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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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女王好奇的話,可以讓首相先生親自給你講解。”這是李慶州的回話。 至于此次事件主角桑柔, 李慶州說了“是個洞察力、生存能力很強的女孩。” 桑柔是通過敘利亞反政府軍的手才接回, 這個訊息足以說明她的生存環(huán)境有多惡劣, 在這樣惡劣環(huán)境下幸存, 足以說明這一點。 李慶州還說了“那女孩一定吃過很多苦頭?!?/br> 先苦后甜,這是人生中一味。 蘇深雪相信,會有甘甜的人生在等著那女孩。 “生存欲強?!笔抢顟c州和猶他頌香對桑柔共同描述的特點。 同樣的特征在李慶州講得友善多了,生存欲強到了一定程度很容易被理解為“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蘇深雪得承認,從猶他頌香和李慶州口中她對桑柔有了好奇心。 正因為好奇,在電話里蘇深雪和猶他頌香說了“我想見她?!?/br> 讓桑柔往何塞宮跑一趟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想讓桑柔盡快融入戈蘭,這幾天蘇深雪總想起, 少時跟在猶他頌香身后安靜得近乎不存在的桑。 曾經(jīng), 她也像他那樣,不是不想說話, 不是不想表現(xiàn),不是不想向這個世界高舉雙手“看看我,請看看我?!?/br> 人有時候,需要活得像一只變色龍。 蘇深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幫助那女孩,讓她能在哥哥安息的領土找到歸屬感, 品味那一味:先苦后甜。 曾經(jīng)的苦,都是為了后來懂得珍惜生活的甜。 緬懷儀式將在合唱團清唱《精神領袖之歌》開始。 合唱團已經(jīng)排好隊伍。 距離緬懷儀式還有五分鐘,首相專車出現(xiàn)在林蔭大道上,緩緩開進何塞宮,一字并排停下。 先出現(xiàn)地是猶他頌香的四名保鏢,繼而,是李慶州,猶他頌香走在李慶州身后。 小段路程過后,李慶州往首相行政人員方位方向,猶他頌香往直通星月湖的中央直道。 最后一位嘉賓也到場了,負責緬懷儀式的司儀們各就各位。 從今天八點二十分,首相專機抵達鵝城國際機場,戈蘭媒體就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道,從首相著裝、到戈蘭民眾自帶鮮花接機等等等事無巨細,首相下舷梯的鏡頭更是美如畫,女孩子們一遍遍回放。 猶他頌香還穿著下舷梯時的深色騎士西服,就像戈蘭姑娘們說的,我們的首相是把騎士西服穿得最好看的男士。 這個時候不適合想這些,蘇深雪趕緊提醒自己,直腰,和數(shù)百名戈蘭民眾一樣,對凱旋歸來的首相先生行注目禮。 猶他頌香的腳步一如既往,只是……跨步節(jié)奏比平常還要慢上一些些。 這是為什么呢? 很快,蘇深雪就弄清楚為什么了,猶他頌香背后多了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即使腳步頻率很快,但還是追不上猶他頌香,所以,猶他頌香只能放慢腳步,讓背后的那抹身影得以追上他腳步。 現(xiàn)在,可是有幾千人在注視著呢。 猶他頌香背后那抹身影身穿淺紫色印花帽衫配休閑褲,帽衫帽子遮擋住她大半張臉,一半長發(fā)垂落于胸前。 蘇深雪自然知道,猶他頌香背后的那抹身影來自于誰。 微微瞇起眼睛。 猶他頌香的高大挺拔把那抹身影襯托得可憐兮兮的,再加上一直低著頭,還真有點……小貓兒小狗兒的意思。 果真是小家伙來著。 蘇深雪抿了抿嘴。 逐漸走進,小家伙的身影全方位暴露了出來,輪身高的話……也不是很小,起碼不矮,讓人覺得小的原因來自于那副軀殼所呈現(xiàn)出來的骨感,以及充滿童趣的印花帽衫。 小家伙……也許不小來著,蘇深雪在心里迷迷糊糊想著。 眼前陰影一晃。 抬頭,蘇深雪就觸到了猶他頌香的雙眼。 想嗎,想這雙眼睛嗎? 想。 想這雙眼睛的主人嗎? 也想。 夢里想,夢外想。 老師,沒有什么比這種感覺更加糟糕的了;老師,也……也沒有什么比這種更甜蜜的了。 垂眼,從何晶晶手上托盤拿起一支白色茶花。 踮起腳尖,把茶花別于他襟前。 在戈蘭,白茶花代表追悼和緬懷,男性把它別于襟前,女性把它戴于手腕,以此表達尊敬和哀思。 猶他頌香看了她一眼,走向他的位置。 放在托盤上的還有茶花手環(huán),這是蘇深雪為桑柔準備的。 眼前的人,身高和她差不多,但太瘦了,站在那里,衣服下空蕩蕩的,讓人都忍不住代替擔心,風稍微大一點,就可以把她吹到天邊去。 女孩一直低著頭,這場面應該讓她害怕了吧? 輕輕拉起女孩右手。 握于手里的手腕纖細蒼白。 