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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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流知是想說不可,可對上白蘇墨目光,又收了回去。 正好馬車一顛。 白蘇墨許是早前還未覺,這一顛,白蘇墨只覺整個心肝脾肺都隨著震了震。 白蘇墨心底不免緊了緊,不知先前流知與寶澶有多遭罪? 她目光看向流知。 流知將身后的一個引枕遞了過來:“小姐?!?/br> 她遲疑,卻還是接過。 有了引枕,加上方才的顛簸過去了,眼下才似是好了許多。 白蘇墨看了看睡熟的寶澶,還有坐著闔眸小寐的流知,心底好似鈍器劃過。 她希望能安穩(wěn)到明城。 白蘇墨環(huán)膝而坐,能稍微讓顛簸感少些,她們尚且在馬車中還好,駕車的肖唐,齊潤,盤子,還有騎馬飛馳的錢譽和于藍等人,應(yīng)當更難。 她早前從未想過,兩國交戰(zhàn),巴爾會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爺爺是主帥,沒有誰能比她更亂爺爺?shù)男乃肌?/br> 只是尹玉,她埋首在環(huán)臂間,心底隱隱刺痛。 想起尹玉回回拎著裙擺,一路小跑的模樣;想起尹玉嘗酸角糕時,眼淚一下就酸了出來,趕緊端了蜂蜜水漱口的模樣;想起胭脂和平燕在屋中鬧著要給尹玉梳頭,尹玉又想又婉拒的表情;想起尹玉有一次從石階上滾下來,摔傷了腳踝,一個勁兒喊疼的模樣 —— 那一場大火,她該多絕望…… 她還是個貪嘴的小姑娘…… 白蘇墨隱隱顫抖著,眼淚悄無聲息浸濕了衣襟,又浸濕了膝上的裙擺…… 她仿佛能聽到南山苑那場大火吞噬的聲音,卻忘了自己根本沒聽過大火燒焦的聲音,她能想象的畫面里,雖閃著火焰,卻寂靜肅殺的空無任何聲音…… 顫抖中,一抹暖意披上冰涼的背脊。 白蘇墨抬頭,正是流知取下了外袍披與她身上。 馬車外,馬蹄飛濺的聲音并著車輪轱轱碾壓石子的聲音,嘈雜無比。 流知的聲音很輕,卻柔和有力:“小姐,會好的?!?/br> 那帶著體溫的外袍,暖意順著肌膚滲入四肢百骸。 她微微頷首。 恰逢馬車又顛了顛,白蘇墨險些撞到腰。 ”少夫人,還好吧?!榜R車外,肖唐都覺得方才顛得不清,遂出聲問道。 白蘇墨應(yīng)道:“沒事?!?/br> 肖唐這才放心:”少夫人,有事喚我?!?/br> 白蘇墨更簡單應(yīng)了個“好”字。 她是有些難受,流知起身,要與她換回來。 可她坐過此處,方知不易。 “我們?nèi)?,可能擠下一處?”她問。 流知怔了怔,微微笑:“能?!?/br> 流知讓出一塊,她便抱了引枕起身,在流知一側(cè)安穩(wěn)坐下。 寶澶翻身,正好將頭搭在她腿邊。 流知心中大駭,正欲喚醒寶澶,白蘇墨卻搖頭,“由她吧,若腿麻了,再喚?!?/br> 流知笑笑。 白蘇墨亦笑笑。 窗外風聲很急,流知聽白蘇墨問道:“這些年,你都有將我的事說與敬亭哥哥?” 她忽得問起,流知安靜點頭。 白蘇墨轉(zhuǎn)眸看她,”那你也同我說說,敬亭哥哥這些的事……“ 流知略微錯愕,卻在她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開口。 ※※※※※※※※※※※※※※※※※※※※ 我還想發(fā)紅包,,, 第165章 緣由 其實這些年, 流知也都跟在她身邊。 沐敬亭的消息, 也大都是書信往來, 不能盡然。 依靠在馬車一側(cè),流知將所有知曉的都悉數(shù)說與白蘇墨聽。 譬如起初開始復健的時候,公子花了三月有余才能動腿腳, 期間發(fā)過脾氣,也自暴自棄將自己關(guān)禁閉過,砸過茶杯,摔過碗筷,絕望的時候亦絕食過, 后來都挺過來了。只是越到往后越艱辛, 從能動腿腳到由人扶著站起來竟花了一年有余, 摔過無數(shù)次, 擦得外傷藥比每日吃得飯菜都更勤。便是如此,能離了旁人, 自己撐著輪椅和拐杖起身, 也是兩年半后的事情。上次在國公府見到公子,她都驚住,不知他忍了多大的痛楚, 才可以在人前以自若的方式走路…… 公子早前善騎射, 無一日不摸弓箭, 而這些年下來, 卻讀了不少書, 因為站不起來的時候, 說唯有讀書才能讓人靜心。 白蘇墨斂眸。 