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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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妄瞳孔微縮,身周魔息自發(fā)而生,欲要抵擋攻擊。 然而心念一動,這種自動的防御又被他瞬間收回,竟是不閃不避,端坐不動。 燕沉怒火攻心之下出手,絕對不只是嚇人而已,法圣修為深厚,已臻凌絕之境,即便高深如邶蒼魔君,也不由一口血噴了出來。 容妄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作死,換個旁人坐在這里,只怕要魂魄碎裂,連投胎都難了。 燕沉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生生受自己一掌,縱使在盛怒之下,也難以再度向一個根本不抵抗的人發(fā)動攻擊。 他凝掌不發(fā),冷喝道:“出手!” 容妄抬起手,慢慢用袖子擦掉自己唇邊的血跡,“我不是來尋你打架的,亦不求你認同。” 雖然傷的不輕,但是他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仿佛早已經(jīng)不是血rou之軀。 他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葉懷遙這件事當(dāng)中,沒有任何的陰謀算計,只要是對他好的,我都愿意做。不論發(fā)生何事,此心不改?!?/br> 燕沉半抬的手放下,眉宇間怒色不改:“你們不合適?!?/br> 容妄平心靜氣地說:“是我們相識在先。若非我身份如此,現(xiàn)在就不會是你陪在他身邊,事事做主過問。此前我也幾番顧慮猶豫,不敢對他吐露真情,但是一個人……很難控制自己的心?!?/br> 容妄沒有往日的陰陽怪氣,燕沉聽出他話中的認真,心中的情緒也跟著稍稍冷靜了一些。 其實在經(jīng)過始共春風(fēng)的那番談話之后,他已經(jīng)意識到師弟態(tài)度堅決。 而只要葉懷遙愿意,燕沉根本舍不得拂逆他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最后妥協(xié)的只能是他。 可面對葉懷遙心軟,并不代表燕沉?xí)淖儗θ萃目捶ā?/br> 特別是在知道瑤臺上發(fā)生那件事的真實情況后,他稍稍一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混賬東西,他怎么敢! 直到眼下容妄這番話,才讓燕沉開始正視這個人,以及他的感情。 在此之前,兩人打過多年交道,也算稍有了解,燕沉能夠感受到來自容妄的嫉恨和敵意。 對方生性高傲孤僻,能在他面前放下身段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遠遠要比被打掉半條命難多了。 由此可見,容妄確實是抱著極大誠意的。 燕沉不在乎他對自己是什么態(tài)度,他在乎的是容妄會怎樣待葉懷遙。 算計、真誠、相悖的立場、大相徑庭的性格……真是,如此不相配的兩個人。 房間陷入一片安靜,一個正道領(lǐng)袖,一名魔族君主,相對而坐,半晌也再沒一句多余的話可說。 過了一會之后,還是容妄開口:“今天的事,別告訴他,免得他擔(dān)憂?!?/br> 燕沉略一頷首,站起身來,一言不發(fā)地打算離開。 容妄卻又在背后叫住他:“燕沉?!?/br> 燕沉停住腳步,容妄說道:“葉懷遙所有的家人都是在楚昭國滅亡時慘死的,他對當(dāng)年的事很有些心結(jié),之前還做了噩夢。請你得空,多多勸導(dǎo)?!?/br> 燕沉未料到他這般嫉恨自己,還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側(cè)目:“你為何不勸?” 容妄心中苦笑,聲音淡淡:“我說了只怕會讓他更不好受,我承認……你在他心中的地位?!?/br> 燕沉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葉懷遙覺得這一下午找他批示雜事的人格外多,本來還奇怪燕沉怎么不管,結(jié)果一問方才得知,說是法圣閉關(guān)去了。 