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懷了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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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聞言并不意外。幼清跟著薛白來到京城以后,幼枝身為宮中后妃,不可隨意外出,而幼清自己又不愛進(jìn)宮,畢竟規(guī)矩太多,他不喜歡,于是只剩下沈棲鶴這一個熟識,是以薛白默許沈棲鶴時常找來王府,結(jié)果沈棲鶴卻是三番五次把幼清往那秦樓楚館與賭坊里帶。 想到這里,薛白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跑得倒是快?!?/br> 幼清后知后覺地往后瞄了幾眼,真的沒有看見沈棲鶴,還以為是他背著自己偷偷溜走了,忍不住同仇敵愾道:“不要臉!” 薛白看著幼清氣鼓鼓地回過頭來,少年紅撲撲的面色越發(fā)襯得他瞳眸烏黑,而不知何時落下的幾縷頭發(fā)緊貼著白皙的脖頸,薛白抬起手摸了摸幼清的頭,到底暫時放過了他,只是緩聲道:“回府?!?/br> 幼清心存希望,歪著頭問他:“回哪個府呀?” 薛白答道:“自然是回王府?!?/br> 幼清不想跟這個王爺獨處,生怕自己會露餡回不去金陵,他忙不迭地?fù)u頭拒絕:“可是我想吃娘親給我做的松鼠桂魚?!?/br> 稍微想了想,幼清又補(bǔ)充道:“我得早一點回去,不然爹爹肯定會全部吃光,一口都不給我留的?!?/br> 薛白盯著他看了幾眼,眸色深深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前幾日說過什么?” 鬼才記得! 幼清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地說:“當(dāng)、當(dāng)然記得?!?/br> “既然還記得……”薛白把人扯進(jìn)懷里,下頷抵在幼清的頭頂上,修長的手又按住他的肚子,低低地笑了一聲,“不肯回王府,你要怎么給本王生一個小世子?嗯?” 幼清嚇得睜圓眼睛,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不肯讓薛白碰,然后又試探性地向薛白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就都當(dāng)不記得了?!?/br> 薛白的眉頭一動,“嗯?” 幼清偷瞄他一眼,有點心虛,他胡亂找了一個借口,理直氣壯地說:“你不讓我回去吃松鼠桂魚,我才生不出來。” 薛白聞言似笑非笑地問他:“本王還比不過一只魚?” “是松鼠桂魚?!庇浊逡荒樥J(rèn)真地糾正完,又對他說:“松鼠桂魚不是天天都吃得到,但是你說不定就可以天天都見到了?!?/br> 他的歪理向來都多,薛白見怪不怪地低下頭,親了親幼清的額頭,眼底的冷意在此刻徹底融化開來,神色也柔和了許多。薛白啞聲道:“你生不生得出來,和吃不吃得到松鼠桂魚安沒有關(guān)系,只能怪本王還不夠賣力。” 天氣太熱,幼清討厭有人湊太近,他不太高興地鼓起臉,猶豫著要不要推開薛白,最后思來想去,還是忍住了。 夏天不和離,真的會熱死人的。 薛白又同幼清待了一會兒,幼清還是不肯回王府,薛白見狀倒沒有把人強(qiáng)行帶走,而是趕在宵禁前,親自把他送到幼宅。 少年沒心沒肺慣了,招呼都不打一聲,跳下馬車就跑。薛白對此倒不甚在意,只是一手掀開車簾,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望了許久,直到幼清走入宅子內(nèi),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語氣沉沉地開口道:“西洲?!?/br> 侍衛(wèi)跪到他的面前,“屬下在?!?/br> “派幾個人守在這里?!?/br> 往日幼清尚在金陵待著時,幼老爺與趙氏護(hù)他尤甚,以至于幼清自始至終都不知世事、不諳風(fēng)月,整日只知嬉鬧玩耍,生生便宜了薛白。那時候的幼清哄倒是好哄,薛白本可以直接將他拐來京城,但卻終究不愿如此行事,是以為了讓幼清開竅,薛白幾乎費盡心機(jī)。 回想著幼清望向自己的眼神,薛白輕微地皺了皺眉。 太過于懵懂,分明是不懂情事。 “你去盯住陳家。”過了許久,薛白抬起眼,眸底一片深黑,“倘若他們拿得出來那些黃金,就讓李御史上奏折彈劾陳侍郎,倘若拿不出來,便私下授意金九娘前去鬧事?!?/br> 他的眼眸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宮里的那一位也該知道,到底什么是禍從口出、殺雞儆猴了” “啪”的一聲,一只玉鐲摔得粉碎。 這廂的幼老爺與趙氏尚未睡下,正候著幼清歸來。幼老爺見趙氏失手摔碎了一只鐲子,嘴里趕緊開始念叨:“碎碎平安、碎碎平安?!?/br> “清清怎么還沒有回來?”趙氏招來侍女,幾個侍女小心翼翼地?fù)炱鸬厣蠑喑蓭捉貎旱挠耔C,而她則望著窗外皺眉說:“我見他成日待在家里睡覺,才攆他跟沈棲鶴一起出去走幾步,結(jié)果這會兒都還不著家?!?/br> “管他做什么?!庇桌蠣斠宦?,不以為然地說:“他還能被人給拐走了?” 趙氏瞪他一眼,幼老爺一拍腦門兒,回過神來了,他訕笑道:“還真給人拐過?!?/br> “反正再過段時日,清清和他肚子里的那個都要一起帶回金陵了,就當(dāng)是姓薛的拐走了清清兩年,又白給賠我們一個孫子。”幼老爺想得開,他喜滋滋地說:“況且金陵是我們的地盤。把清清帶回去以后,若是能和離,還可以再重新給他找一個會疼人上門女婿?!?/br> 趙氏嘆了一口氣,“只是往后枝枝又得一人留在這京城,平日里也沒個伴兒?!?/br> 幼老爺不吭聲了。 姓薛的真真沒一個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