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難為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6
一屋子的人瞬間全都驚了。 連軟在門邊的李婆母都頃刻呆愣,忘記了哭嚎。 蘭氏掌心發(fā)抖,嘴角扯出的笑意十分勉強:“灼、灼華,這好好的你請縣老爺做什么啊,你這……”。 灼華雙眼一瞇,冷冷的接過蘭氏的話:“我懷疑有人蓄意謀害我爺爺” 第192章狗屁 灼華忽然發(fā)難想要請縣老爺?shù)氖?明顯讓李埭震驚,也讓門邊還在撒潑的李婆母徹底震驚,連哭喊耍鬧都忘記了。 蘭氏也有些驚呆,她看著灼華這幅強勢而陰鷙的模樣,忽而覺得這個侄兒與他記憶里那個心軟又單純的人完全就是兩個人,嚅動著蠢,一時間蘭氏連自己要說什么都忘記了。 于夏反應算快,當即就斥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爹娘怎么可能會謀害爺爺!那是我親爺爺,是我爹娘的親生父母!”。 “我胡說八道?”灼華朝李婆母挑眉:“她口口聲聲都在詛咒我爺爺?shù)脑?不是我一個人聽見的,難道我耳朵聾了?他們的耳朵也聾了,也聽錯了?”。 “胡說!我什么時候詛咒你爺爺了!”李婆母驟然回神,立時陰鷙著臉就朝灼華瞪去。 灼華點頭:“你沒詛咒爺爺,你只是巴不得爺爺早點去死而已,而你們”他眸光掃過李埭夫婦:“爺爺既然病了,那你們作為兒子媳婦,出錢給爺爺請大夫看診抓藥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可你們卻對我一個晚輩哭窮,哭沒銀子,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了,畢竟我小舅在京城當官的事,是全村都知道的”。 “你不要污蔑我爹娘!”于夏震怒:“我爹娘幾時向你要過銀子了!爺爺病成了這樣,你一個做晚輩的不來看望就算了,現(xiàn)在把你叫過來了,你還在這里懷疑我爹娘別有用心,我看最別有用心的人是你才對!來了村子這么久也不見你過來看望爺爺一次!現(xiàn)在爺爺病了,你到是會倒打一耙了!”。 灼華不欲與他多說,只是冷笑:“是不是倒打一耙,縣老爺過來就知道了”。 于夏氣炸。 李埭心里也慌了起來,只他滿臉心痛的看著灼華,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灼華,我知道以前我跟你爹娘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讓你們小輩多少也受了影響,可是你也不能就因為這樣給我頭上隨便扣個屎盆子啊,那是我爹??!是我親爹?。∧慊卮逡詠聿粊砜赐銧敔斁退懔?,這個時候你怎么還能這么冤枉我!”。 “就是啊灼華,幺叔娘知道,你小舅在京城當了官,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高攀不上了,可你也不能這么傷我們的心啊,你爺爺都病成了這樣,你又不肯過來看看你爺爺,難道我們叫你過來看看你爺爺還叫錯了嗎?”。 他們一人一句,只差沒將死的說成活的,灼華被他們吵著腦殼疼,也不想跟他多啰嗦,就轉(zhuǎn)身朝著院子里走,見得李埭家院子外圍攏了許多好奇的街坊,灼華走到磨坊邊上,尋了椅子坐下,就朝李埭等人說道:“別說我當晚輩的心腸歹毒,冤枉你們,你們夫妻敢不敢當著鄉(xiāng)親們的面發(fā)誓,你們從來沒有謀害過爺爺???”。 灼華這話一出,院子外頭伸長了脖子的鄉(xiāng)親們瞬間全都嘩然了,一個個都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全都是不敢相信李埭夫妻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 李埭也不退縮,他甚至一臉隱忍而又委屈,紅著眼眶,走到院里,朝著院子外的眾人深深作揖:“各位鄉(xiāng)親!各位街坊!今日我李家發(fā)生的事,想必各位鄉(xiāng)親都聽了一二,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在這里我李埭還是要跟各位街坊說一聲,我李埭以前雖然混賬不懂事,可是現(xiàn)在我早已改過自新了,幾天前我爹在外頭不小心摔進了泥潭里,回來后就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跟我媳婦一直小心照顧我爹,眼看著我爹病成這樣,又實在想念灼華,這才厚著臉去請了灼華過來看望他老人家,沒想到……”說到這里,李埭眼眶一紅,居然有些說不下去的樣子。 