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回身帶路。王君昱揪準(zhǔn)時機，趁機快速又低聲道：“衛(wèi)不眠是被洛城用暗器害的，當(dāng)時有個人正在和衛(wèi)不眠打斗，那個人是白術(shù)，殺月兒的人也是白術(shù)他們。洛城和白芷的談話被我聽見了?！?/br>
    衛(wèi)殊行似乎是因為太震驚，整個人木了片刻。又聽見王君昱道：“實際上這整個事情，你都是被牽連的，無方堂并非你的仇人，你的叔叔也并非你的親人，你唯一的親人已經(jīng)不在了，是被你的叔叔和你叔叔保護的徒弟害死的?！?/br>
    “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毙l(wèi)殊行抓著王君昱的胳膊將人放正，“你先想好自己怎么活吧?！?/br>
    待王君昱被重新關(guān)進門后，柳云生同衛(wèi)殊行并肩走遠(yuǎn)了些。

    柳云生問道：“他同你說了什么重要的事？”

    衛(wèi)殊行完整復(fù)述一遍后，認(rèn)真思忖片刻，平靜道：“雖然我并不想相信，但我竟覺得他不像在騙人，三叔可能真的在一直騙我?！€有洛城，也不知道二叔把他放到了哪?！?/br>
    柳云生微斂了眉：“如果你二叔執(zhí)意要保護洛城……”

    “那他也是我的敵人?！毙l(wèi)殊行答得篤定。

    柳云生道：“你這話說的，我差點以為你能敵得過他。”

    “……”衛(wèi)殊行生硬解釋道，“不是非得我親自去敵他，我又并非橫沖直撞之人?！?/br>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柳云生道：“王君昱倒是忍辱負(fù)重，不過他居然沒有利用他meimei。——他本可以花點說辭讓你為王卿月的事愧疚?！?/br>
    衛(wèi)殊行問：“我會愧疚嗎？”

    柳云生道：“按公道話來說，雖然你勸過王卿月很多遍，但她自己不聽，這事便與你無關(guān)。但你從看到她死的那一刻起，心里還是有愧，不是嗎？”

    衛(wèi)殊行沉吟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柳云生笑了笑：“你只是心地好，自己還不想承認(rèn)。不過還好，你不算心善到無可救藥。”

    這時，他們看見不遠(yuǎn)處的墻后面，樓云清突然冒出了一個頭，發(fā)現(xiàn)他們看見自己了，又馬上將頭縮了回去。

    柳云生：“……”

    衛(wèi)殊行有些無奈：“你其實是想幫他，對嗎？”

    “我不想啊，只是于心不忍，他第一次求我呢?！绷粕鷩@了口氣，“他就算說話再混賬再別扭，也和我一起在山上生活了十來年，養(yǎng)只兔子都會不忍心?！?/br>
    “兔子倒比他可愛多了?！毙l(wèi)殊行道。

    這時，樓云清的頭又不甘心地冒了出來，似乎是想偷偷看一眼他們倆，而發(fā)現(xiàn)他們在看自己，又縮了回去。

    衛(wèi)殊行：“……”

    “二叔不在，如果真要救王君昱，其實是有機會的?！毙l(wèi)殊行突然道。

    柳云生滿臉疑惑：“你怎么突然……”

    衛(wèi)殊行認(rèn)真道：“如果你要幫你師弟，我便不能放你一人去。但是我又不能阻止你不去幫你師弟，我不能讓你也愧疚?！?/br>
    柳云生笑了，用手指輕輕刮了刮衛(wèi)殊行的下巴，溫柔道：“你這一板一眼的樣子，有時還挺可愛的?！贿^說實話，我可比你心腸堅硬多了?！?/br>
    衛(wèi)殊行想下意識攬過柳云生的腰，還沒伸手，遠(yuǎn)處的樓云清又探出了頭。

    衛(wèi)殊行：“……”

    “哎，服了。”柳云生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又好氣又好笑，沖樓云清道，“別杵在那兒當(dāng)招牌了，出來吧?！?/br>
    樓云清裝作若無其事地出來，走到柳云生面前，萬年沒表情的臉上居然也故作驚訝：“師兄，好巧?！?/br>
    “……”柳云生抽了抽嘴角，不僅有些后悔想幫他，還想揍他，“給你一次重新說話的機會?！?/br>
    樓云清咽了咽喉，終于誠懇地道了一句：“謝謝，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衛(wèi)殊行：我好想揍樓云清一頓，等戲拍完給我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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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諸事不易

    夜來風(fēng)葉涼，星辰垂隱，孤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