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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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輕聲道:“洞口有些涼,可否讓我弟弟來此處暫歇?” 褚逢程瞥目看去,有人果真在睡夢中將自己裹成了繭蛹子。 身上還有他jiejie的外袍在。 她將她弟弟照顧得極好。 所以,要冷,也當(dāng)是她這個jiejie的更冷。 褚逢程撐手起身,并不刻意得讓出一側(cè)的位置,漫不經(jīng)心道:“他若要來,你也需一道來,你弟弟得有人約束?!?/br> 她抿唇。 許是笑,他一眼看出了端倪。 弟弟來的時候,尚且睡眼惺忪,也不管早前多嫌棄褚逢程,能在火堆旁躺下,便頓時暖和出聲,很快就睡著。 此處還有褚逢程在,她不便躺下,便坐在一側(cè),拿著匕首在一側(cè)雕刻。 褚逢程便也不睡了,坐在對面,看她用匕首一刀一刀刻個小人模樣。 她已刻了半日,除卻同弟弟說話,都是在雕刻,似是在打發(fā)時間,又似是習(xí)以為常,日復(fù)一日的事情。她低眉專注,修長的羽睫傾覆,側(cè)顏在昏黃的火光下剪影出一道清新秀麗的輪廓。 她的長相多像漢人女子一些,不像巴爾人。 洞外寒風(fēng)呼嘯,洞內(nèi)火堆燒得“嗶啵”作響,褚逢程道:“刻得真像。” 她微頓,手中停了停,卻沒有轉(zhuǎn)眸看他:“像什么?” 褚逢程單手枕在膝蓋上,悠悠道:“刻的是你娘親吧?!?/br> 她這才停下來,抬眸看他:“怎么說?” 褚逢程亦隔著火堆看她:“看雕像,讓我想起了我娘親?!?/br> 意思是,她刻得傳神。 她笑笑,沒有再繼續(xù)說話。 褚逢程繼續(xù)道:“出門時走得急,沒同她招呼,沒想到又遇上暴風(fēng)雪,怕是還要耽誤上幾日,回去定然要被數(shù)落死?!?/br> 她怔了怔,輕聲道:“我娘親過世很久了,若是她還在,我也想聽她數(shù)落……” 褚逢程沒想到一句話將天聊死。 此情此景,沒必要道一句節(jié)哀更置人家在傷心境地中,他支吾道:“唔……我先寐會兒。” 她應(yīng)好。 他側(cè)過身去,留了一句:“有事喚我,我叫褚逢程?!?/br> 褚逢程…… 她手中的匕首一劃,割到手背。 (第二更 “托木善”) 褚逢程? 她才反應(yīng)過來,眼眸顫了顫,錯愕不已看著火堆對面那道身影,一時忘了手上的劃傷在滴血,也忘了動彈。 褚逢程剛側(cè)過身,身后之人便沒了繼續(xù)雕刻的聲音。 稍后,她口中輕微的一聲“嘶”,應(yīng)是吃痛。 匕首劃到自己的? 褚逢程轉(zhuǎn)身,果真,見她左手虎口處淌著血跡。 傷口應(yīng)當(dāng)劃得不淺。 褚逢程見她雕刻了一下午,手工一直穩(wěn)當(dāng),是熟能生巧之事,怎么會劃得這么重。 他看她時,她正在放下那個尚未完成的木頭雕刻,匕首也放在一旁,木頭上和匕首上都沾了血。 她應(yīng)是想從衣襟上撕下一片布臨時包扎,但傷口流著血,又不怎么好使力。 稍顯笨拙。 不知為何,許是見她自己有些難,褚逢程上前。 她愣住。 “我來吧,我這里有藥。”他單膝跪下,從救急行囊里掏出金創(chuàng)藥瓶。他隨身帶得救急行囊里有金創(chuàng)藥,還有臨時包扎用的紗布。 她沒有收手,亦沒有吱聲,只是看著他給她上藥,包扎。 他的手踏實而溫暖。 小心之處,并無過多的疼痛。 片刻,手已包扎好。 她尚在看他。 他已抬眸:“還要上幾日藥,看看還疼不疼?” 