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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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羽睫傾覆,斂了眼底的笑意。 蘇晉元這等好事之徒,此事哪會閑著,便又笑道:“誰同我一道???” 梅佑繁惱火:“我……” …… 既是頭兩個進(jìn)去,侍女交待:“湖心閣不能并行,且臺階高高低低錯落有致,有些地方還可能有青苔,尤其是這夏日里,怕是需多加小心?!?/br> 錢譽應(yīng)好。 閣外眾人,羨慕嫉妒目光皆有,卻也只能道錢譽好運,只覺風(fēng)光一時都被他給截了走,但這本就是抽對子來的,也怨不得旁人,便是自己手氣。 可嘆錢譽一個商人,竟運氣如此之好。 錢譽先入內(nèi),既而伸手扶白蘇墨。 等入了湖心閣,才道侍女所說的小心是何意。湖心閣建在池中,濕氣大,有些地方生了青苔,十分打滑,但錢譽一路牽著她,白蘇墨倒也不怕了。 越是狹窄處,石壁上的詩詞和刻字越妙。 陽光透過遠(yuǎn)處星星點點的小孔透入,才映出這些字跡來,好似斗轉(zhuǎn)星移一般,的確巧奪天工。再加上這精湛的雕刻技藝,不光是詩詞,許多繪畫便也是依照石壁的紋路刻上的。 白蘇墨心中不禁贊嘆。 “錢譽,你看,這里最妙,這里的草木痕跡看似是刻上去的,實際是石壁上的紋路,卻深淺不一,同整幅壁畫連成一體,而且你看……”白蘇墨笑盈盈回頭看他,卻見他根本沒在看壁畫,只是在一側(cè)細(xì)致打量她。 “而且什么……”他言辭間有旁的意味。 白蘇墨被他看得幾分不自在,轉(zhuǎn)了身繼續(xù)往前走。 錢譽低眉笑笑。 她專注時候的模樣很美,害羞的時候亦然。 這湖中亭中又沒有旁人,他本就牽著她,一把拽回跟前,聲音低沉而又似有磁性:“害羞了?” 白蘇墨瞥目避過:“沒有?!?/br> 她側(cè)目,修頸和臉頰皆上是石壁上透入的清淺光暈,最深也是最亮的一點,恰好映在她左側(cè)的耳垂上。耳垂上掛著的珍珠墜子隨著她呼吸的起伏,在眼前悠悠晃了晃,便好似她此刻心底一般,未曾平靜過。 錢譽攬緊她,心中微動:“白蘇墨,你看著我?!?/br> 這過道中本就狹小,他似是整個人都已將她鉗在石壁上,她要看他,便是整個人都貼近他的頸邊。眼下的氣氛整個似是都曖昧到了極致,昏黃的光亮,近在眼前的呼吸,還有他亂人心扉的聲音。白蘇墨哪里敢看他? 她不看他。 他便俯身,貼近她耳畔,呵氣幽蘭。 男子的鋪天蓋地襲來。 “錢譽……”白蘇墨心底忽得有些怵了,更不敢凝視他的眼睛。 耳邊,卻又聽錢譽沉聲道:“白姑娘,我家是燕韓京中人士,父母雙親健在,家中世代經(jīng)商。我是家中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弟弟和十一歲的meimei。去年及冠,家中尚未說親,房中并無通房侍妾,自幼也無青梅竹馬?!?/br> 白蘇墨這才抬眸看他,眼底碎盈芒芒:“你……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錢譽靠近,鼻尖貼近她的鼻尖:“我若有心求娶,想問白姑娘一聲……可愿讓我前去國公府提親?” 