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被周呈眼尖的看見了，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臉上笑瞇瞇往旁邊走的顧煥，覺得這個人今天哪哪兒都不對勁，但也沒說出來，還是回過神給自己買了點早餐。

    早上第一節(jié) 課是英語，老師十分順便的將早自習也同樣據(jù)為己有，安排他們早點到教室聽聽力。

    顧煥在路上就吃完了早餐，到教室的時候段璟還沒來。他收收自己那點心思，把兜里的牛奶揣到了懷里，開始翻看起了今天聽力的題目。

    段璟來的也不算太晚，他基本上是和剛在外面吃完了東西的夏俁周呈一起踏進的教室，身邊沒有其他人，連平常和他一起來教室的室友也不在身邊。

    看見顧煥身上那件自己的外套時段璟的眼睛明顯亮了亮。他愉快的走到顧煥身邊，拉開椅子坐下“你來的這么早?！?/br>
    “嗯?！鳖櫉ㄊ掷镛D(zhuǎn)著筆，小聲回答“來找你的，沒想到你來的比我還晚?！?/br>
    段璟聽言突然朝顧煥那側(cè)靠了靠“看?！彼酶觳仓獯亮舜令櫉ǖ难?。顧煥轉(zhuǎn)頭，段璟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塑料袋，從外表看來，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一個燒賣和半根玉米?！敖o你買的早餐?！倍苇Z輕輕道。

    顧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段璟的眼神熱熱的，直看的顧煥的心里也熱了起來。他伸手，從懷里掏出被自己的體溫暖著，到現(xiàn)在還熱著的牛奶，往段璟手里一塞“給你買的?！?/br>
    那一塊燒賣和半根玉米在顧煥吃完了早餐的情況下，還是愣填進了胃里。他喝了一口段璟遞過來的牛奶，問道“為什么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

    “因為吃完早餐我讓他們先走了，我又去買了一份?！倍苇Z回答的理所當然。顧煥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那要不然，以后我早上和你一起來教室吧？”

    “好啊?！倍苇Z回答的快速而干脆，那速度，就像是一直在心里預(yù)謀著，就等顧煥這句話開口了。

    ——

    集訓的生活也算張弛有度。

    一段時間的緊湊學習之后老師和助教也會想辦法安排一點放松的活動或是偶爾放個一兩天的假給他們，生活也不像剛開始來的時候覺得那么難熬。

    暑假，他們不僅沒有放假，反而在結(jié)尾的連著上了十八天的課程。

    雖說老師早早就通知了他們這個決定，底下的人當時也都隨意點頭接受了，但是真的實行起來，個個到了最后都是兩眼一抹黑。

    顧煥甚至偶爾在晚上和段璟去樓道約會的時候經(jīng)常撒嬌，讓他摸摸自己是不是又累瘦了。

    段璟自然是摸不出來什么，但他每次也都會很配合顧煥，在他的腰上捏一會，隨后鄭重的點點頭，一臉心疼的說他確實是瘦了。然后更不遺余力的每天投喂他各種食物。

    這魔鬼一般的十八天結(jié)束后有五天的假期。集訓的生活帶教老師和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征求眾人的同意后決定帶他們?nèi)ジ舯谑械哪硞€天鵝湖公園秋游一天，剩下的四天就留給他們自己安排。

    “等高考完以后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晚上放了學，顧煥在樓道的窗邊摟著段璟的腰聊天。說著說著，眼中就帶了些憧憬的幻想“我媽答應(yīng)過我考完試就讓我出去玩，我比較想和你一起?！?/br>
    “好?！倍苇Z靠在墻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顧煥的后頸“你想去哪？”

    “去大草原！”顧煥一下就來了精神“我們可以在大草原上搭帳篷，半夜從帳篷頂還可以看見星星，我一直很想吃烤全羊啊這些?！?/br>
    段璟被他這一番描述的也是心生向往，他點點頭嗯了一聲“那一定是個很美好的長假。”

    月光將他們站在窗邊的身影拉長，清幽淡然的月色下，帶著一絲涼意的空氣從窗戶邊吹進來，帶走了兩人身邊的熱氣。顧煥盯著面前段璟形狀漂亮的嘴唇，突然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問了一聲。

    “那暑假之后，開學了怎么辦？”他抬起眼睛和段璟對視“你心儀的那所學校好像沒有什么適合文科的專業(yè)？”

    段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一時沒能想好應(yīng)該給到他什么答復(fù)“嗯，是這樣?！?/br>
    他看著顧煥霎時流露出來毫不掩飾的失落目光，有點心塞，無奈，但也只能理智安慰“你可以上你想上的學校，不需要因為我而放棄你的興趣來迎合我，我學醫(yī)，你不是不喜歡醫(yī)院嗎?！?/br>
    他的語氣溫柔，目光柔軟的和顧煥對視。

    “可我就是想跟你上同一所學校！”顧煥的語氣不太好，頗有點賭氣的成分在里面“我不想要異地戀，我受不了?！?/br>
    這個問題太過現(xiàn)實，但來的也太過突然，絲毫沒有給段璟一點思考的機會。他被顧煥的這兩句話堵的說不出什么來，半晌，才低緩道“寶寶，我們倆的學的科目就不一樣，以后的專業(yè)方向肯定很難湊到一起的?！?/br>
    “你成績這么好，不能被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牽絆住，那是關(guān)乎你未來的重要決策，不能馬虎，你能懂我的意思嗎?！?/br>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顧煥縮回摟住段璟腰的手臂，撥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我還是煩得很，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繼續(xù)說話，回寢室了?！彼氵^段璟伸過來的手“現(xiàn)在別碰我?！鞭D(zhuǎn)身就踏著樓梯下樓往寢室的方向走去。

    寢室里，周呈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了明天秋游的東西，甚至已經(jīng)熄了燈。顧煥摸黑在柜子里摸索到了自己的內(nèi)褲，熟門熟路的進了浴室，隨便沖了個涼水澡就回到了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