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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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大妄言,休得不敬?!蹦乔е煌鲮`厲聲道,突然舉起千只右手,一巴掌朝這個大不敬的李懷信劈過來。 一言不合就動手,李懷信四人迅速閃避,常言道,兵再強(qiáng),也一難敵十,何況他們四個敵一千,就算只是一巴掌,這寄生同體的玩意兒齊心協(xié)力,也能把他們拍飛出去。 “不大對勁啊?!崩顟研跑S到夾角:“這波摩羅不是被那一千亡靈寄生么?!?/br> 馮天緊跟著他:“是啊。” “可我怎么覺得,是這一千亡靈被他主宰呢?”剛說完,身后就有陰風(fēng)逼近,李懷信迅速一旋,長劍攪碎了四只鬼手,他乘勝追擊,一把滅靈符打出去,化得幾只寄生和尚冒青煙,李懷信冷笑一聲:“千身佛陀還會怕我太行道的滅靈符?!” 波摩羅面露慍色,千手掌風(fēng)再次掃來:“狂徒,休在華藏界造次!” 貞白挺身向前,沉木劍一揮,只聽嘶嘯一聲,冥蟒從劍鋒竄出,猛地撞上寄生亡靈…… “華藏界?華藏寺?”馮天瞪圓了眼睛,此刻終于想了起來:“我知道了,是蓮華藏!我終于知道波摩羅為什么要把法華寺改成華藏寺了!” “都什么時候了!”李懷信踢掉腳下幾根曲行而來的青蛇,盯住廝斗中的倆大怪獸,極沒耐性:“你還管他為什么改了名字!” “不是?!瘪T天情急:“佛門里有極樂世界,更有華藏世界?!?/br> 李懷信這才回過頭,正視馮天:“什么意思?你是說那損人陽氣的極樂之境嗎?” “對?!瘪T天道:“佛門里說,極樂世界是修行的第一步,而非修行的歸宿,從極樂世界向上超越,并逐級攀升,歷經(jīng)不同境界,終達(dá)華藏世界,華藏世界又納極樂,在色戒最高一層天,乃佛的圓滿報身?!?/br> “佛的圓滿報身?”李懷信驚道:“成佛?” 馮天沉重頷首:“沒錯,咱們所以為的鬼冢,其實(shí)是波摩羅欲想成佛的蓮華藏世界?!?/br> 怪不得這個寄生亡靈自稱佛陀! “竟然是這樣!” “不是?!崩顟研诺芍矍斑@副慘不忍睹的畫面:“這玩意兒能是佛?” 開什么天大的玩笑! “十三年前,這妖僧千里迢迢來到中土,殘害法華寺所有僧徒,其根本目的,并不只為了造個芥子世界,若單單為了吸人陽氣這么做,就實(shí)在太沒追求了?!倍覍iT造個芥子世界來損人陽氣,等同于殺雞用牛刀,馮天實(shí)在覺得說不過去,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明白了存在于整個事件背后的真相:“他是想修成正果,立地成佛。” 這種事一聽就是癡想,且不說到底有沒有佛,李懷信著重問:“怎么成?結(jié)果卻成了這副德行?” “還記得這唐什么?空舟?”馮天瞥一眼唐季年,道:“他之前不是說邪僧當(dāng)日念過一句,以身供佛,以魂飼佛?” 以身以魂!供佛飼佛! 望著頭頂這一千僧徒尸骨,和面前這一千僧徒亡靈,李懷信倏地反應(yīng)過來。 “佛門有一種說法,就是修行者,要?dú)v經(jīng)千百世劫難,才得以修成證果,立地成佛?!瘪T天頓了頓,繼續(xù)道:“這邪僧異想天開,妄想在成佛的道路上走個捷徑,既然需要?dú)v滿千百世劫難,那他就干脆找一千名修行者,也就是選中的法華寺這一千名僧人,每一僧為一世劫,一千僧則是一千世劫,他通通納為己有,則是擔(dān)了這一千名僧人在世上歷經(jīng)的劫難與因果?!?