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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媚心在線閱讀 - 第199節(jié)

第199節(jié)

    方才似是不過小寐片刻一般,待得想起早前榻上的事,白蘇墨眸間眨了眨,驀地一張臉漲得通紅,這才算是徹底醒了。

    衣裳落了一地。

    除了裹在身上的喜被,她應(yīng)是不著一縷。

    便是先前近親如廝,可始終不過新婚,白蘇墨緊了緊手中遮擋在身前喜被,低眉下來,有些不敢看錢譽(yù)。

    一看他,便會(huì)想起方才……

    錢譽(yù)低眉笑笑,伸手將她打橫抱起:“蘇墨,方才都看過了……”

    白蘇墨愣了愣。

    又聽他道:“也親過了……”

    白蘇墨闔眸,臉色徹底漲成了豬肝色。

    已被他凌空抱起,那喜被也遮不住一室春光。她也不得重新攬緊他后頸,只覺自己的呼吸都貼近他修頸處,氣息瀠繞在他脖頸間。

    耳房里置了浴桶。

    浴桶里水溫正好。

    肌膚被溫潤包裹著,白蘇墨長長舒了口氣。

    先前全身上下似散架般的酸痛,好似在也一瞬間得以舒緩,她悠悠仰首,頭靠在浴桶的一側(cè),輕輕闔眸,連羽睫上都沾染了絲絲水汽。

    忽得,似是想起旁事一般,撐手坐起,抬眸看向錢譽(yù),輕聲問道:“你呢?”

    錢譽(yù)嘴角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我先前沐浴過了?!?/br>
    “嗯?!卑滋K墨才又仰首靠了回去。

    他伸手摸了摸水中,轉(zhuǎn)眸看她:“水溫可好?”

    “嗯。”她亦看他,卻不知為何,似撒嬌般,出聲道:“就是有些渴……”

    錢譽(yù)起身:“我去?!?/br>
    望著他離去背影,白蘇墨咬唇笑了笑。

    許是水中太舒緩,白蘇墨仰首靠在木桶一側(cè),兩只手拍著水,腦中有些胡思亂想。

    其實(shí),男女之事好像也不似那冊子里寫的畫的那般“駭人”……

    同錢譽(yù)在一處的時(shí)候,似是也不覺旁的。

    他與她如何,都帶有他慣來的痕跡。

    她同他又并不陌生,他親她,她心中也并不抗拒。

    他“循循善誘”,她亦“畢恭畢敬”。

    他做足了功夫,這妝新婚燕爾便似水到渠成,親近得并不突兀。

    成親前,白蘇墨也是有些怕的。

    可同錢譽(yù)一處的時(shí)候,他遍遍溫柔安撫,她竟也將這些懼怕全然拋到了腦后。

    算不得特別好,也算不得不好。

    是將將好。

    白蘇墨笑笑。

    只是笑過之后,想起昨日喜娘曾有意無意道,新婚時(shí)候,新郎官若是很喜歡新娘子,怕是都要想新娘子再討一次才能盡興,但新娘子若是實(shí)在乏得很,便可婉拒了。初經(jīng)人事,喜娘子大都會(huì)一身酸疼,新郎官是能諒解的。新婚蜜月,日后也有的是時(shí)日。

    思及此處,白蘇墨方才褪去的臉色,又不禁涌上了一抹緋紅。

    也恰好這時(shí)候,錢譽(yù)掀起簾櫳入了屋中。

    白蘇墨就不似先前自在。

    連身子都坐直了些,目光也不敢再看他。

    錢譽(yù)將杯遞于她跟前。

    她伸手接過,緩緩飲了口,又借著抵還杯子給他的時(shí)候,偷偷瞄了他一眼。

    卻見他神色如常。

    白蘇墨唇間滯了滯,又道:“我還渴?!?/br>
    “好。”他應(yīng)聲,自她手中接過水杯。

    待得錢譽(yù)又掀起簾櫳出了耳房,白蘇墨才伸手搭在木桶一側(cè),掌心慵懶托著頭,目光盈盈盯在一處,心底想著錢譽(yù)方才……似是沒有旁的意思……

    不知為何,心底略微有些沉了下去。

    連伸手輕輕拍水的時(shí)候,都心有旁騖。

    “怎么了?”都不知錢譽(yù)是何時(shí)進(jìn)來的。

    足見出神。

    她愣了愣,低聲道:“洗好了,不洗了……”

    言罷,抬眸看向錢譽(yù)。

    錢譽(yù)果真伸手去拿浴巾和浴袍。

    白蘇墨微怔。

    耳房里也有地暖,其實(shí)并不冷。

    自浴桶出來,錢譽(yù)就在耳房中替她擦拭頭發(fā)。

    他的動(dòng)作很輕,似是擦拭的時(shí)候扯傷了她,也低聲問,力道重不重?