白蘇墨心底好似小鹿亂撞,卻不知應(yīng)當(dāng)將眼睛往何處放才好? 湖心亭內(nèi)光線昏暗,她貼著他,仿佛他的鼻息就在她鼻息之間,心底沒有片刻是寧靜的,好似莫名蠱惑,又似春燕掠過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 她心砰砰跳著,耳根子都燒得通紅。 顴骨在他近距離的目光下,灼得膚色緋紅。 她聽他在心底喚她名字。 她莫名想起紫薇園時落水時,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攬在懷中給她渡氣。周遭萬籟俱靜,唯有沉悶空靈的水聲,她腦海中初次聽到那道低沉好聽的聲音,仿佛烙印一般刻在她心底,同眼前曖昧綺麗的聲音如出一轍。 她伸手?jǐn)埳纤暮箢i,“我自然愿……” 話音未落,唇間的嬌艷欲滴就被暴風(fēng)驟雨般的親吻侵蝕,連最后一個尚未出口的“意”字都被他自唇間塵封回心底。 …… 自湖心壁長廊往前,便到了開闊的湖心閣廳中。 廳中呈列的便是歷代名人對湖心壁的詠詞,加蓋了數(shù)不清的印章,可見珍貴之處。 一一看去,不少風(fēng)流人物的文字都留于其上,倒叫人不禁感嘆。 其實自長廊出來,都是平坦之地,錢譽也可不必再牽她了,只是有的人似是不準(zhǔn)備放開,十指相扣里,連指尖都有他的余溫。 復(fù)又在廳中細(xì)致看了一圈,等這一炷香時間差不多燃盡,才從湖心閣大廳的一側(cè)門出去。 出去便是蓮池西邊。 大朵的荷花開得正盛,似是比方才見過的都好。 想來,這湖心亭背后才是真正賞荷花的地方。從湖心壁的狹窄之處出來,再到這方廣闊天地,忽有豁然開朗的意味在里頭。 這條路自湖心亭通往出口。 他們是第一組,而后每一組都要一炷香時間才會出來,他們要等,怕是要等上一個多時辰,正好從蓮池往蛙苑的路上踱步。 日頭已然偏西,西邊微微泛起霞光,將天邊染成了好看的金黃色。 悠悠漫步在蓮池邊,身上都似鍍上了一層清淡的金暉。 “國公爺是怎樣的人?”錢譽還是問起。 白蘇墨便笑:“我爺爺是個看似很嚴(yán)厲,但其實很慈祥,又非常講道理的人。雖然有時愛鉆牛角尖了些,鉆起來的時候還很固執(zhí),但一旦他想通,便又十分開明。他半生都在沙場征戰(zhàn),年事已高,卻還一身傲骨,事事都在為她孫女著想,卻回回都經(jīng)不住她孫女哄,是天下間最寵孫女的爺爺,簡直是爺爺中的典范,也自幼深受她孫女的愛戴……” 他分明問的是嚴(yán)肅的話題,卻被她三言兩語說得很是親厚甜蜜。 錢譽忍俊。 卻不置可否。 湖風(fēng)和煦,一池荷花隨風(fēng)搖曳,白蘇墨也忽得開口:“你方才說到你爹娘,還有你弟弟和meimei,錢譽,他們……” 話音未落,只覺身側(cè)之人已牽起她的手,一言以敝:“蘇墨,他們會喜歡你?!?/br> 白蘇墨掌心微滯,片刻,便被溫柔的暖意填滿。 蓮池緊鄰?fù)茉?,蛙苑已是一片蛙聲傳來?/br> 第45章 眾矢之的 自蓮池回到蛙苑,唐宋已在偏廳迎候,見錢譽同白蘇墨二人先回來,同行的有十人,怕是要等上些時候。 唐宋是主,錢譽同白蘇墨是客,主人家便陪同錢譽和白蘇墨一道在蛙苑中先逛逛。 