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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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雅下意識又想低頭,但是怕被對方誤會自己情緒不佳,所以就揚起臉看著對方,“相比起來,我可能比你平時接觸到的大多數(shù)人都年輕一點。” 諾蘭:“這是真的。” 不是大多數(shù),是全部。 而且還不是一點半點的問題。 戴雅不理他,繼續(xù)說:“反正,我希望,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讓你感到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問題,麻煩你告訴我。” 諾蘭不置可否地看著她,“你會改掉嗎?” “我會自己判斷需不需要改,”戴雅攤開手,“我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而努力改變自己的人,但我總不可能一直都是對的,我肯定也會做錯事說錯話,而你,對我來說很珍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 她回憶起自己初來這世界,滿懷惡意的家人,幸災(zāi)樂禍的路人,強行抽劍氣的紅發(fā)混蛋,以及腦殘的男主他妹,一切的一切都糟糕到極點。 “反正,我以前的生活很差,”戴雅含糊不清地一語帶過,“我一度覺得干脆死掉算了,總比以后生不如死要好……然后我就遇到你,你還愿意和我在帝都再見,反正我也說不清怎么回事,就好像忽然有了希望一樣?!?/br> 夏日慵懶的午后里,清風(fēng)拂過靜悄悄的花園,偶爾有一兩只麻雀落在石欄上,又在河流般的紫色藤蘿中撲扇著翅膀起飛。 金發(fā)男人安靜地傾聽著,眼神溫柔又暗含著鼓勵,似乎在告訴她不需要退縮。 戴雅深吸一口氣,“我說這些不是想要給你壓力,只是,我很重視我們之間的友情——假如我有資格當(dāng)你的朋友的話。但我又想到我和你身邊的那些閣下們肯定不同,有些擔(dān)心會因為我的犯蠢毀掉你的好感,畢竟你習(xí)慣了和那些成熟強大的人相處?!?/br> 半晌,對方似乎輕微地嘆息一聲,“并不完全是這樣,而且我經(jīng)常相處那些人……我也沒覺得他們算得上強大。” 諾蘭停頓了一下。 ——當(dāng)然,要看和誰相比了。 他并沒有說出這句話,“戴雅,你不用擔(dān)心,我并不容易被冒犯?!?/br> ——因為大部分時候我根本不在意。 “那些禮節(jié)和規(guī)矩,在我看來都沒什么意義,我也會討厭某些人,因為他們的思想和行事風(fēng)格,但你不是其中任何一種,否則我們不會有如今的對話,而在這個基礎(chǔ)上,你可以隨意對待我,假如你真能讓我生氣的話——” 他饒有興趣地說著,剔透的淺色眼眸中漾起一片笑意,“我其實還有點期待?!?/br> 戴雅:“……” 戴雅想起他們初見時,這家伙沒有為粗魯傭兵的言行舉止而憤怒,甚至還圣父般好心治愈了那個受傷的傭兵。 不過,隨意對待什么的—— 噫。 作者有話要說:丫丫:他讓我隨♂意對♀待他? 第34章 很快,戴雅就及時回神,因為對方提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其實,我來見你是想告訴你,你被夜魘追殺的那一夜,車隊里的人并沒有全部死亡,大部分人都是受傷?!?/br> 諾蘭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滿臉驚訝的女孩,“畢竟那些魔獸的出現(xiàn)并非獸潮,是因為那只夜魘?!?/br> 獸潮的起因大多是因為魔獸們的強烈饑餓,少數(shù)時候是被高階魔獸所cao控,倘若是前者,在他們眼中,人類和人類的食物沒有太大區(qū)別,都是能讓他們填飽肚子的存在,那樣的話他們就會吃掉自己遇到的各種活物。 不過,如果是被夜魘驚嚇而四處奔逃,不是以吃人為目的的襲擊,隊伍里的死傷自然大大降低。 戴雅:“!” 這真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消息了。 