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含淚做攻、識字的就是文豪[星際]、(修仙np)我只是饞你的身子、[綜]我的漫畫主角轉學到了我班級、穿書前她修無情道、浮生暫寄夢中夢(NP)、傾辭呈章(1V1,H)、被鬼撩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強上暗戀男神之后(1V1H)、承受(1v1 高h)
白蘇墨和尹玉攙扶,但陶子霜似是腳下都是軟的,衣襟上滲出的血跡更多,再拖不得,石子上前:“尹玉,我來。” 石子抱她進東湖別苑,不多時大夫也到。 白蘇墨和尹玉都未出閣,自然也不便在其中待,幸好有流知帶的兩個粗使婆子來看護。 流知先前是見有些時候了,還未看到尹玉折回,心中惦記著門口怕是出了茬子。門口都是些小廝,若是真有婦人家撒起潑來,石子幾人不好招架,也招架不住,流知便帶了兩個粗使的婆子一道去看看。 這便剛好能頂?shù)蒙嫌谩?/br> 大夫和粗使的婆子都在屋中。 白蘇墨坐在苑中涼亭處等,流知和尹玉都在身側,目光也是都在小屋那頭。 如此動靜,都曉那屋中的寡婦同顧二公子的關系,這肚子里的孩子還應當就是顧二公子的,這些都是顧家那亂七八糟的事,這寡婦忽然來找小姐,不是禍水東引嘛!要跪去顧府門口跪呀,來國公府門口跪什么! 尹玉心中一百個不瞞,都寫在臉上! 流知心頭也不舒坦,只是沒掛在臉上而已。 早知如此,昨日顧二公子來尋小姐,就應當擋著。小姐同顧小姐是閨中密友,顧家之事小姐本就不想?yún)⒑?,眼下,卻被人脅迫到了頭上來。 白蘇墨卻是一聲未吭。 許久,大夫出來。 流知便上前。 白蘇墨瞥目,只見流知眉頭微微攏了攏,片刻,還未待流知過來,便聽到屋中有哭聲傳來。白蘇墨心底似是微微揪了揪,卻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果真,流知折回,福了福身道:“大夫說跪得時間太長了,孩子沒了,大夫開了些補身子的藥,我讓苑中的婆子去煎?!?/br> “怎么會跪得時間這么長?”白蘇墨疑惑。 流知看了看她:“先前就在顧府門前跪了好些時候了。” 她去顧府門口跪,顧侍郎不把顧閱往死里打才怪。 她越跪,顧閱遭的罪越多。 陶子霜雖然出生小戶人家,但即便沒有見識應對這些世家貴族,卻也摸不清人心嗎? 她這一跪,才讓顧府成了更大的笑柄。 好在顧府還是清白人家,否則,興許連這人都不知會去何處。 流知又道:“聽說跪了好些時候也不肯走,府中實在怕難堪,才出來人將她攆走,應是病急亂投醫(yī),也尋不到旁人了,才來了國公府。” 尹玉嘟嘴:“小姐,你可不能心軟,去求顧侍郎?!?/br> 流知瞪她:“小姐有什么立場去求顧侍郎?!” 尹玉也知說錯了話。 白蘇墨起身:“讓這兩個婆子先在這里照看?!?/br> 流知應好。 白蘇墨起身,東湖別苑就在國公府對門,去往月華苑路上,白蘇墨一聲未吭。爺爺今日就在府中,前門的事豈會不知? 陶子霜能來尋她,便說明她早前見過,這是顧家的家事,她參與其中,便是將國公府也牽涉其中,爺爺定是在氣頭上。 “小姐好?!痹氯A苑外的小廝問候。 白蘇墨鮮有的沒留意,那小廝有些擔憂得看向白蘇墨,國公爺先前還在氣頭上。 果真,白蘇墨剛進屋,就聽寧國公的聲音:“跪下?!?/br> 白蘇墨其實心中早有準備,便也無多少詫異,直接跪了下去。 寧國公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你可知今日晨間,曲夫人便讓人給我送了信來,讓我平日里最喜歡顧閱,讓我去顧府幫顧閱求個情,說顧閱在府中快被顧平濤都給打死了,你可知我為何不去?” 白蘇墨沉聲道:“爺爺若是去了,顧侍郎更覺顏面無光,只會將人打得更兇。爺爺若是求情,顧侍郎便是允了,也會認為是國公府插手顧府的事,心中同國公府一定會生出間隙。顧侍郎若是不允,爺爺便下不來臺,心中還是會生間隙。爺爺只要去了,只會適得其反?!?/br> “好?!睂巼v足,“你心中能知曉,那你再同我說,那個寡婦今日怎么會來國公府?” 白蘇墨不敢隱瞞:“我昨日同顧閱一處時曾見過陶子霜,顧閱被顧侍郎打得半死,她在顧府門前跪了許久無果,后被攆走,才走投無路來尋我。” “好得很!”寧國公繼續(xù)道:“這京中這么多世家貴族,為何不尋旁人,偏偏來尋你?因為旁人都沒有去攪這趟渾水,但你去了,她便記得了你。記得你,便在這個時候來尋你,白蘇墨,你有多大能耐,去管這攤子破事!” 白蘇墨低頭,因為理虧,沒有吱聲。 寧國公繼續(xù)道:“我的確喜歡顧閱,但也不會為他求情。