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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全修真界都把我當團寵[穿書]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接下來嘛……”

    葉懷遙沉吟片刻,忽地狡黠地笑了笑:“我記得剛才仿佛跟陶離錚說過,要去他家登門造訪?”

    展榆:“所以?”

    葉懷遙道:“嗯……好歹這家伙從我手里搶了個美人去,聽他點小秘密,不算過分吧?”

    “所以你剛才痛痛快快地讓逐霜跟著陶家人走了,其實是想尾隨其后,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么?!?/br>
    展榆道:“師兄啊,這西北陶家是五大世家之一,與咱們玄天樓也算是世代建交。要是讓人知道明圣不守禮儀,深夜里偷偷摸到人家家里去聽小秘密……哎呀,到時候,那些說書的寫話本的可要笑話你了。”

    他倒是還記著這件事。

    葉懷遙道:“是啊。所以只好請展掌令使一起做陪,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就說是你要去,我不放心師弟才一起跟著的。讓他們罵人的都罵你,夸人的都夸我。”

    展榆不敢置信道:“你都把話說出來了,還想讓我陪你一塊?”

    葉懷遙笑起來,搭著展榆的肩膀一帶,兩人轉(zhuǎn)眼間身體懸空,強行御劍而起:“反正你愿不愿意都得陪,乖乖的,走啦!”

    夜色愈見深濃,出了花盛芳的地界,路上就幾乎沒有什么行人了。

    葉懷遙和展榆御劍當風,一前一后地從空中疾行而過,速度快的像一道殘影。

    即使偶爾有人經(jīng)過抬頭,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展榆落后葉懷遙半個劍身,見他身形飄逸,行動之間無聲無息,也不禁暗暗佩服。

    他心道:“師兄這回功力折損甚巨,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恢復,但他運氣使力之間卻別有技巧,故而依舊顯得游刃有余。光是這份心態(tài),別人就比不了。世人提起明圣總是滿心艷羨,可明圣又哪里是那么好當?shù)模俊?/br>
    展榆心中正自琢磨,忽聽不遠處梆子聲響,原來已經(jīng)二更。

    葉懷遙身形忽地定住,抬手在他身前一攔。

    他剛才本來在急速前掠,這時候卻是說停就立刻能紋絲不動,只有長袍廣袖在空中獵獵飛舞,仙氣飄然。

    展榆低聲道:“有結(jié)界?”

    葉懷遙“嗯”了一聲:“前面就是陶家,周圍應(yīng)該下了禁制,不能硬撞,先下去。”

    幸虧他他發(fā)現(xiàn)的早及時停下,要是真的碰到了那層禁制再察覺,陶家的人就會被驚動了。

    兩人收劍落到地面上,展榆并指,指尖燃起一簇藍光,隨即慢慢擴大,將他們面前禁制的輪廓呈現(xiàn)在兩人眼前。

    葉懷遙低聲道:“陶家這禁制牽動著宅子內(nèi)部的法陣,不能強行打破,只認陶家子弟的靈力,才能自動開啟。所以要抓個陶家的人過來。”

    展榆道:“那行,我去看看?!?/br>
    葉懷遙道:“我在這里等你?!?/br>
    他打個響指,浮虹劍飛到身后,穩(wěn)穩(wěn)托住他的后背,橫過來飄在半空,像是一張簡易的臥榻。

    葉懷遙往半空中一趟,愜意地瞇起眼睛,等著展榆回來。

    掌令使果然還是那個與明圣一脈相承師出同源的掌令使,偷雞摸狗的本事一樣不少,不多時便拖了個人回來,渾身上下被白綾繞著,像是個大蠶蛹。

    他先遠遠地瞧了葉懷遙一眼,站在原地沒上前。過了一會之后,才拖著蠶蛹走過去。

    展榆一靠近,葉懷遙立刻就醒了,從劍上翻身坐起來,道:“回來了?”

