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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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澶和緲言福了福身,自外閣間出去,屋中便只剩了白蘇墨同梅佑均一處。 梅佑均心頭略微詫異。 “五哥有事尋我?”她臉上是慣有的禮貌笑意,幾日以來都是如此,算不得親近,頂多也只是熟識(shí)。 梅佑均心知肚明。 她屏退左右,他其實(shí)也好說話。 他不知她是否有意。 只是眼下白蘇墨問起,他也不隱瞞:“四哥的事,我們梅家很抱歉,你當(dāng)日走得急,也沒來得及同你說一聲。我昨日入夜前后回來,聽府中說姑奶奶和你晌午前要走,便先來一趟東暖閣,同你道個(gè)別?!?/br> 白蘇墨還是笑笑:“五哥有心了?!?/br> 梅佑均其實(shí)一直有幾分摸不透她心思。 不知她是好相與,還是揣得明白裝糊涂。 亦如當(dāng)下,言罷,便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眼底看不出任何旁的情緒。 梅佑均忍不住打量她。 【她眉眼間本就生得極美,便是不是國公爺?shù)牡沼H的孫女,旁人恐怕也會(huì)趨之若鶩。更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不想攀上白家這朵高枝? 國公爺沒有孫兒,誰娶了白蘇墨,便等同于繼承了國公爺?shù)囊吕?,即刻平步青云,京中都為白蘇墨的事情爭紅了眼,梅家有姑奶奶這張牌,不打才是可惜了。】 白蘇墨轉(zhuǎn)眸看他。 一瞬間,梅佑均心顫。 白蘇墨的目光,好似將他方才所想全然看清了一般,他不由一個(gè)寒顫。須臾,又很快斂起了心神。她怎么可能聽到他心中所想?無非是他自己嚇自己罷了。 四哥已經(jīng)出局,這家中,老六和老七都不成氣候,姑奶奶今日便要帶白蘇墨回京,他要趕在白蘇墨回京之前,將周全妥善的話都說完,日后在京中再見國公爺也能對他另眼相看。 梅佑均凝了心神,正欲開口之時(shí),卻聽白蘇墨先開口,語氣平常:“那個(gè)叫子緋的舞姬,在國中小有些名氣,聽聞入幕之賓無數(shù),其中不乏達(dá)官貴人,世族之后,她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多如牛毛,也知曉什么當(dāng)說,什么不當(dāng)說。早前不過一杯酒沒有勸錢譽(yù)飲下,又怎么會(huì)這么容易便露出馬腳,當(dāng)著眾人的面毫無掩飾便朝四哥看過去,就似是……生怕旁人不知曉是四哥指使的一般?!?/br> 梅佑均背心一滯。 便又見白蘇墨朝自己笑了笑:“五哥和其中當(dāng)真沒有關(guān)系嗎?” 梅佑均面上的笑意徹底凝住。 白蘇墨放下茶盞,喚了聲:“寶澶,替我送送五哥。” 寶澶才從苑中入內(nèi),朝梅佑均福了福身道:“五公子?!?/br> 只見梅佑均面色煞白,同先前來時(shí)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判若兩人。 只是寶澶才送至雍文閣外,一直目送梅佑均離開,才將轉(zhuǎn)身,又聽身后有人喚道:“寶寶寶……寶澶姑娘……” 呀,這府中“寶寶寶……寶澶”的還能是誰呀! 