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程茵楠拒絕，聽到了的封禹萱就沒好氣地瞪了過來，“蔣雅旭你能不能靠譜點，你不著調還要帶壞楠楠？”

    蔣雅旭也自知是不可能的，就是想要調節(jié)下程茵楠的心情，不由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起來。

    于是就在這一籌莫展的情況下，她們迎來了《養(yǎng)成女團》的第一次晉位淘汰的公布。

    第23章

    在最初的演播廳內，站在臺上的依舊是主持人柯灼鋒。他手里拿著名單，臉上的神情是選手們難得看見的冷峻嚴肅。

    68位選手統一坐在臺下，與初來乍到時的激動熱情，此時都顯得憂心忡忡，似乎是在擔憂淘汰排名的問題。

    程茵楠抿著嘴唇，眼神灼灼地仰頭看著臺上的柯灼鋒，那副緊張的模樣，讓旁邊的尹意瀟不由在下面悄然抓起了她的手。

    小慫包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頭去看她，卻發(fā)現尹意瀟正一本正經地看著臺上，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然而自己手上覆蓋著的溫度卻是真實存在的，程茵楠仿佛懂了什么，余光掃視著似乎沒有人發(fā)現，她不由松了口氣，也悄悄握緊了那只手。

    之前的慌張突然就消散了，程茵楠得到安心感的同時，不由暗暗想著，如果瀟瀟有時候不會那么可怕就好了，如果就像萱萱姐那樣溫柔，也許……

    程茵楠突然又皺起了眉，也許什么呢？

    就在她似乎隱約摸到什么，卻又弄不清楚的時候，卻聽柯灼鋒突然念到了時佳蕓的名字。匆忙抬頭，原來此時已經宣布到了四十名之內的名單。

    時佳蕓正巧就是第四十名。

    她是選擇程茵楠這個隊伍的選手之一，身材嬌小性格驕縱，因此偶爾會顯得有些大小姐脾氣。孟纓還偷偷跟程茵楠八卦過，時佳蕓的家里應該挺有錢的，因為大小姐在寢室的時候，總是會似是不經意地向室友炫富。不過除了這個之外，她倒是沒有什么其他特別大的毛病，該訓練的時候也會乖乖訓練，別人給予建議時也會思考過后接納。

    時佳蕓明顯是不太滿意這個排名，死死皺著眉，眼見著臉都有些黑下來了，卻還是禮節(jié)性地向柯灼鋒鞠躬，走向舞臺上方的花朵座位。

    不過程茵楠倒是松了口氣，不止是因為自己認識的選手晉級，也有這代表著她們隊伍里，已經有一個是確定不會被淘汰掉的原因。

    因為目前每個隊伍都已經開始根據自己選好的歌曲，或多或少地開始了排練，一旦某個隊伍被淘汰的人數過多，打破小組之間的平衡，就只能從其他組多余的人中抽取一個填補到之前的小組之中，這自然是她們都不愿意見到的。

    無論是自己的小組人數過多還是過少，都會打亂她們之前已經決定好的排練分配，而程茵楠本就發(fā)愁歌曲排練的問題，因此更是擔憂起來。

    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安排，等到最后人數確定后再確定隊伍不好嗎？

    聽著柯灼鋒繼續(xù)念著名單，程茵楠一面為這些能夠留下的選手鼓掌高興，一面又不由開小差，在心里有些不道德地長吁短嘆起來。

    “第三十四名，孟纓。”

    終于聽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程茵楠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歡呼一聲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向著正從五班位置茫然站起來的孟纓跑去。

    “小纓小纓！我就知道你會進的！！”

    孟纓本來還仿佛在夢游來著，身上突然多了份重量，頓時被壓得清醒了過來。不過撲過來的是自己一直崇拜的好朋友，她憋紅了小臉，高興又茫然地任程茵楠拉著自己蹦跶，半晌才似乎有了真實感。

    ……她真的晉級了？

    雖然每次壓腿疼得要死的時候，她都會哭著喊著自己要回家，但就像程茵楠說的那樣，自己的心里其實并不想離開的，她還想留下來繼續(xù)努力學習，不想就那么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夢想。

    但孟纓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人氣竟然排在了第三十四位，直接壓過了接近一半的選手，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她突然緊緊抱住了程茵楠，一雙漂亮的笑眼微微彎了起來，眼睛里卻又忍不住含了泡眼淚，那又哭又笑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謝謝你，楠楠。”