    展榆拍了拍他的膝蓋:“傷沒好全就好好養(yǎng)養(yǎng),都是自家兄弟,逞強給誰看呢?”

    葉懷遙一笑,扶著他的胳膊從劍上跳下來,隨手一揮,浮虹又變成了白玉扇子,被掛在他的腰畔。

    “還好吧,少說再活個千年也不成問題?!?/br>
    他伸了個懶腰,在展榆抓的“蠶繭”上輕柔地拍了拍,淺笑道:“抱歉了兄弟,勞煩帶我們進去罷。”

    雖入了夜,陶家也是燈火通明,院子里有守衛(wèi)來來去去的巡邏,顯然是有要緊的事處理。

    借著那名弟子帶他們通過禁制,葉懷遙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將人放下,隨手在他懷里塞了幾塊糖,跟著展榆跳過兩處圍墻,一直摸到陶家內(nèi)院。

    越是往里面,巡邏的人腳步輕巧,靈力越深厚。但葉懷遙和展榆藝高人膽大,并不放在眼里,找到空隙,一掠身便無聲無息上了屋頂。

    兩人扒在房頂上屏息不動,等到兩隊巡邏的隊伍毫無知覺交叉而過,立刻趁機雙腳勾住屋梁,掛下身子,輕飄飄落地。

    落腳之后,后面是一片小湖假山,前方便是陶家的議事廳,葉懷遙運起靈力,側(cè)耳凝神,只聽里面一個女人的聲音正沉怒喝道:

    “不可能!你這賤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教離縱肯娶你進門,又言聽計從,還不老老實實說個清楚!”

    看來逐霜就在里面,葉懷遙知道找對了地方,手指在半空中畫道圓弧,輕輕往窗紙上一推,里面的場景就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展榆沒有跟著湊過去看,而是站在葉懷遙身后,全神提防其他人的靠近。

    葉懷遙看見寬敞的大廳中坐滿了人,上位的是個手握龍頭杖的婦人。

    她滿頭青絲已經(jīng)花白,臉上卻妝容精致,連一道皺紋都沒有,望之不過如同三十出頭,應(yīng)該正是陶離縱陶離錚兄弟的生母,昌鴻夫人。她坐主位,看來陶家的家主不在。

    昌鴻婦人下首是昏迷不醒的陶離縱,葉懷遙特意仔細看了看他,見這人臉色青白,眼下發(fā)黑,雙頰已經(jīng)瘦的凹陷下去了,果然是一副形銷骨立之態(tài)。

    陶離錚坐在他大哥旁邊,依舊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眼睛瞪著跪在大廳正中間的逐霜,像一只隨時準備咬人的河豚。

    周圍還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大概是陶家上上下下都已經(jīng)到齊了,昌鴻夫人正在說話。

    葉懷遙聽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為何逐霜已經(jīng)被趕出了陶家,陶離錚卻又要到花盛芳抓她回來——陶離縱身體狀況還一天不如一天了。

    先前說陶離縱的昏迷是因為縱欲過度引起,他又沒有別的妻室,陶家上下都以為逐霜一走,陶離縱又在昏睡中,肯定灌點湯藥養(yǎng)些時日就好了。

    結(jié)果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反倒是請來的好幾位醫(yī)師都說,陶離縱的精元仍在不斷耗損,這樣下去,他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逐霜想去看陶離縱,昌鴻夫人卻不許,柳眉倒豎道:“你還有臉見他?倒是先把在我兒身上使的妖術(shù)說清楚!”

    逐霜哀哀哭道:“母親,早在成親之前,你們就已經(jīng)使人將我的身家經(jīng)歷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應(yīng)當知道我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青樓女子,哪里有本事在陶家使什么妖術(shù)?”

    陶離錚冷笑道:“那也未必。說不定你不是沒本事,恰恰因為你本事大得很,這才連我們都沒能將你的底細調(diào)查出來,還任你在這個賤婢家中興風作浪,害了我大哥!”

