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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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分鐘時間,走廊里的數(shù)十道人影消失了大半,還剩下稀稀拉拉地十幾個人,三三兩兩地站成一群,還有幾個人在會議室里面,大家放松地交談著,大概以前都是熟人。 林晟站在會議室里面靠近門口的位置,她面前有兩個人在握手。 戴雅第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林嘉兒。 昔日她初來帝都總殿,正是這位祭祀小姐為她釋放了凈化術(shù),結(jié)果因此被發(fā)現(xiàn)了圣靈體的體質(zhì)。 林晟大概說了些什么,之前那些圣職者留下的隔音屏障尚在,戴雅聽不清她說了什么話,看樣子可能是把林嘉兒介紹給另外一個人。 “那是最高祭祀黎晴閣下的侄孫?!?/br> 謝伊在身后慢悠悠地說著,“也是祭祀?!?/br> 戴雅回過頭去,諾蘭和謝伊已經(jīng)開始聊她聽不懂的話題,主要內(nèi)容都是那些很厲害的圣職者,一個一個陌生的名字不斷蹦出來。 最高祭司還在大祭司之上,是三轉(zhuǎn)的職階,而且整個大陸總共十余位最高祭司,有的人已經(jīng)是紅衣大主教,有的人當了長老,無論如何,他們?nèi)荚谑コ?,而且?shù)十年甚至百年都不曾離開。 “林晟閣下是想讓林嘉兒閣下去往圣城——成為那位最高祭司的學(xué)生?” “就算當不了學(xué)生,也總會有些好處的?!?/br> 戴雅看著林嘉兒言笑晏晏地拉著那個年輕的祭祀,后者似乎是第一次來總殿,看上去還有些靦腆,兩人并肩走出去了。 因為要離開這個地方,戴雅只能繼續(xù)向前走,身后的兩個男人還在談?wù)撌コ莵y七八糟的大事小事,她一邊聽著一邊去記那些名字和關(guān)系。 走廊里站著幾個總殿的高階圣職者,自己初來那日會議室里的一大半人都在,包括那些白銀圣星的軍團長們,脾氣暴躁的第四軍團軍團長尤瑞,沉默寡言的第五軍團軍團長江瀾,一臉冷漠的第六軍團軍團長慕容璃。 這三個人站在一起,綴著銀色璽鏈的厚重斗篷上烙印著軍團數(shù)字,肩章上纏繞著鎖鏈的六芒星在陽光里熠熠生輝。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一個身材挺拔不茍言笑的銀發(fā)男人,那人身后華麗的白色斗篷上有著羅馬數(shù)字ii的印記,同樣沉重繁瑣的白銀璽鏈環(huán)過胸口,周邊的寶石勛章映出斑斕輝彩。 戴雅只看了那人一眼,后者就立刻側(cè)過頭來。 他的面容頗為英俊,五官深邃,而且有一雙冷酷鋒利的金屬色眼眸,看人的時候目光也銳利如刀。 少女連忙低頭行禮。 “如此散亂的劍氣——” 那人的聲音冷冽中夾雜著幾分怒意,“我以為白銀圣星不再招收連訓(xùn)練營試煉都無法通過的廢物了?!?/br> 另外三個軍團長站在銀發(fā)男人身邊,尤瑞臉上有些幸災(zāi)樂禍,“這可是謝伊的愛徒——” 他稍稍壓低了聲音,“圣靈體,精神力超高等?!?/br> 銀發(fā)男人看了他一眼。 后者頷首道:“沒錯,就是夜魘事件的主角?!?/br> 戴雅壓住想要吐槽老子根本沒去過什么見鬼的訓(xùn)練營的沖動,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閉著嘴杵在一邊。 “即使如此——” 厭惡的目光掃視過來,銀發(fā)男人冷冷地說,“規(guī)矩已經(jīng)定下來了,她可以不參加訓(xùn)練,但必須通過訓(xùn)練營的考核——雖然我也不覺得她能做到,否則她也不會看上去這么無用了?!?/br> 戴雅:“……” 冷靜,冷靜。 