/br> 馮天道:“我不清楚波摩羅究竟采用了什么樣的歪門邪法,要擔(dān)了這千僧的一世劫難和因果,與他們合為一體,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非但沒成功,還把自己搞成了只惡心人的寄生魂,最終自食惡果,卻不自知。” “一派胡言!”波摩羅聽了馮天的言論,盛怒,無數(shù)只鬼手托起蟒首,憤恨一砸,轟隆巨響,砸裂了青石地磚,冥蟒長身拱起,一時間竟沒爬的起來。波摩羅猛地轉(zhuǎn)身,千張兇神惡煞的臉齊齊轉(zhuǎn)過來,惡狠狠盯住馮天:“無知凡俗,滿口胡言!”他低吼:“我欲成佛!已成佛!” “瘋子!”李懷信咬牙罵了一聲:“你給自己造了個虛假的華藏世界,就真以為自己成佛了?” 波摩羅表情古怪的看向他,輕聲說:“我還給世人造了個極樂世界,你不進(jìn)去體會一下?” 李懷信嗤鼻:“實(shí)在無福消受?!?/br> 馮天搶過話:“千佛蓮臺是佛座,伎樂天女也侍奉佛祖,你用這些來造就極樂世界,吸人陽氣,其實(shí)是用來供養(yǎng)自己吧!” “世上哪尊佛是靠人陽氣供奉的?”李懷信厲聲道:“只有陰靈跟邪魔!” 波摩羅挑起眉,醇厚的嗓音壓得極低,姿態(tài)卻抬得極高,貶斥:“愚蠢!無知!”此刻他怒意漸漸消下去,稍顯平靜地說:“我受的供奉,皆是人間香火?!?/br> 李懷信沒見過如此這般睜眼說瞎話的無賴! 無賴沒給他打岔的機(jī)會,自顧道:“每一盞點(diǎn)在佛前的長明燈,都取自我本身陽燈,我吃人間香火,也受世人供奉?!?/br> 這還能更不要臉點(diǎn)?那佛前取的人陽燈,分明全是華法寺殘殺的千名僧徒的,李懷信剛想堵人嘴,結(jié)果自己啞巴了,話到嘴邊才意識到,現(xiàn)在那千名僧徒的亡靈已經(jīng)跟波摩羅寄生成一體。 貞白緘默許久,此刻終于聽出關(guān)竅了:“怪不得,你元神出竅,可以自由在寺內(nèi)主持事宜,我們卻丁點(diǎn)兒看不出異樣,皆是因?yàn)?,你受世人供奉,吃盡千家香火,自身則不單單只歸咎為陰靈邪祟了。” 波摩羅皺起眉,顯然不喜歡貞白最后那句總結(jié)陳詞。 “這里明面上供著諸佛神像,卻已經(jīng)不是佛寺了?!必懓资直垡徽?,癱倒的冥蟒歸于沉木劍中,她說:“這里是座陰廟,供的是你這只寄生靈!” 有陰則有陽,陽廟供神佛,而陰廟供鬼怪。 也不知是陰廟一詞還是寄生靈一詞,狠狠刺激到了波摩羅,他怒目圓瞪:“我乃蓮華藏世界之本源,以自身化千體之軀……” “你怕是神智顛倒了吧。”李懷信才不肯聽他瞎吹,直接揭穿:“你那是作惡太多,被千魂寄生為一體!” “我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碧萍灸陣樀貌惠p,此刻強(qiáng)制令自己冷靜:“我曾聽住持講過,連華藏世界是千葉大蓮華中所含藏之世界。系由千葉之大蓮華所形成,每一葉為一世界,各有百億之須彌山、百億之四天下,及百億之南閻浮提等。盧舍那佛是此世界之本源,趺坐于華臺之上,并將自身變化為千體之釋迦,各踞坐于一葉之上?!?/br> “化身千體之釋迦?”李懷信精準(zhǔn)捕捉到重點(diǎn):“所以,他當(dāng)自己是那盧什么佛嗎?” 唐季年道:“盧舍那佛?!?/br> 李懷信才不關(guān)心它叫盧什么佛。 “華臺指的應(yīng)該就是佛座下的蓮臺吧?而千葉大蓮華中,一葉一世界的葉,應(yīng)該指的就是蓮瓣么?”馮天根據(jù)唐季年的言論,又結(jié)合如今在佛塔中發(fā)生的種種情況捋思路:“對,我想起來了,我曾看過一本書上記載,就是盧舍那佛像蓮座周匝的千蓮瓣上,每一瓣都刻有釋迦佛像,攏共刻千釋迦,乃千佛蓮臺?!?