雖然她不覺得當(dāng)時的場景里自己應(yīng)該回頭幫忙,她根本幫不了任何人——尤其現(xiàn)在看來,她把夜魘引走還算是救了那些人,但她也不希望那些人都死在魔獸的嘴里,畢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還有前一秒仍在向父母撒嬌的孩子。 “夜魘的事雖然有不少圣職者聽聞,但是了解詳情和后續(xù)的人不多,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所以就來告訴你?!?/br> 其他人也沒有這個閑心來通知她。 戴雅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她低聲道謝,然后說起自己的來意,“我忘記告訴你,我在祈愿塔學(xué)習(xí),之前被圣光之塔錄取了,在九十九層完成了神恩三式。對了,祈禱儀式上……我說了很多話,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動靜鬧得很大,我猜可能因為我是圣靈體的緣故?” “差不多吧,”諾蘭沉吟片刻,“圣靈體也好,祈禱的回應(yīng)也好,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光明神喜歡你,也可能當(dāng)時他恰巧聆聽了你的發(fā)言,然后被打動了呢?” 戴雅面如土色,“我亂七八糟說了一堆話,我不覺得他有這個耐心聽下去,沒想弄死我就不錯了?!?/br> 諾蘭一時沒有說話,似乎還有點驚訝。 戴雅說完就后悔了。 她知道光明神是那個終極大反派,最后出場時目空一切狂妄至極,然而在一般人眼中,尤其是在圣職者們心里,光明神仁慈善良深愛世人,他也許沒有時間聆聽每一個信徒的宣誓,然而一旦聽了,肯定會耐心聽完——至少人們對此深信不疑。 “好吧,”對方有些無奈地點頭,好像也不知道該發(fā)表怎樣的言論了,“但結(jié)果總是好的?!?/br> “是,”戴雅很感激他就這樣揭過了剛才的問題發(fā)言,“我想再見見謝伊閣下,畢竟我是被他推薦去的嘛——” 謝伊是日后的教皇,雖然說最終結(jié)局也不怎么樣,但現(xiàn)在,只要還想在教廷混下去,和未來的教皇搞好關(guān)系準(zhǔn)是沒錯。 “那個,”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扯了扯金發(fā)男人的衣袖,“你和謝伊閣下的關(guān)系好嗎?” “我和總殿的人都不熟?!?/br> 諾蘭說著大實話,盡管他其實和任何一個圣職者都不太熟悉,哪怕是圣城里的教皇,他們也只是有過幾次交談而已,“怎么了?” “嗯……” 戴雅不知道該怎樣善意地提醒對方,謝伊可能是以后的教皇,盡可能和他搞好關(guān)系,起碼不要和他成為競爭者。 不過諾蘭似乎是那種無心權(quán)勢的人——這樣的高階圣徒在教廷里也不在少數(shù),他們之所以能在圣術(shù)掌控方面取得極高的成就,就是因為他們淡泊名利,專注修煉。 不過,或許他也有那種愿望,只是自己不知道呢? “總之,他們推薦了我,在明知道我不需要推薦也能進入圣光之塔的前提下。” 戴雅一咬牙決定把話說得露骨一些,“說明他就是要給我人情,強買強賣的那種,所以我想謝伊閣下大概有意紅衣大主教的位置,有那么點勢在必得的意思——而且他是教皇陛下的學(xué)生,有更高遠(yuǎn)的志向也說不定?!?/br> “這樣啊?!?/br> 半晌,諾蘭輕輕地嘆息一聲,俯身牽起少女的手,“你好像總是在擔(dān)心我,我想告訴你不用考慮這么多,但是又挺享受這種感覺,情感這種東西真是復(fù)雜?!?/br> 戴雅怔怔地看著他。 指尖依然源源不斷地傳來溫暖的觸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暖意和力度,充滿了讓人眷戀的安全感。 想起之前的各種經(jīng)歷,她的鼻子有點發(fā)酸。 有一瞬間,戴雅真想請他帶自己去圣城,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然而凌旭的話又回響在耳邊,也許只有將葉辰那個人徹底地—— “戴雅?!?/br> 少女怔然回神。 金發(fā)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有人認(rèn)為精神力與靈魂有關(guān),精神力高強的人,都擁有奇妙特殊的靈魂?!?/br> 戴雅有些莫名地看著他:“啊?” 