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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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離重新上了車等,口罩一摘她給常栗和鐘亦貍兩人打了電話,總不能一會警察來了她還不摘口罩。 可誰知這兩人也是一個比一個忙,第三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后,尤離只好放棄,認命般的準備打給王醒讓他過來處理。 指尖剛調(diào)出通話界面,跳躍的傅時昱三個字倒是顯示了出來。 尤離有些無奈,頭抵在方向盤上,嘆氣:“傅時昱。” “怎么了?” 她的聲音讓傅時昱挑眉:“我聽著精神不太好?還沒吃飯?” 尤離抬起頭,揉了揉額頭,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面正靠在豐田車前的那位男生,搖頭:“我撞車了。” ………… 傅時昱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剛聽到她這句話就立馬起身拿了車鑰匙出門。 他過來時警察也已經(jīng)到了,同時來的還有傅時昱在路上打電話通知的保險公司。 警察正要給兩人做筆錄,尤離拿了手機正準備下車,傅時昱已經(jīng)從另一側(cè)上了車,“有沒有哪里受傷?” 雖然電話里剛才就確認了一遍,但傅時昱還是不放心。 這會確確實實的看到人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外面剛才敲窗的警察已經(jīng)讓常秩過去交涉了,常栗和鐘亦貍也快到了,那會給她回了電話,說臨時有個采訪她和鐘亦貍一塊進去,手機都調(diào)靜音了,沒想到能耽誤這么久。 尤離這會倒也不急了,摘下來墨鏡和口罩往傅時昱肩上一靠:“把你寶馬車撞壞了,你心疼嗎?” “心疼,”傅時昱毫不猶豫的回答她。 尤離臉色立馬黑了,抬起頭覷著眼:“傅時昱,給你十秒鐘的時間你最好想清楚。” 大爺?shù)?,她就是客氣客氣,這人居然給她個這么回答。 那注視著傅時昱的細長雙眸明顯在說:你要是沒想好,今天就死定了。 “還是心疼,”傅時昱又把人攬過來,拍著她的背哄道:“不是心疼車,心疼你?!?/br> 還真是經(jīng)不住逗。 尤離眼皮淡掀,翹了下唇:“傅總說話的本領倒是提升了不少?!?/br> 現(xiàn)在還能成功讓她黑臉。 傅時昱還想說什么,窗外傳來幾聲男生的驚呼,緊接著就是常栗那熟悉的大嗓門: “歲沉,可以啊,居然敢偷跑出來還給我闖了這么一個禍,說,你哥知不知道!” 兩人向外瞥去,剛才站在豐田車門前的耳釘男此刻正被常栗拎著耳朵大叫求饒,疼的歪著臉: “常栗姐,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放開我。” 這情景實在有些奇怪。外面現(xiàn)在一行人,不過鐘亦貍也怕影響,坐在常栗的車里沒敢出來。 尤離剛想下車,傅時昱輕拉住她的手:“我下去看看,你在車里。” 外面常栗正揪著耳朵罵著那耳釘男,那樣子一看就是很熟悉。 被喊歲沉的男生連著說了好幾句好話,又重復“我錯了,我錯了”,常栗這才給他松了手。 常栗和鐘亦貍到的遲,但看這情景也明白了,尤離電話里說她撞車了,但沒想到追尾的居然是歲沉這小子,現(xiàn)在還敢“大言不慚”的去問尤離要賠償金。 常栗前段時間采訪過歲沉的哥哥歲默,家里是上市公司,歲默是公司的ceo,兩人因為采訪稿的緣故見了幾次面,甚至去過歲家,因此也認識了他的弟弟歲沉。 相比于歲默的寡言冷淡,歲沉則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大學里天天逃課,油嘴滑舌,一說他還總是一堆的理由,最喜歡的便是大晚上跟一群朋友去夜店high到半夜。 最近好像在學校又被叫家長了,所以歲默才減少了他三分之二的零花錢,估計這小子就想趁這事宰點零花錢,誰讓對方看著就是個有錢的主。 常栗指著他,作勢要拿出手機:“我來打電話給你哥,這個星期才剛開學,你居然又逃課?” “別別別,”歲沉立馬討好的笑著,雙手祈求狀:“常栗姐,我真錯了,你說吧,只要不告訴我哥你讓我干什么都行?!?/br> 這人就是這副面相,并不是真的什么劣根性的孩子,因此常栗揚了揚下巴,“你過去跟我朋友說聲道歉去?!?/br> “朋友?” 歲沉這才反應過來,立馬站直身子:“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給人道歉?!?/br> 傅時昱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聞言淡淡的一瞥,就那一眼都讓剛走幾步的歲沉莫名生出一種涼腳底的寒意,這男人攝人的視線太可怕了啊。 傅時昱去相撞的地方看了眼,寶馬受撞的痕跡的確有些重,看樣子,這后面沖過來的豐田速度倒是不慢。 交警那邊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豐田全責。 負責人自然是認識傅時昱這個名人的,也知道傅家在頤城的影響,聽常秩說里面坐著的人是尤離時,也就沒再來上前詢問。 友好的點了點頭:“行,那你們自行處理吧,有什么事再給我們打電話?!?/br> 歲沉本來就知道是自己的錯,一是想著有他哥在沒什么大不了,二是想著用這事來博取他哥的同情,要回點零花錢。 