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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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道:“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怨氣太重了,我打算先下去探一探?!?/br> 展榆道:“你自己?” 燕沉道:“總不好去太多人,萬一將里面驚動就是麻煩?!?/br> 現(xiàn)在葉懷遙和贗神在一起,要是稍不小心讓對方意識到援兵已至,很有可能狗急跳墻,到時候葉懷遙就會有麻煩。 燕沉說著,雙指并攏,指尖聚齊一芒微弱的靈力,想要打下去稍作試探。 但他尚未來得及將這個想法付諸實(shí)際,手腕就倏地被人架住了。 燕沉回眸,見來人是容妄。 展榆也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邶蒼魔君,有什么問題嗎?” 容妄沉聲道:“是,這下面不對勁,先讓我看看再做打算罷?!?/br> 要說這里最了解贗神的人就是容妄了,燕沉又了解他對葉懷遙的關(guān)切,因此并未堅(jiān)持,說道:“也好。小榆,先隨我去做其他準(zhǔn)備?!?/br> 鬼族中的不少族人就是因怨氣而生,現(xiàn)在他們這么多的修士都要進(jìn)入赤淵,再怎么小心,里面的怨氣也一定會外泄。 那樣的話,很有可能造成鬼族當(dāng)中部分族人被同化,后果不堪設(shè)想。 兩人將容妄留在原地觀察,又與其他門派的各位修士商討,決定設(shè)立凈琉璃往生大陣,不斷超度怨氣,以防萬一。 燕沉道:“這法陣就有勞戒玄大師主持了?!?/br> 戒玄大師道:“各位盡管放心。其實(shí)法陣這一邊好辦,倒是這贗神應(yīng)該如何對付,實(shí)在讓人沒有把握。老衲亦是十分擔(dān)心明圣的安危?!?/br> 對于這個贗神,在場的人都可以說是久仰大名,實(shí)際了解卻很少。 在場的這么多人,無不修為高深,這贗神就算是本事通天也不值得害怕。他身上最令人忌憚的地方,在于根本就是一樣法器。 身為法器,沒有實(shí)體,傷他占有的rou身根本就沒有作用。 更何況由于贗神的特殊能力,他甚至很可能還會吸收其他人的生命力不斷補(bǔ)充自身能力,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養(yǎng)料,這就不太好打了。 紀(jì)家主道:“想必邶蒼魔君應(yīng)該對贗神最為了解吧,不知道他于此事有何想法?!?/br> 要是放在過去遇上這種事,別說做夢魔族能跟著出力,不提防他們在背后暗算一把就是謝天謝地了。 不過這回不一樣,明圣還在赤淵底下,想必最著急的人應(yīng)該是邶蒼魔君,人族魔族難得的和諧,沒有人懷疑他會不愿意出力。 ——反倒還擔(dān)心他過于著急沖動了,得勸著點(diǎn)。 紀(jì)家主提到容妄,眾人回頭一找,發(fā)現(xiàn)他站在赤淵的邊上,正伸手在不斷翻騰的黑氣上面畫出了一道泛著亮光的符咒。 有人因?yàn)樗侵毕胍娙~懷遙,正在找辦法,連忙道:“魔君,目前大師們的法陣沒有結(jié)成,請您稍安勿躁。” 容妄回過頭來,眉頭微蹙,面色凝重,又嚇得那人不敢再說了。 倒是燕沉對他的性格稍有了解,走過去問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兩人昔日一見面就打,互相恨的對方牙癢癢,此時并肩站在萬丈懸崖的邊上,倒是誰都不擔(dān)心,對方會突然把自己把自己給推下去。 容妄道:“你看我畫出的符咒?!?/br> 燕沉順著容妄的目光看去,只容妄指尖牽引,那枚符咒呈旋渦狀轉(zhuǎn)動起來,中間一點(diǎn)金光如同蛛網(wǎng)一般向外擴(kuò)散,又將無數(shù)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點(diǎn)連起來,懸浮在赤淵上方,這樣看著倒是甚美。 燕沉不太了解他們魔族的功法,但也能夠稍微有所理解,沉聲道:“這網(wǎng)代表的是底下天魔陣的氣脈?” 容妄道:“贗神的生命力源自于我,我站在這里,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凝聚在法陣中心,而里面的每一只厲鬼,都被法陣的氣脈給網(wǎng)羅住了?!?