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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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楠頷首:“正是,童童嚷著要看,我們便跟著一道去了,誰知覺得很是有趣,又跟著去了另一處,一直將府中大大小小十余二十個苑落看完,這才算利索了?!?/br> 謝楠言罷,便是梅老太太都跟著笑起來。 童童也跟著笑起來。 孩子便是如此,喜歡的,一直玩一整個下午都不顯無趣。 若是不喜歡的,多看一眼都不行。 童童已算是聽話的。 “櫻桃呢?”童童忽得想起蘇墨的那只貓來。 蘇晉元愣了愣,櫻桃是白蘇墨的那只貓。 他似是今晨還在驛館中見過。 梅老太太便朝童童道:“櫻桃有些病了,今日是蘇墨的大喜日子,櫻桃留在驛館中讓人照看著,沒有一道來。” 童童便沒有多問了。 謝楠環(huán)顧四周,“怎么沒見靳夫人?” 蘇晉元應(yīng)道:“稍后新郎新娘要去廳中敬茶,再晚些還有年夜飯,靳夫人cao持去了。對了,謝大人,你可會摸燕韓牌九?” 謝楠頓了頓,應(yīng)了聲:“倒是會些?!?/br> 謝楠是鴻臚寺官員,早前多對口燕韓等國之事,燕韓國中的民風(fēng)和習(xí)俗,謝楠都比旁人更熟悉和了解,牌九自然也會些。 蘇晉元便起身:“謝大人,換你來?!?/br> 謝楠遲疑中,蘇晉元已朝童童道:“童童,要不要舉高高?” 童童想也不想便應(yīng)聲:“要要要!” 桌上都笑起來。 謝楠便也才明白,是童童想同蘇晉元一處玩了。 謝楠也不推辭,就了蘇晉元先前的位置落座。 蘇晉元已與童童鬧作一處。 這偏廳中皆是嘻嘻哈哈的笑聲,給這年關(guān)憑添了不少喜慶意味。 …… 再說靳夫人這頭剛出了偏廳,周mama便跟了上來,在靳夫人身后道:“夫人,稍后敬茶的事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方才肖唐也去問過,回來回話了,說少東家說的不耽誤時辰,那再隔一刻鐘左右,便可從偏廳去正廳,新郎官和新娘子給長輩敬茶了?!?/br> 周mama辦事一慣妥帖,靳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臉上掛著笑意,往大廚房去。 敬茶之后是年夜飯,年夜飯的重頭都在大廚房里。 年關(guān)時候,錢家不少仆役都回了家中,剩下的多是家生子,也有旁的,多在廚房中幫襯,按日子輪休,故而今日家中雖然喜慶熱鬧,但不如早前人多。 原本今日只是年夜飯,也都按部就班準(zhǔn)備了,忽得增加了一樁喜事,大廚房今日是最忙碌的,靳夫人理應(yīng)當(dāng)去看看。 這一路,不時有下人問候:“夫人,過年好?!?/br> 靳夫人禮貌回應(yīng),“過年好?!?/br> 也有見做粗重伙計(jì)的,靳夫人上前詢問:“來幾人幫忙?!?/br> 周遭便有旁人圍了過來。 靳夫人見是錢家的老人,鐘伯。 “鐘伯今日也在?”靳夫人意外,鐘伯的家人就在京中,她是記得聽周mama說起過,今年鐘伯輪休,應(yīng)當(dāng)要大年初三只有才會回來。 鐘伯憨厚笑笑:“夫人,今日是少東家大喜日子,老奴也是想來幫襯幫襯,老奴是家中的老人了,怎么今日也得在場才是。” 不是人手不夠,不是府中召喚,只是因?yàn)槭羌抑欣先?,才覺譽(yù)兒成親的大日子應(yīng)當(dāng)來幫襯,鐘伯素來老實(shí)憨厚,說不來利落討喜的話,便每一句都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心里話。 見靳夫人上前,周mama攙起鐘伯。 靳夫人道:“我替友同和譽(yù)兒謝過鐘伯?!?/br> 鐘伯連忙擺手:“夫人使不得使不得,這不折煞老奴了嗎?夫人使不得,老奴這就扛東西去?!毖粤T,也不由周mama喚他,低了頭,抗了袋中的重物就往相反方向去。 靳夫人看了許久才轉(zhuǎn)身,周mama輕聲道:“世家貴族對商賈之家多有輕賤,但卻其實(shí)并不比商賈之家好,譬如鐘伯這樣的人,怕是在好些世家貴族中都難見?!?/br> 周mama跟靳夫人最近,也曉她心思。 鐘伯這樣的人,錢府上下其實(shí)不少,錢家雖是商賈之家,卻對家中上下極重情義,許多世家貴族都難做到,錢家是知書達(dá)理的人家,家中教養(yǎng)其實(shí)不遜于靳家這樣的人家。 靳夫人笑了笑,遂又問道:“方才可是同國公府的流知在一處準(zhǔn)備敬茶之事?” 