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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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腰抵在書桌前,他順勢摟住人,壓著雙唇,輕輕地碾。 呼吸交纏,越來越燙,親著親著,就開始咬了,帶出幾分侵略的意味,李懷信必須一只手撐住桌案,才能穩(wěn)住身形,不被貞白壓下去。 這女冠,是真放得開。舌頭剛頂進(jìn)嘴里,就被貞白吸住了,吸得有點(diǎn)狠,扯得他舌根發(fā)疼。 李懷信不打算跟她在吻技上較量,撤出來,有些埋怨她:“你輕點(diǎn)兒?!?/br> 貞白并沒意識到:“重了?” “你自己多大勁兒你心里沒數(shù)么?”說完,一口叼住貞白嘴角,報復(fù)性的吸回去。 但是經(jīng)他一埋怨,貞白收斂起來,微微迎合著,任由其施為。 明明才剛開始,李懷信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原本是想慢慢調(diào)情,卻耐不住干柴烈火,一觸即發(fā)。畢竟,上次事后,也讓他一天三頓的,好生惦記。 嘴唇沿著下頜吻過去,李懷信含了那顆薄透冷白的耳垂,將其吮得又紅又濕,才吐出來,勾魂奪魄地附耳問:“要不要?” 最后一個字節(jié)的尾音還未消弭,貞白的手已經(jīng)伸向他腰間玉帶。 “急什么?!”他忍俊不禁:“門窗都沒關(guān)?!?/br> 貞白一揚(yáng)手,卷起陰風(fēng),砰一聲響,門窗齊齊砸閉。 如此,便沒了顧忌。 性急的人不止他一個,貞白這個舉動完全取悅了他,李懷信旋身,將人卡在桌案間,壓倒性的,抵住了吻,越吻越深。唇舌糾纏中,手摸到一把窄細(xì)的腰,薄薄一片,按貼到腹間,隔著幾層衣料,血脈就像燒沸了,偏偏某人的指尖撫在他背上,沿著脊骨捋到尾椎,一路點(diǎn)火。 李懷信身體繃緊了,呼吸加重,親不夠似的,順著下巴咬下去。 貞白被迫仰起頭,咽喉被叼住的瞬間,呼吸一窒,倏地扣緊了李懷信腰間玉帶,沒個輕重的,繃斷了。這種時候,哪怕被貞白繃斷幾十根玉帶,他也不帶心疼的。只是太受刺激,嘴力跟著加重,牙齒硌在咽喉處,叼狠了,貞白蹙起眉,被他咬疼了,卻忍著沒吭聲。 衣襟敞開,褪下去,想要更多肌膚相親。 暖燭映照下,兩具身影交疊投在屏風(fēng)上,似相臥于山水畫卷之中,喘息癡纏,難分難舍。 唇過之處,如燎原之火,被寸寸點(diǎn)燃,直燒到平窄雪膩的小腹間,貞白終于受不住,拖起李懷信下顎,怕他繼續(xù)下去,就越來越?jīng)]分寸了。 然而某人哪還顧得上分寸。既然兩廂情愿,則更肆無忌憚,李懷信捉了那只阻擾自己的手,張嘴含住。指尖被口腔一吮,像突如其來的一陣激流,十指連心地竄到四肢百骸,比起之前沖撞到體內(nèi)封印,陽火燒陰,更讓人難耐。 舌尖掃過指縫,牽起一陣顫栗。貞白方抬起頭,只瞧見一個發(fā)頂銀冠,李懷信吐了指頭,埋首下去,狠狠一嘬。 “你……”一個字哽在喉間,貞白脫力似的,又倒回去,只覺萬蟻噬心。 太亂來了。 貞白架不住他這么胡來,想坐起,一抬腿,被李懷信扣住腳踝,折成曲膝,俯身重新將她壓回去。 桌案又硬又窄,李懷信施展不開:“這里不舒服?!蓖孪untang,低如呢喃,他伏在貞白耳扣邊啄吻,聲音暗?。骸叭ダ镩?。” 貞白還能說什么,早被這妖孽迷得神思恍惚,別說去里榻,哪怕他要上房梁,她也是要縱這一回的。 僅僅幾步之距,也纏得難舍難離。 窗幾上攤著筆墨紙硯,是他方才心神不寧時,勾畫的一枝寒梅,李懷信擁著貞白那片薄背,途經(jīng)此刻用余光瞥見,腦子突然炸開半幅雕花圖,拓在其腰背,要命的銷魂。他念念不忘,光一想,就血脈膨脹。 梅瓣上的朱砂還未干透,李懷信伸手一抄,帶入里榻,傾壓過去的同時將畫紙墊在貞白身下。 比起紅蓮,寒梅孤傲,清冷,更襯她。 李懷信再也耐不住,呼吸急促,吻也凌亂,即便事先想好要溫柔以待,可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克制的。