他已及冠,應當是一個心中清楚的人,他既已知后果,還要一意孤行,就應當承擔一意孤行的結果。他是被顧侍郎打死,還是被顧侍郎逐出家門,都應是經(jīng)過他自己深思熟慮的。整個顧家的顏面都給他搭上了,顧侍郎將他打得半死也不為過?!?/br> 白蘇墨只得低頭聽著。 “我再問你,顧閱可是個自律的人?”寧國公在她面前停下。 白蘇墨抬眸道:“爺爺說過,顧閱是個自律的人,所以一直對他青睞有佳?!?/br> “好,我再問你,他既是自律的人,明知如此行事會讓顧府顏面掃地,會讓顧侍郎面上無光,他為何還會同那寡婦生出這些事端來?還從顧府搬出去?還有了孩子?” 白蘇墨微怔,莫名看向寧國公。 爺爺都知道? 寧國公嘆道:“若那寡婦真是什么好人,又豈會步步將顧閱,將顧家逼到這條路上?” 白蘇墨頓住。 “戶部尚書的位置只有一個,顧平濤和薛建榮爭了這么多少年,眼見著王旭就要卸任在即,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鬧出這等事情來,你說是不是巧合?” 白蘇墨說不出話來。 寧國公又道:“我知曉你自幼心軟,但你可曾想過,一個真有身孕的人,能如此沒有腦子得跑去顧府門口火上澆油,逼得顧平濤將兒子打得更狠些?!早前這京中連一星半點傳聞都沒有,眼下卻人盡皆知,再加上這寡婦忽然跑去顧府門口跪著,是巴不得來來往往的人都知曉顧府出了茬子,你覺得這寡婦還想過要這個孩子嗎??!” 白蘇墨語塞。 “顧平濤心頭自有分寸,只是攆,卻未將人扣下,這孩子是一定留不下的,顧平濤怎么會讓對方得逞,讓這孩子在顧府里沒了。結果有人想將這禍水引到國公府來,才讓她來你跟前跪著!今日這事我若再晚知曉幾分,還不知要鬧出什么禍害來?!?/br> 白蘇墨眸間微滯:“爺爺?” “你還不算全然糊涂,沒將人帶到這國公府里來,那兩個婆子是我讓流知帶去的,余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跪到子時再回去!顧閱之事結束前,不準出府?!睂巼餍?。 白蘇墨沒有起身。 爺爺讓她在此處罰跪,既是讓她想明白。 讓她禁足,是不讓待顧閱之事再波及到她和國公府來。 白蘇墨垂眸。 爺爺這么一說,再想起顧閱之事,似是蹊蹺之處眾多。 在她看來顧閱也不應當是隨意胡來之人,按爺爺方才的意思,應是顧閱被人下了藥,才會行出這等荒唐事來,聽淼兒早前所說,顧閱同陶子霜來往不過才三兩月時間,陶子霜便就有了身孕,若非巧合,便是一早就被人算計了。 若非她昨日見過陶子霜,覺得她樸質親善,方才又怎么會這般著急? 其實連她也被蒙混過去了,更何況身在其中的顧閱? 白蘇墨輕嘆一口氣。 她這里尚且如此,不知顧府眼下亂成了什么模樣? 淼兒可會受波及? …… 白蘇墨望望窗外,日頭最盛的時間剛過,還要跪到子時。不多時,書房房門推開,穗寶和惠兒來了房中,給她送墊子。 穗寶又偷偷塞了護膝給她,說是流知jiejie給的。 她才接過。 有了護膝和墊子,這膝蓋才不覺早前那么冰冷了。 白蘇墨垂眸。 ****** 黃昏時分,許金祥到了沐府。 沐敬亭回京的消息,外界知曉的不多,但他是昨日便聽聞了。 早前接到他的書信,知曉沐家這一段會回京,卻沒想到竟會如此快。許金祥昨日尚在外地,來不及趕回,黃昏前后,一到京中便匆匆趕來。 沐家離京三年,宅子中留了打掃的小廝和老媽子在。 回來的時候,便也干凈。 沐府西苑,小廝領了許金祥前去。 沐府許金祥其實熟,他同沐敬亭是好友,這沐府早前來過多少遍,便是沒有人領都輕車熟路。只是眼下他也三年未見沐敬亭,還不知他眼下如何,倒也不便亂闖。 總歸,長廊一拐,將好一方敞開的苑落映入眼簾。 背后是黃昏落日,襯出眼前之人的清朗俊逸。 許金祥不禁駐足。 小廝扶著他,勉強從輪椅上起身,因是疼痛,眉間微微蹙了蹙,還是扶住身旁的小廝,緩緩起了身,但便似這個動作,便耗了許多余力。 只是面上看不出多少端倪,也不說。 便由先前的小廝扶著,又朝前微微踏出了半步,這半步就應是比先前起身輕松了許多,至少看不出眉頭微攏。 但等許金祥走近,才見他額間已是涔涔汗水。 聽到腳步聲,沐敬亭才轉眸。 見是許金祥,眸間方才含了一絲笑意。 許金祥半是驚喜,半是感慨:“你!你能站起來了?” 沐敬亭嘴角微微勾勒,“金祥,許久不見?!?/br> 小廝退開。 許金祥上前緊緊擁他:“你終于回來了!” …… 黃昏過后,苑中還算清涼。 沐敬亭同許金祥一處,在苑中飲茶。 許金祥放下茶盞,道:“早前接到你的信,還以為你同沐大人是中秋前回京,沒想到才七月中便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