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認(rèn)識你[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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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如今盛黎的儲物囊里裝了不少特意為小狐貍備著的衣服,這也是他們一路胡鬧的結(jié)果,衣服總是消耗得很快。 夏添不肯要盛黎替他穿衣服,自己抓過那套天青色衣衫三兩下穿上了,正要說話,盛黎卻輕笑一聲,抬手替他理了理一旁的系帶。 夏添的目光落在盛黎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上,忍不住低頭去親了一下對方的指尖,又拿臉頰輕輕推開對方的手,自己飛快地將衣帶打了一個結(jié),“我會的?!?/br> 有了這一出小插曲,兩人心態(tài)平和了許多,盛黎依然能感覺到那在骨血中叫囂的熟悉感,但卻不會再如方才魔怔了一般想要躍入這無底深淵。 兩人并肩坐在巍峨山頭,舉目四望,身側(cè)皆是閃爍劍光,夏添看了片刻,忽然道:“這算不算是見過父母了?” 盛黎立刻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算?!?/br> 在步入劍冢以后,過往被壓制的記憶瞬間回流到腦海中,當(dāng)初萬千靈劍的怨氣凝結(jié)出了一把無情無欲的斬天劍,天道察覺不妙自然要出手壓制,但萬物有靈有法,即便是天道亦不能橫加干涉,便將那把斬天劍點化成了一個小童丟入凡塵,又令當(dāng)初的凌陽宗宗主窺得半縷天機(jī),知道了若是這斬天劍修成定要攪得整個修真界天翻地覆不得安寧,覆巢之下焉得完卵?故此凌陽宗便立誓要將這小童變作有血有rou的人,叫他明白世間萬物之情,才好避去那一場斬天浩劫。 只是凌陽宗內(nèi)的長老們都曾經(jīng)在幻境中體驗過被他毫不留情地斬殺的場景,即便知道這未必就一定會發(fā)生,但那種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殺得神魂消散的感覺卻令他們心中忌憚,因此每每瞧見盛黎便不免有些膈應(yīng),也唯有何漪以劍為生,只以劍道為尊,并不在乎所謂的幻境預(yù)示,才能將盛黎真正視作親傳弟子對待,但何漪畢竟醉心劍道,照看幼童便難免有不周之處。 而盛黎本就是無情無欲,根本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他從來沒有習(xí)慣于依靠過誰,即便當(dāng)初被實力遠(yuǎn)勝自己的同門欺負(fù)了,也不曾動過找?guī)熥饘で髱椭哪铑^,等到后來他遠(yuǎn)超同輩的劍道天賦展露,眾人也不敢再欺負(fù)他,只背地里不軟不硬地嘲諷兩句,于盛黎而言更是沒什么相干了。 而后又是百年歷練,雖然他在劍道上的長進(jìn)一日千里,卻依舊于情感二字上毫無寸進(jìn),眼瞧著他修為一日日上漲,門內(nèi)長老無一不驚,生怕當(dāng)日在幻境中經(jīng)歷的一切會被重現(xiàn)。 不過這些盛黎自然不知道,只是如今喚回曾經(jīng)的記憶后,他便逐漸明白了當(dāng)初那莫名而至的九天雷劫是何緣故,想來是天道畏懼他遲遲未能對修真界產(chǎn)生留戀之情,只怕他真有一日斬天破道,這才刻意施下雷劫,本欲令他道消身死,卻不料有一只糊里糊涂的小狐貍湊在一旁,倒是為他博來了一線生機(jī)。 夏添聽罷,便認(rèn)真問道:“主人,你會責(zé)怪凌陽宗的長老們嗎?還有師尊?!?/br> 盛黎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不?!?/br> 夏添仔細(xì)打量對方神色,見盛黎眼底一派澄澈,并無絲毫怨懟,也知道他的飼主并非那等愛記恨或是有話不肯直說的性子,盛黎這樣說,那只能是因為他對于凌陽宗上下并無責(zé)怪之情。 可小狐貍心里卻還藏著些不樂意,即便知道盛黎不計較,他卻難免有些意難平,忍不住將手蓋在盛黎手背上,整個人一歪靠在了對方肩上,小聲嘟囔道:“可我不高興?!?/br> 盛黎雖然是靈劍怨氣所化,生來便不帶七情六欲,可他卻從未做過有違道義本心的事情,也不曾仗著自己修為高深便欺壓同門,其余弟子又憑什么對他冷言冷語,嘲諷他是怪物?門內(nèi)長老未必不知道手下弟子此番舉動,卻愣是對此置之不理,別人不心疼,夏添卻是心疼的。 盛黎知他心底所想,便解釋道:“若他們當(dāng)真不管不顧,其實本可以將我一殺了之,肯收留我已是大善?!?/br> 這話說得不錯。當(dāng)初剛?cè)胧赖氖⒗璨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知孩童,劍靈怨氣太甚,一股腦兒地塞到他體內(nèi)反而令他混混沌沌前塵盡忘,即便身懷斬天劍意亦不知如何使用,尋常凡人都能隨意傷他,更遑論凌陽宗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 何況他們早就在幻境中見識過了盛黎日后會給修真界帶來的腥風(fēng)血雨,甚至還親歷過被對方斬殺的苦楚,本該趁著對方毫無反抗之力時一舉斬草除根,無論是就地格殺或是縛于后山禁地廢其根骨都讓人指不出差錯來。 