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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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到底是男子,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跟著郁博去接待賓客去了。 陳氏卻靜靜地又傷心了一會兒,這才強(qiáng)顏歡笑的進(jìn)了屋。 那邊裴家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接親的事宜了。 裴家請的全福人是裴禪的母親。 她雖是裴家的旁支,但她不僅公婆、親生父母都俱全,嫁到裴家之后,還生了五男二女,娘家更是人丁興旺,二十幾個(gè)表兄,裴禪都認(rèn)不全。 裴家有人娶親,通常都請她做全福人。 她也是難得看到穿著大紅袍的裴宴,由二太太陪著過來的時(shí)候不禁打趣裴宴:“三叔穿這身才叫個(gè)精神,以后也應(yīng)該多穿些亮色的衣裳才是?!?/br> 裴宴長這么大,還只在小時(shí)候沒有能力選擇的時(shí)候穿過大紅的衣衫,聞言不免有些懊惱,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襟。 裴禪的母親連忙阻止,道:“可不能這樣,小心把衣服弄亂了?!?/br> 裴宴冷著臉“嗯”了一聲,果然不再扯衣服了。 裴禪的母親看著又想笑。 平時(shí)那么冷傲的一個(gè)人,她們妯娌私底下就不止一次的議論,不知道他成親的時(shí)候是不是也這樣。 今天可算看到了。 臉還是和平常一樣冷冰冰的,可那眼睛卻像有光,亮晶晶的,就算是壓著也壓不住心里的喜悅。 三天無大小。 裴禪的母親就想逗逗裴宴,卻被跟著過來的兒子拉了拉衣袖,道:“姆媽,您要不要去大祖母那里去打個(gè)招呼,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有沒有話交待給您?!?/br> 裴禪的母親“哎喲”一聲,想起這樁事來,把七歲的裴江交給了裴禪,道:“你領(lǐng)著他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br> 裴江是裴泊胞弟,家里和裴禪一樣,不僅祖父母、曾祖父母都在,還從小就聰明伶俐,裴老安人就選了他做壓轎的童子。 他手里抱著個(gè)寶瓶,把蘋果放在了寶瓶口上,見裴禪的母親走了,就朝著裴禪撒著嬌:“禪堂兄,我手疼,你幫我拿拿唄?!?/br> 裴禪就嚇?biāo)骸澳闳ジ甯刚f?!?/br> 裴江不做聲了。 裴宴不知道這寶瓶交到壓轎童子手里能不能經(jīng)別人的手,但聽裴江這么說,還真怕他手疼,把這寶瓶交給了別人,就拿了顆糖塞到了裴江的嘴里,并道:“你好好抱著別亂放,等把你嬸嬸娶回來了,我就給方歙硯你?!?/br> 裴江兩眼骨碌碌直轉(zhuǎn),道:“三叔父,我不要歙硯,我要您案頭上的那方雕著仙鶴的硯臺。” 裴宴一愣。 家里人都怕他,很少有人這樣和他說話。 他笑道:“你這小子,還挺有眼光的,那是方澄泥硯。不過,我既然要送你一方硯臺,肯定也不會比這方差,你要想好了。澄泥硯未必比歙硯好?!?/br> 裴江眼睛珠子轉(zhuǎn)得更快了,小包子臉上全是算計(jì),道:“可我聽人說,三叔父案上的那方硯,是陪著三叔父下場的硯臺?!?/br> 裴泊過兩年要下場了。 裴宴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這是為阿泊討東西呢?” 裴江不敢承認(rèn)。 裴宴卻覺得小孩子也挺有意思的,要是他以后有兒子,最好也能像裴江這樣。 他彎腰把裴江抱了起來,道:“行!到時(shí)候就把我案頭上的那方硯臺給你帶回家去。” 裴江高興得笑得見牙不見眼。 裴宴就道:“那你是不是把蘋果也抱在懷里?!?/br> 按道理,壓轎的童子應(yīng)該一手抱著寶瓶,一手抱著蘋果的。 裴江忙應(yīng)了一聲,掙扎著要從裴宴的懷里下來。 裴禪生怕小孩兒把懷里的寶瓶或是寶瓶上的蘋果弄落下來,上前護(hù)著裴江落了地。 裴宴就問裴禪:“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族里的孩子都跟著毅老太爺讀書,常聽毅老太爺說裴宴多聰慧,他沒和裴宴直接打過交道,聽裴宴這么問,他笑著把這段時(shí)間的功課跟裴宴說了說。 裴宴就提點(diǎn)了他幾句。 這樣一來一往的,裴宴心里的那點(diǎn)慌張也就慢慢地消散了。 等到他騎上馬往郁家去的時(shí)候,開始苦惱晚上的洞房。 他信道,修的是道家修身養(yǎng)性,長生之道。 長生之道首要的就是禁欲。 道家經(jīng)典雖多,但他從前對這類書是不屑一顧的?,F(xiàn)在他要成親了,裴老夫人當(dāng)然不好跟他說這些,可裴老太爺已經(jīng)不在了,裴宣也去了京城,裴老安人只好托了毅老太爺跟他說這些。 毅老太爺又覺得裴宴都是這樣大的人了,從小就最愛讀雜書,他說多了不免會傷了裴宴的顏面,干脆丟幾本書讓裴宴自己去看。 裴宴倒是仔細(xì)地研究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那書畫得不好,還是他本身不太喜歡這些,不看還好,看了,他臉色鐵青,那一點(diǎn)點(diǎn)綺念都沒了。 