    在她耳邊輕聲說完這句話，雖然知道她可能沒聽懂，但孟纓并沒有解釋，只是松開程茵楠對她笑了笑，然后揉著眼睛向大家鞠躬，向前面走去。

    ——真的好幸運，可以遇見你。

    接下來又有幾個之前與程茵楠組過隊的選手晉級，程茵楠都真誠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然后念到第二十八名的時候，她聽到了時鏡霖的名字。

    時鏡霖依舊是那副沉默桀驁的模樣，并沒有如其他選手那般跟朋友開心地或抱或跳，他只是干凈利落地鞠了個躬，便徑直向座位走去。

    “哇，她真的好酷啊?！?/br>
    “可別吧，聽三班的人說，她特別傲氣總是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模樣，很不合群的，就跟二班的那個牧若茜一樣，都是怪胎啦?！?/br>
    “這樣的人居然都能進前三十啊，嗚……”

    后面似乎隱隱傳來八卦的聲音，程茵楠有些想扭頭去看是誰在說話，卻被尹意瀟強制扭了回來，“專心點，要繼續(xù)念名字了?！?/br>
    程茵楠撓撓臉，只能遺憾地放棄這個想法，然后特別開心地為時鏡霖鼓起了掌。雖然她也覺得時鏡霖兇兇的很不好相處，但畢竟是自己這個隊伍里的，因此能晉級她還是非常開心的。

    到目前為止，程茵楠的隊伍已經確定晉級了三個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柯灼鋒終于開始宣布前十名的名字。

    第十名，溫茵瞳。

    第六名，華苑雅。

    第五名，牧若茜。

    原本還在念從十五名靠上的時候，程茵楠已經有些慌張了。畢竟在她看來自己什么都不行，又在排練花絮中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不強的事情，因此排名應該不會那么高的。

    但又抱著一點點期待，自己說不定真的在前十呢？她正這么想著，不想卻聽到了華苑雅的名字，頓時就有些灰心起來。苑苑姐都在第六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到前五呢？

    于是第三名念出是封禹萱的時候，程茵楠就已經做好了要卷鋪蓋離開的準備了。不過雖然很難過，但她還是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故作開心地擁抱了封禹萱。

    “萱萱姐，恭喜你?！?/br>
    雖然很開心自己是第三名，但敏感地聽出了少女聲音的不對勁，她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嫉妒自己進了前三，不由皺起眉，低頭試圖去看程茵楠的臉色，然而看見的卻是她燦爛的笑臉。

    程茵楠自以為偽裝的很到位，卻不想以封禹萱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她笑容的不自然，不由揉著她的腦袋溫柔哄道，“為什么突然不開心了？”

    “沒有啊?！泵鎸λ岷蛽鷳n的目光，程茵楠鼻子一酸險些就忍不住吐露出來，幸好還是及時按耐住了。她揉了揉眼睛，眨著紅彤彤的兔子眼道，“萱萱姐快上去吧，老師要念下一個名字啦。”

    雖然還是很擔心，但她說的也是對的，封禹萱的性格自然做不出賴在這里，讓大家都等自己的行為，只能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頭，想著等結束后再詢問一下，便向座位上走去。

    由于她們交流的聲音特別的小，又不巧被封禹萱擋住了視線的尹意瀟，自然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小慫包的不對勁。見封禹萱終于走了，她才看似不動聲色地挪到了程茵楠的身邊，

    然而還不等她說什么，程茵楠卻一下子就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那輕微顫抖著的手，讓尹意瀟瞬間失去了吃醋的心情。

    “你怎么——”

    擔憂的問話還沒出口，就聽臺上的主持人突然叫了程茵楠的名字。

    “誒，程茵楠你怎么還提前哭的？”眼尖地瞅到小姑娘眼睛似乎紅了，柯灼鋒還楞了一下，不由笑了起來，那股冷峻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莫非你已經知道了我想宣布什么？”

    程茵楠茫然地抬起腦袋，帶著nongnong鼻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惹人憐愛，“啊？”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特別喜歡逗她，柯灼鋒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你覺得，剩下的幾個人里，會不會有你？”

