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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退婚女配撕掉了劇本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兩方劍氣在空中激烈相撞。

    出乎意料地是,紅色的劍氣輕而易舉地潰散開來,那些泛著火光的灰色劍氣也四分五裂,其中一縷飛向墻壁上的魔晶燈。

    最初,那盞魔晶燈似乎沒受到傷害,沒有劃痕也沒有晃動。

    下一秒,玻璃燈罩砰地一聲炸了個粉碎。

    “這算什么?爆炸屬性的劍氣?”

    戴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就是這樣讓那個暗精靈‘自爆’的嗎?”

    周圍寂靜無聲。

    中隊長神情陰冷,“你什么意思?”

    她淡定地抬眼,“閣下,我想問問你,我尚未說出我的猜測,你就讓我不要被‘個人情緒’影響,你又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會趁這個機會,把鍋扣到我的某個仇人頭上?”

    納蘭丞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你難道——”

    “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戴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當時問我是誰,好像你不清楚我的身份?但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而且你還知道,我只認識一個有空間魔法天賦的人,你怕我把那個人說出來,所以就急著打斷我?!?/br>
    第47章

    葉辰有空間魔法天賦并非秘密,畢竟他要在魔法之塔學習,還要向導師請教問題,假如藏著掖著,連借書都無法光明正大。

    再者,空間魔法的天賦,雖然比元素魔法天賦罕見數(shù)倍,但是祈愿塔天才云集,有這種天賦的學生,也能多少數(shù)出幾十個。

    “當時我還在奇怪,你似乎是個挺厲害的人,更何況你上過戰(zhàn)場,不至于在戰(zhàn)斗時做出錯誤判斷,用那種看似特效驚人、但實際上完全可以給敵人留時間跑路的圣術——你就是想把人放走?!?/br>
    中隊長冷冷地看著她,“你太多事了。”

    戴雅冷笑,“你才是有病吧!你放走了潛入神殿的人,還想把責任推到梅里閣下頭上!怪她不出手才導致人跑了?!?/br>
    “她只是得了別人的吩咐,但凡有機會,就讓你多歷練一下?!?/br>
    納蘭丞的聲音毫無溫度,他看了看臉上并沒有多少驚訝的少女,“你知道?”

    “我能猜到。”

    戴雅回想起來,自己沖過去之前,小隊長說了句話,大意是知道她的秘典比較特殊,那個能吸收劍氣的家伙未必可以得手,倘若她不害怕的話,不如上去過兩招。

    梅里從哪知道自己的劍氣特殊?

    她是個魔法師,看出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八成是有人和她說過,是林晟軍團長本人也好,是別的什么上級也好,梅里肯定都聽進去了,而且努力地執(zhí)行命令。

    戴雅當時還有些愧疚,小隊長故意不出手而導致人跑了,希望林晟能看在這件事的份上別罰得太重,如果只是扣點工資的話,自己就找機會還給她。

    “為什么?”

    媽的,葉辰憑什么那么好運,走到哪里都有親戚?

    “他身上有我們宗家家主的信物。雖然看不到,我們分家的人卻都可以感應?!?/br>
    納蘭丞閉了閉眼,“只要他佩戴著那樣東西,我們必須要保他平安?!?/br>
    “可是,”戴雅簡直無語,“有人事先通知過你嗎?而且萬一那東西是偷來的怎么辦?”

    “其實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誰?!?/br>
    納蘭丞繼續(xù)說,“我也不知道他的信物是怎么來的,但我必須照辦,否則一旦那人出事,我今夜輪值又不是什么秘密——那樣的話,我全家性命難保,而且有幾個人有本事從宗家偷走信物?”

    納蘭家家主是納蘭彤的哥哥,也許是他將信物給了meimei,或者是納蘭彤主動要來的,然后又把信物給了葉辰。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葉辰專門挑了納蘭丞在的時間。

    如果沒有自己攪局,他必然能無驚無險地離開。

    “你嘴上說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你心里能猜到他的身份,畢竟他是個男的,你們家主雖然是個花心大蘿卜,但只喜歡妹子?!?/br>
    納蘭丞沉默不語。

    戴雅抱著手臂沐浴在對方的殺氣里,“所以這信物是納蘭彤給出去的幾率更高,納蘭彤的炮友雖然不少,空間法師大概也就一個吧?!?/br>
    她倒是相信對方說的話,這人和葉辰未必是一伙的,事先也不知道葉辰會來——最多只是葉辰知道他在這里罷了。

    如果他們倆提前就商量好,恐怕還能計劃得更加周密。

    “我確實有些想法,就像你說的,這很好猜,但你太多事了,”納蘭丞扯了扯嘴角,“不過,若非你們倆有那樣的關系,你也不至于如此窮追不舍!”

