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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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晉陽用完了午膳,周元寧就離開了迎春閣。 周元寧走得不是很快,全當消消食。只是佩秋的樣子,明顯有話要說。 周元寧道,“怎么了?” 佩秋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殿下,奴婢心里有些疑惑?!?/br> “嗯?” 佩秋道,“是有關三公主的事?!?/br> 周元寧道,“文媞?怎么了?” 佩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三公主似乎有意無意要打聽殿下的行蹤?!?/br> 周元寧道,“她問你什么了?” 佩秋道,“公主問奴婢殿下之前去了哪里,奴婢沒有回答。” 周元寧贊許地說,“文媞她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你做得好?!?/br> 佩秋道,“奴婢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不值得殿下如此夸獎?!?/br> 周元寧道,“文媞是公主,難免嬌氣,你能守住,必定是受了委屈的?!?/br> 佩秋笑著說,“這都是小事,能守好自己的嘴,這才是奴婢該做的?!?/br> 周元寧道,“文媞以前可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的?!?/br> 佩秋道,“所以奴婢才覺得好奇,三公主的性子最是不拘小節(jié),何時過問過這些?” 周元寧眉頭緊縮,“回去之后,看好宮里的人,最近這段時間,你要特別仔細?!?/br> 佩秋道,“奴婢明白了?!?/br> 回到重華宮,周元寧沒有去休息,而是又去了書房。 佩秋有些擔心,“殿下,您一早就起來了,到現(xiàn)在都沒休息過,要不然,還是先去小睡會吧?!?/br> 周元寧把披風解下,遞到佩秋手里,“事情那么多,今天的不解決,還會有明天的?!?/br> 佩秋仍在勸,“殿下,只睡半個時辰,不會耽擱的。” 周元寧依舊往書房走去,“無妨,你去歇息吧,你這一天都跟著孤,你也累了吧?!?/br> 佩秋搖搖頭,“殿下既然不去歇息,奴婢怎么能去?” 周元寧道,“換孟冬來吧,孤才回來沒幾天,宮里還需要你去看著?!?/br> 佩秋還是不放心,“孟冬毛手毛腳的,怕不和殿下的心意。” 周元寧坐在了書桌前,笑著說,“怎么,孤才離開多久,你怎么變得婆婆mama的了?” 佩秋道,“奴婢哪有,奴婢只是擔心殿下的身子。殿下這樣cao勞,奴婢總是不放心。” 周元寧隨意翻看著奏折,“孤也懂點醫(yī)術,放心吧,孤有分寸?!?/br> 周元寧看向佩秋,“你也別瞎cao心了,做你的事去吧,這里讓孟冬來就行了?!?/br> 周元寧都這樣說了,佩秋也不能再說什么,只是臨走之前,給周元寧沏上仙茗茶。 佩秋只離開了一會兒,孟冬就來了。 孟冬是個規(guī)矩的人,進來之后,除了向周元寧之外,都靜悄悄的,不發(fā)出聲響。 許久,周元寧終于將今天的奏折都處理地干凈。孟冬適時得遞過一盞茶,“殿下?!?/br> 周元寧這才注意到她,“孤都以為你不在了?!?/br> 孟冬低著頭,“奴婢不敢?!?/br> 周元寧道,“看來,佩秋教得很好?!?/br> 孟冬一臉的感激之情,“是殿下給奴婢的機會,奴婢會一生銘記的。” 周元寧道,“也是你自己努力?!?/br> 孟冬道,“奴婢無以為報,只能做好自己的差事,來回報殿下?!?/br> 周元寧道,“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br> 周元寧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你去把云來喚過來吧?!?/br> 孟冬領命。 不多時,云來也進了書房。孟冬很識趣,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書房內只剩下周元寧和云來兩人。 周元寧悠閑地在書房踱著步,“你來了?!?/br> 云來道,“殿下。” 