    葉懷遙心道,別的不說,這小子不但脾氣臭,嘴碴子也真是十分厲害,尤其是半點風度都沒有,特別不懂得憐香惜玉,很討厭。

    沒想到逐霜聞言,卻立刻回道:“小叔這說的是哪里話!我這樣卑賤的身份,能嫁到陶家已經(jīng)是最好的出路,珍惜這福氣還來不及,謀害夫君能有什么好處?就算覬覦家產(chǎn),要害人也應(yīng)該給你下毒才是罷?再說了,我又非嫁到陶家之后才能與他接觸,陶大公子三年之前就常常在我的房中流連,那時我若要下手害他,豈不是要不現(xiàn)在容易的多了?”

    葉懷遙:“……”

    強中自有強中手,沒想到這女人更厲害,看走眼了。

    陶離錚怒的一拍桌子,劍眉倒豎,冷聲喝道:“我才說了一句話,你連著說了三個問題,審你還是審我,找死嗎?!”

    展榆在一邊放哨放的百無聊賴,轉(zhuǎn)眼看葉懷遙低頭用手背使勁蹭著鼻尖,眉開眼笑,就是不敢出聲。

    他好奇的心里直癢癢,四下看看,小聲道:“哎,怎么回事?審犯人那么好玩嗎?”

    葉懷遙樂死了:“太有趣了,來跟我一塊看?!?/br>
    他轉(zhuǎn)身勾住展榆的肩,直接也把他攬到身邊,同時屈指向后彈出,在兩人周身設(shè)下了一個小結(jié)界:“先別站崗了,他們在廳里議論的事情不好外傳,應(yīng)該不會有人過來?!?/br>
    見廳中吵成一團,昌鴻夫人閉了閉眼睛,淡淡地說道:“離錚,坐下?!?/br>
    陶離錚的腮幫子鼓了鼓,眉宇間怒氣未消,但還是聽母親的話,坐了下來。

    昌黎夫人沖逐霜說道:“你莫要在這里滿口的母親小叔,別忘了自己已經(jīng)被休棄。我陶家是什么樣的人家,又豈會跟你這等青樓娼妓做口舌之爭?!?/br>
    姜還是老的辣,她一開口就快刀斬亂麻地結(jié)束了無謂的爭論,重新將話語主動權(quán)拿了回來。

    逐霜臉色一白,昌黎夫人輕蔑地看著她,冷冷道:

    “我確實想不到你要害我兒子的理由,但我也同樣想不到離縱會真的將你這么一個女人立為正妻的原因。我曾經(jīng)跟他說,要實在喜歡,讓你過門當個妾侍也無不可,但他死活不肯同意,簡直是鬼迷心竅?!?/br>
    展榆聽到“鬼迷心竅”四個字的時候,心中微微一動,低聲對葉懷遙說道:

    “師兄,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是練過什么媚術(shù),蠱惑著陶離縱對她迷戀不已,硬要娶過門。而這媚術(shù)或許要靠肌膚之親才能一直維持,以至于陶離縱不知節(jié)制,終究成了這副模樣?!?/br>
    葉懷遙不置可否,笑了笑道:“你覺得逐霜最想要的是什么?”

    展榆道:“一個青樓女子,最大的心愿恐怕就是在人老珠黃門庭冷落之前能夠從良吧?!?/br>
    葉懷遙道:“是啊,就如同一名賭徒,盼望著每把賭局都能贏錢那樣天經(jīng)地義?!?/br>
    他們師兄弟之間自是新有默契,展榆眸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

    葉懷遙含笑道:“前腳嚴康百賭百勝離開青樓,隨后他的情人就如愿嫁進了高門大戶,世上有這樣湊巧的好運嗎?我倒更愿意相信,這兩人是拜了同一路的大仙?!?/br>
    他點了點額角,又道:“話說回來,你看嚴康還挺夠意思,有好事不忘了惦記相好的?!?/br>
    展榆這個cao心的腦袋所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照你這么說,逐霜就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參與這件事的唯一活口了。師兄,你說她不會也突然像余恨均和嚴康那樣發(fā)瘋暴斃吧?”

