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無月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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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匆匆一瞥很快的就成了心中揮之不去的倩影,他第一次有想要霸占什么東西的又是溫柔又是陰郁邪惡的蠢蠢欲動。這樣的心念讓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整個人像是從前短暫的童年時期才能有的一點天真的歡愉。 就這么著的,他開始搜集有關于他的所有情報,一點一點的在心中勾勒出當年看見的形狀。越是了解就越是喜歡,越是喜歡就越是想要去了解,到了最后就是不可自拔的沉迷愛上。到了現(xiàn)如今,他不知道若是真的看見阿陵厭惡的神色,他會不會發(fā)瘋,他連想都不敢想。 “你若是真的這樣做,我會讓你知道這世間最黑暗,最無望的滋味是什么?!毕袷且呀?jīng)緊繃到了極致,元清章卻反而忽的一下冷靜下來,重新恢復了素日里的風度翩翩和鎮(zhèn)定自若,若不是眼神空洞沉凝著無望的黑暗的話,或許就真的是陳陵認識的那個元清章了。 趙飛白反而露出滿意的笑意來,“這樣才對嘛,這才是真正的你該有的樣子,做什么要去裝那些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呢,你這樣的在棺材里生出來的,天生帶著死人陰氣的不詳之人,就是要這樣才對嘛。老實說,你方才在阿陵面前做作的清高樣子,已經(jīng)讓我倒進了胃口,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的苦苦忍耐,才沒在阿陵面前一劍暴起,斬了你嗎?” “我也一樣,看見你那副任性的博取阿陵關注的樣子,我也很想一劍殺了你?!痹逭掳朦c兒不把他的含酸粘醋的話放在心上,現(xiàn)在只是一個短暫的交鋒罷了,這樣短暫的一個按捺著彼此的暴戾性子裝出來的和平板,只不過是因為還有一個充作緩沖作用的阿陵夾在身邊罷了。而早就已經(jīng)風起云涌的風暴,就在不遠的將來。 “你暫且就這樣先得意幾天吧,等到劍宗宗主和山主他們騰出手來,帶那時候,就是你的死期、”趙飛白嫌棄的趕忙往后退了幾步,揮手拍拍身上沾染上的晦氣的氣息,賤兮兮的挑著嘴角道:“到時候你得滾回你的靜安海老家去,還得和阿陵清清白白的分開,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兒的送你滾回去的,千萬不要感謝我,我會害羞的?!?/br> “你當心吧,到時候我也一定會送你下地獄?!痹逭掠H昵的嘆息著說,嘴角還是彎彎的樣子,在不放心的趕過來的陳陵眼中,就是和趙飛白相談甚歡的樣子。 “見你們兩個這樣的好,我就放心了,那位太醫(yī)看過了沒有,如何呀?”陳陵身上還沾著雪白的花瓣,臉頰不知道是因為跑的緣故,還是喝了酒之后后勁兒上來了之后的緣故,紅撲撲的像個鮮甜可口的紅蘋果,眼睛水潤潤的似是剛淋了水的黑葡萄一般。 經(jīng)過這么一陣斗嘴,元清章的精神頭又重新回來了,嘴唇升起一絲粉潤潤的紅色,目光溫和的看著陳陵,也不再像方才那樣的逼避著陳陵的目光,“你身上這么多花兒都是在哪兒沾上來的,渾身濕淋淋的,莫不是落去水洞子里頭去了!” 見元清章重新恢復了素日的生機勃勃,陳陵很是歡喜的道:“你現(xiàn)在的臉色可比方才要好多了,看來這位太醫(yī)的確有大才,下次該好好謝謝他才是?!标惲隁g喜的摸摸元清章的身子,笑盈盈的道:“我看你們方才相談甚歡的樣子,沒想到你們兩個性子不一樣,竟然也能這樣說到一起去,我還白白擔心了?!?/br> 哼,這倒不是什么白擔心,而是確有其事。兩人有志一同的在心底發(fā)出這樣的一聲嘆息。只是在轉頭看向陳陵的時候,還是同樣的掛著笑的道:“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就算是病了,也不過是個簡單的小小風寒罷了,這點子病對我們來說算什么。你就是白擔心了?!?/br> 元清章低頭極輕柔的幫陳陵身上粘住的花瓣拂到地上,低垂的眸眼流卷著一痕淺淺的淡水,眸中曾經(jīng)的潛藏的那一點陰翳的不安和恐懼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云消霧散,變成光華璀璨的堅韌和堅定。