葉懷遙挺奇怪,但倒也沒去打攪,等到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后,已經(jīng)到了晚間,他這才踏著月色回到了始共春風(fēng)。 他走到花園里,便看見窗前一燈如豆,映出個端坐桌前的男子側(cè)影, 那個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翊王府的小院中一樣。 葉懷遙停住腳,鬼使神差地學(xué)了兩聲狗叫:“汪汪!” “汪”過之后片刻,里屋的門被推開,容妄快步走到他面前,兩人互相看著,都笑了起來。 葉懷遙直接回了臥房,容妄也跟著他進門,安頓完畢之后,葉懷遙才往床上一坐,沖著容妄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容,今天沒給你帶好吃的?!?/br> 他說著揉了揉眉心,先師祖誕辰在即,來來去去都是瑣事,還挺麻煩:“我?guī)煾缫膊恢朗芰耸裁创碳?,竟然這個時候跑去閉關(guān)靜修,害我干了一下午的活,累死了?!?/br> 葉懷遙隨口一說,可不知道全因為自己那點不省心的破事,燕沉最近當(dāng)真是天天受“刺激”。 容妄也不點破,聽他喊累自然心疼,過去輕柔地幫葉懷遙按著額頭兩側(cè):“你若累了,今天便好好休息。” 葉懷遙覺得挺舒服,愜意地瞇起了眼睛,笑著嗯了一聲:“你也是,我?guī)湍惆才帕俗√帲粫腥舜驍?,想休息或者打坐調(diào)息都可以?!?/br> 容妄沉吟道:“打個商量?” 葉懷遙:“?” 容妄道:“我覺得這張床就不錯,挺寬敞的,也軟。你看——” 他們兩人的感情不走尋常路線,還是死對頭的時候就先睡過了,而后關(guān)系才慢慢改善。初次體驗沒留下什么“芙蓉帳暖度春宵”的印象,反倒就記著周圍天崩地裂,自己昏昏沉沉了。 容妄擔(dān)心葉懷遙心里不適,即便是兩人在一起之后也從不逾越,他們甚至還從未在同一張床上躺過。 今天他剛剛才讓葉懷遙好好休息,自然也沒打算做什么,只是單純地不想離開。畢竟這樣的相處太珍貴了。 容妄表面云淡風(fēng)輕,心里忐忐忑忑。 葉懷遙聽出他“求收留”的意思,故意裝著聽不懂,忍笑道:“好啊,你喜歡就在這里睡吧?!?/br> 驚喜來的太突然,容妄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見他從床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輕快地說:“哎呀,好累。那我就去隔壁了,你待著罷,晚安?!?/br> 容妄:“……” 葉懷遙剛向著門口走出幾步,就覺得腰間一緊,身體瞬移,轉(zhuǎn)眼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容妄撐在他上方,然后欺身向前,輕輕一吻,道:“累了就別跑了,一起睡吧。” 葉懷遙被容妄半壓著,用額頭撞了他一下,笑道:“也成,不過作為租床費,你陪我聊會天吧。” “唔……”容妄道,“那我多租幾晚成嗎,每晚都陪聊,還可以按摩?” “成,聽上去我不虧?!比~懷遙覺得好玩,又撞了撞他,“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就行?!?/br> 容妄忍不住笑起來,用手蓋住葉懷遙的腦門:“好,我說。別再撞啦,一會腦袋撞碎了?!?/br> 葉懷遙從他懷里掙出來,兩人肩并肩躺下。 容妄躺的規(guī)規(guī)矩矩,心里卻油然而生一股滿足感,只有在這個時刻,他才感覺最安全。 葉懷遙就在自己身邊,誰也帶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 自帶jian情探測雷達的大師兄:我有心魔了,我要閉關(guān)。 心機小白花汪崽:把燕沉氣自閉了,我睡遙遙去。 遙遙:汪汪! 第107章 青春斗久 兩人靜靜在床上躺了一會, 心情都很舒適放松, 片刻之后, 葉懷遙才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成魔的?” 