渾身的熱血往下腹沖,緊絞住他,舒服得頭皮發(fā)麻,然后口干舌燥的,拼命去噙那張唇,焦灼吮舐,卻仍不解,咬得狠了。 貞白適時偏頭,怕像第一次那樣,被他咬傷唇舌。李懷信卻不依不饒,纏上來,很粘人的,密密實實的貼緊。 貞白被迫跟他親,只要李懷信不亂咬,但……床簾上的玉穗一直晃,晃得她眼花繚亂,到這種時候,其實亂咬也能忍,甚至,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怎么能不讓人沉淪呢? 這個人,這具身體,貞白于恍神間貪看,人間極品一樣。 確實是,不枉此行,沒白來一趟。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有人踏雪而行,忽遠(yuǎn)忽近。 耳邊是纏綿悱惻的喘息,正值歡愉。 李懷信在情欲中顛來倒去,折騰得大汗淋漓,案頭的紅燭早已燃盡,他仍在不知饜足的,唇齒碾磨,抵死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啊,好甜。 第106章 案頭紅燭燃盡,床幃中的光線暗淡,卻不影響識物。 李懷信側(cè)身臥躺,胳膊支起腦袋,懶洋洋地,盯著貞白光潔的后背。 盡興之后,他們都沒穿衣,雖然裹在一條被子里,中間卻隔了段距離,劃清界限似的,誰也沒有挨著誰。錦被只稍稍搭到腰際,貞白側(cè)身朝里躺著,像是睡著了,一動未動。 “貞白。”李懷信卻難以入眠,打破沉寂問:“睡了么?” 淡淡的,對方答他:“沒?!?/br> 都翻云覆雨完躺一張床上了,她性子還這么冷淡。 上次也是,李懷信總有種她事后不認(rèn)人的感覺,爽完就把他給撂一邊兒了,什么德性?! 但是,李懷信忍著沒發(fā)作,并自我調(diào)節(jié)好,帶幾分關(guān)切問:“累么?” 怎么會累呢,貞白這體力,起碼能頂十幾條身強(qiáng)力壯的硬漢,大戰(zhàn)三百回合都不帶喘的,但是,她在床上喘了,李懷信有點(diǎn)兒志得意滿,且聽對方如實道:“不累?!?/br> 不累的話,其實他還有點(diǎn)兒意猶未盡…… 李懷信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好色,錦被往下扯了扯,露出印在貞白后腰的寒梅,隱隱綽綽的淺紅色,綻開在那片雪肌上,是他的杰作,瑰麗而誘惑,李懷信越看越眼饞,蠢動著,又燥了,喉嚨一動:“現(xiàn)在時辰尚早?!遍L夜漫漫,好不容易費(fèi)盡心機(jī)湊到一張床上,豈能蹉跎?他心隨意動的伸出手,撫在腰后那片梅瓣上,很輕,貞白背脊一僵,原本在假寐,被他指尖一碰,倏地睜開眼。 李懷信撫摸片刻,卡在其腰間,拇指摁到貞白背上那條凸出的脊骨,一節(jié)一節(jié)按上去,太瘦了,李懷信想,應(yīng)該給她補(bǔ)一補(bǔ),長點(diǎn)rou,摸起來舒服。 貞白瘦是瘦,rou卻緊,尤其這柔韌的腰力,什么姿勢都能駕馭,李懷信對她滿意得不行,傾身挨過去,貼住那片薄背,吻了吻肩頭。 貞白不習(xí)慣溫存,但也沒躲他,側(cè)躺著沒動,輕蹙起眉。一只手摸到她腰間,帶了□□,揉得繾綣。濕軟的唇舌一路從肩頭吻到耳側(cè),抿了抿,才問她:“還要么?” 歇了才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貞白覺得有必要提醒他:“點(diǎn)這種亂人心神的東西,始終會損傷身體?!?/br> “嗯?”李懷信驀地頓住。 “欲香。”華藏寺普同塔里的欲香,她聞過一次,當(dāng)然不可能忘記,沒想到李懷信居然帶回了太行,還在自己屋里點(diǎn)。 被戳穿了,李懷信放開貞白,躺到一側(cè),他抬起手,蓋在自己臉上,忍不住笑起來,起初笑音悶在喉嚨里,后來直接笑出了聲。 丟人嗎?還行吧! 明知道這欲香對她不起作用,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點(diǎn)了,反正也打算要明示的。 