周元寧指了指書桌上的那些奏折,“你去看看吧?!?/br> 云來有些為難,“殿下,屬下去看,不和規(guī)矩吧?!?/br> 周元寧隨意得選了張椅子坐下,“吳成遺留下的手下,你都接管了吧?” 云來道,“是。” 周元寧似乎有些惆悵,“以前,吳成還在的時候,你只需要負責孤的安全,可是現(xiàn)在,吳成的職責,你要擔起?!?/br> 云來道,“王世子不行嗎?” 周元寧道,“景略,他不是能安分呆在京城的人,這里不是他的戰(zhàn)場,早晚,他都要回北疆的?!?/br> 云來道,“屬下沒這個天分。” 周元寧道,“吳成也不是一開始就懂的,你跟了孤也快十年了吧,這些年的耳濡目染,你也算學到點了?!?/br> 云來還在猶豫,周元寧接著說,“再說,除了你以外,孤就想不到別人了。” 云來終于邁出了那一步。他拿起周元寧放在最上面的一疊奏折,細細地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周元寧挑出一個茶餅,細細品味。那茶餅中,有著松蘿的氣息,松蘿的味道本是重的,可是雜糅在茶餅中,別有一番風味。 周元寧只覺得這茶餅入口即化,忍不住吃了一個又一個。等到碟中的茶餅都快見底了,周元寧才回過神來,問云來,“看出什么了?” 云來走到周元寧面前,“屬下愚鈍,只看到好些大臣為李國公求情的?!?/br> 周元寧道,“都是些什么人?” 云來道,“官位有大有小,不過,屬下似乎沒看到勛貴出身的求情?!?/br> 周元寧道,“所以,都是依附于勛貴的官員求情,而嫡系并沒有插手,是嗎?” 云來道,“殿下說得是?!?/br> 周元寧問,“哪幾家摻合在其中?” 云來沉思片刻,“吳家,忠義伯的事,吳家的人應該不會幫忙。王家,有世子在,應該也不會開口。其余幾家,應該都有嫌疑。” 周元寧又問,“為什么?為什么勛貴不開口?” 云來道,“是怕陛下責難?” 周元寧問,“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求情?” 云來道,“或許是害怕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周元寧道,“云來,你可以再看看,再想想,有什么發(fā)現(xiàn),再告訴孤也不遲?!?/br> 面對這樣的云來,周元寧一點都不心急。 又看了一會兒,云來道,“屬下無能,看不出更多東西了?!?/br> 周元寧也不在意,只說,“看不出什么,你心里可有什么疑問?” 云來道,“屬下覺得有一個地方有些奇怪,奏折上似乎都沒有提及鐵礦。” 周元寧道,“也算看出點什么了?!?/br> 云來道,“屬下愚鈍?!?/br> 周元寧道,“孤讓你知道這些,不是讓你以后為孤出謀劃策,而是讓你以后分一點心思在京中,這些交錯的關系中?!?/br> 周元寧緩緩地說,“有些事發(fā)生之前,并不是毫無蹤跡的,你要從尋常的事之中發(fā)現(xiàn)不尋常,而那些不尋常的地方,往往就是關鍵之處?!?/br> 云來道,“是,殿下?!?/br> 周元寧道,“這些日子,你把手里的事先放一放,跟著孤處理一些事,你就會明白的。” 云來道,“屬下遵旨?!?/br> 周元寧看了眼窗外,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時辰也不早了,這里的奏折你派人送到文淵閣那里,記住,一定要看著這些奏折交到柳良海的手中?!?/br> 云來道,“是。” 雖然周元寧緊守禮節(jié),不食葷食,佩秋還是盡力把菜色做得豐盛了一些。 周元寧今日也是勞心勞力,用得格外多些。 佩秋道,“殿下能多吃點,就是奴婢的福氣了。” 周元寧接過帕子拭了拭嘴角,“是你用心了?!?/br> 佩秋笑著說,“殿下這幾日用得越來越多了,說明殿下的身體再逐漸好轉。” 周元寧有些惆悵,“是嗎?” 佩秋道,“殿下自己沒有察覺嗎?” 周元寧想了想,“也是,這些天忙里忙外,孤的睡眠也比往常好些?!?/br> 佩秋道,“這就說明,殿下最近用的藥比之前的藥效?!?/br> 周元寧喃喃道,“真的是這樣嗎?” 佩秋道,“奴婢不懂藥理,只是看殿下?lián)Q了新藥方后,殿下晚上再也沒有起身,睡得比以前安穩(wěn)多了?!?/br> 周元寧放下了帕子,眼睛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帕子上的繡樣。那帕子上繡的不是別的,正是一瓣小小的竹葉。 