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君情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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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睡好了,秦曦氣勢依舊逼人,只是眼神都已經(jīng)有些渙散了,“你有什么要說的?但說無妨?!?/br> “奴婢也許知道公子為何突然離宮?!?/br> 秦曦的眼神一下子都有了焦點,紅著眼瞪著顏卿,一字一句道:“快說!朕馬上就要知道,到底為什么!” 顏卿突然覺得悲哀,她想了很久,知道念安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但是她不希望皇上始終不知道到底為什么,甚至會怪念安一輩子,如果下令逮捕公子,那又該怎么辦,到時候公子連一個容身之所都找不到,該何其凄慘。 “皇上可還記得這個?”說著,顏卿起身將前兩日的卷宗從內(nèi)殿的書桌上拿出來,秦曦的眼光一直追隨著顏卿的手上的卷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一和張媛婕無緣無故死去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心就像被刀錐進去一樣。 顏卿帶著替念安的控訴般的哀痛問道:“皇上當真就一點也不知道公子為何突然離宮?皇上你捫心自問,難道就一點也沒有覺得這些年虧欠了公子?” 李順在旁怒斥道:“大膽奴婢,怎敢…… 秦曦的眼神黯淡了許多,最后顫抖著將卷宗打開,一邊打斷李順道:“讓她說?!?/br> 在殿外的灼韻和羽闋聽得腿都軟了,即便是一向隨著性子行事的灼韻這時候也不敢說一句話,沒想到一向穩(wěn)重的顏卿會成為那個替念安控訴的人。 “自皇上登基以后,公子便在清心殿里一天一天地等著皇上回來,像那些院落里的夫人一樣,皇上是否覺得不妥?” “是,整個翊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么都可以要,可是公子他不是一個甘愿在宮里了卻余生,跟那些女子一般去和皇上爭寵,甚至公子根本就不愿意?!?/br> 顏卿抹了一把眼上的淚,凄凄道:“當日顏卿就差點因為一個杯子被皇上要了命,本是一條賤命,可是公子救下了奴婢,在這清心殿里,沒有人受到公子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在公子的眼里,都是跟他一樣尊貴的人,盡管我們知道我們不是,但是公子就是這樣對我們的,可是皇上,為了掩蓋這份卷宗,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公子是一個多么善良的人,公子又怎么能一點都不在乎……” “皇上若是真心喜歡公子,便不要總讓公子陷入兩難,皇上你可能不知道,得知柳夫人懷有身孕的時候,公子在房中關(guān)了自己整整一天,再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全是淚痕,他雙唇都蒼白得讓人心疼,可是公子……公子他因為那是皇上的孩子……為了那個孩子……公子忍著痛去照顧柳夫人……” “再之后,皇上北征,公子差點被皇后活活打死,顏卿跟灼韻到的時候,公子已經(jīng)被陳將軍帶出宮去了,奴婢看見那一地的血,看著被人活活打死的宮女,那是在公子面前被活活打死的??!公子的發(fā)冠都被打落在地上,一地的血……可是皇上只不過是關(guān)了先皇后禁足,盡管公子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皇上,你說得把公子看得很重要,可是皇上做的真的是有像那樣在乎嗎?” 秦曦雙拳緊緊地握著,微長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手心的rou里,一滴一滴的鮮血滴在地上,李順看了忙道:“皇上……這……” 秦曦仍是冷聲,仿佛是在對自己的冷漠,道:“接著說?!?/br> 顏卿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一是害怕,二是回想起那些事情,真的能讓人心疼念安,顏卿捂著嘴,一邊道:“那日先皇后傳了公子到紅浮殿,奴婢勸公子別去,可是公子跟奴婢說,怎么能不去呢,不去的話又要被人說他侍寵生嬌了,侍寵生嬌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詞,可是這世間是怎么看公子的?公子是文人,顏卿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顏卿知道,文人最重的是氣節(jié),可是公子因為喜歡皇上,這些東西都可以放棄,都可以不要,可是那些在宮里的夫人,皇上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好過?!?