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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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驕陽把她送到樓下。 站在樓梯口,陸驕陽說:“你現(xiàn)在看起來很幸福。” 呃……這問題有點突兀。 但觸及“幸?!边@個字眼,她嘴角還是不由自主揚起。 張開嘴,想回答“是……是有那么一點幸福”其實,蘇深雪更想回答“是的,我現(xiàn)在很幸福?!?/br> 可傳說“幸福好比那林中之鹿,你大聲嚷嚷時,它就會被嚇跑。” 所以,她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去呵護它。 陸驕陽以手勢阻止她開口。 “再見,我的女王陛下。”陸驕陽說。 那一刻,蘇深雪覺得,密西西州比小青年口中的“再見,我的女王陛下”和前面的“再見”不一樣。 “陸驕陽,你要走了嗎?”于是,她問。 陸驕陽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瞅著她,淡淡說:“總有一天,我會回到我出生成長的地方?!?/br> 也對,總有一天,密西西比州小青年會回到屬于他的地方去。 點頭,蘇深雪朝等在一邊的何晶晶走去。 回到何塞宮,蘇深雪細細端詳鏡里的自己。 陸驕陽說得沒錯,她的確是胖了,胖的程比以往任何程度都多。 再往鏡子湊近,蘇深雪又看到那個下午忽然爬上眼尾的細紋,它比那個下午看到的更加容易發(fā)現(xiàn)一點,也許很快,它會迎來同伴。 這晚,猶他頌香在何塞宮用完晚餐沒有回何塞路一號。 夜色里,她看著那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獲得的愉悅感,聽著他低低吼出那聲“深雪,深雪寶貝”,他和她一遍一遍訴說“知道嗎?看到嗎?我現(xiàn)在為你發(fā)狂。”是的,知道,看到,頌香,我也是,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不管見面還是沒見面,蘇家長女早已經(jīng)為你失去了自己。淚水夾雜著汗水,她堅信混著淚水和汗水的愉悅會延伸至永恒,可,事后,在那個男人淡淡的眼眸里頭,她又生出,她所堅信迷信的永恒其實一戳就破。 黎明到來,她一遍遍問“頌香,我美嗎?”“美?!薄绊炏悖液脝??”“好?!薄绊炏?,如果我有一天離開這個世界,你會不會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想念我?!彼f閉嘴,他說“蘇深雪,你給我閉嘴?!彼f“蘇深雪,我討厭你這樣說。”他像極一個孩子,一個在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時表示出強烈排斥的孩子,牢牢抱著他“好,你討厭這個問題,那我以后就不說了。” 次日,蘇深雪毫不意外收到來自于她健身教練、塑身教練、體型教練、形象顧問的集體轟炸:馬上!減肥! “我說,女王陛下,你知不知道脂肪對于二十五歲過后的人展現(xiàn)出的統(tǒng)治力嗎?一比三百的絕對優(yōu)勢?!?/br> 好吧,好吧,減肥。 蘇深雪就是在猶他頌香布置的那個“柔情蜜意”陷阱,和一天八個小時瘋狂減肥的情況下,見到的桑柔。 這是一個周六。 下午四點,何晶晶等在健身室門外。 何晶晶告訴蘇深雪,晚上看合唱團表演的三套禮服已經(jīng)送到。 合唱團表演?對了,昨天何晶晶就提過,地點為鵝城大劇院,用時九十分鐘,桑柔所就讀的神學(xué)院合唱團壓軸演出,猶他頌香也會去看表演。 