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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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道:“沐敬亭,你以后日日如此便好了,還同早前一樣……” 早前他認識的沐敬亭。 沐敬亭亦轉(zhuǎn)眸看他:“有誰是一成不變的?你我做到心中想要的模樣便好?!?/br> 許金祥微滯,繼而頷首:“說得好,何必計較早前如何,眼下是如何,當是如何?!?/br> 沐敬亭拍拍他肩膀。 他心中亦忽得釋然。 一個人或遭逢變故,或遇到一個人,或有一段際遇,他的心性都不必與早前相同。他從前是苛求沐敬亭了,他同他知交,便總希望他回到以往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但走過一段低谷,心性又何曾會與年少時相同? 也不應當相同。 他們都已到了需要幫家中撐起一片天地的年紀。 許金祥忽然想到:“那白蘇墨……” 沐敬亭笑笑,凝眸看她:“可還記得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我同你說得什么?” 許金祥零零碎碎想起:“你說……我好像尋回了一個meimei……” 他再次端著茶杯撞他的茶杯:“這不就得了?!?/br> 他有些楞:“可那是早前……” 沐敬亭不以為然:“與早前有何不同?” 許金祥解釋道:“那時候,安平郡王上門退親,白蘇墨是同你說了的,她要同你定親,你心中也是喜歡她的,也維護她,還讓我在京中照顧她,你……” 沐敬亭溫和笑笑:“她是腦子犯糊涂,你也跟著腦子犯糊涂?” 許金祥有些聽不明白了。 沐敬亭應道:“蘇墨未喜歡過我,我亦喜歡過她,只是自她入京起,我便尋回了一個meimei,需得處處照料的meimei,有時候小心思聰明,有時候一根筋犯渾,只是她犯渾的時候,你還說不得……” 許金祥稍楞。 沐敬亭低眉笑道:“蘇墨就是我meimei,托你照看她,是因為我不在京中,她亦有犯渾的時候,而且泛起渾來的時候,什么事都可以沒有理由。有些事就可不必讓她知曉,做了便是,否則,她還有一大堆理由與你爭辯,說你管她管得太多……” 許金祥嘴角抽了抽。 沐敬亭繼續(xù)道:“”我若是喜歡她,即便國公爺阻攔,我亦會不會放手;她若喜歡我,即便國公爺阻攔,她也會如同今日喜歡錢譽一樣,沖破重重阻攔?!?/br> 許金祥似是有些反應過來。 沐敬亭再度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歡夏秋末,可會將她拱手讓與旁人?” “自然不會!”許金祥應得倒快。 沐敬亭清淺笑了笑:“我亦不會。” 他抬眸看向天邊,正好日落,夕陽余暉灑滿了整個苑落,他淡淡垂眸。 (第二更起程返京) “許金祥,你是來尋敬亭哥哥的?”見到許金祥,似是白蘇墨才是最意外的一個。 月初的時候,她與錢譽才在錢府見過許金祥和秋末,那時候,是說許金祥正好有事與秋末同行,后來亦會同秋末一道離開,白蘇墨料想他應是回京了,卻不想在渭城城守府見到他。 許金祥是來尋沐敬亭的。 白蘇墨心中才似是猜到了些端倪。 早前游園會時落水,明明是得了許金祥相助,事后,他像渾然不知一般,絕口不提此事。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與許雅交好的緣故,許金祥的性子又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許是不愿同她多提起,她也不好主動去問。 可眼下,才似是想通透。 兩國大軍壓境,隨時可能爆發(fā)戰(zhàn)爭。 當下邊關(guān)是最緊張的時候。 能在此時來渭城尋沐敬亭的,又怎么會是泛泛之交? 許金祥同敬亭哥哥交好,而且,一定是很好。 白蘇墨心底澄澈。 許金祥亦知道瞞不住了,“白蘇墨,其實……” 他轉(zhuǎn)眸看向稍遠處的沐敬亭和錢譽兩人,他二人正說著什么事情,目光并未像此處看來,周遭也只有他與白蘇墨兩人。 許金祥心中掂量稍許,才繼續(xù)道:“白蘇墨,其實自沐敬亭離京后,他一直托我在京中照顧你,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游園會那次,我見你在園中許久未回,擔心出事,才會滿園子尋你,剛尋到湖邊,恰好見到錢譽拉著你跳水,身后黑壓壓的一片馬蜂委實也將我嚇了一跳,幸得有錢譽將你救起,我才沿著湖邊去尋你們。此事本就不宜聲張,我當時見錢譽也是口風緊,便想此事最好就此了了,不要節(jié)外生枝。” 