今日倒是奇了,一個(gè)接一個(gè)往東暖閣來。寶澶眼睛一閉,深吸一口氣,這才轉(zhuǎn)身,笑呵呵道:“六公子?!?/br> 果真是梅佑泉:“蘇蘇蘇……蘇墨meimei,在在在……在忙嗎?” 寶澶的性子哪里掩得住,當(dāng)下便掩袖笑了笑:“我家小姐在,只是忙不忙,奴婢便不知曉了,六公子可是要去見小姐?” 梅佑泉也知曉自己結(jié)巴,干脆頷首。 寶澶這才領(lǐng)了他往東暖閣去。 “小姐,梅六公子來了?!睂氬ね▊?。 白蘇墨正好在看盤子先前送來的顧府的信,聽到寶澶聲音,便才抬眸,正好見寶澶引了梅佑泉入外閣間。 “蘇蘇蘇……蘇墨meimei。”梅佑泉一如既往。 白蘇墨放下手中信簽,起身:“六哥哥。” 寶澶去奉茶,梅佑泉便才上前,臉有些紅,也有些不大敢看她,就低頭道:“蘇蘇蘇……蘇墨meimei,我們梅家對對對……對不住你,往后你也應(yīng)當(dāng)再再再……再不會(huì)來了,我想想想……想起早前逛驕城的時(shí)候,你你你……你說看到這個(gè)便很開心……我我我我……我就尋了來來來……來給你,蘇蘇蘇……蘇墨meimei,你日后天天都開心?!?/br> 言罷,從袖袋中掏出一枚草編的蚱蜢。 往常草編蚱蜢,她也見到過,卻不曾像眼前這個(gè)這般滑稽。 她見到的時(shí)候便笑了許久,梅佑泉問她,她便說這個(gè)蚱蜢看起來雖蠢,卻讓人很是開心,只是當(dāng)時(shí)最后一個(gè)也被人買走,卻不想今日梅佑泉尋了來。 “謝謝六哥哥,日后若是來京中,一定要來尋我?!卑滋K墨莞爾。 梅佑泉憨厚笑笑。 …… 定了時(shí)辰離開,府中的人都陸續(xù)來了苑中。 白蘇墨也往雍文閣去。 雖說出了梅佑康的事,但梅家畢竟是梅老太太的娘家,梅老太太執(zhí)意要提前走,梅家留不住,也要隆重相送。 余韶來東暖閣,說梅老太爺和孔老夫人,還有府中的梅家大爺同夫人,梅家二爺同夫人,梅家三爺同夫人,還有各房的公子,姑娘,少奶奶都到了,老夫人請小姐也一道去,見過便是要走了。 白蘇墨讓寶澶去檢查東西是否齊全了,自己隨了余韶去雍文閣。 雍文閣已是人滿為患,整個(gè)梅家,似是除卻梅佑康在禁足之外都到了。 梅老太爺和孔老夫人同梅老太太道別,又對白蘇墨多說了些喜歡和中意的話,也讓她日后常來,白蘇墨知曉梅佑均并未對梅家任何提起過先前的事,白蘇墨也裝作不知。梅老太爺和孔老夫人如此,更不必提一慣自來熟的莊氏等人。 臨行送別,便都送至梅府大門外。 同行的馬車都已等候。 不再贅述。 ****** 京中沐府。 許金祥扶沐敬亭,已可在苑中走半柱香時(shí)間。 許金祥松手后,無人攙扶,他也在苑中走了半盞茶時(shí)間。額頭雖是涔涔汗水,眼中卻是喜色和寬慰。 最后實(shí)在脫力,才尋了涼亭中石凳落座。 許金祥便笑:“照此以往,敬亭,只要不跑不跳,年關(guān)前怕是就能如常人一般走動(dòng)了。” 沐敬亭也笑:“多虧了你,日日來陪我?!?/br> 許金祥大笑:“誰讓我爹禁我足,可聽說你回來了,每日都讓我來沐府,我這是渡人渡己,你日后休得再同我說什么虧得,道謝之類的話,我不愛聽?!?/br> 沐敬亭笑。 小廝來奉茶,遂又遞了帕子給他擦汗。 沐敬亭接過。 又有許金祥身邊的小廝來了苑中,在許金祥耳邊附耳幾句。 許金祥詫異,而后擺擺手讓他離了苑中。 苑中并無旁人,許金祥端起茶盞,看了眼沐敬亭,沉聲道:“白蘇墨前日里從朝郡提前回京了,怕是后日就要回來了?!?/br> 沐敬亭手中頓了頓,稍許,便繼續(xù)擦汗。 并未應(yīng)聲。 