要是洞房也這樣,他怎么辦…… 結(jié)果娶親的整個(gè)過程他就一直板著個(gè)臉。 陪他去娶親的裴禪只好不停地拉著裴宴的衣角,反復(fù)地悄聲道:“三叔父,您笑一笑,大家都看著您呢!” 裴宴實(shí)在是笑不出來,就算偶爾笑了笑,也笑得很勉強(qiáng),反而把郁文給逗笑了,心想,就算是裴遐光又怎么樣,成親的時(shí)候還不是一樣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女婿能這樣就行了! 他也就沒有為難裴宴,痛痛快快地讓郁遠(yuǎn)背著郁棠出了門。 等到花轎在噼里啪啦的炮竹聲中離開后,郁文還在那里笑著搖頭,倒是江潮,對裴宴的提議更心動(dòng)了。 裴宴這樣,是想幫郁家,郁家又沒有那個(gè)能力,所以需要他在前面撐著,讓郁家能輕輕松松地賺些富貴錢吧? 做生意的人,就怕彼此沒利。要是能找到互利的利益線,這個(gè)生意就能理直氣壯地長久地做下去。 江潮突然找到了自己在裴宴處的作用,一下子信心倍增。 他決定再仔細(xì)想想和裴家的合作,走之前見裴宴一面,把自己的打算和裴宴好好說說。 江潮有些心不在焉地喝著郁家的喜酒。 裴宴這邊已經(jīng)拜了堂,進(jìn)了洞房。 能夠不分大小的鬧騰裴宴一番,裴家的人都挺期盼的。因而來看新娘子的人也格外的多。 大家就直起哄要裴宴掀蓋頭。 裴宴頭都大了,不明白為什么新房擠滿了人。 他很想把人都趕出去,卻也知道自己這么做了不免太煞風(fēng)景了,覺得郁裳肯定會傷心的。 裴宴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快挑了郁棠的蓋頭。 郁棠不由抬頭朝著裴宴抿著嘴笑了笑。 化過妝的郁棠相比平時(shí)更明艷,淺淺的笑,像春風(fēng)吹過荒原,讓裴宴覺得自己心里仿佛有片草原,冒出很多翠綠的草來。 “阿棠!”裴宴輕聲喃喃,身邊的那些喧嘩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的心在怦怦怦地跳著。 郁棠望著裴宴,一時(shí)間也覺得有些挪不開眼睛。 穿大紅的裴宴可真英俊。 白玉般的面龐,鴉翅般的鬢角,炯炯有神的目光里含著不容錯(cuò)識的歡喜……都讓郁棠的心像被泡在暖流中,融化了。 “哎呀,新娘子長得可真漂亮!”新房里有人驚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膠著。 喧囂聲重新傳入兩人耳朵。 裴宴和郁棠不約而同地側(cè)過臉去,再也沒敢看對方一眼。 第三百二十五章 芙蓉 裴家歷代的宗主都住在裴府東路的立雪堂。裴老安人也在裴老太爺去世后搬了出去,可裴宴卻不愿意搬家,依舊住在他原來住的耕園。裴家的長輩們見宗房還在孝期,裴宴還沒有成親,也就沒有誰去催他。 等到他的婚事定下來了,他卻把婚房設(shè)在了耕園旁的漱玉山房。 這下子老一輩的就有些不滿了。 裴宴卻什么也沒有解釋,執(zhí)意重新裝點(diǎn)了漱玉山房,還把一株原本種在立雪堂的銀杏樹移栽到了漱玉山房。 毅老太爺不免要去拜訪一趟裴老安人,頗有些感慨地道:“我知道這孩子孝順??蓢袊?,家有家規(guī),您也不能任由他的性子這樣亂來??!” 裴老安人端起茶盅輕輕地吹了吹水面上的浮葉,卻沒有喝茶,而是放下茶盅道:“你也知道遐光的脾氣拗,原本這宗主的位子應(yīng)該是阿宥那一房繼承的,現(xiàn)在卻把擔(dān)子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可能也有他的打算。我看這件事啊,你們就依著他好了。他愿意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好了?!?/br> 毅老太爺不免多想。 難道裴宴還準(zhǔn)備把宗主的位置還給裴宥這一支不成?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當(dāng)初,他們從洛陽搬過來的時(shí)候,宗房無子,就是他們這一房老祖宗接過了宗主的位置,后來宗房生了兒子,他們這一房的老祖宗就把宗主的位置重新還給了宗房。 以裴宴的高傲,他還真做得出來! 但毅老太爺并不太贊同這樣的安排,他提醒裴老安人:“不管怎么說,在我看來,阿彤和阿緋都不是合適的人選。在這件事上,大嫂您可得多指點(diǎn)指點(diǎn)才是。裴家能有今天,宗房居功至偉,可不能讓我那老哥哥在九泉下不能閉眼啊!” 裴老安人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她向毅老太爺保證:“你放心,肯定不會出現(xiàn)那樣的事的。” 毅老太爺提起的心只放下了一半,嘆著氣走了。 裴老安人連著幾夜都沒有睡好。 身邊的人只當(dāng)是裴宴要成親了,她高興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是怕裴宴真存了這樣的心思,把宗主的位置再還給裴宥這一支。 她還知道,那株細(xì)細(xì)瘦瘦的銀杏樹,是裴宴出生那年,裴老太爺親手種下的。裴老太爺還曾說過,希望這樹能像裴宴,平平安安,順風(fēng)順?biāo)拈L成一棵參天大樹。 裴宴表面不以為意,卻常常給這棵樹澆水,還差點(diǎn)把樹給澆死了。 如果他把這樹移栽到了漱玉山房,十之八、九是打定主意以后要住在漱玉山房了。 裴老安人在心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