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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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了季長瀾一眼,可季長瀾卻對裴嬰的匯報恍若未聞,只是垂眸看著喬玥右肩處的一小塊肌膚。 吹彈可破,一如耳垂那般柔軟細(xì)膩,細(xì)膩到尋不到半點微痕…… 冷風(fēng)裹挾著雨絲從門外灌入,在季長瀾玄黑長袍上洇出一道道沉郁的痕,有幾滴輕飄飄落在他眼皮上,微一垂眸時,水珠便順著他纖長的睫毛滴下,好似一滴清瑩瑩的淚。 即使他什么都沒說,可眸底那偏執(zhí)瘋狂的神色卻已消失無蹤,甚至不及方才半點兒冰冷,好像乍然被抽去了靈魂似的,絕望而空洞。 跪在門口的裴嬰見季長瀾久久沒有回應(yīng),躊躇了半晌,又小心翼翼的開口:“侯爺,蔣二姑娘說……” “說什么?” 季長瀾驀然轉(zhuǎn)過身去,寬大的衣擺被冷風(fēng)揚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凌厲的弧,桌角的蓮花盞晃了又晃。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裴嬰:“這些事你處理不好?” “她說什么也要來匯報我?” 裴嬰這才看到季長瀾身后似乎坐了個人,心中一驚,忙道:“不不不,是屬下的不是,屬下這就讓蔣二姑娘回去……” 房門被應(yīng)聲關(guān)上,喬玥沒想到既然連戲都懶得和蔣夕云做,趁著他們談話的節(jié)骨眼上,她慌忙將自己衣服穿上,眼見季長瀾再度轉(zhuǎn)過身來,手一哆嗦,不知怎么就打了個死結(jié)。 季長瀾的目光望了過來,精致的五官在燭光下透出些許蒼白的冷來,羽睫處的暗影愈顯濃重,他嗓音涼涼的問:“我讓你穿了?” 喬玥被他眼神看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又將那死結(jié)系緊了些。 她的指尖纏在衣帶上,窄口袖角處有一圈脫線的棉邊,不像是做粗活磨出來的,倒更像是緊張時揪的。 而那雙手也因為將衣帶攥的太緊,這會兒反倒顯得指尖白森森的,只有手背透著一抹淡淡的粉。 與記憶中的影子重疊…… 先前那股躁郁的感覺又翻滾涌入季長瀾的腦海里,像是要將他生生扯開似的,連心尖也漫上了疼。 他閉了閉眼,過了半晌,才輕聲道:“走罷。” 他又恢復(fù)了最開始那冰冷漠然的神色,仿佛喬玥方才看到的瘋狂空洞亦或是絕望,全都是她的幻覺。 房門帶出的風(fēng)吹的桌案上的蓮盞又晃了晃,他背燈而站,身上陰影濃重。 喬玥闔上門,看著院內(nèi)被雨沖刷的松,孑孑立在風(fēng)雨中,一如方才被雨淋濕的他,清冷而孤獨。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預(yù)收文《今天也期待男主篡位呢》點個收藏謝謝鴨~ 文案: 陸姮綁定了一個亡國系統(tǒng),穿到一本古早坑文里做昏庸女帝。 她生活奢侈,自甘墮落,專殺忠肝義膽之人,專寵阿諛奉承之輩。 各地義士紛紛起兵造反,就在亡國任務(wù)即將完成的時候—— 天殺的出來一個戰(zhàn)神蕭放!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于既倒! 陸姮:“把他綁樹上亂箭射死!” 半年后,蕭放殺了回來,將她囚于宮中。 蕭放緩緩逼近:“知道被萬箭穿心的滋味么?” 陸姮退到角落:“qaq要不你先稱個帝?” 蕭放將她困在臂彎中,指腹緩緩擦過她的唇:“不?!?/br> 陸姮:“?????。。。?!” 第2章 雨越下越大,裴嬰打著傘跑到侯府門外,對著停靠在石階旁的馬車道:“蔣二姑娘,侯爺已經(jīng)歇下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br> “歇下?”馬車內(nèi)的蔣夕云一愣,伸手將車簾勾出條縫,只用鳳眸望著車外:“剛才過戌時,侯爺就歇下了?” “是啊?!迸釈肽税涯樕系乃岷诘拿佳垆J利,客客氣氣道:“您也知道,侯爺前些日子剛受了傷,自然要好好休息?!?/br> 裴嬰這番話成功的將蔣夕云噎了一下。 季長瀾就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她大哥半年前失蹤于西陵城,他父親和皇上派了多少人去西陵也未查到她大哥的半點兒蹤跡,可六天前,她去侍郎府赴宴時,忽然有奴仆告訴她找到了她大哥的消息。 她想也沒想就跟著奴仆去了,誰知半路等待她的是一群刺客。若不是季長瀾忽然出現(xiàn),她險些葬身在那群刺客手中,可季長瀾也因此受了傷。 她這次瞞著父母冒雨前來,就是想看看季長瀾傷勢如何的,卻沒想到被群侍衛(wèi)擋在了大門口。 雖然季長瀾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可他既然肯為了自己受傷,又怎會派侍衛(wèi)將自己擋在大門口呢? 肯定是這些侍衛(wèi)沒有仔細(xì)通報的緣故。 蔣夕云的面色不大好看,將簾縫又拉開了些,正待說些什么,裴嬰忙又補(bǔ)了句:“您的心意屬下已經(jīng)代為轉(zhuǎn)達(dá)了,可您深夜見面多有不便,您若是擔(dān)心侯爺傷勢,不如選個天氣好的日子與沛國公一同前來?!?/br> 蔣夕云一怔,很快就聽出了裴嬰的話外音,忙問:“這是侯爺?shù)囊馑迹俊?