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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只魂體正在在三人面前。 他是個少年模樣,穿著寬袖的雪青色衣衫,膝蓋以下逐漸透明,看起來約莫不到二十歲。面容是一張娃娃臉,栗色杏眼微波盈盈,頭發(fā)也是淺淺褐色。 頭頂還有一對橘紅色的狐耳,身后也拖著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 ——他生前是雪無霽的同族,狐妖。 “我叫緣本相?!鄙倌旯怨缘匦辛藗€禮,報上了自己的名號,“骨齡是二十一歲,魂齡太久,記不清了。” 他的眼睛大而圓,干凈明亮,眼波流轉(zhuǎn)間卻又帶著一絲渾然天成的媚意。 其實這才是大多數(shù)狐妖的模樣,仿佛天生就擁有能夠讓人沉醉的魔力。像雪無霽這般的才是少數(shù)。 但在場四人包括緣本相自己,卻都沒有注意少年的好皮相。 “你為什么要跟著我?”槐略小臉煞白,哭喪著表情,“我真的害怕,大哥,行行好放過我吧?!?/br> 雪無霽無法想象,前世堂堂的三界戰(zhàn)神竟然會……怕鬼。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緣本相雙手合十,歉疚道,“是公子您陽氣最盛,我快要消散、意識模糊,自動就和您系在一起了?!?/br> 原來是在槐略摔進(jìn)那個雜物間的時候,被他自動跟上了。 槐略道:“那你是為什么會在那里?” 緣本相搖頭道:“我不記得生前的事了。我好像……從有意識開始,就一直在蠻荒地。” 槐略一動,他就跟著槐略后邊飄,不超過三尺,活像是有跟看不見的繩子把二人拴住了似的。 槐略:“……” “我好難,”他快哭了,“那有什么辦法能分開嗎?” 陸宸燃道:“他可是才幫了你的,你就這么想攆人家走?” 他語調(diào)里滿是戲謔。 槐略抓了抓自己赤紅的頭發(fā),苦惱道:“那不是!我很感謝你,一定會好好道謝的。但是……我也是真的怕?!?/br> 他與緣本相平視,脖子死死地把住,不讓自己看鬼魂透明的雙腿。 緣本相道:“有辦法的,就是,等我恢復(fù)了形體,就可以和您分開了?!?/br> 槐略:“…………” 他顫巍巍地舉起手,艱難發(fā)問:“那,大概需要多久?” 緣本相更不安了:“大概……一年多吧。也可能是兩三年,我不清楚?!?/br> “……我死了?!被甭园亲∫伪常撊醯?,“陸宸燃雪無霽你們聽到?jīng)],我死了。” “沒出息,”陸宸燃看熱鬧,打了個呵欠,“你多渡一點陽氣不就行了?!?/br> 緣本相好奇道:“這還可以渡嗎?” 槐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都紅了,死死捂住臉:“不行!這絕對不行?。 ?/br> 陸宸燃道:“那就沒法子了。哥哥,我們?nèi)ニX吧?!?/br> 他懶散地打了個呵欠,看得出來是在故意氣槐略。 雪無霽:“嗯。” 槐略:“……?別?。 ?/br> “今晚和你的新朋友好好睡,”陸宸燃笑嘻嘻的,“好好休息?!?/br> 雪無霽點頭道:“保重?!?/br> 便和陸宸燃一起回房間了。 于是,槐略的房間里只剩下一人一鬼。 “那什么……”槐略背后直冒冷汗,絞盡腦汁地找話題,“啊,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叫槐略,是虹光門的弟子……虹光門就是一個門派……” 緣本相一只魂輕飄飄地坐在桌子上,彎彎眼笑道:“槐公子,沒關(guān)系的。我今晚保證只離你三尺遠(yuǎn),你好好睡吧?!?/br> 他一笑起來,那種天然的媚態(tài)就消失了,如同草葉上的晨露一樣干凈。 他的體格實在很小,縮在桌子上仿佛一只胳膊就能圈過來。哪怕他之前才介紹過自己生前是二十一歲,看起來也太少年了些。連尾巴都沒有修煉出第二條。 槐略動作一頓,看著緣本相的笑,腦子一抽就道:“呃……其實我也沒那么怕?你靠近點,是不是吸收的效果好一點?” 說完他就咬住舌頭,心想我是瘋了嗎?? 緣本相一愣,笑容變大:“謝謝槐公子!” 他一笑,槐略就想到自己的幾個小師妹,一個個笑起來叫人心都化了;看到緣本相飄過來的、獨屬于鬼魂的動作,他的心臟又嚇得狂跳起來。 簡直是反復(fù)去世的邊緣。 槐略落荒而逃:“我要去洗澡了!你在外邊不許進(jìn)來!” 他為了那“三尺”只能貼在門邊洗,一閉眼就仿佛看見了無數(shù)鬼魂場景,配合上嘩啦啦的水聲,說不出的恐怖?;甭栽较朐脚?,洗得比逃命還快。 緣本相就在門邊,看見他出來,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忽然小聲道:“槐公子,你長得真好看?!?/br> 槐略道:“……哈?” 槐略一頭散亂的紅發(fā),沒擦干的水送發(fā)梢上滴落到衣襟上。他膚色白皙,眉目深邃,長眉入鬢,確實極為俊美。 緣本相以為他沒聽清,重復(fù)道:“我說,你真好看?!?/br> 他臉頰上笑出了一個小小的梨渦。 “……” 槐略的臉,突然爆紅。 * “宿哥哥今晚不和我睡嗎?” 另一頭的房間里,陸宸燃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 這間房間很大,中間虛虛隔著一座屏風(fēng),陸宸燃在這頭隱約能看見桌上一盞暖色燭火,和燈下白衣的側(c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