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認識你[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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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主人覺得這樣可行嗎?” 盛黎也不再逗弄他,稍稍思索后道:“或可一試?!?/br> 誰知道這萬煞陣是不是真的有萬重大陣疊加,連環(huán)陣中有一種陣法名為“無窮環(huán)”,乃是大陣首位相連一般形成一個死循環(huán),叫人即便知道了陣眼在何處也只能如原地畫圈一般來來回回地重復,若這萬煞陣真是連環(huán)無窮,只怕他們殺到天道隕落那一日也殺不出去。 兩人只逗趣了片刻便放下綺念,盛黎憑借氣息感應了一下魔氣精源的位置,沖面前濃得化不開的大霧揮了揮手,抬手招來了八個當頭的大魔,對方畏畏縮縮十分不情愿,但又根本不能抗拒盛黎體內(nèi)的魔氣壓制,只得緩緩從濃霧中走了出來。 陣修破連環(huán)陣正是如此,或破開陣眼一重重地殺將下去,總有一重大陣是關鍵一環(huán),破開即得生路;或在陣中另立新陣,以新陣的生門對應舊陣的死門,借此斷掉連環(huán)陣之間的陣眼聯(lián)系,一旦斷開聯(lián)系,這“環(huán)”也就稱不上“環(huán)”,連環(huán)陣自然破開。 但萬煞陣內(nèi)偏有一重限制,那就是試煉者在其中無法布陣??扇f魔精源則不同,他們雖無意識卻能自由行動,更可布下重重小陣,自然也能組成一個大陣,但他們卻絕不會為了陣中的試煉者主動組成破陣之局,更不會為之驅(qū)使。 原本這萬煞陣是供人類修士試煉所用,沒有大魔之間的血脈壓制,任是何等大能也不能驅(qū)使魔氣精源,故而若是遇上了,哪怕知道這陣眼就是開啟下一陣的機關,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闖下去。 然而大約真是天意如此,盛黎因為自己是魔修而自請入陣試煉,旁人都以為他活不到出陣的時候,然而他卻偏又因為自己魔修的身份可以號令萬魔,竟仿佛是上天注定的一絲生機。 如今大魔就位,盛黎依照夏添所言,又命他們分列乾坤震巽等八方,令震位入坤位出,復又喝令坎、離位互換;從始至終,他和夏添都在一旁觀看,除了盛黎動嘴以外,兩人連根手指頭都不曾動過。 萬煞陣自然無法判定這是盛黎在布陣,畢竟陣修布陣,再不濟也得自己驅(qū)使陣牌或是親手移動方位,這樣只靠說說話就布陣的架勢可謂是聞所未聞。 但大陣一成,生門即刻與舊陣死門相沖,盛黎面色微變,當即握住夏添的手與他后退數(shù)步,二人只覺面前金光大作,連那濃重得幾乎凝實的白霧都被金光破成了絲絲縷縷的青煙,原本那些大魔精源都被濃霧遮掩了身形,他們只能憑借氣息才能辨認方位,如今濃霧消散,夏添才注意到那些大魔竟然一個都沒有跑,全數(shù)安靜地縮在四周,這一望去黑壓壓一片,倒是叫人心驚。 小狐貍心中一緊,還以為這些大魔是心有不甘于是故意埋伏,當下又戒備起來,若是狐貍模樣,只怕全身的毛都要炸開。 但他沒來得及緊張多久,盛黎便握緊了他的手,道:“大陣將破,我們從艮位出?!?/br> 夏添牢牢回握住盛黎,屏住了呼吸,他其實算不得什么厲害的陣修,也不知道這萬煞陣中除了連環(huán)陣可還有其他陣法,畢竟能困得住這么多大魔精源,夏添也從未想過小覷它。 二人凝神盯住了艮位,果見那里透出一絲極淡的光亮,與濃霧的乳白不同,與金光的奪目也不同,那一絲光甚至暗淡得可以稱得上是“影”了,它在這空蕩蕩的天地間拉出了一個狹窄通道,且若隱若現(xiàn),看起來稍縱即逝。 但盛黎和夏添沒有錯過它,二人一同發(fā)力奔了過去,就在這過程中,夏添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個通道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圈圈地縮小,仿佛有什么外力在使勁地擠壓,想要將那片被破開的通道重新復原。 