許是被他突如其來的抬眸撞見,她斂眸,應(yīng)了聲:“多謝?!?/br> 褚逢程笑笑:“你們巴爾的姑娘都如此英勇嗎?我們家中的那位劉mama手擦破了些皮,一直喚疼喚了三五日?!?/br> 明知他是打趣,她還是唇角勾了勾:“不疼?!?/br> 他看了看她。 她亦看他。 她坐著,他在她近前單膝跪著,眼神其實很近。 近得,好像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火堆的“嗶啵”聲響中,顯得都有些曖昧。 褚逢程頓了頓,忽得,莫名收起了笑意,“我來值夜,你睡吧。” 言罷,也不待她出聲,便已起身退回了一側(cè)。 她亦垂眸,伸手輕輕撫了撫他早前包扎好的左手,循著早前鋪好的地方,側(cè)身趟了下去…… 洞外風(fēng)雪聲依舊,看模樣,今夜是沒有要停的意思。 山洞內(nèi),除了火堆的聲音,再無旁的聲音。 ****** 翌日清晨,天已放晴。 山間四處都掛著涔涔白雪,透過洞口的藤蔓,乍一眼望去,只覺天地間都白得晃人。 洞內(nèi)的姐弟二人還在熟睡中。 褚逢程悄聲出了洞口。 借著蔓藤和樹木的勁兒,褚逢程將佩刀插入雪中,整個佩刀都已沒入。 足見雪有多深。 他小心上前,雪竟已沒過了膝蓋,直逼腰間。 這樣深的雪,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山間,再被雪覆蓋,許是連尸骨都找不到。 褚逢程繼續(xù)前行。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留了自救的空間與余地。 就這般,每一步都會花上不少時間。 等折回時,已過去不少時間。 眼下這場風(fēng)雪只是暫歇,稍后還會再繼續(xù),短時間內(nèi)應(yīng)當(dāng)走不出去,只能在洞中靜候。 褚逢程收好刀,借著踏過的實地回了洞中。 …… 他出去了有一段時間。 回來的時候,那姐弟兩人已經(jīng)醒了,坐在一處說話。 見他折回,兩人都停下,紛紛轉(zhuǎn)眸看他。 他瞥了弟弟一眼,目光在jiejie身上稍作停留。只是那雙眼睛,還似星辰一般映入他心間,他驀地想起昨夜替她包扎,不知曉是否是外袍都給了弟弟,她有些畏寒,連手都是冰涼的。 他收回目光。 他手中抱著尚能拾回的樹枝和柴木,丟在離火堆不遠處,這批樹枝和柴木要去了水氣之后勉強才能用一用。 眼下,他又多投了些樹枝和柴木到火堆中。 稍許,她應(yīng)當(dāng)會覺得暖和得多。 只是如此,洞中的柴火不夠,他需每日出去拾掇,并烤干。這些話褚逢程自然不會提起,他一面坐下,一面朝火堆中添著樹枝。 “我還道你走了!”對面有人開口。 褚逢程瞥了眼他,應(yīng)道:“走不了,雪沒到腰處,還會下?!?/br> 聽到?jīng)]到腰處,姐弟兩人都皺了皺眉頭。 那山中這雪,怕是要下到七八日去了。 “你……是蒼月士兵嗎?”那弟弟瞥了瞥一側(cè)的鎧甲。 褚逢程應(yīng)道:“鎧甲不是偷的,是我的。” 許是巴爾人天生對蒼月軍中之人有敵意和戒備,褚逢程明顯感到他應(yīng)聲后,對面的表情都更謹慎了些。 “還有……”他忽然朝對面開口,“問別人問題之前,應(yīng)自報家門,這雪還得下個七八日,還需共處一處,總不能時時刻刻都你我喂之類……” 他心中并非沒有私心,想問問她的名字。 正好,借著懟著不成器弟弟的時候。 那人果真頓了一下,看了看他身側(cè),嘀咕道:“也是,那你聽好,我叫“托木善”,這是我姐,“蘇牧哈納陶”……” 她轉(zhuǎn)眸看他。 褚逢程會錯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