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三人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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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時節(jié),長安街張燈結(jié)彩,十里紅妝,為伊人奏一曲鳳求凰。 街巷深處矗立一府邸,金碧輝煌,門匾上花府二字更是用金子打鑄而成??v觀府內(nèi),金絲楠木作亭臺樓閣,龜紋石成山,瑪瑙鋪路,蜜蠟串珠,好不氣派。 閨閣內(nèi),一人兒靜坐妝鏡前,底下人也默不作聲。相較別處的喜慶這兒反倒有些凄涼的滋味。 良久,服侍一旁的貼身侍女月初忍不住說道:“小姐,真的,要嫁嗎?” 花想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朱唇絳脂勻,莞爾一笑百媚生?!安患蓿阄矣钟泻畏??!?/br> “那不等等白公子嗎?” 花想容描眉的手頓了頓,神色黯然,隱晦不明,“不等了?!?/br> 月初撲通一聲跪下,淚如雨下,“小姐,真的不等了嗎?小姐,白公子會回來的?!?/br>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等,拿什么等?” 花想容苦笑,“起來吧,把這只珠花簪子給我?guī)稀!?/br> 富麗堂皇的煥彩鳳冠,片片薄金,欲展翅高飛,中別一朵簡樸珠花,卻格外相稱。 “小姐,迎親的隊伍已經(jīng)在府外等候多時,再不走怕是誤了吉時?!毕材锎掖颐γζ崎T而入。 花想容將手搭在月初的手腕上,最后一次環(huán)顧四周,將鮮紅蓋頭緩緩蓋上,“走吧?!?/br> 一路上吹吹打打行至安陽王府,還未入門便被另一行送親隊伍劫了道。 月初不明所以正準備上前理論卻不料被王府人攔住?!盃柕群稳耍懜医偻蹂霓I子,不想活了嗎?” “奴才不敢,只是,夫人不能從正門進?!?/br> “你知道劫王妃的轎子是何等的罪嗎?” “小的不敢”前來攔轎的奴才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剛剛進去的又是何人?” “是大學士司馬家的嫡女,是王爺?shù)牡掌?。?/br> “什么?我家小姐才是安陽王妃,瞎了你的狗眼!” “今日清晨,王爺入朝求了圣旨,迎娶司馬氏為妻,花氏為妾。” 月初見狀不妙立刻返回轎旁一五一十的稟告花想容?;ㄏ肴莺敛辉谝庹f“妻能如何,妾又能如何,月初去問問偏門在那里?!?/br> “是?!?/br> 下人面色無波瀾,內(nèi)心卻對這位花夫人充滿好奇,大婚當日廢了妃位貶為妾還能如此的鎮(zhèn)定自若。常人所不能及。 王府西南偏僻一隅,簡陋的婚房內(nèi),花想容獨自一人坐在床上,掀去蓋頭,褪去鳳冠霞帔,一身月牙色,發(fā)髻上獨留那只珠花。 夜?jié)u深,花想容正準備就寢,房門卻被推開,楚鈺瑄走進看到換上常服的花想容冷笑“愛妾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花想容靜靜的看著楚鈺瑄:“這時候你不應該到這里?!?/br> “你難道都不想問問今天的事嗎?”楚鈺瑄熟門熟路的坐下為自己斟茶。 “一切都是王爺?shù)囊庠?,妾身無權(quán)過問。只希望王爺遵守自己諾言?!?/br> “還未嘗嘗夫人的美色,就想讓我救你家父,夫人可真是說笑了?!背暚u緊緊盯著花想容,自己不敢說閱便天下美人,也見過不少絕色,可比起她都要遜色幾分,她美的驚艷,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 “怕是不能如王爺所愿,若再在這耽擱半分,東苑那位王妃知道恐要心生怨恨,失去大學士的幫助,王爺可是……” “那我明日再來?!?/br> 楚鈺瑄冷臉甩袖,便徑直離開。 月初見安陽王離去急忙進房看看小姐如何,“小姐,剛才?” “無事?!被ㄏ肴蓦S意的擺了擺手,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br> “什么事?” “王爺既然許了你王妃之位,又為何讓司馬氏頂了你的位子?” “他只不過是想拉攏司馬氏,讓司馬氏覺得王爺更看中她,更讓我知道他想讓誰做誰就可以做,我和家父的生死都在他手上。” “王爺他……” “不可多嘴,可有家父的消息?!?/br> “還沒有?!?/br>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br> 一夜難眠,花想容輾轉(zhuǎn)反側(cè),安陽王到底為什么娶她,如果說想用她控制父親,可是父親就算救出,那些金銀珠寶也悉數(shù)充公,她與他而言又有什么利用價值? 次日清晨,花想容收拾妥當便前往東苑向王妃請安。 一進門談笑聲就戛然而止,花想容清楚的感覺到無數(shù)灼熱的眼神射向自己。 花想容工整請安后,挨著門口的位置坐下。 司馬如卿不冷不熱的說道:“花氏初到王府,要好好同姐妹們相處?!?/br> “是,親身遵命?!?/br> 司馬如卿看了花想容一眼便同身旁的郭氏聊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花氏的意思。 花想容淡淡的環(huán)顧四周,左右兩排坐了不少妾室,環(huán)肥燕瘦,各有千秋。 暗想這安陽王真是艷福不淺。 司馬如卿同郭氏交談時也不時瞄向花氏,說不出的感覺。 待到離去已快是晌午,花想容回去后就吩咐月初去打聽安陽王的喜好,按照他的喜好做一些飯食。備好上好的酒釀,好酒好菜,靜待人來。 “夫人有心了。” 楚鈺瑄看見茶桌上備好的飯食,幾乎都是按照他的喜好。 “這是妾身該做的。”花想容平淡回應,看不出喜怒哀樂。飯用大半,花想容趁楚鈺瑄心情尚且好。 “不知,家父的事如何了?” 楚鈺瑄心冷了大半,終于說道正題?!澳阋仓溃Z商花氏是通敵叛國,罪不可赦?!?/br> “妾身明白,可家父是冤枉的,望王爺明察秋毫。” “本王知道,可是……” 花想容見楚鈺瑄推三阻四,與之前答應她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不禁怒上眉梢,“王爺可還記得答應過妾身些什么?” 楚鈺瑄冷冷的看著花想容:“你就在這等消息吧?!?/br> 說罷起身離去。花想容看著楚鈺瑄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