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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光交錯,啪嗒,失去靈性的縱橫劍自半空摔下。隨即,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撿起縱橫劍,將劍鞘劃出一個弧度:“阿塵的劍,你沒資格拿?!?/br> 一切不過抬手間,旁觀全程的亦塵卻已震驚在原地。觀白衣人氣息隱晦深暗,與之前的清明霄遠判若兩人,若不是他一直關注全程,恐怕要以為白衣人被奪舍了。 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白衣人到底是誰。 解決了分魂,“白衣人”再不多言,徑直走向亦塵的尸體。那具尸體看起來頗為嚇人,衣服上全是血,地上也聚了一灘鮮紅,“白衣人”沉默地將尸體抱起,然剛剛動作,身體就微微一晃。 與此同時,一道強大的氣息也陡然出現(xiàn),從“白衣人”身上洶涌而出,正與陰晦的威壓成對立之勢。剎那間,“白衣人”身上同時摻雜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一明一暗,相互絞殺。 一個清冷的聲音呵斥道:誰準你出來的?回去。 另一個戲謔的聲音答:你自己心神不穩(wěn)才教我有機可乘,怪誰? 清冷的聲音怒道:滾回去。 戲謔的聲音答:你殺了阿塵,該生氣的是我。嗯?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天衍宗? 你敢動一草一木,明日我就將你魂魄凌遲。 呵呵,你敢動阿塵,今晚我就把你的天衍宗毀個干凈。 兩者互不相讓,冰霜從白衣人腳下凝結,一直擴散到十丈之外,就連神魂狀態(tài)的亦塵也受到波及,凍得一哆嗦。眼見云開月出,柔和的月光傾瀉而下,終于有一方支撐不住,白衣人的氣息逐漸歸于平穩(wěn),雙眸覆上血色,是惡尸掌握了身體權。 惡尸微微一笑,舔去指間血跡,然后繼續(xù)抱起地上的尸體,親吻了下對方的額發(fā),只手作符,畫出一方結界,將尸體無比珍重地置入結界之中。 看著結界中漂浮的自己,亦塵全身不自在。他無法脫離此處,也無法回歸身體,只能跟隨原身像游魂一樣飄蕩,而原身正被白衣人親昵接觸。若白衣人真是無名也罷,偏偏對方似有奪舍跡象,此舉實在怪異。 思索間,耳邊已傳來白衣人低沉而溫和的嗓音:“別怕,我這就為你報仇。” ** 無憂峰迎來一場屠殺。 千年來,惡尸的意識一直被欲尸封印于體內,惟有夜晚才能蘇醒。然欲尸強大,即使蘇醒惡尸也無法獲得身體控制權??山褚共煌?,今夜的欲尸心神動搖,而惡尸又被血氣驚醒,趁機占了上風。 魔氣大肆蔓延,半個無憂峰都被覆上寒霜,惡尸所過之處弟子們慘叫不絕,劍氣如徐徐涼風,拂過脖頸拂過后心拂過一切要害。有弟子欲捏碎警符,然惡尸稍稍動手,整座無憂峰的護山大陣也盡在掌握,警符根本傳送不出去。 一時間,無憂峰上血流成河,濃烈的血腥味直沖云霄。 而亦塵的身體一直被保護于結界之中,惡尸牽著他如牽一只漂浮的風箏。幸而普通弟子看不到結界中的尸體,否則黑夜的牽尸人會成為他們臨死的夢魘。 亦塵的神魂也一直跟在惡尸身后,惡尸一路殺戮,看得他觸目驚心。 有兩個弟子見此戰(zhàn)戰(zhàn)欲逃,惡尸如貓抓老鼠般由著他們御劍亂飛,最后屈指成線,淡金的細線連成大網(wǎng)欲將獵物絞殺。 “住手!” 亦塵去抓對方cao線的手,然魂體觸不到實體,只能撲個空。可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于是手捏劍訣,欲召縱橫劍出鞘。縱橫劍就在惡尸腰間,心動劍動,惡尸一怔,感知到縱橫劍微弱的掙扎,手中動作也一頓。 那兩名弟子連忙斬斷金線,氣喘吁吁。 “阿塵?”惡尸喃喃自語。 亦塵自是無法回應,雖然他現(xiàn)在就站在惡尸眼皮底下,但他只是魂體,能讓縱橫劍動一動都是拼老命。 惡尸見他不答,眸光一柔,語氣也輕柔道:“原來如此,你的魂魄在這,是么?” 亦塵贊嘆于對方猜的如此之準,然而就在他以為對方會停手時,惡尸手一招,金線將其中一名弟子穿成篩子,鮮血橫流。亦塵一愣,惡尸再一揮手,鋒利的金線又將另一名弟子絞殺成血沫,似一場血雨。 “你……”亦塵眼睛一紅,手中結符恨不得殺了此人。 然惡尸毫不在意,手中再畫一符,漫天大火倏然而降,整座無憂峰瞬間被大火吞沒。 “你一定看不慣我殺人?!睈菏诼齑蠡鹬行涫侄ⅲΦ溃骸凹热豢床粦T就阻止我吧,否則我會一直殺下去。” 瘋子。 聽到此言,亦塵心下一片冰冷。 這樣一個瘋子怎么會是無名? 然對方長身玉立,目光已經(jīng)望向更遠處的懸峰。天衍宗有數(shù)百懸峰,月光照入地界,空中的懸峰紛紛披上一層銀白,如密密麻麻的棋子。 “你沉睡一息,我就殺一人,你沉睡一刻,我就殺一峰,你若不醒,明日的天衍山就是地獄火海?!睙o情的威脅從對方口中吐出,“阿塵,你忍心嗎?” 說著對方竟是乘虛御風,欲往下一懸峰而去。 嗡—— 正當這時,縱橫劍不安顫動,劍鞘中的光芒幾乎掩蓋不住。惡尸停下腳步,饒有興味地望向腰間白劍。一勾指,劍入手,再拔劍,霜雪似的白光傾瀉而出。惡尸并指拂過每一寸劍身,就如撫摸美人的背脊,隨后屈指一彈,長劍發(fā)出清越的錚鳴,就如聆聽美人忍不住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