/br> 而懸在頭頂之上的千蓮千尸,就正好與此對應(yīng)上了。自以為已經(jīng)成佛的波摩羅,更一廂情愿的認(rèn)定那千僧就是他自身,可想,波摩羅確實(shí)以己身代之為盧舍那佛,當(dāng)初才會對法華寺做下這一系列喪心病狂的事情,甚至自詡為:我乃蓮華藏世界之本源,以自身化千體之軀…… 殊不知,一切都是他為自己捏造出來的假象和虛妄,他沉浸其中,卻突然跑來一群人,擊碎了他窮極一生構(gòu)架起來的世界。為了修成正果,他無所不用其極,到如今,也絕不接受這幫人的胡言亂語。 李懷信覺得他想成佛想瘋魔了:“你若真是佛,還能被沖相陣壓在鬼冢里?”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波摩羅卻不懂:“鬼冢里壓的都是鬼!而沖相陣,是專門用來鎮(zhèn)壓殺戮過重的修行者,特別是那種,死了之后,執(zhí)念太深,怨氣太重的修行者?!?/br> 比如為了修煉誤入歧途的寄生魂。 波摩羅直著一雙眼珠子,緩慢而機(jī)械地歪扭著頭,他開口,低沉的嗓音極其瘆人:“年輕人,你話太多了?!?/br> 李懷信下意識握緊劍柄,全身警惕,經(jīng)驗(yàn)告訴他,說出這種話的反派可能要動粗了,但表面卻仍舊一副挑釁的模樣,頂回去:“看來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啊。”他想起貞白因?yàn)榭刂撇蛔∽约后w內(nèi)的陰怨煞氣,所以在眉心下了一道鎮(zhèn)靈符將自己封印,難不成波摩羅也是駕馭不住千只亡靈,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將寄生出來的自己壓在鬼冢? 李懷信剛提出這樣的猜測,就遭到波摩羅情緒激烈的反應(yīng),帶著滔天怨憤吼:“一個臭道士,在我拘靈成佛之時,趁我不備!”那時他剛擔(dān)下千僧亡魂,最最危機(jī)關(guān)頭,也是最神志不清的時候,眼前所看到的都是繚亂的畫面,像一千幅不同視角的碎片,全部影影綽綽拼湊組合在一起,他腦子里還突然涌現(xiàn)出無數(shù)記憶、想法、情緒,那些都不是他的思緒,涵蓋著數(shù)不盡的過往,也不是他的過往,海嘯般洶涌而至,分裂著呈現(xiàn)出來,那是一種令人難以承擔(dān)且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折磨,腦子像要炸開,他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爆體而亡,但是并沒有,因?yàn)橄乱豢?,他就被突然而至的一個臭道士趁人之危了,想到此,波摩羅便抑制不住的暴怒:“簡直下作,我一定要找到他,殺了他,將其挫骨揚(yáng)灰!” 李懷信心道:還有臉說別人下作,誰也沒有你下作! 貞白緊跟著問:“他是誰?” 所以波摩羅氣啊,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究竟何方神圣? 李懷信問:“他長什么模樣?” 可恨就可恨在,波摩羅甚至都沒看清對自己下毒手的仇人長相,所以被壓在沖相陣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等,利用極樂之境吸納方圓百里的香火,受路過此地的人們源源不絕的供奉,他相信,總有經(jīng)此路過的修行之人會覺出蹊蹺,只要能識破普同塔里這個芥子世界,就算是有能之輩,他一直都在等這樣的人出現(xiàn),再將其引入地宮,誘導(dǎo)他們破掉沖相陣。