馬車依舊在路上飛馳著,白蘇墨覺得心中有些悶不過氣來。 微微伸手將車窗上的簾櫳挑起一條縫,風沙和著塵土撲面而來,白蘇墨噎了口氣。 流知也斂了聲音。 車輪轱轱,馬車內(nèi)卻靜得怕人,只有寶澶的呼吸聲稍稍讓人心中平復。 白蘇墨放下簾櫳,“大夫怎么說?” 流知低聲道:“定下每日康健的時辰不能少,平日適量走動即可,多休息,尤其冬日時注意仔細保暖,勿讓寒氣入侵……” 勿讓寒氣入侵…… 白蘇墨心中緊了緊,明城守軍駐地已臨近燕韓,眼下應(yīng)是大雪覆蓋,正常人家都需裹緊棉襖,生火取暖,更何況在駐軍當中條件簡陋,若是戰(zhàn)事起更無暇顧及,哪能周全…… 白蘇墨輕聲問:“若是寒氣入侵,會如何?” 流知聲音細弱寒蟬:“興許,雙.腿日后再不會好了,還會留下旁的后遺癥,大夫也說不上來……“ 白蘇墨心底好似鈍器劃過,這些,沐敬亭悉數(shù)都是知曉的,卻還是去了明城守軍處,爺爺可會將他趕走? 會的,白蘇墨深吸一口氣。 爺爺一定不會留沐敬亭在明城守軍中。 白蘇墨攥緊了指尖。 許是看出她心中緊張,流知問道:“小姐,要喝水嗎?” 早前備了水囊和干糧在馬車中。 白蘇墨頷首。 流知將水囊遞給她。 非常時候,也顧不得旁的,白蘇墨擰開水囊喝了一口:“你呢?” 流知笑道:“小姐放心,我和寶澶備了有?!?/br> 白蘇墨又仰頭喝了一口,才交由流知放回。 許是飲水過后,心中真的平復許多,白蘇墨便倚在一側(cè)問道:“流知,我記得小時候剛回國公府你便在了,我一直以為是爺爺讓你來照顧我,你為何要幫敬亭哥哥瞞著爺爺?” 流知看了看她,如實道:“其實,也算不得瞞,國公爺一直是知曉的。” “你是說,爺爺知曉?”白蘇墨意外。 由得顛簸,頭稍稍撞在馬車上,有些疼。 流知抽了一側(cè)的引枕給她墊好,她抱膝坐好,再顛簸時,竟好了許多。 這府中上下,慣來都是流知最細心。 白蘇墨看她。 流知將引枕給她,整個人就只能靠坐在一側(cè),如實告知:“奴婢早前便一直在沐家,是公子苑中照顧的丫鬟。后來公子做了國公爺?shù)膶W生,有時候功課忙的時候就在國公府住下,奴婢是那時候一道跟著公子來的國公府的,在國公府呆了些時日。后來聽說國公爺要接小姐回府,這是府中頭一遭大事,忙懷了元伯和齊潤,所有在清然苑中伺候的,無論是丫鬟,婆子,小廝和粗使丫頭,國公爺都逐一過目,周mama便是那時候到清然苑中……“ 白蘇墨點頭,周mama確實從她回府時起就一直身邊,那時候還沒有寶澶,她卻沒曾想過回府前,爺爺這么在府中折騰了一番。 流知繼續(xù)道:“那時候苑里的管事mama,婆子,小廝,丫鬟和粗使的小丫頭都挑得七七八八了,國公爺一直不滿意的是小姐苑中的大丫鬟。國公爺是想小姐自幼聽不見,若苑中的來丫鬟年紀太大了,怕是同小姐玩不到一處去,小姐對國公府本就陌生,在苑中會更不習慣。清然苑中的事情大多有周mama做主即可,國公爺是想在小姐身邊放年紀相仿,或是稍長小姐一兩歲的近身丫鬟。既是近身丫鬟,便要考量品性,細致,是否勤快,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信得過。國公府內(nèi)一時沒有這樣的人選,便是去尋一個,也需花些時間。有一次國公爺在公子身邊隨口一句,若有你身邊流知這樣的倒也還好,后來公子便讓我去了清然苑中……“ 白蘇墨不曉其中還有這段由來。 那便是,爺爺是知曉敬亭哥哥即便離京,流知還在府中。 流知會將她的事情都說與敬亭哥哥聽。 所以這些年,爺爺都是知道的。 原來這些年,一直都在誤會爺爺?shù)娜耸撬?/br> 爺爺曾說過,他若是想真的從此事中站起來,終究得他自己逼自己站起來。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他的地方,給他自己足夠多的時間。 爺爺是逼他離京了,但卻從未斷過他在京中的目光。 其實原來,就連流知也是她從敬亭哥哥這里搶來的…… 白蘇墨抱膝。 這些年,流知一直盡心盡力照顧她起居。 后來周mama離開,苑中的事情都是流知在照看。 流知細心卻不刻板,明理亦有原則。 她將寶澶幾個約束得很好,卻每人都有每人的個性。 若是流知若在敬亭哥哥身邊,敬亭哥哥那端許是會好些…… 她尚在出神,馬車外卻傳來齊潤的聲音:”小姐,姑爺問要不要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