/br> 他臉上半點(diǎn)血色也沒有,轉(zhuǎn)頭看著燕沉:“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贗神想成為天魔,一定要想辦法通過雷劫才能成功——他想用整個赤淵當(dāng)中的魂魄祭天!” 容妄這一猜測雖然驚人,但正是事實(shí)。 燕沉將他的話在心里面過了一遍,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臉色一凜,沉聲道:“如果事實(shí)真如你的猜測,他隨時都可以發(fā)動法陣,將赤淵引爆!” 兩人對視,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凝重。 容妄渾身發(fā)冷,被驟然而來的焦慮與恐慌籠上心頭。 此時他早已成為了一方大魔,叱咤風(fēng)云,指掌天下,但心中從始至終留存的那處軟肋,卻依舊是半點(diǎn)也觸碰不得。 想到葉懷遙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容妄便覺得自己胸膛里面好像被人倒下一鍋沸油似的,恨不得現(xiàn)在直接從山崖上跳下去。 當(dāng)然,這種沖動除了添亂之外,無濟(jì)于事。 情急到了極點(diǎn),思維反而愈發(fā)清晰,容妄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如,讓我也來成為天魔吧?!?/br> 燕沉反應(yīng)很快,稍稍的錯愕之后就想明白了:“你要以此制衡贗神?” 容妄道:“我們兩個的生命力系出同源,他與天魔陣有所感應(yīng),那么我也可以。如果他沒有發(fā)動法陣也就罷了,一旦他發(fā)動,我就可以在這邊分散他的力量,阻止赤淵中的魂魄祭天?!?/br> 容妄提出的想法不可謂不大膽,但是仔細(xì)想一想,可行性很強(qiáng),也是緊急情況下的最后一重保障。 但,如果這些不過是他的借口,他從頭到尾的目的都是成為天魔,那么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赤淵中的葉懷遙,可就都要被騙慘了。 燕沉凝視著他,問道:“容妄,我能相信你嗎?” 容妄道:“我手上沾染了很多罪孽,但是從頭到尾,我的所做所為中,并無半點(diǎn)羞于示人處。少儀君,信不信我是你的選擇,若不合作,我便自己行動?!?/br> 他雖是魔君,但這番話,既然是人族中也沒幾個人能夠坦蕩說出。 “那樣未免耽誤時機(jī)?!毖喑廖丝跉?,緩緩地說,“我?guī)湍?。?/br> 就在兩人談妥的同時,葉懷遙那邊的情況,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因?yàn)檫@個荒僻的破廟當(dāng)中,突然來了一幫人。 葉懷遙原本在吹葉子,忽然聽見遠(yuǎn)處的樹林里隱約傳來鳥兒驚飛之聲。 他稍稍一停,不多時便聽似有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其中還夾雜著馬車輪子滾在地上的骨碌碌聲,逐漸靠近。 葉懷遙將葉子從唇邊拿開,第一反應(yīng)就是轉(zhuǎn)頭朝著贗神看去,正好見他也向自己看過來,兩人的目光之中,都含有對對方的警惕和懷疑。 這些警惕和懷疑碰撞在一起,又變成了些許無奈哂笑。 葉懷遙道:“來的人腳步拖沓,應(yīng)該只是過路的普通人而已。” 贗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這里有普通人嗎?除了你我之外,要么是幻象,那么是冤魂?!?/br> 葉懷遙含笑道:“難道贗神還會怕鬼?比起活人,這不更是閣下所熟悉的嗎?” 兩人說著話,不速之客已經(jīng)到了廟門外面,砰地一聲將門推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來。 為首之人作仆役打扮,舉止卻非常神氣,顯然在主人面前頗得臉面。 后面又跟著七八個身材高壯的男子,眾星拱月一般將一名年輕公子圍在中間,簇?fù)矶搿?/br> 他們這一進(jìn)門,空蕩蕩的破廟立刻就顯得擁擠起來。 那仆役走到葉懷遙和贗神旁邊,似乎很不滿意他們的“不懂事”,連正眼都沒向兩人望。 他揚(yáng)著下巴道:“你們兩個小子不長眼睛的嗎?我們少爺要在這里休息,你們還不都快給我滾出去!” “王貴,不要這樣?!?