貞白轉(zhuǎn)身看他,略帶不解:“笑什么?” “你是不是以為,”李懷信依然擋著臉笑,露出一口瓷白的牙,“我現(xiàn)在因為這種香,所以才把持不?。俊?/br> 貞白沒以為,但多少也知道有些影響。 欲香早就燃盡了,于尋常人而言,后勁卻大。李懷信不算尋常人,只是沒打算抵御,自己專程點(diǎn)的,自己當(dāng)然會吸,反正左右是要放縱的。 笑意未消,愉悅還掛在嘴角,李懷信一翻身,胳膊撐住腦袋,支起半截身子,面朝貞白,懶散又輕佻:“餓么?入夜前我讓圓子燉了刺參?!?/br> 隨口問完,就撐起身下床,沒等貞白回應(yīng),他徑直走到書案間,在一室凌亂里撿衣服套上,可惜玉帶繃斷了,需要另換一條。李懷信把貞白的衣服拾起來,摸到一塊冷硬的東西,他翻開來看,是那塊刻著‘楊’字的墨玉。 僅僅是塊承了舊情的死物,留著又能怎么樣,反正現(xiàn)在,貞白人都在他床上。李懷信嘴角一撇,將衣衫和玉佩擱到床榻前的椅凳上,自己又隨便在立柜里找了根腰帶。轉(zhuǎn)頭,就見貞白坐起身,去抓凳上的衣物。 很迅捷的,李懷信將一件緞袍扔到她手上:“晚上就穿這個睡?!庇县懓走t疑的目光,他補(bǔ)充:“相對舒適些?!?/br> 男子的衣服,貞白順著他的意,往身上披。 “我去端刺參?!彼H自去,沒使喚人:“很快回來。” 少見他怎么積極,走之前還順走了那根繃斷的玉帶。 一出屋,瞥見枝頭的寒梅,李懷信隨手摘兩朵,含進(jìn)嘴里,拐進(jìn)堂屋,就見小圓子跟另一人對著腦袋趴在桌上,臨摹某某書法大家的墨寶。 “殿下?!眱扇颂痤^,小圓子一驚一乍挺起身:“您怎么穿件兒單衣就出來了,當(dāng)心著涼?!?/br> “才幾步路?!崩顟研艣]當(dāng)回事兒,到屋里就暖和,他使喚另一個人:“刺參燉好了么,去盛一碗過來。” “好了,這就去。”那人麻溜兒往小廚房跑。 李懷信將手里的玉帶扔給小圓子:“拆了。” “咦?!毙A子抄手接住,這是他家殿下最常戴的一條:“壞了啊,殿下若是舍不得,我給接上不就行了,干嘛要拆?” “讓你拆就拆,只要玉扣和玉鉤,你再弄倆穗子系上去,打個結(jié),做成一對兒。” “誒?”小圓子一怔,這是什么新奇的想法?但怔過之后,他體內(nèi)那顆七竅玲瓏心忽地意識到什么,立刻乖乖應(yīng)承下來,把玉帶放到桌上,找來紅繩跟穗子,心靈手巧的開始卸玉帶兩端的頭尾。 李懷信瞧著他手里的動作,瞧著瞧著,咽下嘴里的梅瓣,沖小圓子吹了口氣。 迎面一陣風(fēng),后者手上一頓,茫然抬起頭:“殿下?” 李懷信笑得那叫個顛倒眾生:“香么?” 小圓子聽得骨頭都酥了,內(nèi)心卻是驚悚的一批。 李懷信盯著他呆愣的模樣:“問你話呢?!?/br> “啊???!”小圓子給他一口仙氣吹得汗毛倒豎,后背發(fā)虛:“香,香的。” 李懷信滿意了,催他手上的動作:“快系上?!?/br> 此時那人端著刺參返回,李懷信招呼他擱到桌上,待小圓子系完兩條穗子,他仔細(xì)端詳之后,收入袖中,才去端刺參:“對了,你們幾個沒什么事兒就趕緊回屋去睡覺,現(xiàn)在起到明兒個晌午,誰都別來打攪我,連房門也別靠近。” “?。俊毙A子很是困惑:“為……”一句為什么還沒問出口,李懷信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留下倆小狗腿面面相覷,他們家殿下,太反常了。 李懷信推門進(jìn)屋時,貞白立在爐邊,披著他那襲白衣,因為過于偏長,而垂到地上,正低頭盯著手里的畫紙。 李懷信有剎那恍神,瞧著那人,白衣,長冠,如輕云出軸,孤冷出塵。 是以驚鴻一瞥,爐邊人似月。 然后腦中只剩下一句“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太絕了,她應(yīng)該穿白衣。 但是,風(fēng)姿太絕,他只想把她和這身白衣關(guān)在屋里,哪怕寸縷都不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