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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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著王太醫(yī)驚慌的神色,和穩(wěn)婆一臉慌張得說著,失太多血。 她還想繼續(xù)聽下去。 可她實在太困,太乏,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眼前,梅老太太湊到跟前,一遍遍同她說著話,她想應(yīng)聲,卻開不了口。 漸漸地,漸漸地,眼前漸漸閉目。 怎么辦? 錢譽…… 我該怎么辦? 她心底一嘆,似是有無限惋惜。 攥緊的掌心也微微松開。 好似眼前的光圈都在緩緩縮小至虛偽。 寒意浮上心頭,四肢百骸,漸漸的就連寒意也一同消失了一般。 她緩緩垂眸。 黑暗無聲里,忽得,一絲暖意攥緊了她的右手。 死死攥緊。 多熟悉的溫暖。 原本連同寒意一道消失的意識,卻分明聽到他在喚她。 蘇墨!蘇墨! 蘇墨…… 是啊,仿佛她第一次聽到的便是他的聲音,在水下,在寂靜無聲里,在周遭全是黑暗里。 “蘇墨!” 也只有這句,卻仿佛給了她繼續(xù)下去的勇氣。 “錢譽……”她干涸的嗓子里忽得擠出一聲。 錢譽怔住,通紅的雙眸猛然顫了顫,死死將她攬緊:“我在!” 第212章 結(jié)局(上) 白蘇墨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小時候,她記事的時候起, 便是外祖母帶著她, 同她說起爹娘的事情。 蘇府很大, 孩子很多, 但她是唯獨沒有爹娘的一個。 旁的孩子都姓蘇, 她卻姓白。 旁的孩子結(jié)伴玩耍的時候, 她卻在先生跟前咿呀學(xué)語。 府中的孩子學(xué)話并不費勁, 她卻連識字和發(fā)音都異常艱難。 先生耐心,對她苛責(zé)很少。 外祖母時常將她摟在懷中,給她最大的寬慰。 翌日,她還是繼續(xù)跟著先生學(xué)說話。 她那時還并不知曉,一個聽不見的聲音的孩子學(xué)說話究竟有多難。 外祖母給她請的先生,曾花費了數(shù)十年時間教會一個聽不見聲音的孩子說話,外祖母托遍了人, 將先生請來。 從她還不記事的時候便開始, 同她一處。 先生有耐性,她開始學(xué)習(xí)的年歲又小,她學(xué)得比先生早前照看過的孩子要快得多。 先生每日會與外祖母說起她學(xué)習(xí)的進度, 她亦偎在外祖母懷里看著先生說的唇語。 一晃便不知多少時日。 慢慢的,慢慢的, 她在不知不覺間竟能聽懂了絕大多數(shù)…… 六歲左右,聽說京中派了人來接她。 她對京中很是陌生。 外祖母亦少同她說起過。 還是蘇妍子偷偷告訴她, 她姓白, 白家是國公府的姓。 國公府的寧國公是她爺爺。 她才是第一次聽說國公府。 先生教過她, 爺爺是爹爹的爹爹。 她自幼沒有爹爹,亦未見過爺爺。 她對爺爺很是陌生。 蘇妍子悄悄道,聽說國公爺在軍中特別有威望,好多人都怕他…… 白蘇墨沒有記住旁的,就記住了一句,好多人都怕他。 后來外祖母喚她到跟前,眼中氤氳摸著她的頭發(fā),告訴她,她是白家的孩子,終究是要回白家的,白家有她的爺爺,爺爺很是掛念她,她應(yīng)當(dāng)同爺爺一處。 她搖頭。 她心中滿是蘇妍子前日里說的,好多人都怕他。 她心中亦種下了害怕京中那個素未蒙面爺爺?shù)姆N子…… 只是這些孩子的心思,自然阻止不了外祖母遣人送她回京的念頭。 臨走那天,外祖母一直乘車送她在城門口。 她一路走,一路哭。 外祖母看了也跟著抹了一路的眼淚,不停安慰她墨墨不哭。 但她知曉,日后便不能一直陪在外祖母身邊了。 她心中多盼著外祖母說,若是在京中住不習(xí)慣,外祖母再來接她的話,但外祖母卻只字未提。 因為聽不見,她很小便懂得察言觀色,亦懂事。 她知曉外祖母是希望她留在京中的。 外祖母不敢一路送她回京,怕最后會舍不得。 馬車離開遠(yuǎn)洲的時候,她看見外祖母淚如雨下。 家中的叔伯送她入京。 原本魏先生也要同她一道去京中的,但臨行前,魏先生生了一場重兵,不能同行。去京中的這一路,她似是感覺從未有過的忐忑和陌生。 但她慣來有看書的習(xí)慣。 看書能讓人靜心。 尤其是在去陌生地方的時候。 因為魏先生要求嚴(yán)格,她自幼比旁的孩子認(rèn)識的字都多,只有識字和唇語才能讓她看得懂旁人說話,亦學(xué)會自己如何說話和發(fā)音。 書籍是她的良師益友。 亦是她看世界的一條通路。 她比旁的孩子看得書都多,也更熟悉人情世故。 臨近京城的時候,馬車遠(yuǎn)遠(yuǎn)停下。 她聽叔伯說過,今日要晌午才能入京,爺爺許是要在城門口接她,讓她心中有準(zhǔn)備,她聽話點頭。但眼下,似是自清晨出發(fā),才過去稍許時候,馬車緩緩?fù)O?,她伸手,偷偷撩起馬車車窗上的一角,看到前方整齊的迎候隊伍。隊伍中,有面色威嚴(yán)的人在和叔伯交談,叔伯都趕緊躬身拱手,很是尊敬。 她遠(yuǎn)遠(yuǎn)從他們的唇語中讀到了“國公爺”三個字。 他就是她爺爺? 她心底微微愣了愣,是看起來好兇的樣子…… 叔伯似是都怕他。 白蘇墨遂又想起蘇妍子早前說過的話,好些人都怕。 她也怕。 而且怕得很厲害。 她聽不見聲音,爺爺可會像外祖母一樣包容她? 還是同蘇家家中一些叔伯一樣,背地里說她命不好。 她哪里命不好? 她有疼她的外祖母,還有耐心親厚教她說話的魏先生。 白蘇墨偷偷躲在馬車?yán)?,繼續(xù)“看”著他們說話。 可離得委實有些遠(yuǎn),說話的習(xí)慣又不一樣,好些話,魏先生早前并沒有教過她,她“看”不大懂何意,她不由咬唇,皺了皺眉頭,所幸將頭從馬車窗的地方探出去一些。 許是“看”得太仔細(xì)了些,卻忽略了那個“威嚴(yán)的爺爺”身側(cè),還有一個白衣玉冠的少年,一臉笑容得看她。 等白蘇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少年已低眉握拳,佯裝輕咳兩聲。 她趕緊放下簾櫳。 偷聽偷看實在不是大家閨秀之舉。 她還未入京,便丟了外祖母的人。 蘇妍子曾說,京中那些王孫貴族多看不上外來的世家子弟,也多喜歡看外來世家子弟笑話的。 方才,她應(yīng)當(dāng)是被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