/br> “就在公子走的那一天,溫昭儀來過清心殿中。” 秦曦忽然覺得害怕,久久才道:“她來這里干了什么!” “溫昭儀勸公子去勸皇上雨露均沾,呵,雨露均沾……到最后都成了公子的不是……公子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都要怪他,為什么不能看一眼公子的脆弱和無助!皇上你捫心自問!那天公子到文淵殿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感受到公子的心事!” 秦曦起身,狠狠地一圈砸在桌子上,生生將桌子砸出了一個坑,上面的鮮血直流,顏卿道:“公子走了,顏卿替他開心,顏卿替他高興,他終于……終于擺脫了……這樣讓人窒息的生活,本就不該屬于他那樣從天上來的人……” 灼韻和羽闋終于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抽泣起來,一同跟著顏卿跪在秦曦面前,羽闋不住道:“皇上……顏卿jiejie她口不擇言……” 顏卿卻道:“公子走了,整個清心殿的人都覺得窒息,皇上這兩日想盡方法找公子,卻從來沒有想過公子為什么突然不告而別,那天公子跟我們囑咐了許多要怎么照顧大皇子,可是大皇子是柳夫人的孩子啊!公子整日整夜地照顧大皇子的時候,心里都像被刀割了一樣,只要看到大皇子,公子都能想到這是皇上跟別人生出來的孩子,公子到底為什么要這樣……” 秦曦往內(nèi)殿走去,凄凄道:“你們都下去吧,朕想自己一個人靜靜?!?/br> 辛勞局的大牢內(nèi),念安已經(jīng)哭得不成樣子了,“父親,母親她……”念安一想起自己的母親王若已經(jīng)死了,心里就難受,甚至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念安不住地自責和愧疚。 “你母親她,走的時候,不痛苦,她說她,好像看見了你,她說她知道你還活著,就不難受,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再見你一面。”這件事情蘇敬言對王若虧欠很大,因為他的私心,所以王若遲遲沒有出獄,就在獄中陪著他,一直陪著他,一句怨言也沒有,那天她凍得都咳出血的時候,蘇敬言才朝著外面狂吼獄卒,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從那之后,蘇敬言就像懲罰自己一樣,更不愿意走了,他總覺得,王若就在他身邊陪著他,從來也沒用走遠過。寧愿在這里到死,蘇敬言也沒有答應(yīng)出獄。 “嗚嗚嗚……如果我早些把案子破了,還了父親的清白……母親也不會……是孩兒沒用……” 蘇敬言慈祥道:“好孩子,以后,要照顧好自己?!碧K敬言劇烈地咳嗽起來,不斷有鮮血從他的嘴里冒出。 “父親,你怎么了,父親……”念安看著眼前的蘇敬言,心里痛的無法忍受。 “父親,咳咳,能在死前,見你一面,這心愿,也算了了……你,你母親她,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咳咳,以后父親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你要好好,好好活著,皇上他……罷了……你開心就好……噗……父親愛你……”隨著最后的一口鮮血噴出,蘇敬言閉上了眼睛,握著念安的手也放開了。 這個孩子,小的時候總是依偎在自己懷里,奶聲奶氣地問:“父親,山海經(jīng)里那只鳥為什么非要填了那海才甘心啊?” “可是父親,你看這句詩,如果后面用顛字,是不是就不押韻了?” “父親,母親好像生氣了,你快去看一下母親怎么樣了……”可是到最后,蘇敬言的耳朵邊上不再聽得到念安奶聲奶氣的聲音,而是聽到王若笑著道:“你來了?” 恍惚間,蘇敬言又聽到念安笑著的聲音,溫柔道:“父親,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孩兒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回來!” 念安平靜地看著蘇敬言,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淚水,“父親,你快起來?!蹦畎部粗矍伴]著眼睛,表情冷靜地蘇敬言,到最后,一點念想也沒有了,原先還能奢望著有一天把二老接回京城,然后好好孝敬兩人,沒想到再見到的時候居然連這最后的一點念想也破碎了。 “父親,你不要嚇安兒,你起來啊,你睜開眼睛,我們別睡了好不好?”念安的聲音哽咽得聽不清在說什么。 “父親你起來啊,你起來啊,對不起對不起?!蹦畎驳穆曇糁饾u崩潰,變得沙啞,就趴在干草上,哭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