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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離婚啟示錄在線閱讀 - 第148節(jié)

第148節(jié)

    可,猶他頌香就是猶他頌香。

    也許有那么一瞬間,戈蘭小年輕接受他的建議,嘗試去當一名對自己妻子展現出充分包容的好丈夫,他也用幾分鐘時間表達出這種意愿,比如,從來不沾煙的人要走他一根煙,企圖借助尼古丁讓自己放松下來。

    半根煙過后,猶他頌香打開保險箱,他從保險箱拿出一把槍。

    戈蘭領導人被賦予佩戴槍支的特權,從配槍到子彈型號都是獨一無二的。

    就職典禮上,猶他頌香向民眾承諾,卸任前他會用一次首相配槍,用在打一頭野豬或者是一只熊上。

    就像就職典禮所強調的,首相配槍一直呆在保險箱里,即使風聲鶴唳時刻,猶他頌香也沒打開過那個保險箱。

    陸驕陽不是一頭野豬也不是一只熊。

    李慶州趕緊上前。

    猶他頌香已經快速完成給槍上完子彈。

    “請首相先生讓屬下代替保管槍支?!边@是李慶州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案。

    猶他頌香視若無睹,一通電話打到秘書室,他需要在五分鐘內看到首相私人出行配備,從車輛到人員出現在停車場。

    前往停車場途中,李慶州再一次強調:“請首相先生把配槍暫時由屬下保管?!?/br>
    這個國家有限制首相的嗎?有,一旦事態(tài)面臨嚴峻抉擇,掌管這個國家最高司法的大法官可以在十五分鐘里簽下一紙二十四小時限制令,這紙限制令對這個國家小到一名平民大至國家領導人都能起到絕對約束作用。

    那棟復合式居民樓有三十二名住戶,加上女王……

    “首相先生!”李慶州加重聲音。

    “別擔心,槍只是用來讓女王陛下認清事實,一名人體畫家和街頭小販們沒什么兩樣。”猶他頌香語氣輕飄飄的。

    和輕飄飄語氣形成鮮明對比地是腳步,急促,鈍重。

    “街頭小販三寸不爛之舌是為了荷包,一名人體畫家更糟,這些滿口忠于藝術的家伙們花言巧語只是為讓他們的花名冊上再添一樁,為下一段戀情做準備,看吶,都有哪些姑娘喜歡我過?!豹q他頌香說。

    進入電梯。

    “我也知道,蘇深雪不是很那些總是很容易受騙的姑娘們,不……”說到這里,頓了頓,“不……有時候,她也傻,甚至于,她比那些女孩還要像傻姑娘,一句不怎么有趣的俏皮話就能把她逗得咯咯笑?!?/br>
    說到這里,猶他頌香一個手掌往電梯墻——

    “砰”的一聲,伴隨著惡狠狠的一句“該死。”

    眼睛盯著電梯門,自言自語到:

    “真該死,她是不是一直在對他笑?是不是也和他發(fā)牢sao,會不會上了他的當,比如,過馬路時手傻乎乎讓他牽著?”

    “今天天氣該死的好,蘇深雪有一個臭毛病,天氣好的時候喜歡對著天空發(fā)呆,天知道,她那個樣子總是很容易迷倒一大片男人,以前有人和我說過類似的話,最近,我越來越覺得覺得這話有一定道理,她對著天空發(fā)呆時模樣很勾人。”

    “膽子稍微大一點的,這個時候肯定會在心里幻想擁她入懷,說點情話,那個時間點,她和他肯定吃過午餐,我的妻子在和別的男人共進午餐?!编哉Z到了這里,猶他頌香做出撫額狀,“我討厭這種感覺?!?/br>
    “那些從事藝術行業(yè)的小伙們在哄姑娘時很有一套,是不是,那兩人在玩電影的爛橋段,窮小子們最愛把貴族家的掌上明珠帶去體驗底層生活?”猶他頌香在笑。

    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是另類表達憤怒的方式,下意識間,李慶州和猶他頌香稍微拉開一點點距離。

    很快,笑意被如數收起。

    “蘇深雪是不是和電影里的那些女人一樣,在睜大眼睛做做作動作,說做作的話,恨不得馬上出現在她面前,說蘇深雪你現在的行為讓人倒盡胃口了,就好像她真的做出了做作動作說出了一大堆做作的話?!?/br>
    “這之前,得把那件花馬甲脫下,它太刺眼了,從它穿在蘇深雪身上時第一時間就想毀掉,毀滅,因為穿上它的蘇深雪怎么看都不像蘇深雪,我無法接受這個認定,她得是蘇深雪,她必須是猶他頌香熟悉的蘇深雪。”

    “這些還不是最該死的,最最該死地是,那和穿花馬甲的蘇深雪一起下樓梯的小伙是一名人體畫家,我猜,那家伙肯定不止一千次在腦海中勾勒出她的曲線,這些是那半根煙時間充斥于我腦海中的所有想法?!?/br>
    “我無法阻止那家伙腦子里的思想,但只要朝他腦門開上一槍,砰,結束了?!?/br>
    猶他頌香一番喃喃自語伴隨著電梯不停變動的阿拉伯數字。

    最后,模仿槍響的“砰”讓李慶州額頭冒冷汗。

    電梯門打開。

    首相私人出行用車、一名司機、六名便衣保鏢均已到位。

    李慶州還想說點什么,但在猶他頌香那束冷冽視線下,也只能閉上嘴。

    想必,那張二十四小時限制令對戈蘭小年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選舉總部距離陸驕陽住處三十八分鐘車程,一路上,猶他頌香一直作閉目養(yǎng)神狀,表情倒也顯得平靜。