周mama會意,正好四下無人,便輕聲道:“是,方才是同少夫人身邊流知姑娘在一處,是個舉止得當(dāng),知曉分寸的姑娘。少夫人身旁沒有管事mama,聽聞是流知姑娘在代管苑中之事,處理利落,心思縝密,也沒有是國公府出身便咄咄逼人的氣勢。流知姑娘是少夫人身邊的管事丫鬟,少夫人應(yīng)當(dāng)也是個和善,知輕重的。而且……” 周mama頓了頓,靳夫人停下腳步來看她。 周mama低眉笑了笑,“方才肖唐回來回話,說屋中伺候的丫鬟都喚的是少東家和少夫人,奴婢瞧著,少夫人也是個心思玲瓏剔透,且處事周全的,夫人可以安心……” 靳夫人嘴角勾了勾。 以國公府的出身,便是身邊伺候的丫鬟喚一聲小姐和姑爺都是合情理的,她也端午立場。 只是過往在靳家,也見多了不少主子身邊的丫鬟婢子恃寵生嬌,主子覺得并無不妥,不加管束,最后因得丫鬟婢子之間的矛盾讓家中雞犬不寧的。 靳夫人早前同白蘇墨有過一面之緣,她對白蘇墨的印象極好。 這門婚事來得倉促,卻也來之不易。 家中要和睦,也少不了奴仆丫鬟之間的和睦,否則生事則傷感情。 靳夫人早前是擔(dān)心這條。 可若是身邊的奴婢仆從太和善了,又難免讓人覺得主子心思深沉,奴婢仆從才都不敢言語;但若是身邊的仆從氣盛了,便又讓人覺得主子御下無方…… 畢竟日后要做一家主母,過于不過都非恰到好處,關(guān)鍵是這個度,靳夫人是心中有數(shù)的,便讓周mama留心觀察了。 周mama也如實(shí)稟告。 靳夫人這才眸間寬顏,周mama又道:“國公府在蒼月是一等的豪門府邸,少夫人應(yīng)是自小耳濡目染的,人自然也精明,夫人日后多提點(diǎn)便是了?!?/br> 靳夫人駐足,朝周mama嘆道:“不是提點(diǎn)?!?/br> 周mama愣了愣。 靳夫人又道:“你是跟我多年的老人了,需時時謹(jǐn)記,少夫人既嫁到家中,便是錢家的人,不可仗著你是我身邊的人,便有意刁難,可記住了?” 周mama趕緊福身應(yīng)是。 靳夫人看了看她,沒有多言旁的。 待得靳夫人喚了身,“起來吧。” 周mama才跟著靳夫人身后往大廚房去,只是目光瞥向靳夫人背影時,心中又嘆了嘆。 自家夫人早前在靳府便是老將軍的嫡女,在家中受盡寵愛,而后嫁到錢家。錢家門第低,因著夫人的出身,家中都以夫人為尊,老爺同夫人感情好,也事事敬著夫人。錢家也沒有旁的女主人,夫人也一直過得舒心如意。 眼下,少夫人嫁來了府中。 但凡屋檐下,免不了家長里短之事。 這些早前在靳府的時候便見多了。 后宅之事慣來說不上誰占理,誰不占理,只是同在一府中久了,難免會生間隙。 少夫人又是自蒼月國公府嫁過來的。 蒼月國公府是何等樣的人家? 若是事事都有國公爺在背后撐腰,便是靳老將軍也不好說什么。 屆時最難做的便是夫人。 周mama在靳府的時候便是伺候靳夫人的,后來又同靳夫人一道來了燕韓錢家,心中念及最多的便也是靳夫人。 新娘子初到錢家,夫人若是便示了弱去,那日后若是真生了矛盾,夫人怕是要吃虧的。 周mama心中嘆了嘆。 她是最了解的夫人的。 夫人何嘗不了解她? 她能想到的,夫人便也能想到,才會方才一番叮囑。 周mama心中嗟嘆,可她若不替夫人想,這府中還有誰好替夫人想? 周mama斂眸。 …… 偏廳苑外的暖亭中,國公爺同靳老爺子對弈。 軍中之人多喜歡對弈。 兩軍對壘也好,沙盤推演也好,其實(shí)與對弈如出一轍,落子前需深思熟慮,落定離手,早前步步皆成塵埃,只能從未走之棋開始。 一盤棋要贏,必有棄子。 有舍方才有得。 只是如何舍,如何得,便是將帥拿捏之處了。 一個人的棋路同領(lǐng)軍打仗相似,有喜歡出奇兵制勝的,有喜歡先發(fā)制人的,有喜歡大軍壓境兵臨城下的…… 棋風(fēng)最易看出一個將帥帶兵打仗的風(fēng)格。 國公爺今日落子極其謹(jǐn)慎,全然不似早前。 若非認(rèn)識他已久,這棋路里還隱隱藏了些早前的威壓之風(fēng),靳老將軍許是都要懷疑眼前對坐之人可真是大名鼎鼎的白崇文? 靳老將軍放下茶盞,一面盯著棋盤,一面悠悠道:“老白,你心中可是合計(jì)著事情?” 國公爺也未抬眸看他,而是自然而然落子,波瀾不驚道:“怎么?這都看出來了?” 靳老將軍笑笑,有人能如此應(yīng)聲,莫非真是他多想了? 靳老將軍應(yīng)道:“你今日走棋太過穩(wěn)當(dāng),都不是三思而后行,而是步步都顧慮重重,你若是近日帶兵打仗,怕是時時處處瞻前顧后,都不敢出奇制勝……” 聽到這句,國公爺手中愣了愣,神色也有一絲錯愕,但很快,臉上神色就斂了去,連靳老將軍都未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