白蘇墨眸間瀲滟,沒有應聲。 許金祥嘆道:“白蘇墨,敬亭一直很關(guān)心你?!?/br> 他說的,她都已知曉。 那時候她只知爺爺逼沐敬亭離京,沐敬亭也聽爺爺?shù)脑掚x京,一句話也未留于她。 她曾想過,經(jīng)此往后,許是沐敬亭再也不會回京,她許是再也不會聽到有關(guān)沐敬亭的任何消息,但她心中難過的是自幼對她最好的敬亭哥哥,卻在走時悄無聲息。 我不需要旁人同情,尤其是你。 這句好似烙印一般,深刻印在她心底。 她曾見過他年少時最驕傲的模樣,也曾見他跌入過谷底,暗無天日,與他,許是永遠不愿再記起,興許不愿再記起的,還有她這個人。 但她不知曉的是,便是他離京,也托了許金祥和流知照顧她,也并非毫無關(guān)心。 他的關(guān)心,只是從未讓她知曉罷了。 白蘇墨攥緊掌心。 好似藏在心底多年的心結(jié)得解,雖來得有些晚,卻也來得足夠?qū)捨咳诵摹?/br> 許金祥又嘆道,“沐敬亭是說,你看起來諸事平和,在京中也不會主動與誰有過節(jié),但亦有犯渾的時候,而且犯起渾來的時候,做什么事都可以沒有理由,所以讓我務(wù)必在京中照看與你,只是有些事就不必讓你知曉了,否則往后若是讓你知道,你會嫌他這個哥哥管得太多……” 白蘇墨眸間已泛起些許氤氳,嘴角卻掛起絲絲笑意。 許金祥惱火:“白蘇墨,你這究竟是哭是笑啊,若是哭了,先不說國公爺,這兩人就能將我骨頭都拆了?!?/br> 白蘇墨又破涕為笑。 有些事,點到為止,她心中慣來明了。 “那秋末呢?”白蘇墨遂移了話題,“你來了此處,可是她一人回京的?” 說到此時,許金祥淡淡垂眸。 —— 許金祥,我若是你,便去做心中想做之事,去做心中覺得該做之事,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優(yōu)柔寡斷做什么? —— 若你未去,沐敬亭不幸命喪邊關(guān),那你日后每一日都會悔不當初,一聲都不能安心。 她竟才是最了解他心思的人。 許金祥深吸一口氣,朝白蘇墨笑道:“她是一人回京的,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就回京尋她。” 白蘇墨低眉笑笑。 許金祥又道:“白蘇墨,有件事想托你。” 白蘇墨目光里有詢問。 許金祥輕咳一聲,不自然道:“方才是聽沐敬亭說起,國公爺讓你明日啟程回京?” 她頷首。 許金祥更加不自然了幾分:“那若是你回京,見到了秋末,你幫我捎句話給她……” 原來如此,白蘇墨肯定點頭。 許金祥心中掙扎了少許,還是道:“你就同她說,我已尋到沐敬亭,讓她放心。” 白蘇墨探究目光看他,他尋到沐敬亭,秋末放心什么? 許是許金祥也覺察出不對,臉都有些紅,可又不好再翻回解釋,眼下已然有些尷尬,不如一氣說完好些,許金祥硬著頭皮繼續(xù)道:“還有,我好歹早前也在京中一直照顧你不是?” 輪到白蘇墨錯愕,他忽然說起此話,她有些措手不及。 只得微微點頭。 許金祥又攏了攏眉頭,古怪道:“那你幫我盯著些,若是秋末家中再尋人來同她相親,你就幫我攪黃了!” 白蘇墨眸間的訝異頃刻變?yōu)橛行┨湫苑恰?/br> 有人繞了這么大圈子,竟是鄭重同她叮囑此事。 尤其是“攪黃了”這三字,鏗鏘有力,不容置喙。 見她如此,許金祥果真更加窘迫。 白蘇墨只得收起方才的笑意,認真道:“不負重托?!?/br> 許金祥當下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嘴角淡淡勾起一絲笑意。 恰好,遠處沐敬亭和錢譽都轉(zhuǎn)眸,正好看到他一臉欣慰滿足的笑意,兩雙眼睛這么盯著他打量,他忽得咽了口口水,說起了方才那副表情,低聲朝一側(cè)的白蘇墨叮囑:“方才的事,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不可說與沐敬亭和錢譽聽?!?/br> 白蘇墨再次“鄭重其事”頷首。 許金祥忽然覺得,他最不當說與之聽的人,是白蘇墨才對。 ****** 入夜,錢譽回了苑中。 明日便要啟程回京,白蘇墨有些睡不著,躺在床榻上隨意翻著冊子。 “書拿反了。”錢譽撩起簾櫳,入了內(nèi)屋,一眼便見她手中的書冊顛倒。 白蘇墨也才回過神來。 “爺爺睡了?”她問。 錢譽搖頭,“許金祥吵著要同爺爺一道去,爺爺不讓,眼下還在爺爺苑中鬧著呢,一時半刻,爺爺怕是都睡不了?!?/br> “許金祥?”白蘇墨意外。 可又忽然想到,許金祥千里迢迢來尋沐敬亭,定然不會輕易走,沐敬亭應當會隨爺爺一道,那許金祥也是想在留在軍中,但他不是軍中之人。 白蘇墨嘆道,“許金祥是相府公子,爺爺怕是難向許相交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