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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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中間又隔了巴爾戰(zhàn)事, 這世上許是沒有比梅老太太更能體恤白蘇墨的人。 顧淼兒今日下半場的皮影戲便暫且告一段落,再約時日。 梅老太太來了府中,這兩日都怕是要同梅老太太一處,顧淼兒幾人心中都曉要在等上幾日再來更好。 蘇晉元卻是意外, 竟會在國公府見到范好勝。 簡單寒暄,才知范將軍回京述職, 又涉及駐地調(diào)整, 這番要呆到年關(guān)過后去了。 蘇晉元一面點頭, 卻一面目送范好勝幾人離了苑中。 外祖母早前說過, 這一趟來京中年關(guān)怕是要呆在京中過了。 沒想到, 范好勝也在京中…… 心中短暫竊喜, 蘇晉元又趕緊轉(zhuǎn)身, 攆上白蘇墨同梅老太太一路。 白蘇墨一側(cè)由芍之扶著。 梅老太太拄著杖, 蘇晉元上前攙扶著梅老太太入了外閣間中。 白蘇墨不能久坐, 早前看皮影戲和聊天都是在外閣間的小榻側(cè)躺著,眼下, 也如法炮制。 “元伯給我書信,我便帶了晉元往京中趕。前幾日在路上又收到元伯的信, 說你動了胎氣,大夫讓你臥床將養(yǎng), 我心中擔(dān)心。”梅老太太眼窩深陷, 一字一句都發(fā)自肺腑, 說起來又痛心。 白蘇墨眼眶微紅,唇角卻是帶著笑意:“外祖母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梅老太太卻不見寬慰。 她臉色不算紅潤,唇色也微微有些泛白,還隱約有些浮腫。 一看便是夜里歇息的不好,身子也有些吃力。 “墨墨,苦了你了。”梅老太太心窩子里疼。 元伯給她的信函里有事無巨細(xì),梅老太太也清楚白蘇墨動胎氣的緣由。 腹中兩個孩子本就不是易事,旁人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她卻一路從燕韓折騰到渭城,又從濰城折回京中,這一路怎么比得家中仔細(xì)將養(yǎng)?剛回京中不久,國公爺和譽兒失蹤的消息又傳回京中,這哪里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墨墨自幼失了爹娘。 國公爺和錢譽兩人對她意義的不同。 他二人若是真有意外,墨墨日后該如何自處? 梅老太太是經(jīng)不住這樣的打擊。 這一路赴京,額上的白發(fā)不知新添了多少縷。 當(dāng)初國公爺要在燕韓將她與錢譽的婚事定下,就是怕萬一有個意外,墨墨這頭還有依托。又怕夜長夢多,日后國公爺不在,墨墨這頭又是守孝又是執(zhí)念,怕耽誤了她日后,所以才倉促將這婚事促成了。 婚事雖然倉促,但兩家都是滿意的。 卻唯獨沒想到,錢譽會隨國公爺一道去赴這場險境。 錢譽自是為了墨墨,但如何不曾想過,若是連同他也一道出了意外,墨墨這頭可不是天塌地陷了? 梅老太太心中如同鈍器劃過。 若是知曉如此,她應(yīng)當(dāng)在燕韓多呆幾月,也不讓此事發(fā)生。 但轉(zhuǎn)念一想,聽聞燕韓京中錢府失火,還燒死了墨墨身邊的一個丫頭,墨墨與譽兒若是不離京,許是也會遭逢不測。 如此一想,竟不知他二人這一路去明城駐軍處尋國公爺究竟是對與不對? 但國公爺在墨墨心中的意義不同,譽兒跟去,是為了不讓墨墨日后內(nèi)疚一生。 梅老太太心疼這個外孫女。 “墨墨不怕,外祖母亦是你后盾?!泵防咸珳I目。 梅老太太年事已高,又一路馬車奔波月余來了京中,這一落淚,更覺心中絞痛,遂伸手捂了捂心口,一面拄杖,一面搖頭。 白蘇墨瞥目看向蘇晉元。 蘇晉元會意上前,一面給梅老太太緩背,一面道:“老祖宗,祖母,這路上不是說得好好的,是來陪表姐說說體己話,怎么您倒先捶胸頓足起來了?” 蘇晉元慣來知曉如何開解梅老太太。 果真,梅老太太忽然回過神來。 她本是來安慰蘇墨的,眼下,自己如此,只怕適得其反,惹得蘇墨跟著落淚反倒得不償失。 