到時,他從何塞路一號出發(fā),她從何塞宮出發(fā),兩人七點十分在貴賓室碰面,七點半入場,八點表演開始。 這次觀看高校合唱團表演號稱為“女王和首相的私人行程”但其實不然,這是女王和首相先生2015新年首秀,事后,她和猶他頌香一起觀看合唱團表演的圖片會出現(xiàn)在幾家公眾媒體上,一來可以標(biāo)榜女王和首相對于教育事業(yè)的支持;二來,可以順便秀一下女王和首相先生蜜里調(diào)油的婚姻生活。 當(dāng)然,這之前,除去相關(guān)幾人,誰都不會知道首相先生和女王會出現(xiàn)在看臺上。 正因為這樣,在服裝方面肯定要花費一點功夫。 三套服裝中,蘇深雪不顧衣櫥總管的反對,挑了色彩較為鮮艷的桃紅套裝禮服,很快,她將迎來二十九生日,她要去見的是一名十九歲的姑娘。 再怎么說,這名十九歲姑娘和她丈夫有過一點糾纏。 夜幕降臨,蘇深雪穿上桃紅色禮服。 臨出門前,考慮到桃紅色太過亮眼,多拿一件黑色絲綢混羊毛披肩,頭發(fā)打成蓬松狀披在肩上,配上黑珍珠耳扣。 七點,女王專屬座駕開進鵝城大劇院貴賓停車場,等候在那里的劇院負責(zé)人迎了上來,說首相先生先她一步到達。 一行人進入直達電梯。 電梯抵達五樓,電梯門一開,蘇深雪就看到站在vip通道盡頭的猶他頌香。 vip通道全部采用酒紅色天鵝絨地毯,天花板為更深的紅,在滿目紅色的映襯下,身穿黑色襯衫的猶他頌香遠遠看,如那名意大利藝術(shù)家所形容的:一座流動的絕美之城。 第75章 轉(zhuǎn)三圈長大 電梯門一打開,蘇深雪就看到vip走廊盡頭正在和一名身穿燕尾服男子低聲交談的猶他頌香, 目觸到她, 微微笑,招手示意她過去。 加快腳步,輕挽他臂膀。 和猶他頌香交談地是他的倫敦校友, 現(xiàn)為樂隊指揮家。 “我太太?!豹q他頌香是這么介紹她的。 顯然, 他這位倫敦校友初來乍到, 不曉得眼前的學(xué)弟是這個國家首相, 亦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女王。 做出改天再聯(lián)系手勢,匆匆離開。 “我太太”細細咀嚼著,一顆心被烘得暖暖的懶懶的。 忘卻他是這個國家首相,忘卻她是這個國家的女王,和那些周末觀看音樂會的夫妻情侶一樣,這一刻單純只是為了人世間的耳鬢廝磨。 貴賓室里,劇院高層該到的都到了,桑柔所就讀學(xué)院負責(zé)人也在。 距離開場還有點時間, 貴賓室距離后臺步行時間不到五分鐘, 在劇院院長和學(xué)院院長極力邀請下,蘇深雪和猶他頌香決定以家屬身份到后臺去和桑柔打一下招呼。 通往排練后臺的通道只能容納三人身位, 劇院院長和學(xué)院負責(zé)人在前面引路,蘇深雪和猶他頌香走在中間,后面跟著懷捧花束的何晶晶,兩名私人保鏢押后。 走了一半,也不知是哪里電線出了短路, “嗤”的一聲把蘇深雪嚇了一跳,好在,猶他頌香馬上抓住她的手。 至此,他沒再松開她的手。 一行人進入后臺。 后臺堆滿了道具,數(shù)十間彩排室呈一字形排開,表演很快就要開始了,彩排室門或是虛掩或是敞開,里面一派熱火朝天。 桑柔的彩排室在最末端,門是虛掩著的。 院長輕輕推開房門,做出請進手勢。 此時桑柔所在學(xué)院負責(zé)人手機響了,那位捂著手機嘴說“首相先生,女王陛下,先失陪一下。”快步走開。 猶他頌香拉著蘇深雪的手跨過門檻。 彩排室地毯又厚又實,腳踩在上面悄無聲息,一道深色幕布嚴(yán)嚴(yán)實實遮擋在房門和彩排場地之間,清脆的女聲伴隨擊掌節(jié)拍隔著幕布傳來。 他們來到布幕的銜接口。 猶他頌香伸出手,布幕被撩開一個裂口,雙雙越過那道裂口,眼前寬廣了起來。 