    她莞爾搖頭。

    他又略顯生疏得繼續(xù)。

    看到銅鏡里,錢譽(yù)認(rèn)真的模樣,這一刻,白蘇墨忽然釋懷,也忽然意識到,他替她擦拭頭發(fā),替她穿衣,半蹲下替她穿鞋……

    他們真是夫妻了。

    白蘇墨笑盈盈看他。

    連他已抬眸都不覺。

    錢譽(yù)奈何,笑著問道:“你偷偷笑什么?我臉上有字?”

    白蘇墨頷首:“嗯,有字?!?/br>
    錢譽(yù)意外。

    白蘇墨托腮道:“腦門心上寫了‘白蘇墨夫君’五個(gè)燙金大字。”

    錢譽(yù)忍不住笑開。

    她也笑開。

    笑聲里,錢譽(yù)伸手撫進(jìn)她發(fā)間,輕聲道:“還……好嗎?”

    她微怔,還好嗎?

    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問她可還有……不舒服?

    先前還嘻嘻哈哈笑著的屋中,霎時(shí)又添了幾分綺麗曖昧,又尤其是這耳房里還有沐浴過后的水汽繚繞,倒叫人有些隱隱喘不過氣來。

    白蘇墨垂眸,如低語般:“……還好?!?/br>
    他替她綰發(fā),露出她頸間和鎖骨的肌膚上他留下的痕跡,錢譽(yù)心底微動(dòng),低沉好聽的聲音道:“我本是想溫柔些的……”

    “嗯?!卑滋K墨不敢聽完,只得輕輕應(yīng)聲。

    “小姐,姑爺,可起了?”屋外是寶澶的聲音。

    耳房中用了水,又過了好些時(shí)候。

    丫鬟們趕來伺候。

    錢譽(yù)身邊沒有侍奉的丫鬟,阿鹿是在茶室伺候的婢女,不近身側(cè)的。成親之后,自然是白蘇墨身邊的丫鬟來伺候。

    靳夫人心思通透。

    錢譽(yù)應(yīng)了聲:“進(jìn)。”

    屋門嘎吱一聲推開,有幾個(gè)腳步聲入內(nèi)。

    錢譽(yù)同白蘇墨也自耳房中出來。

    入內(nèi)的是寶澶和胭脂。

    見了他二人,都微微福了福身:“小姐,姑爺!”

    姑爺……

    方才那聲白蘇墨還不怎么覺得,眼下卻好似回過神來,已喚錢譽(yù)姑爺了……

    寶澶和胭脂見她愣住,對視一眼,都跟著低頭偷偷笑起來。

    她二人手中都各自抱著一疊衣裳,是給他二人送衣裳來的。

    今日是他二人成親的日子,也是年關(guān)。

    稍后,還要聚在一處吃年夜飯的,所以便也與旁的婚事不同,新郎官和新娘子晚些就要露面的,再穿喜袍已不合時(shí)宜,更何況,喜袍都已被壓得褶皺,上面還有凌亂的痕跡,也穿不出去。

    這衣裳送來得便恰是時(shí)候。

    “奴婢們伺候小姐姑爺更衣?!睂氬ばα诵Γ瘸雎?。

    胭脂也笑了笑。

    錢譽(yù)自胭脂手中的接過衣裳,“你們伺候蘇墨?!?/br>
    一面往耳房去。

    寶澶和胭脂都應(yīng)了聲是。

    待得他撩起簾櫳入了耳房,兩人才笑出聲來。

    白蘇墨輕聲責(zé)備道:“笑什么?”

    寶澶輕聲道:“小姐,你方才沒看到姑爺?shù)哪?,聽說我們要伺候他更衣,他臉都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