蘭氏也在一邊抹淚,她并不是向李埭那樣朝眾人說話,只是扭頭看向灼華,一臉悲戚:“灼華,從你回村到現(xiàn)在,你一次也沒來看過,幺叔娘不怪你,誰讓當初我們兩家有那么大的誤會,可是你爺爺,那是你親爺爺,他從小疼你,對你爹娘也比對誰都好,你怎么就能忍心舍下他不管,就算你小舅在京城當了官,你們一家都跟著飛黃騰達了,你也不該忘祖不理會你親爺爺啊,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又這么冤枉我跟你幺叔,你要是真的不想過來你明說就是,我們也不會強迫你非過來啊……”。 這夫妻的一唱一和,弄得外頭的鄉(xiāng)親對灼華都開始有些指指點點了,竹青看得火大,只是再瞧灼華,見他只是面色冷冷,不說話的樣子,竹青又有些狐疑,扭頭看向紅葉,見紅葉也是噙著冷笑,竹青忽而就……沒什么火氣了。 李埭看說得差不多了,灼華也不吱聲,他深深吸了口氣,頗有幾分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各位鄉(xiāng)親。我李埭自從當初出事以后就已經(jīng)徹底的洗心革面了,可偏偏灼華不信,在這里我李埭就當著大家的面指天發(fā)誓!我李埭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爹的事一點也沒有!我要是做過!那就讓我不得好死!”。 “爹!”于夏震驚地看著李埭,他想說些什么卻說不出來,只能恨恨地扭頭看向灼華:“李灼華!我爹連這樣的毒誓都發(fā)了,你該滿意了吧!”。 灼華只淡淡看他:“一切等縣衙的人來了再說”。 “李灼華!你不要欺人太甚!真把縣衙的人叫了過來,就算我爹沒有做過的事!也會被鄉(xiāng)親誤會!更何況!”于夏咬牙:“更何況,村子里誰不知道你小舅在京城當了大!萬一你跟縣衙的合謀那我爹豈不是得屈打成招嗎!你這是誠心要逼死我爹!”。 院子外,聽著這話的鄉(xiāng)親,不由得有些動搖了起來,大家議論紛紛后,有上了年紀的大嬸,忍不住開口勸道:“灼華,我看這事就算了,你幺叔都發(fā)了毒誓,證明他也不敢做這種事的,這里面恐怕是有誤會,大家說開了就算,就別驚動縣衙了吧”。 “是啊是啊,有什么話說開了就是了,何必鬧得那么僵呢?再說你幺叔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這些人的話灼華全都沒往心里面去,他還是那個態(tài)度,等縣衙的人過來再說。 不過也是灼華運氣好,縣令今日就跟著村長在村里巡視百姓們的莊家收成的情況,因為快到交稅的時候,縣令擔心百姓的收成,所以才特意親自來跑一趟。 陶成的縣令,自從去年發(fā)生了子清被冤枉的事后,那縣令當堂就被棋王八少給革職查辦了,新來的縣令年紀不大,二十出頭,姓周,周縣令在這里上任雖然不足一年,但是不論城里還是鄉(xiāng)里,百姓對他風評都很好。 周縣令跟村長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穿著便服,頭上還沾染著雜草,就連褲腳上都沾染上些許泥濘,估計是在田里跟著鄉(xiāng)親一起忙活過了,周縣令剛一過來,四周的鄉(xiāng)親就變得安靜下來,一個個全朝他看去。 灼華也起身朝周縣令走近作揖:“草民灼華,見過縣令大人”。 “就是……”才開口,周縣令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的雜草,他尷尬著輕咳一聲,取了雜草才問:“就是你要告狀?發(fā)生了何事?”。 灼華撇了李埭夫婦一眼,將自己心里的懷疑跟周縣令詳細道來,周縣令聽得沒有輕蹙,抬眸朝李埭夫婦看了過去,待得灼華話音才落,李埭夫婦便忍不住上前大呼冤枉,又將他們與灼華的恩怨說了一下,還反口咬定是灼華冤枉他們夫婦。 這兩邊的人各有說辭,周縣令臉色一沉,只是淡淡的道:“此事本官自有主張,若查清此事發(fā)現(xiàn)有人誣告愚弄本官,便先杖責二十大板!”。 李埭眸光微微一閃,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