諾大空間里無一樣遮擋物,一盞舞臺燈位于中央天花板上,以逐漸擴大形方式狂瀉而下,像極了有人將黑的天色鑿出窟窿,亮色光芒源源不斷滲出。 那道亮色光芒底下,立著一抹苗條身影,背對他們而站,似是在等待來自天空的召喚。 不約而同,他放慢腳步,她也慢下了腳步。 排練場一角,有人吹響了長笛。 長笛聲宛如天籟。 笛聲來到最高亢。 沐浴于光芒下的苗條身影踮起腳尖,一個旋轉(zhuǎn)。 一個旋轉(zhuǎn)。 玫瑰灰的裙擺如湖面緩緩蕩開的漣漪波紋,徐徐鋪展,垂落至腰際的長發(fā)像絕好的絲綢,配上纖細腰肢,輕盈曼妙。 以腳尖墊地。 一個旋轉(zhuǎn),又一個旋轉(zhuǎn),再一個旋轉(zhuǎn)。 三次旋轉(zhuǎn),那抹苗條身影就這樣停在他們面前。 “昔日小小的一人兒,現(xiàn)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本拖駮锼鑼懙哪菢印?/br> 闊別近七百個日日夜夜,桑柔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蘇深雪和猶他頌香面前。 很久很久以前,記不清什么時日,記不清在什么樣的場景,老老的膠片中,二八年華少女首次穿上舞會禮服,來到昔日心儀男子面前,還年幼時,她個頭只及到他腰間,他把她抱到秋千架上,秋千高高蕩起,她和他說“等我長大?!睜柡?,他去了遠方,她留下家鄉(xiāng),再見面時,在一次舞會,少女首次穿上露出鎖骨的禮服,款款走向昔日心儀男子,眾目睽睽下,女孩在心儀男子面前裝了三圈,一圈兩年,兩圈四年,三圈六年,他們分開整整六個年頭,女孩把手交到男子手里說“我長大了,現(xiàn)在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嗎?” 轉(zhuǎn)三圈,長大。 那抹亭亭玉立身影,站在光線邊沿處,腳還踮起著。 幾縷發(fā)絲垂落于她臉上,太輕太輕,一次吐氣就足以讓它們顫抖個不停,在顫抖地還有玫瑰灰裙擺。 何止是裙擺在顫抖著,分明,那紅紅的嘴唇也是在顫抖著的。 紅紅的顫抖著的嘴唇在說著: “我渴望能見你一面,但請你記住,我不會開口要求見你,這不是因為驕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無驕傲可言,而是因為,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面才有意義?!?/br> 這一席話,那嘴唇的紅蔓延至她的雙頰。 這一席話,讓那握住另一個女人的手悄然松開。 猶他頌香松開了蘇深雪的手,她的手還維持著被他握住的姿勢,而他的手則像從來沒有握住她的樣子。 那兩人,隔著那道亮光,一個于邊緣里,一個于邊緣外。 時間狀若靜止。 狀若靜止光陰這一瞬是另外一個人的茍延殘喘。 蠕動嘴唇,叫了聲“頌香?!?/br> “頌香?!?/br> 她等在空中的手回到他手里,暗處傳來掌聲,掌聲和著“桑,你演得太棒了?!薄吧#铱吹枚伎蘖?。”的贊美聲,劇院院長來了,學(xué)院負責(zé)人也出現(xiàn)了,他們大喊著“姑娘們,看看誰來了?!薄罢l來了?”“會是誰來了?!惫媚飩儑\嘰喳喳著從陰影地帶走出。 瞬間,世界變得熱鬧擁擠了起來。 十幾名身穿白色襯衫配玫瑰灰長裙的女孩在目觸到蘇深雪時紛紛尖叫,女王身邊的男人是……定睛一看,揉眼睛狂喊,激動得和自己同伴相互求證,她們的眼睛沒看錯“是首相先生,真的是首相先生,還有!還有女王陛下?!薄芭醣菹潞褪紫嘞壬鷣砜次覀兊谋硌萘耍 北甲呦喔?。 現(xiàn)場最冷靜地就數(shù)桑柔,畢恭畢敬叫了“首相先生”“女王陛下”就垂手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