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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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棠滿意地看著手里泛著紅光的紅寂劍渾身干勁的自己挖起了寶石,心里很滿意。 這把劍肯定是有傳說中的劍靈的,關(guān)鍵聽得懂人話。 團(tuán)子在地上幫著撿挖下來的寶石交給錦棠,錦棠分門別類裝進(jìn)小荷包里,干勁十足。 …… 萬魔林剛剛將正道的那些修士給趕出去,一個(gè)個(gè)的正興奮高興著,雖然這會(huì)兒魔祖不在外邊慶賀生辰了,但魔眾們把人打出去后還回來吃酒吃rou,高興的很。 魏織掃過下面的魔眾,很快離開,往著廢墟大坑的方向過去。 遠(yuǎn)遠(yuǎn)的,魏織就看到了廢墟大坑的正上方浮空著一個(gè)人,身上白色的長袍仙氣飄飄。 顯然,和這萬魔林完全不搭調(diào)。 “你來了,師祖?!?/br> 柳長虛感受到身后的氣息,一下轉(zhuǎn)過了身,笑吟吟地看著魏織,周身劍氣立刻護(hù)體。 魏織聽到這一聲師祖,本就冷鷙陰沉的臉更加冷了幾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一聲,“師祖?” 柳長虛就笑著解釋,“我的師尊,曾經(jīng)是師祖您的師弟,我自然要叫您一聲師祖的?!?/br> 魏織看了一眼柳長虛周身布起的劍氣,尖銳的攻擊之勢,陰沉的臉上沒有半絲變化,“你是成為這坑里的亡魂,做我萬魔林的花肥。” 他這用的是肯定句。 柳長虛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依然是笑,態(tài)度軟和的很,“師祖不要生氣,今天我萬玄宗可是沒有參與破壞師祖您千歲生辰的大典,后面也沒出手傷您萬魔林的魔眾,我今天在這里等您,是有事要與您說。” 魏織知道柳長虛手里有什么東西,那氣息對他來說,有些熟悉。 如果不是因?yàn)檫@個(gè),他現(xiàn)在也不會(huì)活著在他面前說這些話。 他的臉色更冷了。 柳長虛知道魏織是等著他往下說,立刻就開了口,從懷里拿出了一個(gè)東西。 “師祖,您覺得這個(gè),熟悉么?” 魏織厭惡的目光看了過去,一見到柳長虛手里的東西,神情一下子變了。 他瞇了眼睛,伸出手來,那東西轉(zhuǎn)瞬之間就到了他手里。 這是一枚翠玉珠子,看起來很普通,就像是隨便一個(gè)手串或者是項(xiàng)鏈上掉下來的翠玉珠子,在凡界作為首飾并不少見。 魏織捏著這枚翠玉珠子,心里卻是翻滾著,如巨濤海浪,潮涌綿綿,沖擊得他的心尖發(fā)顫。 白翎,就是他的另一個(gè)□□,另一種寫照。 而這上面有白翎的氣息。 白翎這么多年一直維持著六歲時(shí)的心智,不僅是因?yàn)楫?dāng)初他死的時(shí)候只有六歲,更是因?yàn)槟菚r(shí)被驚嚇到了,魂魄四飛,他尋去的時(shí)候,只有二魂五魄,還有一魂二魄不見蹤影。 這么多年,昔日的萬法宗每一處他都尋過,都沒尋到過。 沒想到會(huì)在柳長虛給的珠子里察覺到白翎的氣息。 柳長虛觀察著魏織的神色,沒看出什么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畢竟他現(xiàn)在還在萬魔林。 依照他師尊的說法,這魏織就是個(gè)瘋子,實(shí)力雄渾,深不可測,他一人不是他的對手。 雖不知為什么師尊說他千歲生辰這一日會(huì)身體虛弱甚至煙消云散,但如今他沒死……那他就必須按照師尊留下的囑咐來。 “師祖,這是我萬玄宗供奉給您的東西。”柳長虛對著魏織微微低頭彎腰。 魏織看了一眼他,捏緊了手里的珠子,黑色的長袍在半空中無風(fēng)自動(dòng),魔氣在他周身繚繞。 “你不是正道么?” 柳長虛感覺到了對面鋪面而來的壓力,他的劍氣明顯就抵抗不住,額角忍不住流出汗來。 “師祖您說笑了,誰不知道師祖五百年前可是萬法宗首屈一指的大師兄,驚才絕艷,而我萬玄宗的前身,也是萬法宗,你我本就同出一宗,所謂正道魔道……不過是在人心。師祖,我知道這顆珠子是哪里來的。” 他說到后面,生怕魏織沒耐心聽,直接拋出了最重要的那一句。 魏織看著柳長虛,冷笑一聲,施加的魔氣更濃郁厚重了一些。 “你想要什么?!” 柳長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這才開口,“我聽師尊說,師祖這里,有一些靈族的……血rou,如果師祖能贈(zèng)予一些……我必然是愿意將這珠子是從何處得來的告訴師……” 他話還沒有說完,魏織的魔氣就沖他過來了。 柳長虛即便有劍氣護(hù)體,還是連連后退,狼狽躲避,同時(shí)下意識地要使出靈力。 但他忽然卻想賭一把,師尊離開之前交代過,那顆珠子對于魏織來說尤其重要,他愣是挺在原地沒動(dòng)。 魏織的魔氣纏繞在柳長虛的脖子里,一瞬間的力道幾乎將他掐死。 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攻擊,魔氣也沒有入體,更沒有將他撕碎。 