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青梅很酸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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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們掛了號在走廊上排隊,寧冉才松開一直攥著我衣袖的手。我低頭一瞥,原本蓬松的羽絨服袖口像剛過了水似的,皺成了一團。 我不免覺得好笑,說不定等會兒進去了,她會比我還腿軟呢。 寧冉似乎也發(fā)覺自己有些緊張過頭了,正了正臉色坐得筆直。然而沒過幾分鐘就垮下來,悄悄地瞄我兩眼,然后緊盯著診療室大門。 我們出門的時間比較早,排在我們前面的只有一個患者,而且問題應該并不太大,所以很快就結束了,輪到我進去。 護士剛到門口叫號,寧冉就條件反射一樣站了起來,我雖然還坐著,心里卻一直發(fā)虛。 診療室里面的味道實在不好聞,總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我強忍著胸口的不適,顫巍巍地在椅子上坐下來。 主治醫(yī)師是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大叔,正在寫字臺前給上一位病人寫病歷,聽到身后的動靜便轉過來看了看,目光平靜毫無波瀾,似乎完全不在意剛進來的人有多緊張。 叫號的護士也沒再搭理我們,在旁邊準備著稍后會用到的工具。 寧冉緊跟在我旁邊,見主治醫(yī)師站起來拿起了我前兩天拍的片子,便跟過去輕聲問道:“大夫,拔這顆牙麻煩嗎?會不會很疼???” 主治醫(yī)師轉轉眼珠子,輕飄飄地瞟我們兩眼,語氣相當輕巧,可以說是不甚在意,出口的話卻讓我心里一陣發(fā)顫。 “不麻煩。先把牙齦切開,然后把牙齒敲碎,磨掉一小塊兒骨頭,把碎牙齒取出來,最后縫針就行了?!?/br> 聽到第一句的時候我還小小的松了口氣,等他講完我背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兩只手緊緊地抓著褲子,抬起頭有些不安地和寧冉對視一眼。她顯然也有點被嚇到了,一副愣愣的樣子。 在旁邊做準備的護士好像看不下去了,端著一個塑料的小盒子放在牙科椅上,躲在口罩后面笑起來,“怕什么?待會兒打了麻藥,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br> 剛才還嚇唬我們的主治醫(yī)師也掛上了口罩一直悶笑,一邊戴手套一邊示意我躺好,“別哆嗦了,我盡量下手輕一點,爭取兩個小時內搞定吧?!?/br> 我心里已經(jīng)完全涼了,臉上的表情比吃了苦瓜還難受,只能老實聽話在牙科椅上躺好,手指緊扣著身下的椅子。 寧冉好像是想要跟過來,走了兩步又覺得哪里不太對,趕緊停了下來。 大夫讓我張開嘴,一手扶著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著鑷子在我嘴里一陣搗鼓,輕輕碰了碰長智齒的地方。我心里一緊,肋部傳來一陣怪異的感覺,下意識就嗚嗚地叫喚起來,眼眶里溢出幾滴生理淚水。 “哎呀,我這還沒動手呢?!贝蠓蚩瓷先ズ孟窈苷?jīng)的樣子,這么緊張的時刻竟還有心情調侃我,“放松一點,對,嘴張開,準備打麻藥了?!?/br> 由于張嘴的時間太長,下頜骨酸得厲害,我眼里的生理淚水越積越多,被牙科椅上面的燈光一照,視線都模糊了,只能隱約看見寧冉的影子。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不敢再看大夫拿著工具在我眼前晃,然而這樣一來觸感就更加明顯,大夫對我的牙做任何事情都會被無限地放大。 擦麻藥的時候我還能忍一忍,直到他將牙齦切開,嘴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我終于忍不住嗚咽起來,背部緊貼著身下的椅子,心臟就在喉嚨口劇烈地跳動著,整個人僵硬得像毫無知覺的一塊木頭。 站在一旁的寧冉也跟著倒吸了一口氣,甚至比我哀嚎的聲音還要大。 我一直沒敢睜眼,只能憑借耳朵捕捉周圍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拿起了小錘子開始在我嘴里比劃,不時還嘗試著敲一敲,鈍痛感令我整張臉都皺成了麻花,一直大張著的嘴也不自覺地就要合攏了。 “誒?怎么閉上了?趕緊張開。”大夫立刻喊道,還用小錘子輕輕扒拉兩下。盡管下頜已經(jīng)酸得快要撐不住,我也只好再次努力張大嘴。 寧冉在一旁看了許久,這時仿佛再也看不下去了,聲音有些發(fā)顫,氣息不太穩(wěn)當?shù)卣f道:“我,我先出去了,在外面等你?!?/br> 然后便慌張地出了診療室,腳步聽上去稍顯凌亂。 我得慶幸她沒有繼續(xù)留在里面全程圍觀,否則等到結束的時候可能我們倆得互相攙扶著才能離開醫(yī)院。 前面的這些步驟與之后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一提。 當耳邊響起叮叮當當敲擊牙齒的聲音,鼻尖傳來磨骨的焦糊味時,我才真切地體會到拔智齒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概念,并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從牙科椅上下來的那一刻整個人幾乎都虛脫了,雙腳踩在地上都是輕飄飄的。嘴里含著的止血棉花頂在臉頰上,像是腫了一個包。 寧冉在門口等著,聽到里面的動靜很快就推門進來了,很擔心地上下打量我一番。 “好啦,我不是都說了不疼嘛。”我不禁在心里腹誹著,這個騙子。 大夫取下口罩,仍舊是那副淡定的口吻,“本來呢,我是打算讓你住幾天院的,因為你這個牙比較麻煩,相當于做了個小手術?!?/br> 我臉色一凝,生怕他又要說出什么話來嚇我。 “不過你要是不愿意也無所謂,回去之后自己注意一點,不要吃太燙的東西。唔,可以弄一點冰塊敷一下,或者買點冰棒吃。半個月之后來拆線。” 我總算能把心放回去了。 寧冉替我和大夫護士道了別,牽著我走出醫(yī)院,一路上不時回頭看看,視線一直落在我腫起的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