難道說因為她是異世的靈魂,所以才有這樣的精神力嗎? “如果你不會控制的話,別人可能會感受到你的情緒變化,尤其是殺意。” 諾蘭低頭看著她,燦金的睫毛上流蕩著驕陽,眼神清澈可辨,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或者忌憚,“怎么忽然想殺人了?” 他這話說得太過于輕描淡寫,仿佛那是如同喝水吃飯般的日常一樣。 戴雅卻在后悔自己太過激動了,因此無瑕去仔細(xì)思索對方的反應(yīng)可能意味著什么,“控制精神力嗎……我最近都在研究基礎(chǔ)圣術(shù),我回去找?guī)妆娟P(guān)于精神力的書看一看?” “可以,不過如果只是想避免剛才的情況?!?/br> 男人的聲音變得越發(fā)低沉緩慢,似乎在引導(dǎo)聽者的思緒,“閉上眼睛,先放松下來,然后想象你身邊環(huán)繞著一圈墻壁——” 少女闔上雙目,墨染般濃郁的睫羽垂落,清麗的臉龐恍若煥光,嬌嫩的唇瓣紋路清晰,天然上翹的弧度仿佛在等待親吻。 “你在腦海里構(gòu)建它?!?/br> 唯一的欣賞者卻毫無遐念,“顏色,花紋,厚度,和你的距離遠(yuǎn)近,這些都隨你喜歡,但你要相信它是真實存在的——” 庭院里的花叢浮動著馥郁的芳香,鱗翅斑斕的彩蝶在花間穿梭,垂落著茂盛藤蘿的長廊里一片寂靜,帶著熱意的暖風(fēng)自耳畔拂過,遠(yuǎn)處巍峨雄偉的神殿沐浴在陽光里,萬千景象隨著她合眼前的記憶映入精神世界。 ——它們忽然變得無比清晰真實。 戴雅幾乎要喊出聲來,因為她并未睜眼,卻能奇跡般“看”到外界的景象,就好像它們主動被投射到自己的腦海中。 她并沒有尖叫。 在由一片黑暗逐漸變得繁榮生動的精神世界里,戴雅幻想出自己的墻壁。 ——高聳的水晶墻幕徐徐升起,陽光在上翻轉(zhuǎn)折射,散落出千百道流離幻彩,它該是單向透明的狀態(tài),無法阻隔自己凝望外界,他人卻無法窺伺自己的內(nèi)心。 朦朧中,她還能感受到指尖傳遞的溫暖熱意,那個男人依然佇立在旁邊,他們相觸的手指尚未脫離,環(huán)形的墻壁自然也在兩人之外。 或者說將他們共同圈護在方寸之地。 “你成功了?!?/br> 少女恍恍惚惚地睜眼,“你能看到?” 金發(fā)男人俯首凝望著她,淺淡的眼眸如同閃爍粼粼陽光的碧湖,“大部分時候,精神的力量不能被眼睛捕捉到,但是精神力比較強的人之間,或者說通曉精神魔法的人之間,能彼此感知這種壁障的存在,你可以慢慢學(xué)?!?/br> 戴雅失神了剎那,然后才從那雙溺死人的眼睛里掙脫出來。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看”到自己的墻,或者說知道她的墻將兩個人都圈在了一起——這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畢竟他剛才說墻的距離遠(yuǎn)近無所謂。 戴雅隱隱約約能體會到這種墻的意義所在,卻又說不出什么道理,“那我可以感知到你的墻嗎?” “我沒有墻?!?/br> 諾蘭輕松地說,“你剛剛建立了你的精神世界,以你所見到的景象為基礎(chǔ),它是可以被改變的,你可以慢慢研究,等你熟悉了使用精神力,我可以把我的精神世界展示給你……如果你想看的話?!?/br> “如果那不會涉及到什么隱私,或者讓你不想展示的事,我確實想看。” 戴雅小聲說,“我要怎么熟悉使用精神力量?不斷改變精神世界的樣子嗎?” 這次見面莫名其妙變成了精神魔法課堂。 戴雅一直覺得諾蘭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圣徒,一心沉迷修煉圣術(shù)的存在,這場談話下來,類似的念頭還更加堅定了—— 比較起最常見的元素魔法,cao控冰火風(fēng)水等力量的魔法,精神魔法幾乎是完全靜態(tài)的。 元素法師們修煉的時候大概還要不斷移動,練習(xí)一下戰(zhàn)斗時的走位,精神魔法就不需要,無論是干擾對方的思緒、窺探他人的思想,還是進行催眠誘騙等等,只要能確定目標(biāo)的位置,哪怕施術(shù)者躺著也可以完成。 高手們甚至可以百米千米之外cao控目標(biāo)。 戴雅聽得心潮澎湃,深深悔恨自己沒帶本子無法全部記下來,不過她對于防御和基礎(chǔ)性擾亂攻擊已經(jīng)大致有數(shù),可惜如果無人配合這些就不太容易練習(xí),獨自修煉只能悶頭提升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