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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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場狂風(fēng)暴雨,終于換來今日晴空萬里的天氣。英寧坐在湖心亭里,一池的粉嫩荷花,上面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清風(fēng)來襲,陣陣雨后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她斜倚在亭子的廊柱,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云兒叫人給她送了些點心和茶水,見她似乎心情不睦,便想要與她說說話。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上幾句。她更覺得煩亂,便讓云兒回去,自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昨日一夜,她終于嘗到了曾讓她心癢癢的巫山云雨,滋味讓她難以言喻。若是換做從前,她定然覺得是甜蜜且愉悅的。如今她只覺得苦澀,她與鐘吾期本不該有此牽絆。愛恨糾葛,最是傷人心。 她捏起一塊桃花酥,平常吃著又酥又香。今日吃到嘴里,怎地覺得甜膩得發(fā)苦。她隨手掰碎了,通透扔進了湖里。那群魚兒呼啦呼啦地游了過來,不一會,便將那些碎渣吃了干凈。 身后忽然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人站在她身后,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開口:“寧兒,昨夜……” 英寧猛然轉(zhuǎn)身,眼睛瞪著他,臉上浮現(xiàn)一片紅暈,她語氣不甚友善地道:“昨夜我不清醒,做了不該做的事。我也不用你負(fù)責(zé),你權(quán)當(dāng)什么都不曾發(fā)生好了?!?/br> 她今早天還未亮?xí)r醒來,看見躺在她身邊的吾期,心中便惶惑不安。她昨夜是不清醒的嗎?分明不是,又未飲酒,只是做了噩夢而已,有什么不清醒的。不過是她夢醒時,睜開眼看到吾期,心中很是安定罷了。她嘴上說恨他,心里到底還是對他有幾分真情在,自然而然也愿意選擇相信他。留他在身邊,也只不過是她的私心而已。與恨相比,愛卻更多。 她悄然穿衣起身,胡亂地挽了個發(fā)髻,不施粉黛,出門便到了這湖心亭,一坐便是一早上。 吾期面色有些難看,他并不后悔昨夜做的事??蛇@一切事實已經(jīng)存在,又如何叫他當(dāng)做從未發(fā)生呢。他上前去牽英寧的手,被她躲開。他低聲說道:“寧兒,我以為昨夜你愿意,便是有心要原諒我了。我很是開心,不過現(xiàn)在看來,原是我多心了。你此刻怪我,我也并不后悔。你本就應(yīng)該是我的,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br> 英寧臉頰染上慍色,她脫口道:“誰是你的妻子,我不是你的妻子。那時你選擇神荼,棄我而去,我們的婚約就已經(jīng)不作數(shù)了。所以你莫要胡說,平白壞了我的名聲?!?/br> 吾期勉強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眉間一絲撫不平的愁緒,“寧兒,當(dāng)年是天帝指婚。我們那日因故未拜堂,不能算禮成。但天帝的旨意,他未收回,我們誰都不能違抗。” 英寧拂開他的手,冷笑出聲:“我此刻只是一個凡人,天帝一個神仙,還管不到我頭上。婚約,我說不作數(shù),就是不作數(shù)了,你能奈我何?天帝又能奈我何?你若不爽,便去稟明天帝,叫我治我的罪好了??傊?,我鐵定不會再履行這婚約了。” 吾期垂下雙手,眼睛望著遠處,天邊劃過一道艷麗的彩虹。天氣如此清新,卻叫他呼吸難耐。他忽然開口道:“寧兒,你還愛我嗎?” 英寧一愣,她不知該如何去答。過了許久,她才低低地不甚堅定地答:“不愛?!?/br> 吾期并沒有她想象中的變臉,而是淡淡道:“不,寧兒,至少昨夜你是愛我的。你身體力行地告訴我,你還深刻地愛我。倘若不愛,又怎會任由我得逞,與我共享魚水之歡?” 英寧臉色又是一紅,畢竟是姑娘家,又是初嘗人事,這樣去談?wù)摻兴邼灰选K邞嵔患拥仄鹕?,不愿陷在這樣讓她難堪的境地,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吾期一把捉住手腕。 他的手掌溫?zé)?,英寧心中不舒坦。她想要掙脫,吾期卻固執(zhí)地捏緊,用了恰當(dāng)?shù)牧Χ?,又不至于弄疼她?/br> 英寧面上有些惱,正要發(fā)作,又看到遠方有幾個丫鬟小廝,便不敢發(fā)火。她低聲道:“你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吾期看著她,眉間的憂色更甚,他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寧兒,我害怕你對我不冷不熱,害怕你將我推開。明明昨日你還對我熱情似火,明明昨夜你就躺在我懷里。我滿懷希冀,怎么今日就又變了。寧兒,你告訴我,我如何做,你才能重新接納我?” 他怎可這樣明晃晃地將此事說出口,她又惱又羞,口不擇言道:“你如何做,我都不會接納你。夜君待我甚好,好得不得了,而且他從未背叛過我。他才是我的良人,我自然是要選他的。” 