她一邊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默默建墻,一邊在水晶墻的遮蔽下瘋狂釋放著負面情緒。 “……” 走廊里沉寂了一瞬。 然后,戴雅又想到,這人又不是自己的上司,也不可能在走廊上公然打人,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是自己上司的競爭對手,干嘛要給他面子? 她不顧那個銀發(fā)男人寒冷的目光,直接轉(zhuǎn)身,幾乎是有些無禮地、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林晟閣下,日安?!?/br> 戴雅走到這走廊里唯一的女性軍團長面前,向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上去性格溫柔、實際上頗有城府的軍團長,頓時滿意地摸了摸少女的發(fā)頂,“讓你見笑了。” 這話顯然不是對戴雅說的。 戴雅側(cè)過身,謝伊又和別人說話去了,她只看到身后的金發(fā)男人微微搖頭,“閣下既然有意,應(yīng)該早日前往白銀神殿,如果得到回應(yīng)——” “老師早就想要卸任了,倘若進行潛修,進入半神境界指日可待?!?/br> 林晟有些頭疼地說,他們身邊也有隔音屏障,因此兩人談話也不曾顧忌,“但是我們幾人都不曾得到月神殿下的認可,真是愧對恩師。” 戴雅雖然不明覺厲,但是仔細想想,能大致猜到林晟說的人就是白銀圣星的大團長。 她早就聽說,黃金十字和白銀圣星兩個騎士團的大團長,必須掌握主神級的神降—— 神降是圣職者們最難掌握的圣術(shù),而且沒有之一。 因為這個圣術(shù)的完成前提,是他們必須要被某一位神明認可。 神明們,也就是光明神及其座下的從神們,全都在另一個遙遠的位面,不會隨意降臨神跡大陸,然而,在某些條件達成的情況下,某些圣職者可以直接使用他們的力量,相當于被神附身。 光明神冕下本人暫且不提,因為除了教皇本人外,再沒有誰能讓光明神在自己身上降臨,當然教皇也有許多許多年不曾使用過神降了。 黃金十字和白銀圣星的兩位大團長,必須要能分別使用日神和月神的神降—— 也就是被日神冕下和月神冕下認可。 戴雅每隔三天就來上班巡邏,經(jīng)常聽同事們聊天,自然知道了不少事,譬如說白銀圣星騎士團的大團長年事已高,正值盛年的軍團長們躍躍欲試,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刀光劍影。 最具競爭力的兩位,一個是第二軍團長厲彥,另一個就該是第三軍團長林晟。 所以剛才厲彥對自己挑三揀四地不滿意,其實只是因為他和林晟之間糟糕到極點的關(guān)系——他們這幾個軍團長站在一起說話,林晟卻站在一邊,這就是原因。 戴雅想通了這一點,剛才就很干脆地不給面子地跑了,也不給對方更多機會對自己指指點點,果然這邊林晟很滿意。 她心里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林晟和諾蘭倒是聊完了。 畢竟他倆本來就不熟,好像也沒太多話可說,他們互相點頭致意,前者就掛上一副禮貌又疏遠的笑容,走到那邊去和自己的競爭對手打招呼了。 兩人逐漸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神殿里環(huán)境一向幽靜,縱然遠離了會議室所在的樓層,周圍經(jīng)過的圣職者漸漸多了起來,但大家還是來去安靜,只是無聲地行禮后就匆匆離去。 “這些天過得還習(xí)慣嗎?” “還好,第一次巡邏的時候出了點意外?!?/br> 戴雅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她說得相當詳細包括戰(zhàn)斗過程——在對方面前沒什么可隱瞞的。 幾個月前在瑪瑞轄區(qū)城鎮(zhèn)里初遇的時候,自己一身狼狽,還像個傻瓜一樣大喊著不想活了,諾蘭已經(jīng)見過她最落魄迷茫的樣子,也不再需要維持形象或者假裝矜持了。 