    車子抵達陸驕陽居住街區(qū)為下午三點四十二分。

    今天是工作日,整個街區(qū)靜悄悄的。

    兩輛車停在較為隱蔽的所在。

    約十米長的公園小徑后,就到達了監(jiān)控錄像中多次出現的紅瓦頂復合式居民樓。

    像在執(zhí)行一次至關重要的突擊搜查,猶他頌香冷靜得出奇,在他的示意下,兩名保鏢守在復合樓兩個出口處,剩下的四名保鏢跟著他上樓梯。

    作為指路人,李慶州走在最前面。

    樓梯銜接著陸驕陽的住處,一行人停在陸驕陽家門外,另外兩名保鏢又在猶他頌香的指示下去找尋這處房間有沒有別的出口。

    一切就緒。

    陸驕陽家房門緊閉。

    門為反鎖模式,門反鎖著就證明房間主人在里面。

    偵察員出身,開普通居民樓鎖對于李慶州來說是小菜一碟,不到一分鐘,那扇門靜悄悄打開。

    兩名保鏢在門外守著,李慶州和猶他頌香一起進入房里。

    第一眼,李慶州就看到玄關處放著粉色男式球鞋和女式半高跟鞋。

    兩雙鞋是貼著放。

    自然,鞋猶他頌香也看到了,李慶州緊繃的神經再上一個臺階。

    房屋構造為典型的單身公寓格局,客廳房間廚房洗手間一目了然,沙發(fā)茶幾倒也干凈,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洗手間門半掩,客廳一角有活動屏風,透過屏風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若干臥具輪廓。

    這個空間里唯一聲音來源來自于那扇緊閉的房間門內,皇后樂隊的經典旋律。

    此時,猶他頌香的目光也緊緊膠在那扇門板上。

    下一秒,李慶州看到了從半掩的洗手間里露出若干女式衣物,衣物底下露出胸衣衣帶。

    腦子一片空白。

    儼然,又到了需要開啟“瘋狂祈禱”模式。

    不會的,不會的,女王絕對不是會干傻事的人,這要么是他在神經緊繃時產生的錯覺,要么就是一個誤會。

    一定是誤會,是的,一定是個誤會。

    在李慶州開啟“瘋狂祈禱”模式時,猶他頌香打開那扇房間門。

    打開,關閉!

    李慶州被擋在門外。

    從這個角度,洗手間露出的女性衣物看得更加明顯,不存在錯覺,那掉落在地上的手帕露出特屬于女王的專用符號讓李慶州再無一絲僥幸。

    女王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這是李慶州目前安靜等待的最大原因。

    伴隨這個念頭,從門里傳出的音樂旋律戛然而止。

    世界安靜極了。

    也許是過去一個世紀;也許只是吹出一口氣時間。

    從門里傳來猶他頌香淡淡的聲音。

    “蘇深雪,出來!”

    依稀間,音樂停止。

    音樂停止,世界靜悄悄的,蘇深雪想靜悄悄的也好。

    本來,音樂是用來壯膽的,有時候,一些事情在想象中很容易,但真正實踐起來卻是非常困難。

    比如,當一名人體畫像模特。

    當陸驕陽問“我的女王陛下,你知道當一名人體模特第一步驟是什么?”時,她應答得很爽快“不就是把衣服脫下。”脫衣服多簡單的事情,睡前洗澡前換衣服前,她的貼身秘書為她換過衣服,她也在造型師面前脫過衣服,應該……應該很容易的。

    懷揣著“不就是脫衣服”的想法,蘇深雪打開洗手間門,據陸驕陽介紹,到他家來的女孩都是在這個洗手間完成一切。

    手觸到外套紐扣時,想起,陸驕陽和她的貼身秘書造型師還是有差別的,女王和她的貼身秘書造型師都同為女性,但陸驕陽并不。

    下一秒,蘇深雪又告訴自己,穿公主粉鞋的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和那可愛的粉紅豹沒什么兩樣。

    蘇深雪,想想你記事本上那些長大后要做的事情,目前可是一件都沒實現,就實現一件,你現在已經二十九歲,這一刻也許是你最后的勇氣了,蘇深雪,你的膽子越來越膽小了。

    牙一咬,外套丟在地上,這很好,繼續(xù)。

    但——

    當陸驕陽穿著畫畫圍裙出現時,蘇深雪就只成功脫掉那件外套,怕被陸驕陽嘲笑,辯解是因為熟人才放不開的。

    于是,陸驕陽說他在鵝城認識了幾個人體畫家朋友,如果女王陛下愿意……

    “不要!”大聲尖叫。

    最后,陸驕陽告訴蘇深雪人體畫像不脫光光也可以,陸驕陽給了她一件男式白襯衫,讓她換上襯衫。

    搞什么鬼?都穿襯衫了,還算什么人體模特。

    但那會兒,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強硬得很。

    在陸驕陽的敦促下,蘇深雪換上那件男式襯衫。

    換完襯衫,陸驕陽又在蘇深雪無任何防備下把她強行推到淋浴室,打開蓮蓬,幾個眨眼功夫,頭發(fā)連同那件白襯衫都被水逐個淋了個透。

    那件襯衫里面空無一物,回神,大叫一聲“陸驕陽,你這個混蛋!”

    陸驕陽丟給了她一條毛巾,讓她稍微擦干頭發(fā),他在畫室等她。

    離開洗手間前,陸驕陽還丟下這么一句“蘇深雪,要么擦干頭發(fā)到我畫室來,要么換回你的衣服,從我這里滾蛋?!?/br>
    蘇深雪一點也不想以“滾蛋”方式和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做最后告別。

    于是,就有了現在,她穿著那件濕透的白襯衫站在陸驕陽面前,兩人之間隔著五米左右距離。

    這五米左右距離又被一道白色紗布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