但凌陽宗長老們卻并未如此,何漪甚至親自收他為徒,于教習(xí)上半點沒有松懈,是以不知究竟的內(nèi)門弟子雖然敢言語挑釁或是仗著比斗欺壓于他,卻不敢真做得過火,畢竟那是劍峰長老的親傳弟子,這四個字壓下來,任誰都得好好掂量一下分量。 只是幻境一事只有當(dāng)初進(jìn)過幻境的宗主并數(shù)位長老知道,就連盛黎對此也是一無所知,夏添更不會了解內(nèi)情,但他又想到天劫當(dāng)日,何漪殷殷切切地哄他入三千小世界,連生煙奩這樣的寶物也雙手奉上,好叫他去帶回自己的弟子,又忍不住有些心頭發(fā)酸。 再一想這劍冢中成千上萬的殘劍,他們皆是修出靈識的靈劍,被自己終生追隨的主人拋棄就只因為他們并非本命靈劍,想來那種憤懣只會多不會少,劍冢中濃得化不開的白霧,或許正是靈劍未能滴落的眼淚。 這一來,凌陽宗似乎沒錯,劍冢的靈劍似乎也沒錯,可他的飼主又做錯了什么?夏添越想越是郁郁,最后變出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使勁在地上撣了撣,撣起一層白霧散開,仿佛這樣就能把心頭的郁結(jié)一起撣走似的—— “都怪我,我要是早點遇到主人就好了?!?/br> 小狐貍想著,若是自己早點遇上還是小孩子的盛黎,便要把什么好的都一股腦地塞給他,若是有其他弟子欺負(fù)他,他也一定會沖出去護(hù)住飼主,哪怕是當(dāng)面護(hù)不住,背后也一定要找補(bǔ)回來,才不會叫盛黎吃虧。 自打小狐貍長成大狐貍以后,盛黎就聽到他難得稚氣的抱怨,聞言道,“我若是早點遇到夏夏,也要把你帶回院落妥善安置。”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顯然是都想起當(dāng)初在第一個小世界相遇后,說起的那番“若是早一些遇到或許便不會在一起”的言論來。 越是與對方心靈相貼,便越是覺得珍惜又懊悔,珍惜如今每一刻能相守相伴的時光,也懊悔當(dāng)初沒能再早一點遇上彼此,大約是太過珍視的緣故,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連咳嗽一聲都會為之憂心,自然也想替他將過往的風(fēng)雨一并攔下,只送他雨后晴空。 劍冢中并無晨昏變化,兩人在這里靜坐許久,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盛黎逐漸發(fā)覺自己心境又產(chǎn)生了變化,對此夏添也有察覺,甚至因為二人結(jié)下道侶契約的緣故,連他也隱約覺得觸摸到了一絲大道法門,心中有所感悟。 盛黎心中一動,知道這是進(jìn)階的時刻,但此時他想著的卻不是自己是否能成功渡劫達(dá)到洞虛,而是倘若小狐貍能借此躍入金丹,那么他們便算是不虛此行! 夏添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登時泛起漣漪,他也想變得更強(qiáng),想要護(hù)住他的飼主周全。 二人若是同時渡劫,這劫云只怕不會比九天雷劫更弱,盛黎便勉力壓制自己的修為,只與他神魂相觸,引導(dǎo)著情緒波蕩的小狐貍慢慢靜下心來感應(yīng)四周變化,又教他如何將天地靈氣化作己用,還要抽出半分心神翻找儲物囊中各式法器,一旦夏添抗不過天劫,盛黎便預(yù)備隨時為他支撐。 盛黎丹田處的小小元嬰也察覺到了主人的意念,當(dāng)即護(hù)住了身邊那只小巧白狐,一張稚嫩的孩童面容上寫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令原本在丹田中急亂奔走的小白狐也安靜下來,乖乖蜷成了一團(tuán)。 這番動靜顯然引起了劍冢這一方小天地的震蕩,四周原本徐徐流轉(zhuǎn)的白霧一瞬間加劇了流速,分明不見山谷山峰,但耳畔卻忽地傳來了嗚嗚風(fēng)聲,那種一直籠罩在此地的暗淡灰色漸漸從頭頂破開,一道刺目的金光緩緩落在二人頭頂,兩人原本緊緊交纏的神魂登時被迫分開。 盛黎尚且沒什么感覺,但夏添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不適,自打那道金光落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小狐貍便感到了針刺一般的疼痛。 這點疼痛于他而言尚可忍耐,然而沒多久,針刺變成了油鍋,難以忍受的灼燙和撕裂般的痛楚席卷全身,夏添瞬時便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咬緊下唇避免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唯一殘存的意識令他睜開眼看向盛黎,見對方面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他如此難受,盛黎哪里看不出來,他試著扶住夏添因疼痛而搖搖欲墜的身體,卻在發(fā)覺到自己的觸碰只會徒增對方的痛楚時而不得不放手,當(dāng)下面色一沉,捏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