/br> 裴嬰道:“是?!?/br> 蔣夕云臉上的不甘瞬間消失無蹤。 雖說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可侯府人多眼雜,自己若是真的進(jìn)去,豈不就成了私會么? 雖然已經(jīng)是季長瀾的未婚妻,但這事若是傳出去,對她的聲譽(yù)還是有一定影響,到時候她爹沛國公的臉上也會不好看。 季長瀾果然還是為她著想的。 雖然季長瀾外表冷淡了些,可想起他殺刺客時的狠戾樣子,蔣夕云臉頰瞬間紅了半分,為了這樣這樣一個男人,自己冒雨等他一夜又何妨? 更何況現(xiàn)在季長瀾在朝中風(fēng)頭正盛,整個國公府都得倚仗他,自己再受些委屈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這般想著,蔣夕云面色好看了不好,對裴嬰笑道:“還是侯爺想的周到,麻煩侍衛(wèi)替我謝過侯爺。” “一定一定。” * 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 丫鬟們起了個大早,全都各忙各的,并未像其它府里丫鬟那樣三兩成對,同事關(guān)系淡泊的很。 喬玥這些日子也看出了些端倪。 比如春桃是吏部尚書的人,秋蓉是太子的人…… 還有綠蓉,是蔣夕云的人。 她們雖是季長瀾府里的丫鬟,可背后卻各有各的主子,而季長瀾從不管這些事。 想起季長瀾昨晚瘋狂而偏執(zhí)的眼神,喬玥覺得他大抵是不愿意管了。 喬玥輕輕嘆了口氣,卷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出淺淺的暗影,瞳仁里滿是憂愁。 誰想得到書里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反派會這么咸魚呢? 她簽的是死契,得在虞安侯府里呆一輩子的。 那虞安侯府以后要是被季長瀾一把火燒了,她不就沒地方去了嗎? 喬玥心里想著事,活做也比旁人慢了許多,等裴嬰到院里時,院內(nèi)只剩了喬玥一個人。 他手里拿著國公府剛送來的拜帖,估摸著蔣夕云肯定將自己昨晚勸她的話當(dāng)了真,心情一時差到了極點,語氣也不大好,對著喬玥道:“喂,那個洗衣服的,你過來下?!?/br> 喬玥忙擦了把手,跑到裴嬰面前。 午后陽光刺眼,少女的烏黑的杏眸半瞇,額間碎發(fā)又軟又柔。 她一只手擋著陽光,指尖還沾著一點兒未擦凈的水珠,好像春雨打濕的花瓣。 “裴侍衛(wèi)有什么吩咐?”她輕聲問。 裴嬰一愣,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親娘呦,府里什么時候來了位這么漂亮的姑娘? 也不知是哪個神仙收進(jìn)來的。 裴嬰不敢與她對視,有些別扭的別過眼去,語聲僵硬道:“那什么,待會侯爺要在大堂會客,大堂條案上擺的花枯了,你去東院采幾朵新鮮的換上,衣服先不用洗了?!?/br> “噢,好?!?/br> 喬玥很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裴嬰?yún)s覺得自己被擊中了心臟。 媽的,聲音也這么好聽! 裴嬰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壓根沒有和女孩兒搭訕的經(jīng)驗,心臟跳的飛快,抬腳正要跑路,撇眼看見喬玥藕粉色的裙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生生頓住腳步,問:“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給侯爺送的茶?” 喬玥下意識的揪著袖口,忙道:“不,不是我?!?/br> 裴嬰“噢”了一聲,心里有些失落。 侯爺昨晚還挺護(hù)著那丫鬟的,都沒舍得讓他瞅見。 若真是她,他還可以找機(jī)會將她調(diào)到侯爺身邊,侯爺心情說不定也會好些,自己也能常常見著。 不是的話就太可惜了。 裴嬰失落的擺擺手,“唉,算了,我去忙了?!?/br> 喬玥定定的點了點頭,待裴嬰走出院門才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裴嬰沒有追問,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季長瀾昨晚扒她的衣服的事兒。 她低頭看著又脫了兩根線的袖口,臉上神色有些懊惱。 自己這一緊張就揪袖口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時候會好。 喬玥剛來侯府沒幾天,對虞安侯府不怎么熟悉,好在侯府里多是些翠綠的松柏,有花的地方不多,喬玥找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一處種滿花的院子。 院里的鳳仙花開的正好,□□粉的從翠葉下冒出了頭,花叢中央有個秋千,蜿蜒的藤蔓纏纏.綿綿爬滿了兩旁的繩索,雖然漂亮,卻有些破舊了,像是很久沒人打理似的。 喬玥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折了一朵。 蝴蝶被驚擾,匆匆從花瓣上飛走,打著轉(zhuǎn)兒飛向書房的窗戶旁。 夏風(fēng)柔和,明媚的陽光灑落一地。 季長瀾推開窗子,一眼就看到了花叢中的喬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