結(jié)果覃存知通過什么途徑知道了這件事，當(dāng)夜把她從劇組召喚去酒店，弄了一桶奶茶在衛(wèi)生間灌她，喝不下了就吐出來，吐出來繼續(xù)喝。

    說到這兒哈圖也有點不忍：“后來她知道了，身邊的助理里總有覃老板的人，專門負(fù)責(zé)監(jiān)視她。她一開始還找借口換自己挑的人，沒過多久這些人就會背叛，久而久之她也不挑了，變得很怕助理?！?/br>
    “現(xiàn)在這個也是嗎？”顧灼灼詫異：“她不是改跟著錢老板了嗎？覃存知還監(jiān)視她？”

    哈圖說：“她被嚇怕了，堅信這個助理也是覃存知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顧灼灼皺著眉，吃完第二串青椒，手躍躍欲試地在那根雞翅上擺動。

    然后他聽到溫岳輕輕笑了一聲，把雞翅拿起來，遞到他嘴邊。

    “……”顧灼灼頓時被美色迷得不知今夕何夕，控制體重的想法瞬間飛到九霄云外——溫！岳！在！喂！他！

    這不是普通的烤雞翅！這是溫岳喂他吃的烤雞翅！

    不吃不是人！

    溫岳把雞翅塞進顧灼灼嘴里，拿紙巾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說：“這個助理未必是他的人?！?/br>
    “怎么說？”哈圖認(rèn)真問：“溫董認(rèn)識覃存知？”

    “見過幾面?！睖卦啦辉趺闯赃@些，回憶道：“覃家老三，他兩個哥哥管家里別的生意。光耀雖然賺錢，但公司已經(jīng)很成熟了，覃存知也不用太辛苦，只是徇私捧捧喜歡的小藝人，在他家人眼里算不上污點。只是你說的那些傳聞我沒聽過，僅從我的印象出發(fā)，那是個非常自負(fù)，傲慢的人?！?/br>
    他喝了一口椰子水，說：“這樣的人，很少會關(guān)注自己扔掉不要的東西?！?/br>
    哈圖一個正常人，被溫岳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弄得不怎么舒服，倒是顧灼灼，若有所思。

    撇開他在意卻不能說的林建不談，單說覃存知對藍(lán)粒做過的事，他上輩子確實不知道。

    顧灼灼想，說起控制欲這件事，溫岳有時候也很有點這個傾向。

    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在家燒湯燙了腳，溫岳是怎么知道的，那之后還有各種事情，仿佛自己只要出一點小狀況，馬上就能見到溫岳或者接到他的電話。

    監(jiān)控精真不是白叫的。

    但是顧灼灼不僅不覺得不舒服，還隱隱有點興奮——人會對誰有控制欲？當(dāng)然是所有物了！

    不然你溫岳總不會關(guān)注天橋下的乞丐吧？

    況且說是變態(tài)也不至于，是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控制欲。就連他自己，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好說話，實際也很討厭別人反駁他。

    霸總小說里的灰姑娘，一句忤逆之言就得到霸總的興趣，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反正溫岳就是好！一點也不變態(tài)！跟覃存知完全不一樣！

    哈圖總結(jié)道：“總之，藍(lán)粒堅信自己現(xiàn)在的助理小張是覃存知的人，時常偷拿她的私人物品，隨便進出她的私人空間，她怕了覃存知，不敢反抗，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幫他?！?/br>
    “簡單。”顧灼灼咽下雞翅：“不管這個小張是誰的人，身份也只是個助理。抓出來打一頓，看他說不說？”

    哈圖拍桌：“…………法治社會！”

    “總不能給他錢讓他說吧，太便宜人渣了……”顧灼灼嫌棄地想到橙子那段錄音，說：“那助理都跟別人搞動輒十萬的大生意了，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偷藍(lán)粒的東西在賣?。≈覆欢ň褪且娝{(lán)粒怕他，才有恃無恐?！?/br>
    哈圖想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東西能賣十萬嗎？幾件內(nèi)衣，誰買??？”

    “別管誰買了，”顧灼灼不知不覺吃掉了三串雞翅，摸了摸鼓鼓的胃，羞愧說：“總之把那個小張抓來問一問?！?/br>
    溫岳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溫柔地補充道：“小事而已。”

    哈圖：“…………………………”

    是他不適應(yīng)這個時代了。

    一周后，《暗夜流星》劇組終于殺青。

    顧灼灼的戲份三天前就結(jié)束了，但仍然作為場外指導(dǎo)協(xié)助王導(dǎo)工作。

    綜藝的熱度已經(jīng)過去，他的微博粉絲不再漲，和其星藍(lán)粒絲毫不見少的狂熱粉比起來，他身邊蕭條得簡直像個場務(wù)。

    不過今晚過后就不是這個情況了，因為這個緊趕慢趕急著上線的大i電視劇，已經(jīng)完成了前十集的制作，今晚八點就將在網(wǎng)絡(luò)平臺和電視臺同期播放。

    為此，今天劇組的殺青會特地包了個高檔ktv，到時候全劇組會一起看前兩集，看完了唱唱歌嗨一下。

    顧灼灼湊在王導(dǎo)身邊看監(jiān)視器里的回放，剛才拍的最后一場，是男一榮燃情在餐廳喝酒，失意地回想起自己失敗的戀情，然后悔恨流淚的一段。

    “他是真的進步了，”王導(dǎo)感慨說：“論指導(dǎo)演員，我還不如你。灼灼，你再好好練練，興許過個十年，真的能捧一座影帝獎杯回來。年輕人又聰明又有韌勁，能成大事。”

    畫面里的其星微微垂首，眼神迷離地看著昂貴的紅酒瓶。他看起來是難過的，那種難過是一種放空，一種茫然，仿佛一瞬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坐在這里。

    在他拍這段的時候，顧灼灼是這么跟他說的。

    “不要刻意想難過的事，也不要在意自己是不是哭了，更不需要你想女主角。你只要放空自己，然后告訴自己計劃好的行程全都作廢了，你未來一年都不知道要干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