吾期稍一用力,將她從背后圈起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道:“可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我們已經(jīng)……” “你閉嘴,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我討厭昨夜的自己,我后悔死了。倘若再重來一次,我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讓你毀了我的清白?!庇幈痪o緊圈著,絲毫動彈不得,只好嘴巴不饒人。 吾期呆愣了片刻,忽然將她放開,也不說一句話,只是臉色陰沉如水。英寧不愿多想,提著裙擺快速回了房里。 進到房間,夜君正坐在桌子旁喝茶。瞧著她進來,冷聲說了一句:“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們抱在一起,要多訴會兒衷腸呢。怎么舍得回來了?” 英寧愣了下,順著他的眼睛,透過窗戶,正能瞧見那湖心亭。她淡定地坐在夜君身旁,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啜了口,輕聲道:“他糾纏不休,我總要講得清楚一些,才好讓他死心?!?/br> “哦?那他死心了嗎?”夜君揚起眉毛,淡淡地問。 英寧搖搖頭,愁緒滿臉:“我也不知,他冥頑不靈。” 夜君喝完了手里的茶,將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只放在桌上的折扇,也不打開,緩緩敲在另外一只手,過了一會,夜君忽然道:“是你非要留下他,給自己找不痛快。不過有個讓鐘吾期死心的方法,寧寧可愿一試?” 英寧抬頭看著他,他眼角眉梢盡是笑意,想必真是有什么法子。她好奇問:“是何方法,說來聽聽,若是真的有用,不妨一試?!?/br> 夜君輕輕一笑,淡然開口:“不如你嫁給我為妻,他便不好再糾纏你了?!?/br> 英寧一驚,不知他是認(rèn)真的,還是只是玩笑。她愣了許久,慌不擇言:“我認(rèn)為此法不……不妥?!?/br> “為何不妥?”夜君沉了沉臉色,問道。 英寧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不妥。良久,她才道:“我與鐘吾期從前被天帝指了婚,沒有天帝的旨意,誰都未曾悔婚。我此刻還背著這婚約,再嫁給你,實在是有違禮數(shù)?!蔽崞谝策@樣對她說,她還毫不留情地推翻。此刻她竟拿這樣蹩腳的理由,來搪塞夜君,想來他也不會信的。 果不其然,夜君哈哈笑了起來,他道:“你被貶下凡間的時候,這婚約便不能作數(shù)了。再者說,如今你是凡人,我是魔族之人,還能受天帝的管控?況且,我怎會在乎那區(qū)區(qū)一紙婚約?” 英寧無言,手里捏著茶杯,不知該再找些什么理由。只聽夜君又道:“英寧,你該不是還惦記著鐘吾期,惦記著這狗屁不是的婚約,還想著要嫁給他吧?” 英寧瞪大眼睛,急急辯解道:“怎會?我怎會還惦記著他。我只是……我只是……”她頓了一頓,冷然開口:“大仇未報,我無心想這些情愛之事罷了。等何時我們殺了神荼,拿下冥界,再談?wù)摯耸乱膊贿t?!?/br> 夜君*地打開折扇,扇面上是一幅荷花圖,看起來倒像是院里開得正盛的荷花。一邊還提了兩行篆體小字:“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br> 他慢悠悠地道:“寧寧,報仇之事艱險,生死難定。我只是不想留下遺憾,萬一行差踏錯一步,便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英寧打斷他:“莫要胡說,我們會成功的,我們誰都不會死?!?/br> 夜君長長地嘆口氣,執(zhí)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里,柔若無骨。良久也不見他說話,只凝神瞧著她。英寧被他瞧得不甚自在,只好垂目看著面前杯子里,碧綠的茶湯,幾片綠色放茶葉沉在杯底,青翠欲滴。 夜君放了她的手,慢慢起身,拂了拂他的衣袖。一手執(zhí)扇,一手背在身后。望著外面的碧水藍天,輕飄飄地道:“寧寧,你此刻既不肯,我便等著你,等你心甘情愿地嫁給我?!?/br> 英寧并沒有回應(yīng),夜君也不在意,只是回頭看著她,沉聲說道:“一直未將復(fù)仇之事提上日程,如今我養(yǎng)的陰兵已經(jīng)全部準(zhǔn)備妥當(dāng)。你挑個日子,我們?nèi)ナ樟粟そ绨?。天帝已知曉我的存在,至今未動一兵一卒,大概也在觀望我們與神荼之間的爭奪,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我們不好再耽擱了,要趁他們不備,出其不意地拿下冥界?!?/br> “天帝莫不是想趁我們兩敗俱傷,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英寧問道。 “據(jù)我調(diào)查來看,應(yīng)是如此。只不過他以為我只養(yǎng)了數(shù)千陰兵,殊不知這只是我愿意透漏給他的數(shù)字?!币咕徽f道。 “那你究竟養(yǎng)了多少陰兵?對付神荼可有把握?” 夜君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覆在她耳邊道:“不少于數(shù)十萬,對付神荼的幾萬鬼差,綽綽有余。我隱忍這幾千年,怎能做毫無把握之事呢?寧寧,屬于我們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