戴雅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第一場天梯賽的囧事也說了。 “那個亡靈法師,我當時真的忘記自己還是個圣職者了——不,其實我記得,因為我不斷給自己治愈來著,其實我主要是忽略了光之力克制死靈系,所以當時我,哎,總之就是很尷尬。” 身側(cè)的男人輕笑出聲,他微微側(cè)過頭,濃長的睫羽流蕩著雪樣的金芒,水色剔透的虹膜似乎也在陽光里煥彩斑斕,好看得令人窒息。 “其實你和我有點像?!?/br> “?” 戴雅本來以為他會安慰幾句,譬如沒事那個亡靈法師估計以為你是故意想鍛煉劍技之類的,“難道你也干過這種事?” “差不多吧?!?/br> 后者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有時候會忘記自己是誰,本來能很快結(jié)束的戰(zhàn)斗——” 戴雅自動將這話翻譯成忘記用圣術(shù)戰(zhàn)斗。 但是她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沒用圣術(shù),但起碼還有劍氣,這家伙不用圣術(shù),那還怎么打? “你不會還是個魔法師吧?” “嗯,”諾蘭沉吟一聲,“我沒去測試過階位,所以按照這里的標準,我只能說自己會魔法?!?/br> ——原來他不是純奶啊。 戴雅心情復(fù)雜地想著。 不過嚴格來說,任何一個大祭司,或者任何一個高階圣職者,都不可能只會一類的圣術(shù)。 大祭司們除了擅長的治愈類以外,凈化削弱增強三類的圣術(shù),應(yīng)該也有很多精通的。 所以在祭祀當中可能存在純奶,到了大祭司這層次就不是了。 “如果你不介意告訴我的話,我可以問問你修煉了什么魔法嗎?元素魔法還是其他的——” 戴雅其實并沒有別的意思,對方不愿說也沒關(guān)系,她只是單純好奇罷了。 畢竟許多自身有魔法天賦、或者修煉了劍氣的圣職者,都會傾向成為神官或者賢者,選擇祭祀職階的并不多。 “當然不介意?!?/br> 金發(fā)男人搖了搖頭,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嘆息道:“元素魔法的話,我的全系天賦都是一樣的,所以……基本上每一系的魔法都略懂一點?!?/br> 戴雅立刻睜大眼睛,“你的全系天賦都一樣?” 這并不多見,而且也不是一種好的現(xiàn)象。 在元素魔法中,所謂的天賦是指某一系元素精靈的親和力。 大多數(shù)人沒有魔法天賦,少部分人有但是天賦低下,這種情況,通常是有一系或者兩系的低等親和力,其他系無親和力。 在元素魔法師中,最常見的天賦狀態(tài),就是一系親和力為中等或者高等,還有一或者兩系親和力是低等,剩下的各系元素親和力為零。 進入祈愿塔后,戴雅也認識了幾個魔法師。 陳璇就曾很大方地談起過她的天賦情況——她是火系超等,風系土系中等,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天賦,這也是為什么她和另外兩個基友關(guān)系不錯。 因為她偶爾也會向他們請教一下風系和土系魔法,只是會的不多。 低等親和意味著上限止于三階,沒有親和力就意味著根本不能學(xué)習(xí)。 按照人類或者精靈獸人這些種族的體質(zhì),天賦在無形中是平衡的,如果有人全系都有親和,那么百分之九十九是戴雅這樣的情況,全系低等,基本上就是廢掉的天賦。 難怪對方說得如此含糊其辭,也沒有去魔法公會進行考試。 想到這里,戴雅嘆了口氣,抬起手有些費勁地拍了拍金發(fā)男人的肩膀。 “我懂,你辛苦了。” 諾蘭:“……” 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笑了一下,“沒事,不辛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