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難當[女穿男]_分節(jié)閱讀_16
書迷正在閱讀:錯位游戲[快穿]、權臣夫人成長記[穿書]、[瓶邪]陌上花開,君歸矣 完結+番外、穿書后我所嫁非人、團寵懷了崽[穿越]、重生后被大佬哥哥嫂嫂寵上天、誘我深入、小可憐他權傾朝野了!、花嬌、太子每天抱著媳婦哭窮[穿書]
滄瀾宗是一個建在山谷里的門派,四周青巒疊翠,只有一道依山而建的陡峭窄路能供通行。那條路濕滑漆黑,路邊生長著四季俱在,卻又叫不出名字的黑木和荊棘。 宋墨背著東部神君贈給他的“臧劍”,走在路上,耳邊除了熟悉的風聲,就只剩下“嗒噠嗒噠”的腳步聲。這時,他才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沒被千澤林里的人識破,已經活著回來了。 宋墨知道石光貪戀富貴,是絕不會輕易暴露事實的。但是他還是不怎么放心,世事無絕對,如果自己欺騙神君的事被抖出來……他眉頭一皺,覺得自己的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劍。 突然,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宗主,方白在此等候多時。”宋墨抬頭,只見方白一身白裝素凈如孝服,正朝著自己拱手道,“不知事情如何了?” 宋墨說:“神君也未曾見到過真正的龍鳳體,所以辨不出真假?!闭f完,他低下頭沉思。 方白走到宋墨身邊,關切道:“宗主,怎么了?” 宋墨緩緩抬頭,望著方白那張猶如玉石鑄成的臉,瞇起了眼眸,問:“龍鳳體的事是你傳出去的么?” 方白不驚反笑,道:“沒想到宗主這時候才想到懷疑我……”他勾起的唇角,宛如溫柔的風,吹進了宋墨眼底,“不過,宗主確實沒懷疑錯……這事的確是我做的。” 宋墨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親耳聽方白坦蕩的說出來,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和驚詫。他蹙眉,問:“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方白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為了成為人上人!”他一淺一深的眼眸里翻涌著對力量的欲望和渴求,讓宋墨聯想到白毛狐貍。表面看起來像小兔子一樣文弱無害,實則狡詐兇狠、充滿野心。 宋墨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什么同意我的計劃?” 方白嘆了口氣:“唉,宗主對方白有知遇之恩,況且義父也是滄瀾宗宗的人……你二人皆希望我留在滄瀾宗,左思右想,我還是決定留下,好好輔佐宗主,將滄瀾宗發(fā)揚光大?!闭f罷,他望著宋墨,問,“宗主可要處罰方白?” 宋墨想:“我果然不是個聰明人,直到現在才想到這件事可能是出自方白之手,還冤枉了其他人!而且,要是方白不同意我的計劃,在里面偷偷動些手腳,那我可就……那現在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方白問:“宗主?” 宋墨回神,發(fā)現已經走到了山頂。 山頂的風仿佛有形的手,輕撫著兩人的長發(fā),揚起了兩人的衣袂。從這里往下俯瞰,滄瀾宗盡在眼底。朝北,一座嶄新的宮殿自山間凸了出來,一條白龍似的瀑布自北面那座山的山頂往下沖,那座宮殿直直分裂了瀑布,將其分成兩股白龍,自左右往下……因此宮殿下有兩潭活池。 宋墨望著那宮殿,聽方白說:“宗主離開滄瀾宗已有半月之余,那座宮殿就是那段時間建立起來的。它是滄瀾宗的會客殿。因為滄瀾宗四面環(huán)山,飲水不便,我差人將東河之水引一股來此,才形成了這瀑布和潭?!?/br> 宋墨雖然還因方白將龍鳳體之事傳出而耿耿于懷,但轉念一想:“此人才謀俱在我之上,若能為我所用,便是滄瀾宗之幸”,于是便道:“有勞你費心了。” 隨后宋墨大概估算了一把人力物力,問:“建造這宮殿、開辟這瀑布活池,花費了多少?” 方白說:“一顆中品愿力珠。” 宋墨驚訝不已,他道:“不可能!” 方白解釋道:“宗主只給了義父一顆中品愿力珠,宗中其實并無多少財務。宗主離開這幾日,沫蘿姑娘去萬丈紅塵外等秦遠時遇到了一批南方來的工匠,他們手藝精巧,卻居無定所,所以白收留了他們。這樣一來,就免去昂貴的人工費。因此,那一顆中品愿力珠全花在材料上了?!?/br> 聞言,宋墨才發(fā)現自己的思維太狹義,眼界太短淺。他望向方白,那個宛如玉雕般的人,感到深深地自愧不如,還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恐懼。 宋墨沉吟片刻,道:“之前你問我是否要處罰你。我的答案是‘罰’——今日你就去領蛇骨魚鱗鞭十下吧!” 方白應是,道:“多謝宗主寬容?!?/br> 隨后,方白領宋墨來到兩潭中間。 潭邊,堆砌著黑石。翡翠色的潭水里養(yǎng)了幾株青蓮,圓盤大小的荷葉底游動著紅錦鯉。瀑布往下沖,濺起無數碎珠,激起圈圈漣漪。 兩潭間有個三層黑木閣樓,閣樓上懸掛著魚燈,牌匾上寫著“滄瀾居”三個飄逸的紅字。閣樓前還移種了一株老槐樹,槐樹下,是一張方石桌和四個石凳。 宋墨道:“我的滄瀾居怎么移到這里來了?” 方白道:“這里風景好,距離會客殿也近?!闭f罷,他將滄瀾宗現在的地圖和人員名單交給宋墨。 宋墨坐在石凳上看完地圖和名單,發(fā)現方白在自己身后站著,不悅的皺起眉頭:“你不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不必總跟著我。”他回頭瞥了方白一眼,“你為何到現在還不去領罰?” 方白應是退下。 宋墨見方白離開,緊繃的身軀才稍稍放松了些。他望著地圖和名單,有些出神:“不愧是龍鳳體,要換做我,肯定做不到這樣……這樣的人,我可以駕馭得了么?”他開始后悔留下方白。 不一會,宋墨就看到方小貴疾跑過來,哭道:“小白那孩子身子骨不好,最近又為了滄瀾宗大大小小的事整天cao勞,每天還都跑到黑路上盼望著宗主回來,已經半月之余沒合過眼……” 宋墨喝道:“小貴!” 方小貴痛哭道:“宗主,小白將龍鳳體的事情泄露出去,是屬下管教不嚴之過!屬下愿代那逆子受蛇骨魚鱗鞭之刑!”說著,他“邦邦邦”猛磕起頭。 宋墨心想,“這方白倒真是不簡單,竟讓方掌事一心向著他,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他呵呵一笑,“本宗主說過的話,豈有收回的道理?” 聞言,方小貴也不哭了,也不磕頭了。他抹了把鼻涕眼淚,紅著眼眶起身,道:“屬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