不然你看,因為你不給我零花錢我還出了這事,要是真撞到自己,那事可就大了。 他整理了下剛才被常栗弄亂的衣衫,再一次敲了敲那黑色的車窗。 降下來的是半邊美得令人窒息的臉,即便墨鏡擋住了上面,但那鏡片旁露出的空缺倒是映現(xiàn)幾分艷麗的眼尾。 歲沉要說口的話突然打結(jié),回頭看看正注視著他的常栗,又指了指面前車里的人,不敢相信的結(jié)巴著問:“你,你…該…該不會是……尤離吧?”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常栗認識的人,尤離也就沒拿口罩,涂了個省事,直接戴了墨鏡。 倒沒想這人還能認出她。 因此尤離點點頭,對上男生欣喜的眼神:“嗯,我是?!?/br> “臥槽??!” 這一聲爆發(fā)又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剛走了幾步遠的交警也回頭,警告性的指了指他的嘴巴,示意安靜。 歲沉忙點點頭,有些緊張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又伸過去:“女神女神,我很喜歡你,可以跟我握個手嗎?” “……” 這情況…… 讓尤離有些復雜。 明明這人剛剛還在耍賴的問她要兩萬塊錢,這會居然又說自己是他的女神? 但尤離一向?qū)Υ劢z禮貌,因此略一思襯后伸出手和他短暫的握了一下:“你好?!?/br> 歲沉再一次爆發(fā)了第二個“臥槽啊!” 這事情實在有些戲劇化。 常栗是知道歲沉把尤離當偶像的事,因此對他這反應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不過想著這人前面撞偶像車要女神錢的表現(xiàn),常栗估計這小伙子回家以后想自己殺了自己,怎么就這么傻逼呢? 在尤離給他簽名的時候,歲沉討好的笑著,彎著腰往常栗那瞥了眼,小聲說道:“尤離姐,你跟陶然關系怎么樣,我看上次你們兩一起拍戲,應該也算朋友吧?” 尤離簽名的動作一頓,“你喜歡他?” “也不是,他跟我哥認識,上次看他跟我哥喝酒,聽見他說喜歡一個女生,我納悶那是誰?你知道嗎?” 歲沉跟陶然也還算熟悉,見他這最近這么頹廢,也就好奇到底誰能讓他成這副模樣。 他哥不告訴他,常栗姐似乎也挺討厭陶然的,因此他也就沒敢問。 尤離把簽好的本子遞給他,神色淡淡:“不知道?!?/br> 傅時昱剛剛就在車子另一邊,等歲沉走后,他上了車,沒隱瞞:“下午我見了陶然。” 他簡單說了下午那會小區(qū)門口的事。 尤離望著不遠處常栗車子里正坐著的鐘亦貍,靠在車背上:“就這樣吧?!?/br> 如今來說,也沒必要再讓兩人有什么聯(lián)系了。 最終寶馬的賠償費也沒要歲沉賠,尤離和常栗、鐘亦貍?cè)肆粼诘昀锍燥?,傅時昱讓常秩把車子開去修理了,他則繼續(xù)回了辦公室。 臨走時叮囑尤離:“結(jié)束我過來接你?!?/br> 這一幕看的鐘亦貍和常栗忍不住又“嘖嘖”幾聲,果然,小別勝新婚,瞧瞧這兩人如今相親相愛的模樣。 吃飯的小飯館是常栗提前訂好的包廂,倒也不用擔心會被打擾。 等到菜都上齊了,尤離才知道常栗喜歡這家的原因,就一個字“辣”。 無論哪道菜里都能找出來三分之一的辣椒,尤離不喜這些,要了幾道清淡一點的菜,隨意吃了兩口米飯便放下了筷子。 常栗簡單把跟歲沉認識的情況說了下,黑溜溜的眼珠子直轉(zhuǎn):“嗯,其實也沒多熟,就是跟他哥認識?!?/br> 鐘亦貍敏銳的察覺出一絲不同,敲了敲常栗面前的碗:“我怎么感覺,你對他哥,這位叫歲默的人好像有些不同啊?” “哪有?”常栗立馬否認,扒飯扒的極快,“就是簡單的客戶關系啊。” 鐘亦貍自然不會放過這八卦,挑眉的樣子似乎在說:我信你的話就是在信鬼。 尤離多多少少爺聽出了一點話音,紅唇微勾端起茶喝。 還好,最終她們?nèi)硕加辛藲w宿。 即便鐘亦貍是因為無可奈何,但既然鐘亦博都能同意,那可能真如傅時昱所說,也許簡家這位才是最適合她的。 晚上的拍賣會說小也不小,除了像常栗一樣的娛樂記者,倒也來了幾個圈內(nèi)小有名氣的明星。 因此當尤離和鐘亦貍跟著常栗一塊進去的時候,主辦方著實驚訝了幾秒。 忙上前迎接:“尤小姐和鐘小姐大駕光臨,還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br> 尤離和鐘亦貍在圈內(nèi)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說,遠甩了他今天請過來鎮(zhèn)場子的幾位明星。 因此這邊剛寒暄完,下一秒就立馬讓人趕緊調(diào)整位置,在第一排特地安排了鐘亦貍和尤離兩人的位置。 會場大概兩百多平的樣子,上面的臺子搭了有五米寬,頭頂?shù)男D(zhuǎn)燈光猶如瀑布一樣密密麻麻的全部傾斜下來,映著一屋子的光彩奪目。 相比于其他人的盛裝打扮,尤離和鐘亦貍實在不能算上什么多用心,但即便這樣,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尤離和白色小西裝的鐘亦貍相得益彰,一個妖媚中夾著輕微的純凈,一個高雅中透露著些許英氣。 兩人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常栗當然也被安排在了第一排,三人臨著坐,偶爾小聲交談兩句。 第一排設置了左右兩邊各五個位置,尤離是挨著過道坐的第一個。 身穿黑色西裝的主持人在上面念著長長的一串開場白,介紹著今日一共十件的拍賣作品,通過話筒的傳播響徹整個會場,在耳邊傳來淡淡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