/br> 那名公子臉色蒼白,有氣沒力,看起來仿佛長年縱欲過度,才養(yǎng)成了這么一副德性。 他阻止了自己的仆人:“這破廟這么大,趕他們出去做什么?哄到旁邊的旮旯里也就是了?!?/br> 葉懷遙:“……” 我真是謝謝你大發(fā)慈悲啊。 正如贗神所說,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是幻境中自帶的幻象,就是死后沒有投胎,被困在此地的怨靈,應(yīng)無第三種可能。 葉懷遙感到面前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陰氣,想必應(yīng)該是后者。 跟他們一般見識,簡直同對著空氣打架沒什么兩樣,他面前還有個贗神不知道怎么弄死呢,可真沒有那么無聊。 葉懷遙什么都沒說,起身挪到了墻角。 贗神本來懶洋洋的沒動,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瞧著這幫人,但見葉懷遙起身了,他仿佛又是想提前學(xué)習(xí)一下做人的感覺,也跟著挪了地方。 能讓他們兩個做出這樣的容忍,對于面前這些人來說,也應(yīng)該是可以出去吹一輩子的奇遇了,可惜,偏偏有人不惜福。 那仆役看見這兩人雖然讓開了,但是表情淡漠,既不畏懼,也不恭敬,感覺仿佛受到了輕視,十分不滿。 他有心人讓人將這兩個不懂規(guī)矩的窮酸給扔出去,但是因?yàn)楣臃讲乓呀?jīng)下令,終究也不好違背,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立刻又有了其他的壞主意。 “我說你們兩個,可真夠沒有眼力見的!” 仆役呵斥道:“既然看見我家公子來了,怎還不把鋪在地上的稻草給讓出來?非得等人開口吩咐才知道嗎?” 他一邊說,一邊抬腳,朝著離自己最近的葉懷遙踢了踢:“起來起來!” 這一踢是在表達(dá)輕蔑,倒是沒用多大的力氣。 可是足尖尚未碰到葉懷遙的衣角,他忽覺腳腕上一陣劇痛,竟是被人攥住了狠狠一扭。 那仆役臉上頤指氣使的神色還沒有褪下去,轉(zhuǎn)眼變成了因疼痛而產(chǎn)生的扭曲,他“啊”地慘叫一聲,就被人直接給甩了出去,重重滾倒在地。 葉懷遙興味索然:“你這種難為人的水平,我許多年沒見過了。所幸我不愛殺人,道個歉罷,放你一馬?!?/br> 贗神嗤地笑了一聲,顯然是覺得葉懷遙這個懲罰太輕,沒有意思。 光線昏暗,眾人看不太清楚葉懷遙長什么模樣,但瞧著身形應(yīng)該是個文弱書生,這突然一出手,實(shí)在出乎意料,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等葉懷遙說了這句話,那些壯碩的侍從們才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立刻向著葉懷遙和贗神沖去。 那仆役抱著腳腕,覺得一定是骨頭都斷了,惱怒之下,忘了真正的主人還在旁邊,大聲吼道:“快給我狠狠地收拾這兩個小子!” 贗神沒動彈,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笑沖著葉懷遙道:“哥,你脾氣怎地這樣冒失?可把我給連累了?!?/br> 葉懷遙道:“放心,不敢勞動你?!?/br> 他連動都沒動,也僅僅是拂袖一甩,就把想沖向來進(jìn)攻的人撂了滿地。 倒在地上的仆役本來正在張口慘叫,看到這一幕,張開了的嘴都忘了合上,一聲都發(fā)不出來了。 那名公子嚇得跳了起來,驚懼地向后退去,后背都貼在了墻上,喃喃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我可以給你們錢,別、別殺我……” 葉懷遙沒向他解釋,問那名仆役:“道歉嗎?” 仆役整個人都嚇傻了,這回再也不敢猖狂,連聲道:“是、是,我道歉。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給兩位公子磕頭賠罪,你們饒了我罷!” 他說完之后,雙膝跪地,砰砰磕頭。 其余的壯漢反應(yīng)過來,也不管葉懷遙有沒有說他們,連忙跟著一起跪下了。 贗神無趣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道:“托你的福,看了場好戲,這幫人恁的聒噪,還是讓他們把嘴閉上吧。” 他緩緩地踱了兩步,欣賞這些人驚恐的表情,然后抬起手來,就要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