    果不其然，他就看見小姑娘滿臉傷心又氣鼓鼓地瞪了回來，心下就是一樂。

    那副模樣讓柯灼鋒瞬間就想起了網上流行的那張，小黃鴨式“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表情包，還特別沒良心地想回一句，“不會?！?/br>
    程茵楠突然覺得柯老師討厭起來了，明明知道不會有自己，還非要戳自己的傷口，怎么會有這么壞的老師？！

    “怎么可能會有我？”雖然心里難得憤憤地想著，然而對方是老師，她還是抽抽鼻子乖乖回答了，“第三名是萱萱姐，剩下兩個人肯定是雅雅和瀟瀟啊?！?/br>
    不然，難道她還能把她們兩個擠下去？

    程茵楠自己都不信。

    柯灼鋒卻突然笑了，“這可不一定啊，萬一你就在這里面呢？”

    他清楚地看見，說完這句話后，對面正傷心地揉著兔子眼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

    第24章

    如果她在里面，不就說明雅雅和瀟瀟其中有一個人要走了嗎？

    可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不可能的，她們兩個肯定比我高啊?！背桃痖荒槻恍?，那雙圓溜溜的貓眼也瞪得大大的，“老師你又在耍我玩吧？”

    作為經常被柯灼鋒逗弄的程茵楠，覺得這次很可能是自己又被騙了。

    作為c位被刷下去已經很慘了，現在還要被耍，小慫包不由又難過地想揉眼睛了。

    柯灼鋒險些沒笑出來，卻還是強作正經，“我確定你晉級了啊，要不你就說一下，你覺得第一名會是誰吧？”

    從沒想過自己還需要做這樣選擇題的程茵楠愣了半天，即使確定自己晉級也實在無法高興起來。無論是總在第一時間發(fā)覺她情緒變化并給予鼓勵的蔣雅旭，還是雖然平時嚴厲卻會帶給她極大安心感的尹意瀟，只要一想到她們之中會有一個要離開……

    程茵楠就心里翻來覆去地難受。

    眼見著一向最多只是紅了眼眶的小姑娘，這次竟然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問題她還一臉空茫地無聲流著眼淚，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一般，讓人心里忍不住就是一揪。

    心知這次逗弄太過的柯灼鋒難得慌了手腳，連忙開口就想補救，卻不想突然被一聲斥責打斷了想說的話。

    “哭什么！”

    心里就像突然被什么揪住一樣，尹意瀟頓時皺起了眉，一邊溫柔地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卻還故作嚴厲地教訓著，“你能晉級是開心的事情啊，哭什么？”

    “可是我，我不想你們走……”程茵楠努力想要抑制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抽噎著道，“我讓雅雅和瀟瀟留下來，如果非要走，那就讓我走好了，反正我……”

    “好啦小傻子，哪有你晉級還將位置讓給誰的事情呀?！笔Y雅旭忍不住將小不點摟了過來，臉上故意露出不在意的神情，還玩笑道，“不就是被刷下去了嘛，等我出去了正好就可以天天給你和萱萱投票啦~”

    “咳咳咳，那個，我就是問下程茵楠心目中的第一名，怎么你們搞的就像生離死別一樣？”

    柯灼鋒尷尬地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而后訕笑著對上了三個人望過來的眼睛，“……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第四名沒有公布呢？”

    尹意瀟：“……”

    蔣雅旭：“……”

    被那傷感的氣氛感染地都情不自禁哭起來的眾選手：“……”

    這么一想，似乎他是真的跳過了第四名直接念封禹萱的，她們怎么沒有注意到呢？！

    “老師——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老師你可不可以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就說她們怎么可能會被刷下去！開這種玩笑也太過分了吧？！”

    在一片憤怒的控訴聲中，柯灼鋒都已經捂著腦袋蹲下來認錯時，程茵楠似是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那，是不是說明——我們都可以留下來了？”

    尹意瀟壓下心里的火氣，冷冷地瞥了一眼臺上，又愛憐地摸了摸小慫包的頭，“嗯，這下你就可以不用難受了？”

    蔣雅旭嘿嘿笑著再次猛地抱住程茵楠，“我就說楠楠是我的幸運星嘛，有你在我身邊就一點不虛啦！”

    程茵楠揉揉眼睛，這才終于破涕為笑，似是想起什么，又氣憤地看向已經要舉手投降的柯灼鋒，“老師真的是，太，太壞了??！”

    “咳，那么我最后公布一下，恭喜程茵楠獲得第四名，蔣雅旭第二，尹意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