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殊行點點頭，從善如流地移開了些。他身邊的姑娘卻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直到琴音緩緩流淌而出，她才恍過神來。

    .

    在樓閣少有人知的另一個地方，阿泠提起裙子焦急地向前奔跑著，她濕潤的眼眶紅了一圈，頭發(fā)都還沒來得急梳好，細(xì)碎的青絲散在她的額頭和頸側(cè)，白皙的臉頰上泛上一層彤色。

    她跑到一排房間前面，走廊上光線較昏暗，墻上的雕刻的舞女顯得格外陰森詭異。突然，一聲女孩的哭聲陡然從走廊前頭傳了過來，讓阿泠全身發(fā)冷，指節(jié)竟忍不住哆嗦起來。她跑到一個房間前，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皂袍男人，微瞇著眸子，似乎在精打細(xì)算地琢磨著什么。

    阿泠上前一把用雙手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強(qiáng)忍著眼淚不讓其涌出，哽咽著嗓子喃喃喊道：“不，不能這樣，求你們了……”說著她就要闖進(jìn)房間，被男人一手拎兔子似的扯了回來。

    “哎，你這是干什么？阿泠姑娘?！蹦腥嗣髦蕟柕?。

    阿泠被男人用雙手拖住了胳膊，無法動彈，她垂下頭，眼淚從眶中滴落在地上，語無倫次悲憤道：“求你了，吳善大人，放過她……阿桃今年才十二歲，她還是個孩子啊……求你了……”

    吳善裝模作樣地將阿泠的身體扶穩(wěn)，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這可沒有辦法呀，你也知道，有些客人的愛好比較特別，我們現(xiàn)在還找不到其他小女孩，只能暫時湊一湊了……”

    “不不……”阿泠拼命搖頭，手攥緊了吳善的衣袖，如拽到救命稻草一般往下扯，“一定有其他安慰客人的方法，她不行……阿桃不行……這是方閣主答應(yīng)我的，她答應(yīng)我不會動阿桃……！”

    吳善突然收起惺惺作態(tài)的好人模樣，勾起唇角笑了笑。阿泠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嚇了一跳，聽他湊到自己耳邊滿不在乎地說：“方大人？你以為靠你寫的幾首破曲子，就能要求方大人了么？”

    “什么？”阿泠一臉灰敗，僵硬在了原地。

    吳善繼續(xù)道：“方大人是何等人物，你又是何等？她若是愿意拿走你的曲子，你不應(yīng)該感到榮幸……？”

    “不……”阿泠聲音顫到不成音，捂著嘴，仿佛臨近奔潰的邊緣。

    “不過……”吳善如鬼魅般的聲音還未停止，繼續(xù)喋喋不休，“我記得方大人喜歡你的曲子，的確答應(yīng)過不動你meimei，但是，我記得她答應(yīng)的是你meimei，而你又憑什么，能‘潔身自好’這么久呢？”

    阿泠猛然醒悟了什么，神志一混沌，腿腳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如著電擊。然而，想救meimei的念頭將她模糊的神志一下拉到了清醒，她雙手撐著地，低下頭想抑制住顫抖的身體，驚慌卻讓她無法控制害怕的本能，因此她有些磕巴，道：“原來……原來這樣，那我……我，我可以替阿桃，只要讓她……”

    “哎，你怕什么，好像我有欺負(fù)你一樣。”吳善溫柔地蹲下來，親昵地?fù)崃藫崴募绨??！胺判模⑻椰F(xiàn)在沒事，房間里沒有客人，只是老嬤嬤試著‘訓(xùn)練’她，至于以后……”

    這時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兩個嬤嬤將阿桃架了出來，而阿桃的表情很驚恐，看到阿泠，便掙扎著叫喚道：“嗚嗚……阿姐！……阿姐！……”

    阿泠想起身去接她，被吳善一把扯住了袖子，肩上的衣服被順勢被拉下了一半，露出了如玉潔白的臂膀和精致小巧的鎖骨。在阿泠驚魂未定的時候，聽見吳善的嗓音在身后低低地響起：“先找個房間把小桃兒關(guān)起來，我之后再指示?！?/br>
    嬤嬤們聽到命令叫哭喚著的阿桃給抱走了。阿泠想把自己的衣服給拉起來，剛伸出手，就被吳善從身后抱住了。她身體不禁一陣顫抖，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流了下來，哀求道：“吳……吳大人，我……唔！”

    吳善一手捂住阿泠的嘴，然后一口咬在她白嫩的肩膀上，先是吮吸，然后便伸出舌尖舔人的鎖骨，另一只手則從她的腰腹游走而上，揉住了她一側(cè)的胸部。阿泠被他的懷抱捆住，不僅掙脫不能，也喊不出來，只能睜圓了眼，發(fā)出細(xì)微的嗚咽。

    “這種地方的女人，一靠容貌，二靠身段，阿泠啊阿泠，你何苦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吳善的手在阿泠身上樂此不疲地揉捏著，卻還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語氣，“你自己不思進(jìn)取，便只好我來親自‘幫’你了?！?/br>
    阿泠伸出手還想掙脫一下，被吳善握?。骸扒七@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然后她被吳善牽住手反身壓在了地上，嘴上終于放松下來，她便急忙開口道：“吳大人……！現(xiàn)在不可……”

    “嗯？”吳善臉上瞬間不悅。

    阿泠抹把臉上的水，乘他還沒發(fā)怒，連忙解釋道：“羽閣的花魁前幾日因為誤帶了刺客進(jìn)醉月閣，被帶走了，那里現(xiàn)在沒有管事的，我還要去主持……不然她們沒法招待好客人，方大人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此事，此事可推遲一會兒，我，我今夜子時去找大人……”

    “哦？”吳善見她如此主動，竟有些開心，捏了捏她的臉，“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當(dāng)真……”

    吳善起身坐在她身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確不得不推遲，正好我還需要處理其他的事情。但我現(xiàn)在很難受，這是阿泠你的錯，所以應(yīng)該罰你，怎么罰呢……”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摸住她的手，道：“我才想起來，老三是不是一早就看上你了，倘若我獨吞了，豈不是不夠兄弟意思?！?/br>
    “什么意思……”阿泠面色慘白地看著他。

    “今晚子時，我和吳德一起等你，你可要記得赴約啊?！眳巧菩Σ[瞇地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順便舐了口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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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注定是漫長的一夜。

    對衛(wèi)殊行而言，漫長可能從柳云生的琴曲開始。

    “衛(wèi)兄，你是不是來氣我的。”被柳云生一喊，衛(wèi)殊行才發(fā)現(xiàn)曲子已經(jīng)結(jié)束，而自己方才居然抱著劍，坐著就睡著了。

    衛(wèi)殊行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生硬地稱贊道：“咳……柳兄彈得好?！?/br>
    柳云生撇了撇嘴角，沒有繼續(xù)和他一般見識。

    之前坐在柳云生左側(cè)的美艷姑娘見氣氛突然冷冽下來，便用纖細(xì)潔白的手指叩了叩臉頰，故作驚嘆道：“呀，哥哥彈的是咱們方閣主的曲子呢?！?/br>
    又有姑娘附和道：“沒錯，是那首魏風(fēng)?！?/br>
    “方閣主？是叫方余情方姑娘嗎？”柳云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