他們不過移動了一息而已,原本可容幾人通行的破口便堪堪只容一人側(cè)身而過,夏添腦中嗡地一響,他明白這或許是破開萬煞陣的唯一機會,這個出口恐怕也再不會出現(xiàn),他修為不及盛黎,即使拼上全部氣力也未必能趕在出口消失前進去。 但盛黎可以。 盛黎只覺手中一空,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后背被人重重一推,他本就在高速的瞬移之中,這一沖擊之下竟是一個踉蹌,直直跌入那破口之中,他剛一出去,那破口便已經(jīng)急速復原,天地間再找不到一絲痕跡。 盛黎心中一空,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就在前一刻他還牽著夏添的手,怎么這時就空了? 他腦中太過混亂,竟顧不上自己此刻正坐在一處泥濘中,周身衣衫都被方才快速沖出而濺起的污泥弄臟了,他管也不管,目眥欲裂地提劍起身,想要重新找出那個破口。 恰在此刻,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忽然搭在了他頸側(cè),隨后一雙尖尖的狐貍耳朵也探了過來。 失而復得的喜悅鋪天蓋地地籠罩了下來,盛黎隨之一送,精神高度緊繃后的放松令他重新跌坐回了泥潭,幾點污泥濺在他臉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然而唯一有幸見證的旁觀者卻半點不敢借機起哄,毛茸茸的小狐貍一拱一拱地攀著盛黎寬厚的背脊,順著他的肩膀爬上去,又“一不注意”故意踩空,從他肩頭跌倒了胸前。 盛黎下意識地抬手接住了他。 他低眸看著被自己捧在手里的小狐貍,面沉如水,一句話也沒說。 夏添知道是自己莽撞行事了,只是方才事態(tài)緊急,他不想自己成為盛黎的拖累,又覺得方法可行,才變作白狐模樣從后狠狠推了對方一把,又伸出爪尖緊緊扣住盛黎的衣衫——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著盛黎動爪子,把對方號稱“刀槍不入”的錦袍都給抓破了。 見盛黎不說話,小狐貍先是吱吱鳴叫幾聲,又捧著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湊到他近前,示意盛黎去看尾巴尖上因為方才逃離而被削掉的一撮毛,一雙漂亮的狐貍眼里更是水盈盈的似是隨時要掉淚。 盛黎嘆了口氣,著實是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有下次。” 得了盛黎這一句話,夏添頓時安下心來,除了當年初遇之時,他還沒被盛黎用這么冷淡的態(tài)度對待,大約是被人寵愛慣了,便只是一時一刻也受不住,眼下見盛黎態(tài)度軟化,再顧不得什么自己是大狐貍了的念頭,捧著尾巴尖哼哼唧唧地叫喚起來,只哄得盛黎手足無措地不斷安撫,說了一番諸如“這樣也很好看,夏夏尾巴尖掉毛我也喜歡”此類的話才罷休。 瞧著盛黎是真的消了氣,夏添才放下心來,他心中有些愧疚,方才他雖然趴在盛黎背上,瞧不見對方的神色,但那種從心脈中傳來的痛徹心扉卻不容忽視,盛黎難過,他自然也是不好受的,眼下十分內(nèi)疚地探著腦袋,輕輕舔著盛黎的下巴。 盛黎氣的是自己無力保護道侶,氣的是小狐貍不告為之的沖動,眼下氣了也就罷休了,見小狐貍哀哀叫喚自己更不免心疼幾分,他抱著小狐貍站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泥水,十分狼狽。 小狐貍立刻又湊過去,輕輕地咬了咬他的喉結。 盛黎知道,夏添這是想說“主人一身泥水我也很喜歡”,他忍不住笑了笑。 兩人在這里柔情蜜意,卻不知峰頭上眾人幾乎都已經(jīng)判定他們死在了萬煞陣中。 就在方才,整個雪頂?shù)木G樹青葉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株老樹也枯萎化作飛灰,大雪在一瞬間重新覆蓋了所有痕跡,白茫茫一片再看不出曾有大陣在此開啟。 宗主沉聲道:“大陣已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