陳陵被這樣的眼神所蠱惑,忍不住的湊近了的就想要親吻一下,但是眼角的余光突的閃過一道艷色的流光,堪堪的面前在就快要貼合上去的時候停下動作,白皙的耳珠悄然浮起一抹嫣紅。 “你這樣,真好?!标惲瓴恢廊绾握f,只能這樣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元清章看看著他,福至心靈的也知道他在說什么,在此時此刻卻也說不出什么,只能微笑著情親的光點了點頭。 趙飛白看不得他們在一處黏黏糊糊的親親我我,把這點子不悅飛快的吐出去,只是自然地道:“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但也不要這樣的抱在一起的黏黏糊糊的讓人看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兩個大男人這樣親密的抱在一起,影響不大好吧?!?/br> “這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倆之間自然是親密無間的,我都一件這個還養(yǎng)了,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們究竟是何種關系嗎?”陳陵半點也不想把自己和元清章好了的消息藏在心里,若不是怕這樣突然宣告會引起宗門動蕩,他只怕早就說開了?,F(xiàn)在正好有人趕著上門,陳陵自然是順著話頭的說開了。 雖然早就知道陳陵終有一天會把他們的關系說出來,但這樣由他一句話挑起來,還是讓他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憋屈感,半晌才在元清章那廝得意洋洋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道:“我如何知道你們是這樣的關系,你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喜好,從前我看你對那些個長相風流俊俏的男人對你的示好也遲鈍得緊,且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么,怎么會突然和他在一起了。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去,靜安海的當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們最善于說謊了,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免得到時候得不償失?!?/br> 他這句話也不過是自己都不相信的勸誡罷了,若是真的能勸得住的話,當初他也不會什么都不帶的就下山。況且看這個樣子,他們之間現(xiàn)在這個如膠似漆的模樣,也不可能是淡薄的兩句話,就能挑撥得動的。 “知道你擔心我,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無論什么后果,在當初我答應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承擔不同結果的準備。”陳陵爽朗一笑道:“何況我是個大男人,不像女子被人騙了就是誤了一生,就算到時候結局······不盡人意,那我也能放下這段情緣。無論什么樣的傷痛,時間總能治愈一切的?!?/br> 見他這樣連之后的結果都已經(jīng)想到了,趙飛白也只能輕聲嘆息一聲,口中慢慢的道:“既然你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宗主可知道這件事了?” “師傅他還不知道,我打算挑一個好時候,把他帶著去讓師傅見見?!标惲陮@個沒有半點兒的擔心,師傅在他心中雖有點兒不好相處,但自小到大,無論再大的事兒,他們之間好好地說話,也總能說開的。這件事兒也是一樣。 趙飛白看他頗有信心的樣子,心中縱然不喜歡元清章,但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自家好兄弟了。劍宗宗主一直可都是聲名在外的暴戾兇惡,也只有他會覺得他師傅是個好說話的謙謙君子了。不知道到時候劍宗宗主聽見有外人要來撬走他辛辛苦苦栽培起來的玉樹,回事如何的惱怒呢?說起來劍宗宗主的驚天一劍和當年踏碎太虛的風姿,也有很多年未曾見到了,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看見,真是期待啊~ 趙飛白笑意滿滿的對著貼著陳陵站著的元清章輕輕地擠了一下眼睛,陳陵只當他們倆個關系好,在元清章自己看來,這個笑容實在是讓人惡心。