    灰色的劍氣在他指間擴張流轉,隱隱閃爍起幾點爆炸的火星。

    他的蓄力完成在眨眼之間。

    下一秒,尖嘯的灰光如同箭矢般撕裂空氣,挾裹著高度濃縮而亟待釋放的力量,眼見著就要觸碰到幾步之外的少女。

    一道瑰麗的金綠色霞光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它從樓梯上方飆射而至,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直接撞在了那幾道灰色劍氣上,然后無聲無息地將之溶解。

    碎裂的光點砸在了護盾上,很快消弭于無形。

    空氣里沉重的威壓洶涌相撞,整個走廊似乎都晃動了一下。

    戴雅眼前一花,納蘭丞已經(jīng)跪倒在地上。

    他的雙手悉數(shù)被削斷,纏繞在傷口上的金綠色劍氣如煙似霧,不斷侵蝕著血rou骨骼。

    不過兩三秒時間,將他的整個小臂都融化得一點不剩。

    地面上甚至也沒有滴落的血液,只有裊裊升騰的煙霧。

    一身大神官風衣制服的男人幽幽走下樓梯,他手中的利刃甚至已然歸入細長的劍鞘。

    “第一天上班的感覺如何?”

    納蘭丞跪倒在樓梯間里,臉色慘白如紙,然后被另外兩個圣騎士鎖住,他們還往他身上設置了某種封印,保證他不能用劍氣自爆。

    “還好吧,梅里閣下還有諸位同僚閣下們都很照顧我?!?/br>
    戴雅仰起頭去看自己的導師,她至今都沒看過對方真正出劍的樣子,剛才本來有機會,但是這家伙動作太快了。

    少女不由多看了幾眼過分細長的雕花劍鞘,“謝謝,我有話對你說?!?/br>
    梅里站在樓梯間的盡頭向戴雅笑了笑。

    ——納蘭丞走了以后,她就覺得不太對勁,高階圣職者們平時都不住在神殿里,她咬著牙親自去了一趟謝伊的府邸,幸運的是大神官剛剛從圣城回家,然后就被喊來了。

    謝伊過來的時候,并沒有讓納蘭丞感知到,只是給他親愛的學生傳遞了某種精神訊號。

    所以戴雅才敢直接出手攻擊,也不怕被滅口。

    納蘭丞被別的圣騎士帶走了。

    經(jīng)過梅里身邊,他忽然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然后開始痛罵梅里蛇蝎心腸。

    謝伊不在意這些圣騎士的愛恨情仇,他只是看了一眼旁邊陷入沉思的小姑娘,“想去聽聽嗎?”

    戴雅不明覺厲地點頭。

    他們遠遠跟著那伙帶走納蘭丞的人,穿過樓梯間一直向下走,然后來到某間審訊室外。

    大神官打了個手勢,這里的負責人就停止了隔音魔陣的運行。

    走廊里燈火幽幽,顯得有些昏暗。

    戴雅站在門外,下意識地凝神去聽時,一聲恐怖至極的慘叫打破了寂靜。

    “……”

    這聲音凄厲痛苦無比,這里本來就安靜,因此尾音還久久不散地回蕩,尚未消逝時,新的慘嚎又一聲接著一聲地響起,讓聽者都忍不住脊背發(fā)涼。

    戴雅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識揉了揉耳朵。

    “我沒有——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應該是彤小姐的——”

    房間里傳來納蘭丞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和呻吟,分不清是哭聲還是哀嚎。

    “我曾在宴會上見過一個人,和彤小姐舉止親密,他們絕對上過床了,不過彤小姐的入幕之賓多的是,一定要說的話,空間法師也都不止一個,只是那些人現(xiàn)在年紀都大了,而且他們都沒有修煉劍氣,當然也可能是我不知道——”

    接下來他又開始慘叫。

    戴雅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她知道納蘭丞幫葉辰也有原因,但她對這人的所作所為氣得要死,一點都不想體諒對方,現(xiàn)在內心毫無同情,甚至還有點暗爽。

    審訊室里傳來什么東西翻倒的聲音,可能是他摔在了地上。

    “——葉辰!那個人叫葉辰!”

    納蘭丞聲音虛弱地說,“和彤小姐有關系的修煉劍氣的空間法師——我只知道這么一個人,我不知道他來做什么,我甚至都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他,這只是我猜的!我就見過他一次,我他媽又不喜歡男人,我怎么能記得他的身形和聲音??!”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戴雅瞥著里面奄奄一息的中隊長,后者仰面朝天,躺在冰冷的石磚地板上,房間里一片昏暗,借著走廊上的燈光,勉強看清他是七竅流血的狀態(tài)。

    他閉著眼睛,嘴邊和眼角的血跡一直淌到地面上。

    ——然而,除了斷臂的傷口之外,這人身上再沒有別的傷痕了。

    審問他的人走了出來,一男一女,看著都很普通,就像大街上隨便兩個路人甲。

    他們走出來的時候,戴雅下意識抬頭看,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眼中都蘊藏著奇異的光彩,像是黑洞又像是無盡的漩渦。

    她明明站在地面上,周身卻泛起詭異的失重感。

    ——這是某種精神魔法高手的象征。

    當然,并不是所有高手都會像他們這樣,將自己的力量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

    那兩人向謝伊欠身。

    “希望您已經(jīng)得到您想要的東西了。”

    “是的,辛苦兩位?!?/br>
    大神官慢條斯理地說,“他還要接受公開審判,留他一命,省得那些人又說我濫用私刑?!?/br>
    戴雅:“……雖然你確實在這么做,但我覺得至少這回挺不錯的,而且,他們又沒動手打人?!?/br>
    兩個審問者頓時為之側目,那個男的率先忍俊不禁,“rou體上的折磨是下乘的,我保證,他感受到的,比你能想到的最嚴酷的皮rou之苦還要慘烈十倍?!?/br>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么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