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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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說的是,愛妃怎會(huì)有錯(cuò)?葉四小姐,朕要你彈奏,你可要抗旨不遵?” 葉安安見葉安好為自己辯解時(shí),心中早有定論,“臣女不敢?!?/br> “安兒……” 葉安好不放心的低聲呼喚,葉安安對古琴一竅不通,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彈奏不好,再被扣上個(gè)莫須有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葉慶年長舒一口氣,真是個(gè)禍害,敢同皇上叫板?!不怕誅九族? “好!來人準(zhǔn)備?!?/br> 榮妃得要想要的結(jié)果,慵懶的靠在椅背,手指捏著一葡萄,一舉一動(dòng),媚態(tài)至極。 葉安安緩緩走到古琴前面,一把古木琴,雕鏤著蘭花的花紋,磨損的菱角,陰晦難懂的文字,似總有千年的歷史。 手指輕輕觸碰琴弦,上好的馬尾所制,這把琴可惜了。遇上一群不懂它的人,明珠遺落滄海,怕魚目混珠。 一襲淡綠墨染青衫端坐古琴前,人琴似在相識相知相訴苦楚。 氣宇悠揚(yáng)的琴聲自她的手中緩緩益處.似更古般神秘悵然,眉宇間透露著望不穿的空靈.如墨的青絲隱隱劃過淺淺朱紅的唇,突然,琴聲嘎然而止.萬物又歸于始.沉魚落雁容,閉月羞花貌.清秀芙蓉妒,為誰傾一笑.花開堪折之,莫待紅顏老.喜結(jié)連理時(shí),羨煞比翼。那日過后,楚鈺瑄便再也沒有來過,自己去找他也總是被阻攔門外。下人也總是對她們避而不及,日子一長,花想容心里越發(fā)慌亂。去楚鈺瑄書房的路上撞見宣慰使之女杜氏,花想容本想直接走開,不想杜氏是個(gè)不饒人的主,“賈商之女見到我不會(huì)請安嗎?” “你我同為妾室,何來請安之說”“一個(gè)低賤的商人之女,敢同我相比”花想容不屑道“按照進(jìn)府的時(shí)間長短,我的確得稱你一聲jiejie,但我為安陽王的妾,我若是卑賤,安陽王娶了我又算什么,怕jiejie是擔(dān)不起?!?/br> 杜氏惱羞成怒,冷笑道“我看你還能神氣什么?你還不知道吧?”花想容大驚“知道什么?”“夷三族啊,明日就行刑,對了,王爺就是監(jiān)斬官,哈哈?!薄澳阏f什么?怎么可能?”花想容越發(fā)不安,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不沉?!八饝?yīng)過我的,怎么可能?不會(huì)的,他答應(yīng)過我”“小姐,小姐,等等月初?!被ㄏ肴萑酉露攀硝咱勁艿綍?,卻被侍衛(wèi)阻攔下來,花想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爺,你答應(yīng)過想容,只要想容嫁過來,你就會(huì)救爹爹的,你答應(yīng)過想容的”淚流滿面“想容求求王爺,救救爹爹,你讓想容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容就求你爹爹,想容知道王爺就在房內(nèi),想容會(huì)一直跪到你答應(yīng)見我”“小姐,月初陪你。 楚鈺瑄坐在房內(nèi),五味雜陳,早就知道皇兄的為人,心狠手辣,為了得到花家富可敵國財(cái)富不惜安上叛國的罪名,可他一直不知該如何同她說起。望著窗外的花想容,烈日炎炎下,兩抹孤單瘦弱的身影,竟有種心疼的錯(cuò)覺。 天色漸漸暗沉,花想容臉色蒼白,汗珠滾落。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顯得不堪?!白屗M(jìn)來”一聲渾厚的男聲從屋中傳來?!笆恰笔绦l(wèi)子涯回應(yīng)道。 “你答應(yīng)過我的”花想容看著氣定神閑的楚鈺瑄恨恨說,“圣旨不可違?!薄昂靡痪涫ブ茧y為,王爺就要違背自己諾言嗎?”“你勿需多言,今日之事本王既往不咎,子涯帶夫人回去?!薄笆?,夫人這邊請”子涯攔在花想容面前,花想容推開子涯,徑直走到楚鈺瑄跟前雙膝下跪,淚聲俱下“想容一生別無親人,只剩下父親,父親他已年邁,想容別無他求,只愿在父親生前盡最后一點(diǎn)孝道,見他一面,望王爺成全”“罷了,明日巳時(shí)你隨本王同去”楚鈺瑄不耐煩得說道,果真是父女倆都這般磨人。 “謝王爺” “去吧” 行刑場上,花想容見到臺下白發(fā)蒼蒼的父親,一襲白麻衣,染上朵朵血花,忍住想哭的沖動(dòng),父親從不喜歡看她哭,她又怎么能惹父親不高興呢,臺下白壓壓一片,富商花氏父族、母族、妻族共三百有余,如今卻因這莫須有的罪名葬身于此,何不悲哉!“王爺,妾身想近前盡孝,還請王爺恩準(zhǔn)。”“準(zhǔn)?!薄爸x王爺。”花想容叩拜謝恩。 “容兒來了”花天澤欣慰的說,“爹,容兒來了,爹受苦了”“爹不苦,容兒好9活下去,不要怨恨任何人”“爹!爹、爹容兒知道了”霎那間泣不成聲?!昂煤⒆?,現(xiàn)在你已嫁為人妻,勿要再任性,知道了嗎?”“知道,容兒知道,容兒不想離開你?!薄暗暮萌輧海湍隳锵嗑哿?,容兒保護(hù)好你娘留給你的玉佩,記住爹爹說的話,活下去,就有希望。 “爹爹……”“月初,帶小姐下去,別回頭”“是,老爺,小姐,我們走吧?!薄安唬也灰?,我要陪著爹爹。”“想容,聽話,你是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好好活著”“爹,爹?!痹鲁跤采鷮⒒ㄏ肴輲隆!拔鐣r(shí)已到,行刑?!绷钆埔幌?,世上再也那個(gè)最愛她的人了。“天機(jī)變,楚江枯,縱一生清明,耐半夢昏昏?!被ㄌ鞚裳鎏扉L嘯。酒灑刀刃,血染黃沙,聲聲刀落?;ㄏ肴菝恳徊姜q如走在荊棘,鮮血淋漓?!靶〗?,別回頭”“月初,爹爹走了,爹爹走了”花想容跌倒在地“小姐,月初知道,月初知道,小姐,我們要好好活下去”兩人相依相扶似淚人 回府后,花想容生了一場大病,昏睡數(shù)日,醒來后,更不愿同人交談,整日將自己鎖在竹園,楚鈺瑄去看望過幾次,花想容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楚鈺瑄忍不住失口斥責(zé)“花想容,你父親曾經(jīng)幫助過本王的母親,本王欠他一個(gè)請求,他只要求本王娶你,保你一命,以他死換你生,不是讓你在這要死要活的”花想容不言不語。后來楚鈺瑄說了些什么,花想容不知道,直到他離開,眼淚才慢慢滾落,原來一切都是父親安排,難怪高高在上的安陽王會(huì)娶一個(gè)罪商之女,難怪他會(huì)答應(yīng)她會(huì)救父親,都是為了救她一命,可是父親走了,再也回不來了,獨(dú)留她一人又有何用 那所竹園越發(fā)清冷,了無人煙。平靜安謐的日子匆匆,那日,他回來,生活好像又看見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