胃袋中哦也吃下去的東西,已經(jīng)快要翻騰著涌出來了。 “好啦,今日你們倆說話也說的夠了,你這十里繽紛我也盡數(shù)看過了,我就不在你這兒多留了,你且自便吧?!标惲赅枥锱纠驳恼f完話,還不待趙飛白明白過來,就拉著元清章蹦蹦跳跳的走了。看著那遠去的背影,趙飛白在這一時刻,切身的體會到了,他娘當初為什么會看見他姐夫的時候,有那樣苦大仇深的表情。 看著自家精心呵護的寶貝被一頭豬給口水滴答的叼走了,神仙只怕也得暴躁! “唉……真是兒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趙飛白幽幽的嘆出這么一句,讓前來換茶的侍女低著頭的不禁露出一個驚愕的神色來。 他們家公子總算是被這凜冽的寒風給凍傻了吧! 第七十四章:山主 預想中的暗潮洶涌比元清章想象的來得要快很多,好像只是一夜之間的功夫,就所有的魑魅魍魎都全部一下的跑了出來,擠擠挨挨的生在他的身邊,像是張在他身上揮之不去的污泥,要把他一瞬間全部包裹。 天幕山的早晨有種霧蒙蒙的夢幻綺麗,摻雜著昨夜最后的一縷夕陽的光線,繾綣的纏繞在云霧的邊緣。自雪山上裹挾著最精致冰冷的的雪珠的晨霜,翻涌卷動著的把整個天幕山大大小小的山峰籠罩在流動的朦朧霧氣之下,仿若云頂仙闕一般。 前頭帶路的是主峰上山主身邊的一個年紀長些的弟子,身形修長,面容俊俏,身上帶著書香清貴之家浸潤出來的優(yōu)雅,負手穿行在蒙蒙霧氣之中,那一身的白衣也像是被染上了周圍被霧氣濕潤得愈發(fā)濃郁的翠色。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前頭一直閑雅的走著的男人轉身和緩若春風的對他道:“不必緊張,師傅愛護劍宗宗主,所以不連帶著也愛護陳師弟,你是他頭一個帶回來的至交好友,山主大人也很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模樣。”男子說話的聲音也不負他那一身的清潤之氣,舒緩如山間剛剛下過雨之后的清澈小溪,停在耳朵里潤潤若清澈的水流緩緩流淌而過。 這樣的聲音不管放在那哪里都是一樣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駐足傾聽,只是這樣的聲音在他的耳朵里不過是和那些個污言穢語一樣罷了,只不過這人睜的更好看些,其余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不同。都是一樣的打著偽善的旗幟,誘人墜入陷阱之中。 “是么,看來阿陵在宗門之中人緣真是好呢,有這么多位高權重的人守著他護著他,我也能放下心來了。”元清章學著他斯文的笑笑,眼角眉梢之間的鋒利和陰晦很好的收斂起來,“只是我聽說這天幕山的主事的不是阿陵的師傅劍宗大人么,來了之后才發(fā)覺是我自己孤陋寡聞了,原來真正的主事者是山主大人,還是劍宗大人的親弟弟。都是我的不是,還請公子見諒~” 親弟弟三個字被他說的百轉千回,其中深意由不得人不深想。但面前這這意味顯然不是什么尋常人,輕輕一笑只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后輩說的不懂事兒的俏皮話罷了。仍舊涵養(yǎng)極好的帶著人過去。 山主所在的具體位置非天幕山長老不得知曉,只是略略的知道這隱藏在群山環(huán)繞之中的常年云山霧罩的地方,便就是主峰所在之地??墒侨绾紊先?,其中是何模樣,沒有任何人知道。便是陳陵也沒見過幾次,就算是見了也是被自家?guī)煾祹е剿麄冃值軆蓚€尋常喝茶聊天的地方,才能看見這位愛護他的叔父。 天邊有一絲一縷的日光從掩映的濃霧中穿透而來,照亮了剛才還看不清的庭院。 這個庭院比所有的看見的各樣的瑰麗奇景都不同,實在是不平凡到了普通里,不過是幾塊青灰的大石磚罷了,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種著幾棵常青樹,還養(yǎng)著幾只皮毛雪白的小東西,素顏是給這個灰撲撲的院子添了幾分活色。 這樣的院子不像是一個大權在握的山主,倒像是一個清心寡欲到了極致的的苦修者。元清章垂眼看著腳上扒著的一直雪白的還未成年的狗兒。心中無不冷淡的想,不過這樣的人大多都會成為一個道貌岸然的苦苦壓抑欲望,而最終爆發(fā)的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