波摩羅打了十幾年的算盤,并在地下養(yǎng)精蓄銳,可來來去去的皆是一些碌碌無為之輩,波摩羅因?yàn)樽约鹤鱿碌哪?,又被壓在沖相陣,自身的處境及其尷尬,他不敢聲張,更不敢傷人性命,不然傳出去,讓天下各派知曉,能者紛至沓來,就不只是把他壓在沖相陣中這么簡單了。波摩羅只得無比謹(jǐn)慎的支撐起華藏寺,一邊掩飾一邊盤算,而今總算如愿以償,等來了貞白和李懷信。 他將重獲自由,他將無所顧忌。 他要將所有的過往真相,通通毀滅在這座普同塔里,從今往后,他已成佛,他就是佛! 波摩羅狂妄道:“從今往后,華藏寺大雄寶殿的正殿之上,將塑起我的千身佛像,名正言順受千家香火,供世人禮拜!” “你這十三年,估計(jì)從沒照過鏡子吧?”還想塑造自身像,李懷信呲他:“不知道自己長什么德性就想出來作妖?想嚇?biāo)滥菐桶傩諉?!?/br> 這小子的嘴實(shí)在太損,波摩羅被鎮(zhèn)壓了十三個年頭,剛重獲自由,還沒來得及狂喜,就被無法無天的李懷信激得屢次怒火中燒,實(shí)在太欠揍了。 李懷信早有防備,他躲過波摩羅突如其來的一波發(fā)難,縱身一躍,打出數(shù)張滅靈符,那密密麻麻的手掌伸出來接,滋啦一聲,像冷水澆在燒紅了的鐵烙上,瞬間白煙滾滾,將鬼手燙傷。他毫不遲疑,長劍當(dāng)空斬下,卻被數(shù)串佛珠攪住劍鋒,李懷信下沉的手勁一滯,被攪緊的佛珠狠狠一拽,他不肯松劍,身體猛地往前栽,無數(shù)只鬼手就要抓到他身上,只聽咔噠聲響,劍匣彈開,李懷信左手拔出雀陰,沖纏上身的鬼手砍去,縮手快的逃過一劫,某只不像話的撕破他一片衣襟,李懷信皺了皺眉,執(zhí)雙劍欲戰(zhàn),卻見千身亡靈齊齊打完一串手勢,行云流水般,將佛珠纏腕,掛在虎口,彈指間,千珠齊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假的范冰冰還是有點(diǎn)漂亮。 已捉蟲~ 第81章 仿佛突然下了場冰雹,砸得四壁乒乓作響,還好馮天機(jī)警,將原地發(fā)怵的唐季年拉進(jìn)了骨灰壁的龕盒中,李懷信和貞白兩個大活人塞不進(jìn)去,只能東竄西跳的躲藏抵擋,途中難免被佛珠擊中,好在殺傷力并沒多大,不至于洞穿皮rou,但卻會傷筋動骨,身體各處像被人悶掄了幾拳,李懷信撩起袖袍,被佛珠擊中的那處落下一點(diǎn)青紫。他以劍擋開數(shù)粒,一回頭,只見貞白在瞬息間已經(jīng)兜了一袖管佛珠,然后雙臂一展,無以計(jì)數(shù)的佛珠裹著陰風(fēng),凌厲如鋼刀般朝寄生亡靈反殺回去,李懷信手速奇快,擲出一沓滅靈符,追逐間裹住了貞白灑出的那把佛珠。 波摩羅見狀色變,猛地躍起。 誰知李懷信下料十足,本想和貞白打個配合,雙管齊下,把波摩羅釘個千瘡百孔,不料他一沓滅靈符追上去,直接在半途就把裹著陰氣的佛珠給熔了。 一不當(dāng)心碰上個豬隊(duì)友的貞白:“……” 李懷信:“……” 什么玩意兒這么經(jīng)不住燒? 兩人都還來不及互相埋怨,突然轟隆一陣巨響,波摩羅竄上去的瞬間,猛地掀開了地宮頂部,青石磚板及尸骨砸下來,一時間地震山搖,塵土飛揚(yáng),似要將他們活埋在地宮。 李懷信神色大變:“芥子世界打破了!” 那么里頭的色鬼都將被放出來,而顧長安和一早還在上面,貞白避開砸落下來的碎石,驀地騰空而起,卻和同時炸起的李懷信狠狠相撞,二人直接摔下去,李懷信急了:“就算打架沒默契,不能并肩作戰(zhàn),也別相互拖后腿吧。”