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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瘋了不成, 他可是福王眼線! 齊鈺“噗”地笑了, 可是凌亂的心情卻沒跟著順暢起來。 太子與馮如嵐不知為何提前相遇, 可是感情戲卻未發(fā)生, 太子已提前查得馮如嵐的背景, 對嵐妃充滿了惡感。 齊鈺既有些慶幸太子沒像書里那般被迷住, 又對自己抱有這種陰暗的想法感到愧疚。 一會兒覺得他是要幫助太子的, 自然也該接受太子的官配。一會兒又想, 太子似乎并不喜歡馮如嵐,難道他還要按頭太子去喜歡,然后像個媒婆似地去撮合他們? 太子還要奪位呢, 這時勸太子談戀愛不合適吧! 齊鈺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要不還是讓太子先把人放出來吧? 齊鈺胡亂道:“總之殿下待他好一些,至少別、別關(guān)柴房行嗎?” 他這也不算是一點(diǎn)忙都沒幫,至少已經(jīng)勸太子不要關(guān)著馮如嵐了,接下去就看馮如嵐自己,若太子還是不動心…… 太子不動心,又要如何? 齊鈺又要開始無法選擇了,他明明不是不能決斷的人。 慕容駿注視了他半晌,道:“既是你堅持,孤會按你說的辦?!?/br> 慕容駿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年,可是一個小小的馮如嵐竟能讓少年如此上心,太子心里已敲響了警鐘,咬牙切齒地想,莫非這人會是孤的情敵?? 既然答應(yīng)不關(guān)柴房了,那就放出來,堂堂太子這點(diǎn)肚量還是有的,慕容駿決定回去后就讓馮如嵐去燒火。 齊鈺已在清風(fēng)殿呆了很久,奇怪的是與太子說話,也沒覺得時間飛快。不知不覺江禾在外面催了三次,齊鈺也沒能把馮如嵐說清楚,索性逃避似地與太子告別,回去毓秀宮偏殿自己的住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糾結(jié)。 他一向以得到太子信任為榮,可是太子果真信任他,也愿意按他所言把馮如嵐放出來,他卻不怎么高興。 太子這次會喜歡上馮如嵐嗎? 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子都知道馮如嵐是福王的人了。 明知不會,還要把兩人往一起湊嗎? 齊鈺在被子里躺了一會兒,難得竟毫無睡意。 嫣然根本不知他出去過,推門高興地道:“主子,張貴人醒了!” 齊鈺立即冷靜下來,起身去看望在坤寧宮受了傷的張貴人。 因張貴人傷在特殊的位置,不能仰臥,只能側(cè)身睡在床上,額發(fā)胡亂貼著臉頰,嘴唇干裂,面色蒼白。 “你感覺如何?”齊鈺擔(dān)憂地問。 張貴人閉了閉眼睛,沒去看他。 齊鈺明白這是生氣的意思,訕笑著道:“對不起,沒能給你出個好主意,反而連累了你……” “不關(guān)你事。”張貴人嗓子沙啞,不耐地擺了擺手,道,“我還分得清楚誰幫我誰害我。” “快別廢話了。”張貴人用力咳了兩聲,一行熱淚流了下來,“我好疼,快疼死了,不想說話?!?/br> 齊鈺無端想起方才在清風(fēng)殿時太子也睜著一雙黑亮的鳳眸道,孤很疼。 齊鈺像挨了燙般跳起來,努力將太子從腦海里趕出去,張貴人還發(fā)著熱,需要休息,齊鈺不知該如何安慰,吶吶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差點(diǎn)就把給張貴人端藥的琥珀給撞到了。 次日,張貴人就退了燒,只是整個人懨懨的,雙目無神。 若不是聽琥珀詳細(xì)解釋,他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何挨了打。 精心排演了數(shù)日的舞,一場心血,沒能得到帝王垂憐,卻得來如此下場。 舒妃連夜便趕到毓秀宮偏殿,帶了許多貴重的禮物,親自向他低聲下氣地道歉,道是自己誤信讒言,害他受苦,求他原諒。 張貴人當(dāng)時燒得迷迷糊糊,沒什么反應(yīng)。如今想起來,只恨沒能把舒妃帶過來的東西都丟出去,罵一句賤人快滾。 什么誤信讒言,登門道歉,不過是做給皇帝看的,宮里何時會有意外,會有失誤? 舒妃明明是要與皇后過不去,憑什么拿他開刀? 還有皇帝…… 張貴人還記得上一刻皇帝還對他深情款款,數(shù)度張望,下一刻就是冰刀霜劍。 被內(nèi)侍掀翻在地行刑時,疼得不止是刑棍所及之處,心口某塊地方也快疼得裂開了。 那個與他在龍榻上顛.鸞倒鳳共赴極樂,亦曾笑著對他說下次朕就給你晉位的男人,就高高在上地看他痛苦掙扎,他不知求過多少次,說過多少次的皇上救救我,皇上只面無表情道,不招便往死里打。 溫柔與狠厲都是皇帝,他從不知,一個人會同時擁有這樣兩種極致的面孔。 以前在青樓,老鴇道恩客之言千萬別當(dāng)真,他在妓館見多了負(fù)心漢,倒也牢牢記住了這句話。 后來他被地方官獻(xiàn)給皇帝,脫離了泥潭,他抱著憧憬盡心伺候,以為自己遇見了良人,皇帝必是一言九鼎。 只是沒成想皇帝到頭來竟比恩客還不如。那些恩客,從來不敢動手。 內(nèi)侍下手越來越重,他的意識也漸漸飄遠(yuǎn)。 朦朦朧朧間他仿佛招了,把一直幫他的齊貴人招了出來,張貴人對皇帝失望,也對禁不住拷問的自己失望透頂。 即便不失望,他也沒臉再活下去了。坤寧宮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他衣不蔽體,他雖出身青樓,實(shí)際也知廉恥,知道自己還是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