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請更衣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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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只有呼吸聲,靜得詭異。 而后房門被推開,溫禪看見司徒舟蘭慢慢走進來,面上帶著古怪的笑,一張口,聲音竟粗啞難聽,“梁衡,他快要死了?!?/br> 床榻上的人一動,掙扎著從床榻上坐起來,聲音里帶著無力的怒火和震驚,“你說什么?!” “溫禪快死了?!彼就街厶m瘋了一般的大笑,昔日傾城的面容扭曲而猙獰,“他的嬪妃兒子,滿朝文武都跪在殿前等著他咽氣,他卻還惦記著你,還派人來傳圣旨,讓你進宮,你說可不可笑?!?/br> 梁宴北一把掀起床幔,從床上下來,枯瘦的手指去拿鞋,無力的動作里透著焦急。 他的臉瘦了很大一圈,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了皺皮,呈現(xiàn)病態(tài)的蒼白。 溫禪的心都揪起來了,死死的瞪著司徒舟蘭,恨不能自己跳下去一刀殺了她。 當年他駕崩之前,確實傳了梁宴北,文武百官,后宮嬪妃,他想見的只有梁宴北一人。 當時梁宴北也應了旨意進宮,但溫禪并不知道,梁宴北當時的身體已經(jīng)差到了這般地步。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高聲喊道,“來人!” “放心,我都為你準備好了,去見他最后一面吧?!彼就街厶m在一旁笑著,“從今往后,那個叫溫禪的人就不存在了。” 梁宴北手握成拳,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滿是恨意的看了司徒舟蘭一眼,什么話也沒說,著急的往外走。 緊接著就是快馬進宮,梁宴北下了馬車之后,步伐尚不穩(wěn),就大步往殿內(nèi)走,掠過跪了滿地的人,目不斜視。 他進了內(nèi)殿,看見了靜靜躺在龍床上的人,才將腳步慢下來,一臉的怔然。 溫禪看見了自己,蒼老的,生命垂危的自己。 當年為了召回梁少景的魂魄,溫禪用了樓慕歌給他的上古邪術(shù)——萬象太極。 梁少景的魂魄重返世間的那一刻,溫禪就吐了一大口血液,隨著他離京城越來越近,溫禪的身體就越來越弱,直到梁少景變成了真正的活人,溫禪的生命才算是走到了盡頭。 只可惜溫禪對萬象太極這個陣法并不熟悉,召回的梁少景魂魄有缺失,導致他只能從女子身上重生。 但最后的結(jié)果,他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把人給召回來了不是嗎? 這個秘密,只有他和溫遠知道。 眼下的這一段路,明明不遠,但是梁宴北卻走了很久,停在龍床面前時,溫禪看得清清楚楚,一滴淚從他的眼中滑下來,滑過他脆弱的面容,落在床上。 當時的溫禪身體幾乎被那個咒術(shù)蠶食殆盡,雙眼什么都看不見,身子大部分都陷入麻痹,完全失了知覺,只有一雙耳朵還勉強能用。 他張了張口,聲音又低又啞,“梁衡?” 梁宴北在他床前坐下來,一開口話中沒有半分哭腔和虛弱,如同往日一樣硬朗沉穩(wěn),“陛下,我來了。” 溫禪看見自己的神情一松,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而后就沒再說話,呼吸平穩(wěn)緩慢,一聲比一聲弱。 梁宴北含著淚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盡管他也蒼老得滿臉皺皮,完全沒有當年的俊俏模樣,但梁宴北的目光卻專注極了,沒有厭倦膩煩,每一處都看得極其認真。 可雙眼失明的自己,卻毫不知情。 溫禪聽見自己說,“梁衡,我真的很后悔……” 梁宴北一眨眼,淚珠又掉了下來,一聲不吭。 溫禪看見他這模樣,幾乎要笑出聲了,當年自己感受生命流逝時,相當平靜,想了很多很多,卻沒有流淚,倒是梁宴北不爭氣的哭了。 這樣的想法,能讓他多少抑制一些心中的痛,盡管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重來,但再看見這些的時候,他還是心如刀割。 他還是第一次見梁宴北哭呢。 而后就是真正的訣別,梁宴北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沒了生息,斷了所有的生命特征,才慢慢伸出手,把溫禪的手拉過來,緊緊攥住,淚水洶涌。 “阿禪,我也很后悔?!彼е绬柩实?,將頭埋在溫禪的手邊,許久都沒有起身。 鳥在殿內(nèi)盤旋了一下,低低的叫了一聲,才把梁宴北的神識喚回來,他抹干凈眼淚,輕柔的把溫禪的手放回錦被里,擦去所有的脆弱,整個人猛然間恍若充滿精力。 當時溫禪死之后,見到了那個自稱是樓慕歌的人,他身邊還跟著那個名叫笙笙的小姑娘。 樓慕歌對他說,“召回那個孩子并沒有耗盡你所有的精氣,若你還想活下去,我可以幫你在陽間多留一段時日?!?/br> 溫禪想了想道,“不了,我已經(jīng)厭倦那的生活,你把我剩下的精氣轉(zhuǎn)給梁衡可以嗎?讓他好好活著,謹之才剛回來,他若是病死了,不就虧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