梅老太太遂拿手帕擦了擦眼中。 鼻尖微微泛紅,不怎么吭聲了。 白蘇墨心中看了看蘇晉元,蘇晉元朝她眨了眨眼,示意放心。 白蘇墨心中才松了口氣。 蘇晉元又朝梅老太太道:“祖母,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不如讓劉嬤嬤和流知先送您回屋,換身干凈衣裳,也好同表姐好好說會兒話?!?/br> 蘇晉元這話說到梅老太太心坎上。 劉嬤嬤便也默契上前,攙了梅老太太起身。 白蘇墨想起身送她。 梅老太太叮囑道:“躺好躺好……” 白蘇墨遂也重新側(cè)躺下。 梅老太太也朝蘇晉元叮囑道:“你在這里陪陪蘇墨,別讓她起來了?!?/br> 蘇晉元拱手應(yīng)好。 交待完,梅老太太才由劉嬤嬤攙扶著出了外閣間。 流知在前面領(lǐng)路。 梅老太太身后還跟了兩個服侍的丫鬟。 白蘇墨知曉外祖母每回來京中都是輕車簡行,帶了丫鬟婢子也不躲,此番,應(yīng)是心中擔(dān)心她,才會多帶了人來國公府伺候,當(dāng)是要在國公府久待些時候了。 白蘇墨心中微暖。 有外祖母在,她心底忽得溫暖踏實了許多。 蘇晉元掀了衣擺,在一側(cè)的位置上坐下:“方才祖母在,不好同你說,劉嬤嬤說祖母在路上都擔(dān)心好幾日了,接連著兩三天晚上都睡不著,念著你,你可得好好的,別讓祖母再cao心了……” 她是沒見到祖母聽說動了胎氣,險些出事的時候,整個人都突然癱了向后坐去,幸好他眼疾手快。 祖母cao持偌大一個蘇家,什么樣的事情沒遇到過。 祖母慣來沉穩(wěn)。 只是這回,竟讓他都嚇住了。 他不僅擔(dān)心白蘇墨這里,還擔(dān)心祖母在路上就病倒。 好在祖母心心念念這她,這一路心中焦急,反復(fù)一根弦緊繃著,反倒沒事。 他就怕祖母見到白蘇墨,心中忍不住,反而哀痛傷神。 白蘇墨自然也知曉他心意。 外祖母年事高了,卻因著她的事情連翻奔波。 先是從遠(yuǎn)洲到燕韓京中,而后又從燕韓京中回遠(yuǎn)洲。 才沒歇多久,又驚聞消息,便火急火燎往京中趕。 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怎么比得旁人? 心中還惦記著她的事,一道心急如焚,還不知這一路心中如何焦急擔(dān)心…… 白蘇墨心底愧疚。 “我知道了?!卑滋K墨低聲應(yīng)了。 蘇晉元亦知何時當(dāng)換話題,“……這是?” 他順手拿起案幾上的字帖,看了看,意外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 蘇晉元轉(zhuǎn)眸看她:“你在抄佛經(jīng)?” 蘇晉元印象中,國公爺和白蘇墨都是不怎么信佛的。 白蘇墨頷首,清淺應(yīng)道:“每日抄一些,安心?!?/br> 在蘇晉元面前,白蘇墨不掩飾。 而最后的“安心”兩個字入耳,蘇晉元不禁怔了怔,緩緩放下手中的帖子,半蹲下身子,看她:“姐~可是每日都在擔(dān)心國公爺和錢譽?” 他慣來知曉她。 說的少,憋在心中的時候多。 自小到大都如此。 白蘇墨看了看他,沒有應(yīng)聲,只是垂眸。 蘇晉元早前曾聽梅老太太說去過,當(dāng)年姨母便是因為姨父過世終日憂思,后來才跟著去了,白蘇墨這才沒了母親。 他心中不怕旁的,就怕白蘇墨眼下這幅模樣。 諸事皆藏在心中。 “錢譽就是個混蛋!”蘇晉元冷不丁開口。 白蘇墨轉(zhuǎn)眸。 蘇晉元繼續(xù)道:“當(dāng)初祖母同意你嫁他,我就應(yīng)當(dāng)反對的。哪有將妻兒留下,自己去涉險的?” 白蘇墨眸間微滯。 蘇晉元‘氣急敗壞’:“等日后孩子平安生下來了,也別叫他爹了,讓他一邊涼快懊惱去。等他日后來求你,你也別松口,最好,這倆孩子還都隨你姓,就姓白,不氣死他都不成?!?/br> 白蘇墨無語,惱火瞥目:“行了……” 蘇晉元再想開口,又噎回喉間。 白蘇墨平靜戳穿:“演技還不如顧淼兒今日的皮影戲?!?/br> 蘇晉元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