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朕是暴君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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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而行,一直進到主廳,廳中已經布置一新,目之所及一片喜慶的紅色,游府的幾位長輩已經入座,面上都帶著笑意,尤其是游俊,大概游禮的婚事給他帶去了不少欣慰,連氣色都比平日里好上幾分。 游彥入內之后,朝著站在門口的禮官點了點頭:“我兄長身體不好,今日來客太多,對他來說有些過于吵嚷,時辰也差不多了,拜過了堂,他好能回去休息?!?/br> 禮官應了,引了游彥入座,才開口請二位新人入內。 游禮的臉色微紅,手里握著大紅綢緞,綢緞的另一端,牢牢地握在孫小姐手中,他們在喜娘的指引下,在軟墊前駐足,隨著禮官的指引,跪地叩頭。 游彥的目光落在游禮的身上,想起自己先前所想的事情,唇角忍不住向上揚了揚,甚至忍不住分神去想游禮的第一個孩子究竟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想起游禮小時候白白嫩嫩的樣子,他倒是突然覺得,若是這二人能生下個乖乖巧巧貼心的小閨女倒也有趣。 思緒渙散之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游彥嚇了一跳,才發(fā)現是不知從哪里進來的瑞云,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公子,宮中又來人了,正在府外。” 游彥下意識就扭過頭去看不遠處的遲徹,有些疑惑藺策又派人送了什么過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廳中的兩個人已經行了禮,正要將新娘送入洞房,便松了口氣,朝著瑞云點頭:“跟我去看看?!?/br> 游府門前的路口已經通暢,一個一身黑衣的侍衛(wèi)正站在門前,看見游彥出門,立刻拱手道:“屬下奉陛下命有急詔給游將軍?!?/br> 游彥臉上的笑意登時散去,藺策為人素來謹慎,而且也習慣了許多事獨自解決,更不會在今日這種游府大喜之日拿事情來煩擾游彥,想來一定是什么緊急的事情,才不得已如此,不由挑起眉:“陛下可說了何事?” 那侍衛(wèi)搖頭:“好像是有西南的緊急軍報,陛下看過之后就命屬下前來請將軍了?!?/br> “西南的軍報?”游彥轉過頭,游府之內還是一片喜慶與忙碌,他卻隱隱升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朝著那傳令的侍衛(wèi)點了點頭,轉過頭朝著瑞云吩咐道,“給我備馬,我進去交代幾句?!?/br> 第80章 都說四月的天易變,入了秋的天氣也不妨多讓。晨起的時候還只是陰天,等游彥快馬加鞭趕往皇城的時候,天上已經下起了雨。秋雨淅淅瀝瀝,雖不大,卻延綿不斷。等游彥一路到長樂宮門前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被淋了個通透。 等在宮門口的高庸看見游彥如此模樣地快步走來不由一愣,慌忙迎上前:“將軍怎么如此狼狽,這天氣冷的很,小心著涼啊。”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內侍,“快去讓人送熱水過來,再讓廚房送一點熱姜湯來。” 游彥擺了擺手,已經推開了長樂宮的宮門,一面大步向內走,一面道:“無妨。陛下何在?” “陛下正在內殿等候將軍?!备哂垢谟螐┥砗螅伊藟K干爽的薄毯,“將軍要不要先換一身衣袍?” 游彥沒有回答,接過薄毯,隨手披在肩上,徑直進了內殿。 藺策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被游彥匆忙的腳步聲驚擾,轉過頭就看見游彥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蹙眉,順手拿起一旁的干布巾替他擦了擦頭發(fā),抬眼看向跟在后面的高庸:“送點熱水進來?!?/br> “奴婢已經吩咐人準備了,馬上就來?!备哂姑氐馈?/br> 游彥搖頭,按住了藺策替自己擦頭發(fā)的手,將布巾接了過來,隨手在頭上蹭了兩下,抬眼看著藺策:“西南究竟出了什么事?” 藺策皺著眉頭看了看他,沒有回答,一言不發(fā)地解開了游彥的衣帶,將他身上濕漉漉的外袍扒了下來,一旁的高庸有眼色地將早已備好的干凈衣物呈上。 游彥因為著急西南的戰(zhàn)事,并不把剛剛淋過的雨放在眼里,卻還是平心靜氣,由著藺策為自己從里到外換上干爽的衣袍,看著高庸退下后緊閉的殿門,握了握藺策的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藺策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回身從書案上拿起了一封明顯拆開過的密信,遞到他手里。 游彥捏著那封密信的手有短暫的遲疑,忍不住抬頭去打量了一下藺策的表情,覺得事情大概要遠比他預料的還要嚴重,因為他極少會在藺策臉上見到那樣凝重的表情,尤其是那里面還夾雜著明顯的擔憂……應該是對自己的。 游彥垂下眼簾,看了一眼手里的密信,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他覺得額角又開始隱隱作痛,甚至連眼瞼都開始輕微的抖動起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此刻的表現有那么一點可笑,居然開始為了還未知的事情擔憂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拆開了手里的密信。 那密信上的內容其實格外的簡單,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游彥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看了半晌,才抬起頭看著藺策:“縈都城戰(zhàn)敗,陶姜以身殉國?” 藺策微微閉眼,低聲道:“這密信是暗衛(wèi)送來的,只有這一句話。西南的軍報還沒有送來,所以,現在到底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br> “陶姜此去西南,率援軍三萬,加上先前西南的守軍,光是兵力就已經勝敵數倍,更別提數月來,我軍接連獲勝,士氣正盛,就算是攻打縈都城失敗,也不至于連退路都沒有,在不到十日的時間潰敗至主將戰(zhàn)死的程度?”游彥提了聲音,用力捏緊了手中的密信,“我與陶姜相識多年,他雖看起來只是個武將,但還不至于莽撞至此。尤其,是在攻打縈都城這么緊要的事情上?!?/br> 藺策握住了他的手,掌心內是冰涼的一片,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淋了雨的緣故,還是因為剛剛那密信上的內容。藺策無聲地嘆息,拉著他在軟塌上坐下,倒了杯熱茶喂他喝了幾口,而后在他身前蹲下,將他的手緊緊地握住。 藺策一向不擅長勸慰人,尤其是在面對游彥的時候。畢竟如果連游彥都想不通的事情,他的勸慰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游彥的手里還攥著那封密信,只是那信上的內容實在是太簡單,讓他根本無從去揣測西南此刻久經是什么情況。而前夜沒睡好的弊端再次出現,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最終只是發(fā)出一聲嘆息。 他傾下身,將半張臉埋到藺策的手上,閉上了眼睛。游彥起初不能理解自己現在的感受,片刻之后他才明白,這是無措。 暗衛(wèi)都是陶姜親手調教出的,忠誠可靠,尤其在這種事上,更應該嚴謹認真,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疏忽與錯誤??扇粽娴娜绱说脑挘螐┫氩煌?,當日年輕氣盛不懂得任何退避的陶姜都能從西北全身而退,為何四年之后,已經長成一個可靠將軍的陶姜,會如此輕易的在西南喪命。 當日在西北,戰(zhàn)勢危急,他們經歷過各種各樣的險境,陶姜都能把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游彥救下來,那么現在的西南,究竟是什么樣的戰(zhàn)局,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才會讓他陶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 游彥不是沒經歷過死別,當年在西北他看的太多,尤其是各種慘烈的畫面。早晨開戰(zhàn)前還傻乎乎地笑著跟他打招呼的小兵,晌午的時候可能就變成了一具渾身是血的尸體,手里或者還牢牢地握著長劍,一雙眼瞪得溜圓,卻再無一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