見他如此,許金祥有些惱火,又道:“聽說聽說出了些事,鬧得不歡而散,梅老太太才做主,帶了白蘇墨提前回京。梅家口風(fēng)甚緊,倒是沒打聽出來是何緣故。只不過此番梅老太太帶了白蘇墨去朝郡梅家,明眼人一看便知曉是給梅家哪幾個(gè)尚未婚配的公子哥同白蘇墨牽線搭橋的。應(yīng)是白蘇墨的婚事一直沒有定下來,梅老太太心中著急了,梅家又是梅老太太的娘家,梅老太太自然想著這幾個(gè)后輩知根知底的,梅家也算是蒼月國中的百年世家的,要說起來,倒也門當(dāng)戶對……” 沐敬亭還是不說話,只是飲茶。 許金祥湊上前來:“你是當(dāng)真不關(guān)心?還是假的不關(guān)心!連我都知曉那梅府那幾個(gè)不是什么好貨色,尤其那個(gè)梅佑均,早前我也見過,口蜜腹劍,表里不一,卻是個(gè)厲害的角色,聽聞日后也要入京的,你就真不擔(dān)心?” 沐敬亭笑:“她又不笨,哪里會(huì)看不出來?” “是是是,”許金祥睨他:“白蘇墨的性子,這京中屬你最清楚。” 沐敬亭斂了笑意。 許金祥這才又道:“不過梅老太太來這一出也好,梅家就是個(gè)前車之鑒,也省得旁的那些個(gè)百年世家心中有一出沒一出的,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也好,如今的蒼月,早已不是百年前的蒼月!四下涌出的新貴鱗次櫛比,陛下身邊重用的百年世家早已鳳毛麟角?!?/br> 沐敬亭復(fù)又笑起:“金祥,你這兩年變了不少?!?/br> 自是說他越便越好。 許金祥卻自嘲:“無法!我爹就我這么一個(gè)兒子,我倒想終日游手好閑,做個(gè)名副其實(shí)的紈绔子弟,可我爹哪肯!趕鴨子上架罷了,在他心中,我是比不過我那meimei?!?/br> 沐敬亭順勢問道:“許雅近來可好?” 許金祥頷首:“好,前日還說要來看你,今日又來不了了,你知曉太后和陛下近來都在cao心東宮之事,太子馬上及冠,東宮還缺一主事的太子妃,我爹志在必得,近日看她看得緊?!?/br> 沐敬亭笑。 許金祥卻忽然道:“敬亭,其實(shí)我有時(shí)候真的在想,我爹是否真的為許雅好,他一手教出來許雅便是為了送她入宮,她若做了太子妃,日后許家地位得保。反觀國公爺,卻從未生過將白蘇墨送入宮中的念頭……” 沐敬亭指尖微滯,想起早前暗無天日的時(shí)候。 連安平郡王也上門退親,事后,他問她說:“蘇墨,我可狼狽?” 她搖頭。 他卻道:“蘇墨,你日后別來了?!?/br> 她心底微僵,取下披風(fēng)給他改在膝蓋上,眼底氤氳:“敬亭哥哥,我們定親吧……” 他愣住。 她自己也愣住。 他眸間兀得寒光:“我不需要你同情。” “敬亭哥哥……”她眼中氤氳再忍不住,卻滴滴都似利刃一般,狠狠扎進(jìn)他心里,他清冷道:“我不需要你們?nèi)魏稳说耐椋绕涫悄恪毅寰赐げ恍枰惆滋K墨的同情?!?/br> …… “敬亭?”許金祥見他出神。 沐敬亭歉意:“抱歉,忽然想起早前的一些事?!?/br> 許金祥并不介意,只是道:“對了,我前幾日問過你,中秋過后便要斟試明年的蔭官名單了,你眼下是不能再回軍中,但入朝做文官綽綽有余,你是國公爺親手教出來的學(xué)生,不知甩同京中那些個(gè)公侯伯爵的子弟幾條街,你可要趁今年的名單入仕?” 沐敬亭放下茶盞,清淡道:“等中秋過后再說?!?/br> 中秋入宮。 他有許久沒見過蘇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