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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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挽著葉安安的肩膀,同樣凝望前方,似水的前方,沒有任何烏云的前方。 下午送走了韞玉,韞玉說他這一輩子要不成為大將軍聲譽(yù)歸來,要不死在疆場上,或許那是他的歸宿。 八月時(shí)節(jié),長安街張燈結(jié)彩,十里紅妝,為伊人奏一曲鳳求凰。 街巷深處矗立一府邸,金碧輝煌,門匾上花府二字更是用金子打鑄而成。縱觀府內(nèi),金絲楠木作亭臺(tái)樓閣,龜紋石成山,瑪瑙鋪路,蜜蠟串珠,好不氣派。 閨閣內(nèi),一人兒靜坐妝鏡前,底下人默不作聲。相較別處的喜慶反倒有些凄涼的滋味。 良久,服侍一旁的貼身侍女月初忍不住說道“小姐,真的,要嫁嗎?” 花想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朱唇絳脂勻,莞爾一笑百媚生。“不嫁,你我又有何法” “那不等等白公子嗎?” 花想容描眉的手頓了頓,神色黯然,隱晦不明,“不等了” 月初撲通一聲跪下,淚如雨下,“小姐,真的不等了嗎?小姐,白公子會(huì)回來的”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等,拿什么等?”花想容苦笑,“起來吧,把這只珠花簪子給我?guī)?。”富麗堂皇的煥彩鳳冠,片片薄金,欲展翅高飛,中別一朵簡樸珠花,卻格外相稱。 “小姐,迎親的隊(duì)伍已經(jīng)在府外等候多時(shí),再不走怕是誤了吉時(shí)。”喜娘匆匆忙忙破門而入。 花想容將手搭在月初的手腕上,最后一次環(huán)顧四周,將鮮紅蓋頭緩緩蓋上,“走吧。” 一路上吹吹打打行至安陽王府,還未入門便被另一行送親隊(duì)伍劫了道。 月初不明所以正準(zhǔn)備上前理論卻不料被王府人攔住。“爾等何人,膽敢劫王妃的轎子,不想活了嗎?” “奴才不敢,只是,夫人不能從正門進(jìn)” “你知道劫王妃的轎子是何等的罪嗎?” “小的不敢”前來攔轎的奴才不卑不亢的說道?!澳莿倓傔M(jìn)去的又是何人?”“是大學(xué)士司馬家的嫡女,是王爺?shù)牡掌蕖薄笆裁??我家小姐才是安陽王妃,瞎了你的狗眼”“今日清晨,王爺入朝求了圣旨,迎娶司馬氏為妻,花氏為妾” 月初見狀不妙立刻返回轎旁一五一十的稟告花想容?;ㄏ肴莺敛辉谝庹f“妻能如何,妾又能如何,月初去問問偏門在那里”“是” 下人面色無波瀾,內(nèi)心卻對(duì)這位花夫人充滿好奇,大婚當(dāng)日廢了妃位貶為妾還能如此的鎮(zhèn)定自若。常人所不能及。 王府西南偏僻一隅,簡陋的婚房內(nèi),花想容獨(dú)自一人坐在床上,掀去蓋頭,褪去鳳冠霞帔,一身月牙色,發(fā)髻上獨(dú)留那只珠花。 夜?jié)u深,花想容正準(zhǔn)備就寢,房門卻被推開,楚鈺瑄走進(jìn)看到換上常服的花想容冷笑“愛妾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花想容靜靜的看著楚鈺瑄“這時(shí)候你不應(yīng)該到這里”“你難道都不想問問今天的事嗎?”楚鈺瑄熟門熟路的坐下為自己斟茶。“一切都是王爺?shù)囊庠?,妾身無權(quán)過問。只希望王爺遵守自己諾言”“還未嘗嘗夫人的美色,就想讓我救你家父,夫人可真是說笑了”楚鈺瑄緊緊盯著花想容,自己不敢說閱便天下美人,也見過不少絕色,可比起她都要遜色幾分,她美的驚艷,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 “怕是不能如王爺所愿,若再在這耽擱半分,東苑那位王妃知道恐要心生怨恨,失去大學(xué)士的幫助,王爺可是……” “那我明日再來”楚鈺瑄冷臉?biāo)π潆x開。 月初見安陽王離去急忙進(jìn)房看看小姐如何,“小姐,剛才?”“無事”花想容擺了擺手。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薄笆裁词拢俊?/br> “王爺既然許了你王妃之位,又為何讓司馬氏頂了你的位子”“他只不過是想拉攏司馬氏,讓司馬氏覺得王爺更看中她,更讓我知道他想讓誰做誰就可以做,我和家父的生死都在他手上?!薄巴鯛斔薄安豢啥嘧?,可有家父的消息”“還沒有”“我知道了,退下吧”“是” 一夜難眠,花想容輾轉(zhuǎn)反側(cè),安陽王到底為什么娶她,如果說想用她控制父親,可是父親就算救出,那些金銀珠寶也悉數(shù)充公,她與他而言又有什么利用價(jià)值? 次日清晨,花想容收拾妥當(dāng)便前往東苑向王妃請(qǐng)安。 一進(jìn)門談笑聲就戛然而止,花想容清楚的感覺到無數(shù)灼熱的眼神射向自己?;ㄏ肴莨ふ?qǐng)安后,挨著門口的位置坐下。司馬如卿不冷不熱的說道“花氏初到王府,要好好同姐妹們相處”“是,親身遵命。”司馬如卿看了花想容一眼便同身旁的郭氏聊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huì)花氏的意思?;ㄏ肴莸沫h(huán)顧四周,左右兩排坐了不少妾室,環(huán)肥燕瘦,各有千秋。暗想這安陽王真是艷福不淺。司馬如卿同郭氏交談時(shí)也不時(shí)瞄向花氏,說不出的感覺。 待到離去已快是晌午,花想容回去后就吩咐月初去打聽安陽王的喜好,按照他的喜好做一些飯食。備上上好的酒釀。 “夫人有心了”楚鈺瑄看見茶桌上備好的飯食,幾乎都是按照他的喜好。 “這是妾身該做的”花想容平淡回應(yīng),看不出喜怒哀樂。飯用大半,花想容趁楚鈺瑄心情尚且好。“不知,家父的事如何了?”楚鈺瑄心冷了大半,終于說道正題?!澳阋仓?,賈商花氏是通敵叛國,罪不可赦”“妾身明白,可家父是冤枉的,望王爺明察秋毫?!薄氨就踔?,可是……”花想容見楚鈺瑄推三阻四,與之前答應(yīng)她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不禁怒上眉梢,“王爺可還記得答應(yīng)過妾身些什么?”楚鈺瑄冷冷的看著花想容“你就在這等消息吧”說罷起身離去?;ㄏ肴菘粗暚u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