把茶花環(huán)戴在女孩手腕上,蘇深雪在心里嘗試叫出桑柔的名字。 桑柔,人如其名,給人以楚楚可憐之感。 桑柔還是低著頭。 八名旗手的皮鞋踏著威爾士灰崗巖上,節(jié)奏整齊響亮,往升旗臺挺進,他們今天的任務不是升旗,而是降旗,在合唱團一曲《精神領袖之歌》中把旗降落于半程。 之后樂隊將奏響戈蘭國歌,之后朝天鳴炮八聲。 連帽衫還戴在桑柔頭上,這樣可不行,緬懷時所有人都必須脫帽。 遲疑片刻,輕輕扯落一直遮擋住桑柔大半張臉的連帽。 很久很久以后,蘇深雪都記得連帽下的那雙眼睛。 三分茫然三分驚慌還有三分好奇,藏于黑色碎發(fā)背后,像從森林誤入鬧市區(qū)的小鹿,黑漆漆的,水盈盈的。 在那一個瞬間。 就在那一個瞬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忽然而至,忽然而至地還有:猶他頌香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一雙眼眸時,是何種心情。 也……也和她一樣,充滿驚艷嗎? 如果這個時候,這種說不清道不明之感只是稍縱即逝的話,那么,在鳴炮聲響起時,桑柔的眼睛落位讓蘇深雪心里泛起陣陣不安。 降完半旗,樂隊奏完國歌,鳴炮手做出發(fā)令手勢。 第一發(fā)炮聲響起,站于蘇深雪身邊的桑柔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著,這是來自于布滿硝煙國家的女孩,想以眼神安慰她,卻看到她慌張的眼神在四處找尋,尋找著,最終……最終定額在一個方向。 桑柔目光定額方向為猶他頌香所站方位。 觸及,瞬間光陰,慌張在那雙眼眸里如數(shù)消失。 猶他頌香背對她們而戰(zhàn)。 蘇深雪心里一沉,忽地,心里緊張莫名。 “頌香,不要回頭,不要回頭?!毙睦锊煌5模疵鼑Z叨著。 八聲鳴炮結束,猶他頌香一直沒有回頭;八聲炮聲響完,桑柔收回落在猶他頌香身上的目光,而蘇深雪,一手掌心的汗。 緬懷儀式結束,是午餐餐會。 數(shù)百名民眾和一干公務員在戶外草坪用餐;議員王室成員一個方陣;首相副總理外長數(shù)十人在較高位置的餐廳。 蘇深雪則帶著十名身體有缺陷的孩子參觀她平日用餐點之一,并一起用餐。 桑柔被李慶州帶走了。 餐會結束后,桑柔會被帶到潔西卡面前,潔西卡是王室醫(yī)療團隊成員之一,之前通過電話,猶他頌香提及讓她給桑柔安排醫(yī)生,問為什么,猶他頌香說了“那小家伙狀況有些糟。” 小家伙?又是小家伙。 從蘇深雪這個角度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直跟在李慶州身后的桑柔,這么看,個頭長得還不錯。 小家伙到底有多小?蘇深雪撥通李慶州的手機號。 通話結束,蘇深雪拿著手機發(fā)呆,剛剛她還以為桑柔最多也就十六歲,沒想到……已經(jīng)是十八歲了。 十八歲,在戈蘭已經(jīng)被算進成人行列。 猶他頌香居然管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叫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忿忿了起來,眼睛在人群中找尋那個罪魁禍首。 很快,蘇深雪就在猶他頌香所在餐廳找到站在靠窗位置的他。 猶他頌香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是她那親愛的同父異母meimei蘇珍妮。 看看,這自以為是的姑娘已迫不及待脫去白色外套亮出桃紅色禮服,這會兒,也不知道她找到哪門子借口和首相先生有了近距離聊天的機會。 可恨地是,猶他頌香表現(xiàn)出一副很有耐心的大哥哥模樣,這樣的一副模樣勢必會把蘇珍妮樂壞了,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小伙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首相先生自然不在話下,只要她給首相先生幾個媚眼,蘇深雪就會變成怨婦。 正午的天光讓整個花園餐廳毫無遮攔,站在天光底下看猶他頌香的不止蘇深雪一人。 桑柔正站在地勢較矮的餐廳門口,臉朝映著猶他頌香和蘇珍妮的那扇窗。 桑柔十八歲,蘇珍妮也十八歲,多好的年華。 該死的,這都要怪猶他頌香,蘇深雪背過身,打算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前往洗手間途中,蘇深雪看到站在回廊一側的身影,正午溫度飆高,他已脫去外套,著白襯衫,臉朝著她方向,逆光而戰(zhàn)。 周遭就只有他和她。 他站立不動,她朝著他方向移動,兩人身影逐漸拉近,十幾步后,她清楚捕捉到他的眼神落位。 他在看她,眼神淡淡。 然,她和他已經(jīng)分開半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