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么冷靜嗎？”迪克突然說，“無論什么情況都能冷靜？”

    偵探有點(diǎn)被冒犯了，但他沒有說出來，只是身體僵硬了一瞬。他被認(rèn)為最像蝙蝠俠的小鳥，是因?yàn)樗茏龅胶退粯佑鍪吕潇o分析，而不是立刻被當(dāng)前發(fā)生的事情擾亂心神。他因?yàn)檫@一點(diǎn)被人喜歡，又被人討厭。這是一種很復(fù)雜的情形，提姆不敢說自己搞明白了這一點(diǎn)，他只是不敢松懈。

    迪克簡直恨自己對別人情緒敏感的這一特質(zhì)。他能察覺到自己的弟弟情緒變得低落，但他只能蒼白無力的說：“……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guān)系。”提姆說，“你和他，有情況，嗯？”

    “我也不知道?！钡峡丝聪蝽f德，托尼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局，輕松踢開了糾纏不休的怪物，讓他松了一口氣，“我沒法確定?！?/br>
    可能會水到渠成，也可能會分道揚(yáng)鑣，迪克不能窺探未來。

    “這有點(diǎn)不像你了?！彼牡艿苷f，“但我認(rèn)為這是個好的開端?！?/br>
    他算是家里看的最明白的人了?？傆腥苏J(rèn)為，迪克是個小太陽，可以溫暖他周圍的所有人，這就是為什么他身邊總聚集著形形色色的朋友。但一味的給予，只會讓人逐漸變得空蕩，而痛苦的堅冰，會因?yàn)槿鄙贌嵩粗匦履燮饋?，逐漸占據(jù)胸腔的方寸之地。

    有時候，提姆希望他的兄長能稍微休息一下，或者少笑一笑，少講一點(diǎn)俏皮話，不必強(qiáng)迫自己總是開懷，將快樂都送給別人。或許，他需要的是一個能給他帶來溫暖的人，這很難，因?yàn)楹芏嗳饲『檬切枰臏嘏艜咏运偸呛芄陋?dú)。

    “希望如此?！钡峡诵α诵?，他手中的儀器發(fā)出滴的一聲，周圍沒人注意到，但是門已經(jīng)開了，“成功了?！彼f。但偵探?jīng)]有再回他，他偏過頭，看見他的弟弟表情凝重。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想告訴的東西？”他問。

    迪克頓了頓：“沒有。你來布魯海文是想告訴我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了紅頭罩參與的痕跡，他改名叫紅帽了，有時候，他真的很懶。”提姆眼睛仍舊在看前方，“在布萊克拆炸.彈之后，我去處理后續(xù)，在通風(fēng)管道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病例?！彼傅氖茄矍斑@個怪物。

    偵探的語速越來越快：“我把它帶回了大紅的安全屋——”

    “提姆！”迪克不敢置信叫道。

    “聽我說完，我發(fā)現(xiàn)它們還保留人的意識，就像是……被拉撒路泉水復(fù)活那樣，半成品?！碧崮奉D了頓，“大紅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我把資料給了蝙蝠俠。也就是說，它們到底還算人類嗎？”

    迪克終于轉(zhuǎn)過頭，注意到他看向場中的位置——那里，怪物已經(jīng)被爆頭了，只留下一具殘破的身軀，這下是真的尸體了。拿著槍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他曾經(jīng)死去的弟弟，杰森。

    他開槍了……？

    韋德還沒從地上站起來，陶德已經(jīng)上前一步，拉起了他，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法外組，物有所值?！彼f，槍口指了指地上的怪物。

    布魯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中央，他一言不發(fā)。羅伊站在他的隊友身側(cè)，神情警惕。

    “怎么？我算殺人了嗎？”杰森說。布魯斯繃緊下頜。

    但陶德沒興趣和他玩什么看誰先開口的游戲。韋德反應(yīng)過來，他立刻站在了陶德面前，對布魯斯笑了笑：“韋恩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對我說嗎？”

    托尼落到他身邊：“我猜沒有？”

    韋德朝他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走了？”

    這場聚會完全變成了一團(tuán)亂麻。從迪克打開門開始，賓客都已經(jīng)跑光了。所以韋德的離開合情合理，他至少還記得說再見。布魯斯韋恩根本沒理由攔住他們。羅伊走過奧利弗的時候，無視了對方。

    迪克很慶幸韋德站出來立刻了結(jié)了這情景。

    場面一片死寂。在布魯斯的注視下，韋德越走越近，迪克終于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對他喊了一句：“嗨，韋德，后天，巴莉甜品店，怎么樣？”

    這下?lián)Q成法外組、布魯斯、奧利弗、達(dá)米安、提姆、托尼、彼得……剩下的人都盯著他了。

    ……

    很好，迪克對自己說，你舍己為人拯救了整個局面，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超級英雄。

    第20章還有別的事嗎

    “我不希望你們背著我做別的事情。”羅賓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的前幾任，“否則我會告訴父親?！?/br>
    “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告狀精?！眰商秸f，“他還好意思說我呢。”

    但接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大的兄長正用縱容的幾乎讓人牙酸的目光看著羅賓，眼底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祥：“……小D，聽說你交了新朋友。”

    羅賓立刻站起來踢了一下夜翼的小腿，別過臉抱著手臂說：“才沒有，別聽德雷克胡說八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