周元寧眼前浮現(xiàn)起一個老人的身影。他為了自己的病,顧不得自己的年邁,親自為他取竹瀝。 竹子在北疆本就難得,更難得的是,竹瀝的制取本就耗時間,要把淡竹的莖放在火上烤,那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非得兩三個時辰,才能得一小碗。 那個人就為了自己,親自看著爐火,非得要自己制出的竹瀝入藥。 也是啊,宮里的太醫(yī)如何比得上他?譚和!周元寧跟著他的那段時間,也是受益匪淺。 佩秋忍不住問,“殿下,是想起了什么?” 周元寧道,“沒什么,孤給你的藥方,你好生保管著,別告訴了外人?!?/br> 佩秋道,“太醫(yī)來問都不能嗎?” 周元寧道,“隨意蒙混過去就行,現(xiàn)在,可不能大意。” 佩秋道,“奴婢明白了?!?/br> 周元寧道,“景略呢?以前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早來了?” 佩秋笑著說,“世子爺一早就來了,只是殿下在用膳,不敢打擾了?!?/br> 周元寧站起身來,“原來是這樣啊,孤去見見他?!?/br> 周元寧走進了書房,身后還跟著云來。 王景略正在翻看著書柜上的書籍,見是周元寧,王景略道,“這么快?我以為還要點時間。怎么云來也來了?” 周元寧道,“吳成原來的手下,孤都交給他了?!?/br> 王景略道,“也好,他是你的心腹,培養(yǎng)他,總比再找一個的強?!?/br> 周元寧道,“對了,你以后可以在孤這里用膳,也省得等了?!?/br> 王景略道,“算了,我在府里用過了,就不麻煩你了?!?/br> 周元寧也不強求,“隨你?!?/br> 王景略看著滿墻的書籍,不由得發(fā)出感慨,“你這里的書,真多啊?!?/br> 周元寧道,“你又不是頭一次來這里,怎么每一次來,都會說同樣的話?” 王景略道,“我是不愛書的,你也知道,這些東西,我是看一次,驚奇一次?!?/br> 周元寧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今天的情況吧。” 王景略道,“還是同往常一樣,你也看到奏折了吧,都是為李思洋開脫的?!?/br> 周元寧道,“他們就沒有什么新意嗎?” 王景略道,“他們都是再等陛下表態(tài),或許,是想逼陛下表態(tài)?!?/br> 周元寧道,“其實,他們也知道,其他東西都好說,只有那個鐵礦,這是他們不能反駁的?!?/br> 王景略道,“所以,他們都刻意避開鐵礦,把通敵叛國的事都推到李思海的頭上。如果陛下真的順從了他們的意見,李思洋的罪名頂多是放縱了親族,他有著爵位,最多,也只是降爵而已,李家,還是會存在?!?/br> 周元寧瞥見云來的眼神有些迷離,便問,“云來,你想說什么?” 云來聽見周元寧聞到自己,也就說出自己的想法,“屬下只是覺得奇怪,之前,唐家也是這種情況,為什么陛下可以處置了唐家,而現(xiàn)在,卻只能這樣對李家?” 周元寧和王景略相視一笑,還是王景略開口了,“云來,你想想,兩次的事,有什么區(qū)別?” 云來道,“唐家是謀害皇子,李家是通敵叛國,在屬下眼中,這兩件事,同樣是罪不可赦?!?/br> 周元寧道,“云來,你忽略了一件事。” 云來不解,“殿下請說?!?/br> 周元寧道,“唐家,一開始也只是降爵,讓父皇痛下殺手的,最關鍵的,是唐永貞的證詞。” 云來還是不明白。 王景略解釋道,“李家的證據(jù),是我們尋來的,而唐家的證據(jù),是唐家人揭發(fā)的,你想想,這兩者的差別。” 云來有些明白了,“世子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證據(jù)還不夠說服天下人?” 周元寧道,“從太宗開始,皇位雖然還是姓周,可是,四王八公的話,有的時候,就連皇帝也不得不順從?!?/br> 周元寧接著說,“四王八公,盤根錯節(jié)。當時,不是沒人想幫唐家說話,可是,揭發(fā)出這一切的是唐明毅最器重的孫子,那些東西,是不能磨滅的。” 云來道,“這次,是不是他們還認為有希望?所以,才想著保李家?” 周元寧道,“勛貴也不全是笨的,總有聰明的。孤這些年的動作,他們應該看出來,孤和父皇的意思?!?/br> 云來道,“殿下是想除掉四王八公?” 說出這話,云來才意識到,這個屋子里的王景略,還有曾經的吳成,都是四王八公出生。 難道,他們追隨殿下,也清楚殿下的心愿?