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難為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2
灼華暗暗吸了口氣,朝他作揖:“草民拜見郡守大人”。 “灼華……”武臨清抬手將他扶住,話音中很是無奈:“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灼華心里全是一陣說不出的壓抑與怪異,他甚至在武臨清剛扶住自己的時候,就想抽手,可是……一想到牢房里子清那些隱瞞的事,他又只能硬生生的忍著,強迫自己忍著。 武臨清自是看了出來,他也不點破,只是問道:“你來找我,必是為了你兄長的事吧?之前我一直在忙著交接陶城這邊的事,也有些分身乏術,都還不知道你兄長的案子如何了”。 “他……”灼華難看地將衣袖里的雙手拽得死死的,他有些不知應該要怎么去開這個口。 武臨清看出他的為難,他眼瞼一抬,忽而看著前方的酒肆,對灼華道:“不如我們去前面坐下,你有什么話,可慢慢說”。 灼華沒有出聲,他只是看著武臨清的身影,坦然從容地往那酒肆走去,再看那酒肆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灼華微微蹙眉,心里想著這種地方,武臨清即便是想做什么,也不好下手…… “不是要與我說你兄長的案子嗎?”武臨清突然停步看他:“難道你想在這里說嗎?”。 灼華抿緊了唇,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豁出去了似的,隨著武臨清的腳步走了過去。 酒肆二樓,雅間。 外頭隱約傳來的是小二跑堂的聲音,還有那些客人說笑的聲音,房間里,武臨清坐在靠窗邊的位置,灼華站在靠門邊的位置,如此警惕而又戒備的模樣,映在武臨清的眼睛里,讓武臨清的嘴角隱約帶了幾分笑意。 “站在那么遠,你便這么怕我嗎?”。 灼華心里繃著,他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常,可是……面對這武臨清時,灼華的腦子里就總會想起那一句話…… :我要與灼華和離。 那些已經成為過去的事,已經成了灼華心里的坎,畢竟當初是那么認真的喜歡過,可是結果呢?如今即便是一切重來了,可是那些事情,在這輩子,估計是過不去了,當年在武家的那些艱難,倘若沒有這武臨清的放縱,灼華又怎會走到那最后一步,只不過…… 此刻站在門邊,盯著武臨清的身影時,灼華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他一直表現得對武臨清這么排斥,會不會又引起武臨清的懷疑,讓他猜出自己也是死后歸來的人?如果是這樣,會不會又給了武臨清撒網布局的機會?萬一自己一直這么僵持,到最后,卻不小心反而暴露了自己也是死后回來的身份…… 那個結果讓灼華不禁打了個冷顫,想到這點,灼華暗暗抓緊掌心,與其自己最后不像武臨清那樣不小心暴露出來,不如現在自己順著這個事情下坡,揭了這一坎去,雖然虛與委蛇真的很讓人惡心,但是……如果自己能撐著,等到小舅回來,那到時候是不是就能避免了一些自己想要改變的事情? 這么一想,灼華心里頓時又穩(wěn)了幾分,連心境也平靜了不少。 拽了拽手,灼華暗暗呼了口氣,道:“你之前說,我二哥的事,你可以幫忙,現在我二哥的案子定了,你……你作為陶城郡守,能不能……幫我二哥翻案?”。 武臨清道:“你二哥的案子不算小案,你且先在這里坐會,我讓人去將此案的案卷取來看看”。 他突然這么好說話,都讓灼華心里驚愕了一下,而后再仔細想想,總覺得這其中,莫不會有陰謀?可是……一想到子清,灼華又只能咬牙,即便是有陰謀,為了子清他也只能暗自讓自己小心一些。 武臨清讓人去取子清案子的檔案,雅間里,一下便只剩下了他與灼華兩人,瞬間似乎整個雅間的氛圍都有些不對勁了,抬眼看向灼華的時候,武臨清低低一嘆,他拿起茶壺給杯子滿上,便端了杯子走到灼華的眼前:“之前在花溪村里,我言語不當,多有得罪,現在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還請你大人大量才是”。 灼華抬眼看他,想著現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且這里也是酒肆,武臨清也做不出什么事來,灼華抿抿唇,便接過杯子,將里面的茶水一口飲盡。 武臨清淡淡勾唇,眼里的笑意瞬間就暖了三分。 灼華錯身擦過,將杯子放到桌上:“我人年少,有些沖動莽撞,也請武公子大人大量……”。 “我從未放在心上”武臨清話音輕輕,接過話頭,他看著灼華的眼,好像是帶了幾分蠱惑的□□似的,甜膩得讓人幾乎快要窒息:“之前我匆匆回京,原本以為之后都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最后,卻被圣上指派來了這里任職,還在街上遇見了你,上次與你在一起的人,他……”武臨清話音突然顯得有些躊躇。 灼華眸色眼色一閃,似乎知道武臨清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灼華也沒順著他的話承認,而是解釋道:“他叫碧塘,只是我的堂兄而已”。 武臨清點了點頭,又閑聊似的說道:“我看你年紀輕輕,怎會這么快便與人定下了親是……哦,你別誤會,我并非有意打探,只是……只是我……”他做的欲言又止,似心悅灼華,卻又害怕唐突了灼華,真真的是動了真情一般。 灼華看得真切,他垂了眼,眸光閃躲的樣子,看起來似有些別扭:“我與他定親的事,原就是我們兩人的約定,我父母……其實并不知道,只不過他人現在在京城,并不在這里而已,我之前與他說好了,待他回來,他便會像我父母正式提親……”。 武臨清微微一怔:“你與他的婚事,你小舅那邊可會同意?”。 所以…… 武臨清這是還記得,灼華當初說的那些話。 灼華點了點頭道:“小舅雖然不在這里,不過我與小舅始終保持著聯系,而我與他之間的事,小舅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當然這樁婚事,我之前也已經報備給小舅知道了,小舅自然是同意了”。 武臨清聽著微微蹙眉,似有感而發(fā):“既是你小舅都同意的人,那看來此人必定非是一般人了”說著他低低笑嘆:“到不知,此人是誰,能有這般福氣了……”。 這個人是誰?這個人當然是灼華胡亂編造出來的人了,不過……為了讓這個事看起來再順利成章一些,灼華心思一轉,忽而說道:“他原就是四處游歷的文人,因著將要與我成親,故而才會返回進城,不過他走之前到是留了副畫給我,還哄騙我說,他給我的畫能拿到市集去換銀子,不過我也沒信,不管能不能換,那到底也是他送我的東西”。 武臨清聽著灼華的聲音難得地帶了幾分閑聊的意思,他順口往下一接:“哦?還能換銀子?到不知他的畫是個什么模樣?”。 灼華輕嘆:“我也看不出什么好歹,他只是與我說道,那畫上值錢的就那四君子三個字而已”說道這里,灼華似乎有些怨懟:“說來也是,雖然我只是隔鄉(xiāng)野小子,沒見過什么世面,但他也不至于這么糊弄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