    葉懷遙道:“在陶離縱身死之前,應(yīng)該不會?!?/br>
    展榆疑問地揚眉,葉懷遙低聲解釋:“余恨均,嚴康,還有這個逐霜,一共三名涉事者。余恨均許了怎樣的愿望咱們不知道,但赭衣男子身死的時候我可在場,他是賭輸了才死的。”

    展榆“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有他們的愿望失敗之后,這些人才會死亡。”

    葉懷遙點了點頭:“許愿肯定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希望破滅,無法繼續(xù)付出代價,自然便也沒有了利用價值?!?/br>
    這些關(guān)鍵點他已經(jīng)理順明白,現(xiàn)在所想的只剩下兩件事。

    一件是這些人許愿是付出的代價到底是什么,另一件是,逐霜為什么要選擇陶家。

    師兄弟兩人想到了一塊去,展榆也在旁邊說道:“可逐霜如果想從良,富商巨賈多的是,西北邊陲的朝廷守官也不是沒有,她為什么用了邪術(shù),還定要找一個修真世家來嫁?這不是打人家的臉么?!?/br>
    葉懷遙也想不明白,搖了搖頭道:“先聽聽再說?!?/br>
    兩人說話的時候也不忘關(guān)注陶家內(nèi)廳里的談話情況,但雙方扯來扯去,實在沒什么新鮮的。

    昌鴻夫人喝令逐霜說出進入陶家的目的,以及對陶離縱所做的事,但逐霜只是咬死了雙方兩情相悅,其他自己毫不知情。

    一來二去,火爆脾氣的陶離錚也沒了耐心,在旁邊說道:“娘,我看也不用跟這個女人廢話了,總歸她是不肯交代的。大哥這些日子明明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與人行周公之禮,醫(yī)師卻還是說他的精元在不斷耗損,這分明是中了邪術(shù)?!?/br>
    他拂袖起身,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冷然道:“死馬權(quán)當活馬醫(yī),殺了她,說不定邪術(shù)就解了!”

    眼見明晃晃的劍鋒向著逐霜當頭刺去,雖然知道陶離錚多半是在虛言恫嚇,葉懷遙和展榆還是同時在手中扣了符篆,準備隨時搭救。

    陶離錚冷面冷心,一劍刺出,靈息便在他的劍鋒之上形成了一個威猛兇悍的紅色獸首,咆哮聲隆隆震動,仿佛擇人欲噬。

    這一幕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奇幻詭異,格外有威懾力,逐霜嚇得往后一閃,結(jié)果踩到了自己的裙角。

    她在地上滾了兩下,眼角的余光瞥見劍刃砍在了她身邊的地面上。

    若是逐霜仔細想一想就應(yīng)該明白,陶離錚若是真的想砍她,不可能砍不到。

    但此時這種混亂而危險的情況下,她一個雞都沒殺過的普通女子自然不會想到這一點,早就被嚇壞了。

    她顫聲道:“慢、慢著,先別動手,我真的沒有欺瞞你們。夫君昏迷不醒,我簡直都恨不得替他死了,怎會再隱瞞搪塞什么!我只是一時戲言許了個愿,怎想得到他真的說要娶我過門啊!”

    陶離錚手握著劍柄,劍鋒點地,冷聲道:“許愿?許什么愿,沖誰許愿?”

    逐霜道:“就、就在幾個月前,我遇到一位客人,也是個會仙法的老爺,出手十分豪闊,有日酒后玩笑,我便問他有什么神通,也可讓我開一開眼界?!?/br>
    陶離錚聽到這里冷笑一聲,逐霜知道他的意思多半是覺得自己倚門賣笑,水性楊花,跟哪名客人都說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