柳長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眼睛里是興奮的光芒。 他賭贏了。 “珠子是哪里得來的?”魏織陰戾的聲音夾雜著暴怒與冷燥,就在柳長虛的耳邊響起。 “師祖……靈族的血rou……?”柳長虛被掐著脖子,漲紅著臉,卻也沒有掙扎,甚至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 ‘啪!’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迎面就有什么東西丟了過來,是一塊血rou,不知道是哪里的位置,掌心大小。 夜色下,這塊rou的顏色看不太清楚,這血總好像不是紅色,可血里的碎光卻是在夜色下散發(fā)出迷人的光彩。 一如師尊所說的,靈族血rou,碎光瑩瑩。 真是靈族的血rou啊。 柳長虛咽了口口水,激動(dòng)起來。 師尊沒有騙他。 “說?!?/br> 魏織聲音冷酷。 柳長虛笑呵呵的,“師祖,我若是說了,你就對我動(dòng)手……” 魏織根本等的不耐煩,柳長虛這條狗命對他來說也沒有一點(diǎn)價(jià)值。 黑色的魔氣從他脖子里退開,沒再纏繞著壓迫著他。 柳長虛手里捧著那塊rou,如同看著圣物一般,他心里還砰砰跳著,他倒是不怕魏織說話不算話,他這個(gè)萬玄宗掌門也不是白當(dāng)?shù)摹?/br> 就算殺不死魏織,也能將他打傷。 “兩百多年前,這顆珠子,是出自凡界一戶姓程的人家,位于凡界京都?!?/br> 柳長虛將那塊血rou細(xì)細(xì)收妥帖了,才說道。 “滾?!?/br> 柳長虛沒再多話,衣服都沒整頓,直接如一道光影離開了萬魔林。 魏織立在萬魔林上空上方,手里舉著那枚珠子,瞇了瞇眼,手里翻轉(zhuǎn)了一下,手里的那顆珠子便串了一根黑色的繩子。 等到他回到大殿,本以為會(huì)看到錦棠和白翎乖乖躺在床上,結(jié)果看到滿屋子的寶石,紅寂劍還像個(gè)勞役似的在那叮呤咣啷挖墻壁上的寶石。 白翎蹲在地上撿,錦棠坐在地上,地上前面有幾個(gè)荷包,她在哪一個(gè)個(gè)按照顏色裝寶石。 魏織:“……” 他將那顆珠子收了起來,幾步朝著錦棠走了過去。 錦棠在那分門別類的裝寶石呢,眼睛里只看得到寶石,這么多種類這么多顏色的珠寶,她激動(dòng)的手都在顫抖,眼珠子都快成寶石的形狀里,壓根沒注意到魏織回來。 反倒是撿寶石撿的好困好困的團(tuán)子察覺到了一點(diǎn)動(dòng)靜,轉(zhuǎn)頭就朝后面看,一看到魏織,那就像是看到了親人,看到了救星,看到了神仙似的。 師兄!我想睡覺覺! 團(tuán)子朝著魏織撲了過去。 魏織一把撈起了團(tuán)子,把他抱在懷里,然后將那顆珠子系在了團(tuán)子的脖子里。 團(tuán)子迷茫地低頭想去看,可他體型圓滾滾的毛茸茸的,那珠子縮在他厚厚的毛里,什么也看不見。 魏織又看向錦棠,她還在那數(shù)寶石,完全沒注意到他回來了,一個(gè)人來勁的很。 他瞇著眼睛朝著紅寂劍看了一眼,紅寂劍瑟瑟發(fā)抖,立刻盤旋著回到了錦棠身邊,一下子入了鞘。 神仙打架,小劍遭殃。 錦棠沒聽到叮鈴哐當(dāng)?shù)募t寂劍挖寶石的聲音了,才依依不舍地抬起頭來想看看怎么回事,結(jié)果就看到魏織抱著團(tuán)子站在自己三步遠(yuǎn)的地方。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神色陰沉沉的盯著她,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錦棠的記憶逐漸復(fù)蘇,想起來他走之前說讓她乖乖待在這里別亂動(dòng)。 “我也沒走出結(jié)界啊,我在里面?!?/br> 錦棠站了起來,手里揪著那些裝了珠寶的荷包,生怕被魏織拿走似的,趕緊收進(jìn)了乾坤袋里。 魏織:“……” 他摸了摸團(tuán)子的腦袋,剛剛還醒著的團(tuán)子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錦棠看著魏織將團(tuán)子輕輕放到了床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這會(huì)兒心里還有點(diǎn)慌,站著沒動(dòng)。 魔頭崽剛剛是干什么去了? 怎么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錦棠很清楚,之前他走之前即便也是殺過人了的,但是身上沒血腥味的,但這會(huì)兒卻有些濃。 不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錦棠決定先開口掌握局勢。 “魔祖,你是不是受傷了?” 魏織回頭看錦棠,坐在了床上,“怎么,你要給我喂血?” 錦棠想起來之前的事:“……” 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織想了想,撩開了袖子,露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