唐宋本就是個健談之人,錢譽又是商人,期間哪里會缺話題? 兩人妙語連珠。 白蘇墨大多時候在一旁一邊游覽,一邊聽他二人說話,偶爾的一言半語,倒讓唐宋刮目相看,遂而笑逐顏開。 唐宋同梅佑均是同窗,自然知曉梅佑均來此處的用意,白蘇墨是國公爺?shù)膶O女,唐宋自然不會怠慢。但不知為何,這圈蛙苑走下來,只覺錢譽同白蘇墨站在一處時很是順目,尤其是白蘇墨早前沒看見藏在荷葉下的青蛙,錢譽俯身給她指的時候,分明親厚。 唐宋心中些許詫異,又覺不應(yīng)當(dāng),照說錢譽是個商人…… 一圈游覽下來,唐宋又對錢譽與白蘇墨二人的印象很好。 一個是商人,談吐卻不輸世家子弟。 一個是國公爺?shù)膶O女,卻不乏有趣,也未見京中貴女的傲氣。 唐宋倒是有些喜歡同這二人相處。 約是半個多時辰下來,才將這蛙苑游玩,回了蛙苑前廳。只見前廳中,蘇晉元,梅佑繁,梅佑康和梅四姑娘也回來了。 四人似是正在一處說著湖心壁上的字畫,蘇晉元同梅佑繁卻相互酸溜溜擠兌對方,場面有些尷尬卻又喜感。梅四姑娘見他們?nèi)嘶貋?,問起去了何處,唐宋才道領(lǐng)錢譽和白蘇墨去逛了蛙苑。 梅四姑娘聽了,興致勃勃也想去,梅佑康卻應(yīng)是想同白蘇墨呆在一處。最后,是蘇晉元同梅佑繁帶了梅四姑娘三人往蛙苑游覽去了。 梅家來的都是客人,唐宋便陪著梅佑康,錢譽和白蘇墨一道飲茶。 梅佑康有心同白蘇墨說話,白蘇墨禮貌聽著。錢譽便沒怎么說話,唐宋有眼力,就尋了話同錢譽說。 許是覺得白蘇墨沒太多心思同自己說話,梅佑康也轉(zhuǎn)同唐宋和錢譽二人說話。 白蘇墨心底松了口氣,一面飲茶,一面聽錢譽同唐宋和梅佑康說話。先前本覺百無聊賴之事,卻似有錢譽加入的緣故,忽得讓人覺得有趣起來。 稍許,梅五姑娘和梅佑泉也折了回來,一路都在議論湖心壁上的字畫。 梅五姑娘還問起白蘇墨最喜歡哪幅? 白蘇墨應(yīng)道,百鳥朝凰圖。 梅五姑娘似是想了想,應(yīng)是印象不怎么深刻,便也一語帶過。 錢譽端起茶杯,嘴角卻是微微勾了勾。 他同她表明心跡,便是在那幅百鳥朝鳳圖前。 她信口拈來,似是連多余的都未想過。 錢譽心底繁花似錦。 由得梅五姑娘和梅佑泉也回了廳中,便多是梅五姑娘同白蘇墨一道說話,旁的男子一道說話,錢譽話少,旁人倒也不覺察,白蘇墨卻在想,他是否也同自己先前一樣,此時也在專注聽她同沒五姑娘說話? 果真,她說到好笑處,余光淡淡瞥過,見錢譽嘴角噙著笑意。 白蘇墨心底也似抹蜜一般。 再過些時候,估摸著梅佑均和梅六姑娘也當(dāng)回來了,唐宋吩咐人可提前準(zhǔn)備晚膳之事了,不久,梅佑均便同梅六姑娘一道也回了廳中。 梅六姑娘還在感嘆著壁畫巧奪天工,竟不知是什么纂刻上去的,眾人便又跟著一道議論了一把湖心閣內(nèi)的字畫和巧奪天工的設(shè)計,難過這么多文人墨客都愿意在湖心閣留下墨寶。 唐宋又讓人去蛙苑后苑尋梅佑繁幾人。 等人都到齊,廚房便傳了飯菜來。 既是蛙苑,又臨近蓮池,晚膳便就近取材,盡是特色之物,有荷葉包雞,蓮香排骨,荷葉粥,荷花釀酒,田雞煲,香辣蛙等…… 國公府素來不吃蛙,白蘇墨也不怎么愛吃,便就著荷葉煲雞多喝了些粥。 蘇晉元卻吃得極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