他說:“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br> 之前李懷信病歪歪的,遇到危機(jī)都是貞白做主力,他自然而然打輔助,還算配合默契。如今他底子恢復(fù)全了,干勁十足,下意識就想挑大梁,卻讓彼此都礙手礙腳。 “我上去。”危機(jī)當(dāng)前,貞白這次不縱著他,扔下一句“你今天太急躁了”,便蹬著坍塌了一半的馭鬼樁借力,躍上去。 李懷信微微一愕,恍然,他當(dāng)然急躁了,之初在塔樓聽了那么久的鬼哭狼嚎,熏了好幾個時辰的欲香,綁唐季年時又被□□燙了指尖,他體溫一高,壓不住的心浮氣躁,能不急著想要擺平一切,好早點(diǎn)走出這個倒霉地方冷靜冷靜么。 讓李懷信納悶兒的是,連馮天都沒看出來,這女冠心思這么細(xì)嗎? 而馮天和唐季年剛探出頭,就見頭頂?shù)拇u石尸骸坍塌,貞白和李懷信相繼躥了上去,馮天臉色陡變:“要壞事兒?!?/br> 兩只魂體緊跟著往上飄,中間完全塌下去,形成一個巨大的坑,那波摩羅千僧一體,聚在半空,四周無數(shù)美艷至極的女鬼,作飛天樂伎打扮,仙女兒似的圍著波摩羅在空中亂飛,卻是在打著轉(zhuǎn)逡巡,俯瞰著癱倒在地上的人,顧長安早就嚇得雙腿癱軟,被一早生拉硬拽的拖到了邊角,才未在地板塌陷的時候滾下去,他仰著頭,一張臉蒼白無血,眼睛都看直了,有種他雖然睜著眼,但其實(shí)已經(jīng)昏過去的感覺,因?yàn)樗徽2徽?,也一動不動,哪怕有一只艷鬼朝他俯沖而下,他也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直接嚇傻了。 “哥哥!”一早使勁兒拖他:“躲開!” 唐季年飄上來,正好看見那只艷鬼逼到顧長安面前,心底驟然一緊,脫口急喊:“長安!” 聞聲,顧長安睫毛輕顫,回光返照似的,呆滯的目光終于動了動,盯住近在咫尺這張艷麗的臉,這雙惑人的眼,呼吸間,還有襲人的麝香灌入鼻口,一早纖細(xì)的胳膊橫插進(jìn)來,沖艷鬼的面門掄去一拳,打散了,又在右邊凝聚成形,撲向顧長安的瞬間,艷鬼身形倏地定住,被突然一縷猶如細(xì)繩的白煙纏捆住,寸步也不能往前,李懷信指尖捻著煙繩的另一頭,抽緊一拉,剛想往大坑里扔,且聽馮天大喝一聲:“這東西惑人心智,得殺!” 李懷信捏了個訣,直接將其斬得魂飛煙滅。 與此同時,另一頭分別響起幾聲厲叫,兩只艷鬼滅在貞白的沉木劍下。 李懷信沉聲道:“里頭所有的陣法封印都破了,沒了禁制,你們?nèi)砍鏊??!?/br> 馮天稍作猶豫:“可是你……” 李懷信冷斥,不留余地:“出去!” 馮天自知他們在這兒幫不上忙,還極可能讓李懷信分心,遂一咬牙,往一早和顧長安身處的塔門飄,回頭叮囑:“你千萬當(dāng)心,那些色鬼決不能沾上!” “想跑?”波摩羅轉(zhuǎn)身,襲向奔至塔門口的幾人:“一個也別想出去!” 聞聲,一早猛回頭,就見波摩羅氣勢洶洶殺過來,嚇得一嚎:“這是什么東西啊,長得也太驚悚了。” 馮天催促:“別看了,快跑。” 貞白像一道虛影,瞬移間擋在波摩羅和馮天幾人中央,她抬手,室內(nèi)的溫度驟降,陰氣自她的身體里轟然泄出,像筑成的一道屏障,隔建在波摩羅和馮天一行人之間。 波摩羅拳拳揮來,卻像砸在堅(jiān)硬的鐵壁上,他驚愕抬起頭,臉上詫異之色盡顯,與貞白那雙冷目相對:“你……竟然……如此陰邪!” 貞白面色冷淡,并不以為然,回了句:“確實(shí)比你陰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