他側(cè)過身來躺著, 沖著容妄得方向:“就算是有魔族的血脈,但既然小時候那樣正常, 后來跟著我一快逃命你的血脈也沒有覺醒,那總該有什么原因吧?” 容妄笑著說:“原來你要聊這個,我都有點忘了。讓我想一想……那回和你分開之后, 我遇到了一群敵國的追兵……” 葉懷遙道:“我已經(jīng)把你送到玄天樓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了, 什么追兵敢追進來?” 容妄道:“是我的原因, 我自己迷了路,又從里面繞出來了, 結(jié)果不小心碰上他們。危險之下,就被激發(fā)了潛能?!?/br> 他起身抻過被子,細心地給葉懷遙搭上,又道:“我不愿意同你講, 是因為當(dāng)時的場景很不好看。” “當(dāng)時我就想,完了,殺了那么多人,怕是這輩子都沒可能跟你在一塊了。再說玄天樓也不可能留下一個魔族,這里不像翊王府,你初來乍到,總不能再費心護著我, 所以我就走了?!?/br> 葉懷遙道:“那個時候我先送你上斜玉山就好了?!?/br> 但他這樣做完全是無奈之舉。 當(dāng)時發(fā)生了一些意外情況,葉懷遙還有其他要事未曾了結(jié)。 如果上了斜玉山,便非凡塵中人,需得割舍過往,他便不能再為自己的故國做任何事情。 因此他權(quán)衡之下,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力將容妄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立刻折返。 還有一點也是因為當(dāng)時情況危險,他怕容妄這個倔脾氣一定要跟著自己,所以留下必敗劍給對方防身之后,便趁他不注意悄悄離開。 兩人當(dāng)時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別竟會那樣久。 容妄靜靜地看了葉懷遙片刻,眼底流露出一種他完全無法看懂的神色。 “阿遙。”他換了個稱呼,“只要你不嫌棄我是魔族,以前的事情都無所謂了?!?/br> 容妄展開手臂,輕輕地將葉懷遙抱了抱:“往后,我們還有一輩子可以不離不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一生!” 斜玉山這等清靈之地,足有幾千年都不曾被魔族踏足。容妄自知待在這里格格不入,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混進來,又爭取到了陪睡權(quán),自然舍不得立刻就走。 倒是第二天,玄天樓負責(zé)招待的弟子來到安置賓客的住所,委婉詢問兩位魔族使者何時離開。 容妄化身的青年便一本正經(jīng)地表示,玄天樓與離恨天之間路途往來遙遠,他們還要參加過幾日的典禮,希望能直接在這里等待大部隊來到。 這話讓玄天樓的弟子也忍不住暗自嘀咕,送個無關(guān)緊要的探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既然知道路途遙遠,干什么非要趕在這個時候來? 簡直像是……故意前來蹭吃蹭喝蹭住的。 聽聞離恨天內(nèi)部珍寶無數(shù),魔族應(yīng)該不至于窮到這個份上呀?難道是因為邶蒼魔君特別的摳? 但人家既然都這么說了,他們也不好意思拒絕,請示了掌令使之后,便讓兩名使者留了下來。 ——好在跟他們魔君不同,這兩人人挺老實,吃的也不多。 容妄在明圣的山頭上住的很快活,彈指間四月初五已到,正是玄天樓道尹真君的誕辰。 素來清凈的斜玉山下也擠滿了各路人馬,幾乎所有的年輕弟子都被派出去接待賓客,四下忙碌。 這些人當(dāng)中,有的是玄天樓的門派世交,有的是門下弟子的好友,還有一些小門派,則是平日里來往甚少,但頗以收到請?zhí)麨闃s,興沖沖地帶著后輩趕來見一見世面。 對待這些人,無論身份如何,均要妥善周全地安排,眾位弟子引著他們前往各峰的空閑院落休息。 其中,之前打過交道的陶家、紀(jì)家等也都一一到了。 自從君知寒出事之后,酩酊閣現(xiàn)在亂成一團,由主事弟子派人送來禮品,人卻沒有出現(xiàn)。 葉懷遙站在風(fēng)上殿之前迎客,冷不防后肩被人拿扇子拍了一下,“小葉子,瞧瞧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